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醫院
救護車很快就來了，莫何跟着穆赫一起來到了醫院，警察也随後就趕到，當時的情況其實是另一臺卡車闖紅燈，而莫何他們這輛車速度也有些快，所以導致兩臺車相撞，卡車司機看到車子時已經緊急煞車了，但是那麽大一臺車，并不是那麽容易煞住，最後還是撞到了後座的地方。
警方大概問了一些問題後就走了，莫何趕緊跑去手術室外面繼續候着，過了許久，手術室的門才打開。
在看到手術室的門打開時，莫何的心髒突然被提至最高點，他看着躺在病床上有些虛弱的人，眼裏滿滿的心疼。
“你是穆赫的家屬？”醫生疑惑的看着莫何，莫何趕緊點頭，“那你跟我來吧。”
莫何跟着醫生來到辦公室後醫生先倒了杯水給他，“請喝。”
謝過醫生後莫何連水也顧不上，“請問小赫怎麽樣了？”
“不用擔心，因為卡車司機有實時煞車，撞擊力道已經小了非常多，病人并沒有大礙，主要是因為遭受到撞擊，有些受傷，之後會再做更進一步的檢查。”
“謝謝醫生。”
莫何離開辦公室後馬上回到了穆赫的病房，穆赫住的是雙人的病房，不過旁邊的床位還沒有人，所以莫何也不用怕吵到其他人。
他拉了一張椅子過來坐在穆赫旁邊，輕輕地握住他的手，“如果我沒問你要不要一起坐車，你是不是就不會受傷了？”
看着穆赫閉着的雙眼，莫何垂下眼簾，“如果當初你沒把我背回家，我們就不會認識，你也不用因為我得罪丁虎，還被迫搬家。”
“為什麽……我身邊的人總是離開我……”
莫何眼眶有些泛淚，已經兩次了，兩個對他來說重要的人，都在他生日的時候出車禍了，而中間間隔了十年。
“別人都說逢九不能過……但我好像和八沖到啊……”他扯起嘴角笑了下，“你趕緊醒來吧……”
當天晚上莫何哪裏都沒去，就靜靜地在醫院陪着穆赫，度過他的十八歲生日。
隔天早上，莫何是被刺眼的太陽光亮醒了，他起身伸了個懶腰候看着床上的人還沒有醒來的跡象，打算下去買點清淡的東西，免得等下對方起來沒東西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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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何選的是粥，一家挺有名氣的粥，那家粥店都是點了候現煮，所以需要一段時間，在等待的時候他拿起手機想滑一下，才發現手機早就沒電了。
他把手機收回口袋，默默地看着在廚房裏忙碌的身影，最後低下頭不知道在想什麽，直到服務員叫了他的號碼他才回過神來去拿粥。
買好粥莫何就又急急忙忙地會去病房，他希望他打開門時，房裏的人已經醒了，然後帶着有些埋怨的口吻和他說：“我餓了，有東西吃麽？”
但現實就是，當莫何打開房門時，床上的人還是和他出去前一樣，靜靜地躺在床上。
莫何走過去坐下，看着床上的人，神又飄走了，等他回過神來時粥早已涼了，他三兩下的把粥解決掉後又繼續待在穆赫旁邊。
期間有護士進來觀察了穆赫的情況，說是不久後就會醒了，莫何怕穆赫醒來後會餓，又跑去買了一碗粥。
等他回到病房時，手剛要把門拉開，就聽見裏面有聲音。
“你到底在想什麽？”
莫何眉頭微皺，慢慢地拉開門，從門縫中偷看裏面的情形，他看着背對着自己的人，又看了眼坐在床上的穆赫，穆赫的頭是低着的，莫何看不清他的表情。
“穆赫，我真的覺得你很傻。”那人再次開口，語氣中有些不耐，“他對你來說根本不值得。”
穆赫并沒有響應對方的話，對方有些煩躁的抓了抓自己的頭發，“随便你，你愛怎樣就怎樣。”說完他就轉身往門外走，莫何一看他要走過來趕緊一個閃身。
就在莫何剛閃玩，門就被打開了，莫何看着從房內走出來的人，正是之前來找過他的周若河，周若河也看見了站在門外的莫何，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後就邁開他的長腿離開了。
莫何看了對方一眼候就走進病房內，病房內的穆赫還是坐在床上頭低垂着，莫何把粥放在床旁邊的櫃子上候就坐在椅子上。
過了許久，穆赫才慢慢地轉過頭看向莫何，他的眼神有些呆滞，有些迷惘，又有些痛苦。
莫何看着對方這樣，只覺得心裏特難受的，他拿起櫃子上的粥遞給穆赫，“你餓了吧，吃點東西，這是清粥，你現在要吃清淡的東西。”
穆赫接過粥後先是愣了一下，最後又低下頭，“謝謝。”
“剛才那是誰？”
“朋友。”
莫何聽了後臉色有些難看，想說什麽，最後還是沒說出口，寂靜在兩人之間蔓延開來，一個默默地喝粥，一個默默的坐在椅子上，什麽也不做。
“你和他……很好？”
穆赫擡起頭看了眼莫何，最後淺淺的笑了一下，“還不錯，多年的玩伴。”之後又是一陣寂靜，兩人再也沒說過話。
吃完粥後穆赫又躺回床上，說是腦袋暈，有些困，所以躺回床上沒多久就睡着了，等他再次醒來，看見櫃子旁邊的一碗粥，心裏頓時覺得溫暖無比。
雖然心中暖，但他只要一想到周若河今天來和他說的話，他的心又變的沉重無比。
當時在他醒來沒多久後，周若河就來了，他一看到病床上臉色有些蒼白的穆赫，就很擔心地問東問西，确定沒什麽大礙才放下一顆懸吊着的心。
穆赫從當時被周若河發現他喜歡男生的時候，周若河就變成了他談心的一個夥伴，不管大事小事，他都會和周若河說，所以昨晚慶生會上遇到的事，穆赫也說了。
不過他一說完，周若河就變了臉色，尤其是聽到穆赫說了一句話後，他整個有些爆走的傾向。
“即使這樣，我還是想待在他身邊。”
這是穆赫說的。
雖然在這之前，周若河就明示暗示的提醒着穆赫，莫何其實并不值得他這麽去做，但是穆赫固執，他覺得肯定不是，莫何肯定是值得他等待的人。
不過現在再回頭想想，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都是他屬于主動的一方，而莫何是被動的。
剛開始認識時，是穆赫主動約莫何，久了才養長莫何每個禮拜去找他的一個現象。
而每次去穆家時，穆赫為了見他都會翹掉各種練習，只為了早點看到莫何，現在想想，也許那時他就已經被莫何深深吸引住了。
但是每次去找他後，莫何總會叫他回去練習，或許是為了他好，但是穆赫不喜歡，比起練習，他更想樣和穆赫待在一起。
到之後搬家後，即使穆赫留了號碼給莫何，莫何也從來沒打電話給他過，還是他悄悄地回去偷偷見他。
再大一點，穆赫為了莫何，直接放棄了好學校的保送機會，還是轉學過去和莫何同一個班，一起讀書一起面對高考。
而最後莫何會像以前和他玩鬧，也是因為那段期間穆赫契而不舍，每節下課都跑去找莫何，最後才讓兩人的關系變得比較好。
上了大學後，依然是穆赫主動，不管是早上的噓寒問暖，還是中午的搶位置，要不然就是晚上的不要臉蹭飯，他想，如果他沒那麽主動，也許在他搬家後，兩人之間的關系就會斷掉了。
不管是友情還是愛情中，一人主動久了也是會累，一人等待久了也是一樣，即使他說他還想繼續待在莫何身邊，但他不敢保證，他能維持多久，因為他覺得他累了。
看着莫何和蘇靈悅一起上課一起吃飯一起出去，穆赫就覺得心裏一抽一抽的痛，看着莫何和蘇靈悅肩并肩的坐在一起聊天，穆赫就覺得自己不能呼吸。
只要一看到莫何和蘇靈悅在一起，穆赫心裏就特別不爽，尤其是在昨晚看到莫何在被大家起哄後真的親了蘇靈悅後，心裏的抽痛感更加明顯了。
人是自私的，他也一樣，他也想把莫何綁在自己身邊，不讓任何人接觸，他的莫何這麽的善良這麽的帥，大家都喜歡，那莫何肯定不會看向他的。
穆赫緩緩地拿起還帶着溫度的粥，打開蓋子，粥的香味撲鼻而來，他拿着湯匙嘗了一口，味道一樣是比較清淡的，但和中午吃的是不同的粥。
他慢慢地吃，慢慢地想着他和莫何的點點滴滴，他才發覺他很累，在這段感情中他覺得他付出很多，累了，想放開休息了。
但是想到這，他又怕他一放開，莫何就會被搶走，雖然他現在已經是別人的男朋友了……
放還是不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