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七年

“北北。”

林清堯牽住顧漠北的手,“你別害怕。”

“小悠。”

緊張的顧漠北逃進了廁所。

房門雖然被打開,陸知行伸出長臂橫在玄關。

秦楚想進來,卻被陸知行阻撓。任憑秦楚如何拉扯,陸知行就是不肯給他放行。

“老陸!”

秦楚眼裏寫着焦急,“你讓我進去見小北一眼!”

“當年的事情,錯了就是錯了。”陸知行如山峰中屹立不倒的偉岸青松,“除非小北願意見你,否則小爺說什麽也不會讓你進來。”

“你有病啊?”

秦楚禁不住爆粗口,“既然不想讓我進來,你開門做什麽?”

“小爺是心情好,想給你留個念想。”

陸知行用眼神暗示着秦楚,“請回吧。”

另外還擺了個手勢,“天黑了,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

空氣中陷入了良久的沉默,林清堯探出腦袋,“阿行。”

陸知行挑着迷人的桃花眼,“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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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大哥走了沒有?”

“走了。”

顧漠北這才從廁所出來,她拍了拍胸|脯,“陸哥。你這個地真的太危險了。”

“怎麽不用能力?”

陸知行邁着長腿,從玄關走向沙發。

“對啊。”林清堯恍然大悟,“北北。你不是可以那個什麽,時光倒流。直接回到你沒有來我家的那個時候,不就見不到秦大哥了麽。”

顧漠北作苦瓜臉:“你們以為我不想嗎?”

瞧着兩個人仍舊是那幅不解的模樣,顧漠北繼續道,“每次遇到那個大豬蹄子,我的能力自動使不上來。”

“算了算了。跟你們兩個沒有能力的麻瓜,說也不懂。”

顧漠北擺擺手,從茶幾上猛灌了口涼白開,這才将剛剛的緊張勁緩過來。

“陸哥。”

顧漠北悠悠地站起身來,“我可是幫助你賺了不少錢呢。”

“什麽時候?”

陸知行下意識地瞄了一眼林清堯,唯恐小姑娘再誤會什麽給自己一巴掌,“別把話說得這麽暧昧不清。”

“不知道,還以為我讓你出去賣了。”

“你——”

顧漠北氣到不行,面前這個毒舌的男人,總是能夠把話說死。

“陸知行!”她叉着腰,“要不是我,李漢直播的錢都忘了轉你;要不是我,吃雞那個游戲,你能贏?要不是我,小悠的房子能賣出去?”

顧漠北連抛出三句話,讓林清堯心裏的疑惑更深了,“阿行。”

她看着陸知行,“北北說得那些話是什麽意思?”

“哦。”

陸知行也裝作聽不太懂的意思,“大概是吃雞秒了你們三個人的第二名,是小北吧。”

“陸知行!”顧漠北憤憤地說:“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小爺還沒聾呢。”陸知行掏了掏耳朵,“顧漠北。時候不早了,我覺得你可以從哪裏來,回哪裏去了。”

陸知行本來想用“滾哪去”,礙于顧漠北現在是個女人,總要留點面子。

“阿行。”

林清堯自從聽說了顧漠北與秦楚的事情以後,同情心泛濫成災,“北北剛從嶺南出來,人生地不熟的,你讓她一個女孩子住在哪裏?”

“她既然能出來,肯定有住的地方啊。”

陸知行摸了摸林清堯的小腦袋,“難道你想着待會兒咱們倆辦事的時候,顧漠北一個人聽着?”

“我——”

那些旖旎不堪的畫面,讓林清堯羞得滿臉通紅。

倒是陸知行時不時瞄着牆壁上的石英鐘。

這川北上了秋,尤其是後半夜,不免有些涼。

秦楚從出租房出來的時候,沒來得及準備厚衣服,這會兒唇色凍得有些泛紫。

他搓着手,朝着手心,哈着熱氣。

林清堯家裏的燈依舊亮着。

“行了行了。”陸知行推着顧漠北到了門外,“小北,我們改天一起吃飯啊。時候不早了,要是遇見危險,你就讓時光凍結,再不濟,時光倒流。”

顧漠北這會兒,氣得脖頸都紅了。

以前雖然多少聽大豬蹄子說起陸知行這個人痞。

她只當陸知行各種不正經,除了在林茗悠面前溫順的像條狗(來自秦楚本人官方吐槽=V=)還有對兄弟們的一腔義氣,剩下的就是他那一天不演戲一天就燥得不行的心。

不過在顧漠北的眼裏,陸知行就是忘恩負義的小人,大晚上居然趕一個女孩子睡大街。

活該他是麻瓜,活該他沒有異能!

走到樓下,顧漠北的氣還沒消,見到不遠處有個可樂罐頭,用力地踢了一腳。

罐頭在不遠處的男人腳下停下,林清堯小區的路燈是淩晨以後就不再亮了。

“那個,大哥。”

顧漠北暗自祈禱自己不要碰見那種事大的人,“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踢到你的。”

秦楚聽到熟悉的聲音,僵在哪裏。

大概是等待太過漫長,蠕動了半天的唇,依然開不了口。

“大哥。”

顧漠北離他的距離更近了,秦楚甚至能夠感受到她那幅神色緊張的模樣。

“你給句話,是不是真的踢到哪裏了?”顧漠北看着秦楚的背影,“你想要怎麽賠償?”

“心。”

秦楚的聲帶有些沙啞,和着夜晚徐徐的涼風,顧漠北聽得不是很清楚。

“哈?”

待秦楚回過頭,月光從黑雲裏探出腦袋。

顧漠北第一感覺就是将時光凍結。

偏偏,能力不知道為什麽,就是在這個人身上使不上來。

“小北。”

秦楚從後面環着她,“別再跑了。”

呵呵。

這下顧漠北可算明白,陸知行為什麽迫不及待地把自己趕出來。

他的确對自己的兄弟講義氣,同時在林茗悠面前也能蒙混過關。

“放手。”

顧漠北在秦楚的懷裏掙紮得厲害。

“我錯了。”

可無論她如何掙紮,秦楚就是不放。

“哦?”

顧漠北冷笑,“你錯了?秦家百家才出的記憶操縱師,一代才俊,何錯之有?”

“小北。”

秦楚只覺得那些話和着風,灌進他的心裏,紮得血肉模糊,“你別這樣說。”

“我該怎麽說?”

七年前,若不是他那厭惡的眼神。

她又怎麽會變成現在這副模樣。

他或許永遠不知道,他想抹去的那些記憶,始終刻在她的腦海裏。

一句錯了,就能夠彌補言語帶來的傷痛嗎?

或許對旁人來說,那也不過是普通再普通的句子。

只是顧漠北沒有辦法再去釋懷,“秦楚。”

她喚着他的名字,一直躲了這樣久,可終究還是逃不掉。

“七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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