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專屬菜肴
後援們目送谷珊納的身影消失在廚房門口後, 就轉頭盯着迪克看, 臉上滿是揶揄。
迪克裝作沒看見, 低頭喝了口大麥茶, 這是餐廳剛推出的冬季熱飲，谷珊納在家裏搗鼓了好幾天, 才得出較為滿意的配方。
那經過炒制的大麥有一種獨特的焦香，不僅能健胃消食, 而且口感醇香無澀味, 比綠茶更容易讓外國人接受。
服務員在上茶的時候，還會給贈送紅棗、山楂、薄荷和紅糖，顧客可以根據個人口味進行選擇，口味偏淡的直接加在杯子裏自己泡，口味較重的則交由餐廳幫忙煮制, 這種奇妙的東方飲料一經推出, 就備受顧客的歡迎。
加菲爾德見他只是悶頭喝茶, 不禁唏噓道：“萬萬沒有想到，你也有今天。”
迪克沒好氣：“閉嘴。”
蕾切爾：“哎, 你看看你, 就差脫光光送到人家面前了。堂堂夜那什麽，竟然淪落到如此境地, 這到底是道德的淪喪，還是魅力的缺失？”
迪克：“……”
這時，彼得端着餐盤過來了，動作熟練地逐一将食物擺放在各人面前。
“你們的香煎牛仔骨、排骨蓮藕湯、幹鍋粉絲煲和手撕杏鮑菇, 飲料是桂花豆漿。”彼得上完後援們的菜，說了聲稍等，轉身回到廚房。
過了片刻，彼得推着一輛嶄新的送餐推車回來了，上面擺着一個中號的砂鍋，和幾碟叫不出名字的菜肴。
“迪克，這是你的專屬蟹黃粉絲煲。”彼得特意咬重“專屬”二字，“還有魚香豆腐、涼拌三絲、蒜香烤翅和荠菜蝦圓湯。”
加菲爾德驚叫：“蟹黃粉絲煲？菜單上沒有啊！”
蕾切爾也是一愣：“我也沒看到什麽魚香豆腐，以及另外三道菜。”
彼得見怪不怪地道：“菜單上當然找不到，這些是老板娘單獨給他做的，全都有且僅有一份。”
加菲爾德張大了嘴：“單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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蕾切爾喃喃道：“有且僅有一份……”
兩人呆滞地看着彼得将美味一樣一樣擺到迪克面前，異口同聲道：“果然姜還是老的辣，隊長牛叉！”
迪克卻不為所動，待彼得上完菜離開後，才苦笑道：“你們想多了，珊納給我開小竈，就是單純地開小竈，沒有其他用意。”
“怎麽可能！”蕾切爾垂涎地盯着蟹黃粉絲煲，“剛才珊納就在這裏，一個字沒提可以給我們開小竈，轉頭就給你來這麽豐盛的大餐，你說這話鬼都不會信。”
迪克想起之前無數次被毀掉的氣氛，心酸道：“你們不明白，珊納的腦回路和常人不一樣。她應該是看我身體好，又是熟人，比較好下手——”
蕾切爾拼命敲桌子：“對呀她想對你下手！！！”
加菲爾德受氣氛感染，也不由得敲着椅子，有節奏地喊：“對你下手！對你下手！對你下手啊！”
即使身邊幹擾衆多，迪克依舊理智地補全句子：“——所以才拿我來試驗新菜。”
說完，迪克長嘆一聲，心情複雜地揭開砂鍋蓋，惆悵又甜蜜地吃起了谷珊納為他特制的美食。
懷疑自己穿越到另一個次元的蕾切爾：“……他怎麽了？這個超級不自信的家夥是誰？”
加菲爾德咬着筷子，納悶道：“你的傳送門是不是開錯了？還是我們走錯了出口？”
蕾切爾：“不可能！沃利都好好的，迪克怎麽就這樣了呢？”
加菲爾德摸出手機：“你先吃吧，我問問沃利。”
片刻後，他收到了沃利的回複：【還能為什麽？迪克栽了呗！珊納碉堡呗！】
上次的鴨腿腌制夠了三十六小時，谷珊納就開始着手烤制。因為要進行訓練，迪克和後援們也在她家，前者頗為自如地幫她熱鍋熔化鴨油，而那兩位小可愛則無比乖巧地端坐在客廳裏，連喝水都要請示。
迪克活似見了鬼：“你們倆怎麽回事？”
加菲爾德壓低聲音：“隊長，我們什麽都明白了。”
蕾切爾：“放心，我們求生欲很強的，不會給你惹事。”
震驚到無法用語言形容此刻心情的迪克：“？？？”
那頭，谷珊納在廚房裏喊了聲：“迪克，這包廚房紙的包裝袋怎麽撕不開啊。”
聽到她的聲音，蕾切爾和加菲爾德便神情一肅，擡頭挺胸收小腹，後背繃得超直，雙手自然放于膝上，像兩尊小學生雕像似得墩在原地，一動不敢動。
迪克：“……你倆真沒事？”
兩座小學生雕像緊閉雙唇，從鼻子裏哼出聲響：“嗯似。”
迪克估摸着是在說“沒事”，便道：“那我過去幫珊納了。”
兩座小學生雕像轉動眼珠，繼續哼道：“呵得。”
那應該是“好的”……吧？
懷着滿滿的困惑，迪克回到廚房，輕松撕開了廚房紙的包裝袋。
“謝謝。”谷珊納抽了幾張廚房紙，擦掉鴨腿上多餘的香料，聽外面那麽安靜，不由道，“他們走了？”
迪克剪開鴨油的包裝袋，把大塊的鴨油倒入溫熱的鍋裏：“沒有，在客廳扮演專心聽講的小學生雕像呢。”
“……”谷珊納滿頭黑線，“你平時對他們很嚴厲嗎？”
迪克：“不啊，為什麽這麽問？”
谷珊納：“就……覺得他們有點怕你，達米安也怕你。”
迪克呵呵一笑：“這種事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否則達米安就不會一次又一次的搞事情了。”
谷珊納一想也是，不過最近都沒見到熊孩子，還真有點想他，便問：“達米安還好嗎？這段時間都沒看到他了。”
“達米安挺好的，前幾天陪布魯斯出差了。”迪克輕輕地攪動鍋裏半熔化的鴨油，“這分量夠了嗎？”
那幾只鴨腿有點大，谷珊納比劃了一番，不确定道：“不然再加點？食譜說要把整只鴨腿都浸沒。”
迪克依言又剪開一袋鴨油，以一種随意的口氣道：“待會兒你打算烤，還是小火慢煮？”
谷珊納驚異地“咦”了一聲：“你也知道可以小火慢煮？我是考慮過這個方法，但是怕受熱不均，再說家裏也沒人一直盯着，還是烤吧。”
迪克淡淡道：“前幾天瞥到一個美食節目，恰好講到功封菜式。”
其實是他這些天熬夜看了許多的美食書籍，死記硬背了大段的理論與食譜，甚至連阿爾弗雷德做的批注都沒有放過。
唯一可惜的是，阿爾弗雷德收集的名廚大作沒有一本是講中餐的，所以迪克還上網搜了華裔大廚的博客和專欄，借助那半吊子的中文，艱辛地學着調料名字奇奇怪怪的華夏料理。
兩人配合還算默契，不多會就處理好了鴨油和鴨腿，放進烤箱開始低溫烤制，谷珊納設的時間是八小時，多做幾次類似的食物，這個月的電費絕對超标。
考慮到谷珊納在廚房站了一天，迪克就主動收拾了廚房，該放洗碗機的放洗碗機，該扔的扔掉，才到客廳叫那兩座雕像：“回魂了，過來訓練。”
兩座雕像一動不動。
此時，谷珊納端着加了水果和蜂蜜的自制酸奶過來，道：“嘗嘗我做的酸奶吧——”
最後一個音節還沒落地，兩座雕像立刻像按了開關的電動娃娃，蹭地站起來，捧場道：“好呀好呀！謝謝珊納！”
迪克：“……”
谷珊納一想到這兩只小可愛即将面對的悲慘命運，心裏就十分過意不去，特意給他倆的酸奶加了超多的料，果粒堆得快要溢出去，吃得兩人一本滿足。
趁她起身去拿蜂蜜的機會，迪克一把将加菲爾德拖到落地窗旁：“你倆到底在幹什麽？！”
加菲爾德舔着勺子，睜着無辜的大眼睛，奇怪道：“什麽？”
“就剛才，珊納叫你們吃酸奶的時候。”迪克越想越不對勁，“我叫就不理，珊納一來就裝乖巧，你倆又想搞事情？”
“沒有！沒有！”加菲爾德連聲否認，“其實是沃利——”
迪克聽見沃利的名字就頭皮發麻：“沃利那混球又說什麽了？”
加菲爾德猶猶豫豫：“沃利說珊納很難搞。”
迪克：“？？？”
加菲爾德躊躇片刻，摸出手機遞過去：“你看嘛，他說珊納特別碉堡，你都搞不定，何況是我們。”
迪克：“…………”
谷珊納拿着桂花蜜回到客廳時，就見迪克表情不善地在穿外套，一副要出去的樣子，那兩個後援叼着勺子站在一旁，臉上寫滿了開心與激動。
谷珊納：“這麽晚了，你還要去哪兒？”
迪克：“臨時有一點清潔工作要做。”
谷珊納一呆：“哥譚的警探還要掃大街？”
兩個看好戲的後援：“哈哈哈哈哈！”
“當然不用，這就是一個修辭手法。”迪克哭笑不得，“我可能要晚點回來，待會兒你就按我說的，盡量把他倆變成微小顆粒。”
随後，迪克又快速将剛剛在餐廳沒法明說的計劃敘述了一遍，簡單來說，就是來一招瞞天過海，把蕾切爾變成白胡椒粒藏在谷珊納的身上。
這樣，即使黑翼把谷珊納捉走了，蕾切爾也能跟着混進去，在恰當的時機變回人形，打個響指就能開一道傳送門，把黑翼關押的所有異能者帶走。
谷珊納聽完，久久無法言語。
這是什麽神仙思路？她自己只能想着收東西跑路這一步，迪克都考慮到幾百步以後了，超級英雄和普通人真的不一樣啊不一樣！
迪克忐忑不安：“怎麽了？你不喜歡這個計劃嗎？”
谷珊納看了他好半天，顫聲道：“你真是太機智了，你為什麽那麽厲害？”
迪克抿抿嘴，剛想說這沒什麽，那兩位看好戲的就跳出來煞風景道：“迪克就是這麽厲害，還特別謙虛！”
“長得還帥！身材賽超模，智商破200！”
“有時間我們到海邊玩啊，讓迪克來一個沙灘T臺走秀！”
腦海裏不合時宜地浮現出翹屁嫩男花式秀肌肉的畫面，谷珊納略尴尬地別開頭，耳朵尖都紅了：“呃……”
迪克：“…………”
所以，他到底為什麽要請那兩位到過來做後援呢？
自從那次把迪克變成烤鹌鹑，谷珊納私下也有對自己的能力進行過分析，盡管看問題的方式不夠專業，但出于對自身的了解，她還是總結出一些東西。
第一，當她高度緊張、情緒起伏較大的時候，能力就會不受控制地自己跑出來。
比如感恩節那天，谷珊納看到一群傳說中的超級英雄，激動得心跳加速好幾倍，見一個變一變，造成不小的混亂。
第二，當她刻意把人和食物聯系在一起的時候，就可以控制能力，把目标轉變為想到的食物。
這一點其實是布魯斯憑經驗猜出來的，只是谷珊納運用得不熟練，轉變過程總是出錯，目标可能遭受頭發被扯掉、牙齒缺損之類的傷害。
第三，她的能力在進化。從起初不能動的烤鹌鹑，到現在有手有腳的四節藕，鬼知道以後會進化成什麽樣。
第四，暫時沒想到。
谷珊納合上筆記本，直視對面的兩個小可愛：“情況差不多就是這樣，你們做好準備了嗎？”
加菲爾德咧嘴一笑：“來吧！我頭發多，不怕禿！”
蕾切爾：“迪克做烤鹌鹑的時候，真的那麽可愛嗎？”
谷珊納：“……”
妹子，你重點錯了吧？
加菲爾德連忙暗示隊友：“說什麽呢，迪克什麽時候不可愛了？來來來，別耽誤時間了，開始吧。”
蕾切爾看他一眼：“嗯，開始吧。”
谷珊納深吸一口氣，腦補起白胡椒粉的外觀。她上次給迪克炖黑魚豆腐湯就加了白胡椒粉，這種看似平凡的調料實際上作用多多，既能去腥，後勁十足的辛辣還能為湯提味，促進食欲……
噗！
谷珊納睜開眼，卻沒有見到期望中的白胡椒粉，茶幾上只有兩鍋黑魚豆腐湯，冒着袅袅熱氣。
蕾切爾：“嗯，這差得似乎有一點點遠。”
加菲爾德：“四舍五入還是達标了，這湯到底是放了多少白胡椒粉，好嗆啊！”
作者有話要說： 沃利：浪裏個浪浪裏個浪——哎呀誰打我？！
啧，目前迪克的箭頭又粗又黑，珊納的箭頭若隐若現啦~【←_←這句話怎麽說都感覺怪怪的】
買到了超好吃的油麥菜，發十個紅包慶祝一下！
感謝讀者發出gugugu的聲音的營養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