第13章 争吵
帶着沉重的步伐回到家，看見的是何老爺子準備一桌豐盛的佳肴，莫何放下書包跑到何老爺子身旁，“爺爺。”
聽到聲音的何老爺子轉過頭看着莫何，然後蹲下來與他平視，“怎麽了？”還不忘的揉了揉他那翹着呆毛的頭。
“爺爺，我沒事的。”
雖然莫何沒有明說，但是何老爺子卻知道他是在說被丁虎欺負的事，何老爺子紅了眼眶，“莫小何啊……都怪爺爺，沒有足夠的能力，才會讓你被欺負。”
“沒事的。”莫何握着何老爺子的手，“爺爺我沒事。”說完還不忘得露出個笑容。
何老爺子看着面前笑得一臉天真的莫何，最後無奈地站起身，“恩，我相信莫小何。”他牽着莫何的手走到廚房，“洗個手就能吃飯了。”
“好噠！”
等兩人吃完飯坐在客廳消食時，家裏的電話響了，莫何接起電話，“喂？”
“莫小何，爺爺在麽？叫爺爺聽電話。”
莫何楞了一下後才把電話轉交給何老爺子，“爺爺，媽媽打電話回來。”
何老爺子接過電話，“小婷，怎麽了？怎麽突然打電話回來了？”
電話另一頭的人停頓了一下後才緩緩地開口，“爸，莫小何暫時交給你照顧……我人現在在國外做案子，可能暫時回不去。”
“沒事的，妳好好工作，辛苦妳了。”何老爺子看着一旁坐在沙發上的莫何，最後嘆了口氣，“妳要不要和小何說說話？”
“不用了，我還要趕設計，就先這樣，我挂了。”說完，不等何老爺子回話，何怡婷就挂掉電話，何老爺子聽着電話內的忙音，最後放下了電話。
看到何老爺子挂掉電話，莫何馬上趴到何老爺子身上，“爺爺，媽媽說了什麽？”水亮的大眼盯着何老爺子看。
“要你好好上課，你媽媽說這陣子可能不會回家了，要你乖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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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隔天去學校後，莫何發現大家都擠在他的位子上，不知道是誰先發現莫何，大喊了一聲後人群散了。
莫何默默地走到自己的座位上，頓時瞪大雙眼，他看着桌上的字，身側的手不禁握成拳。
──沒爸疼沒媽愛的小孩滾開！
單單幾個字映入莫何眼中，旁邊還有一些小字，但是莫何沒有仔細去看，單是看着那幾個字，莫何就覺得心裏特難受的。
他擡起頭看着倚靠在門邊的丁虎，細長的眼睛中露出一絲的陰險狡詐，莫何趕緊低下頭，從抽屜拿出抹布，沾濕後努力的擦着桌上的字，但不管他怎麽用力擦，都擦不掉。
丁虎走到他身旁，“不用再擦了，這個擦不掉的，反正是事實，就讓大家都知道吧。”
莫何擡起頭盯着丁虎，“你想怎樣？”
“沒，沒怎樣。”丁虎拍了拍比自己矮一顆頭的莫何，“就是看你不順眼，既然你都能轉來這裏，你可以再轉走啊。”
“丁虎。”
一聽到聲音，丁虎就轉過頭看着站在門邊的人，“幹嘛？想要替新同學講話？你以前不是這種人啊許志，最初提議的不也是你？你是怎麽了？”
許志冷冷地掃了一眼莫何，然後又看像丁虎，“我覺得你太超過了。”
丁虎冷笑了一聲，“超過？不不不，許志你錯了，以前的你可更超過啊，我這都還只是小事呢，要不要我舉例一下你以前的事跡？比如說把張雲夏打到……”
“丁虎！你說夠了沒？”許志出聲打斷了丁虎還未說完的話，他眉頭緊蹙，放在身側的手也早已握成拳，在丁虎說出了“張雲夏”三個字時，許志終于忍不住打斷了丁虎。
班上的其他人除了莫何之外，在聽到張雲夏三字時也是愣了一下，然後把刷的目光全部聚集在莫羽桐身上。
莫羽桐感受到其他人的視線，臉馬上燒紅了起來，她瞪着丁虎，“你是想怎樣？不是說這件事不再提麽？”
丁虎聳了聳肩，“怎麽？敢做不敢當？要不是你，張雲夏現在和莫羽桐肯定是學校模範情侶，就單純是兩人相互有好看，你就把人逼死，我以前怎麽這麽傻，還把你當成大哥，還幫你壓下這件事。”
許志瞪紅着雙眼，“你還要繼續說？”而一旁的莫羽桐聽到最後，眼眶也紅了。
張雲夏三字，在班上是禁忌，張雲夏當初是全校功課最好的學生，不但長得好看，連功課也很好，雖然家境并不富裕，但勉強算得上是小康。
而當初莫羽桐也對這樣的張雲夏産生好感，在莫羽桐不斷地示好下，張雲夏也被打動了，當天，兩人就正式的交往，雖然還只是小孩子，但張雲夏細心呵護着這個得來不易的女友。
當這件事被許志知道後，他就利用家中的關系，讓張雲夏他爸被公司開除，而他媽只是小小的家庭主婦，甚至連高中都沒讀完，基本找不太到工作，他爸去了各個地方想找一份新工作，卻都被拒絕，而幕後主使的正是許家。
生活壓力另張家受不了，父母前後自殺，留下張雲夏一人，而沒多久這件事就被許志以及丁虎拿去大肆宣揚，莫羽桐也和張雲夏提出了分手，受不了這個壓力的張雲夏也自我了結性命。
丁虎緩慢地走出了教室，在經過許志身旁時，輕輕地拍了下他的肩膀，“許志，我是和你學的，既然你退出了，我就幫你把潛在的情敵給清除，不要太感謝我。”
看着丁虎離開教室，其他人終于松了口氣，原本站在莫羽桐身旁的女生看到她低着頭，肩膀不斷地顫抖着，“小桐妳還好麽？”
回應她的是鬥大的淚珠往下掉，莫羽桐擡起手胡亂地擦着臉，但眼淚卻止不住，還是紛紛着奪出眼眶。
雖然她處處讓着許志，就連和張雲夏分手都是和許志談過後最後的辦法，但是也因為這件事，她和許志中間存在着一個疙瘩，一個坎。
張雲夏走後，那陣子許志變了，但卻維持不久，最後又露出本性繼續欺負其他和自己有關系的人。
“璃瑛，妳說是不是因為我，才會讓那麽多人被欺負啊……”
被稱作璃瑛的女生就是站在莫羽桐身旁的女生，她把莫羽桐摟進懷中，輕輕地拍着她的背，“沒事，妳看，許志現在不是改過了麽？現在都是丁虎一人在作亂，沒事的……不是妳的錯。”
看到莫羽桐傷心地哭泣着，許志也不好再當個旁觀者，他跑去他和丁虎以前的秘密基地，果然在那裏找到了丁虎。
“丁虎，我們談談。”
丁虎回過頭看了眼許志，“怎麽？心疼了？因為莫羽桐所以來和我談？許志，你什麽時候變成這樣？以前的你可不是這樣的。”
“我想過了，一直這樣也不是辦法，羽桐也只會越來越厭惡我而已，所以我才想改變。”
“可笑，你這次又能裝多久？張雲夏死後你也是這麽說，但最後還不是改不過來？”
“這次是認真的。”許志盯着丁虎，“要怎樣你才能不要再這樣做，羽桐總是會覺得都是因為她的關系，我不想看到她這樣。”
丁虎沖到許志面前揍了他一拳，“羽桐羽桐羽桐，不要在我面前提到莫羽桐的名字，我恨她，我讨厭她！”
許志抓住丁虎的手腕，“你讨厭她不關我的事，我只是要你不要再這樣做了，不要讓班上出現第二個張雲夏。”
“關我什麽事？是他們自己抗壓性太低，我只是和以前一樣，和以前做一樣的事，怎麽？難不成許家不想繼續混了？想要和丁家對上了？”
看着丁虎，許志發覺現在這個丁虎已經不是他原本所熟悉的那個丁虎了，“丁虎，我現在才發現，我根本不了解你，你變了。”
說完這話，許志就轉身離開，留下丁虎一人，丁虎看着許志的背影漸漸消失，最後才坐在地上，他看着自己的雙手，再擡起頭看着天空，最後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我變了麽？不，其實是你變了……許志……你變得讓我都不認得了，為什麽你會變成這樣？”
最後他把手放在心髒的位置，用力地抓着自己的胸口，“好痛啊許志，我好痛啊……為什麽你都不停下來看看我，你永遠都走在我前面，現在也是……明明以前都還會停下來看我有沒有跟上，為什麽現在你抛棄了我獨自走掉了……我明明也是這樣愛着你，為什麽你都只看那個該死的莫羽桐……”
丁虎慢慢地倚靠在樹幹上，閉上雙眼不想再思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