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你相信的也是我堅持的

“關律師,明天的講座我已經交待給喬律師了,您看您是想把電話會提前呢還是去見方總?”秘書娜娜給關筠報告這幾天的日程。

“幹嘛把講座給我推了呀?”關筠裝作一臉無辜。

“額……這次是政治大學的講座,您上次不是說以後學校的講座都給您推了嗎?而且這次是公益講座,沒有酬勞的。”娜娜很委屈。

“你把我當什麽人了。”關筠撇了撇嘴:“趕緊跟喬律說吧,我去呀,誰說我不去了。”

娜娜委屈的出了關筠的辦公室,剛巧碰見喬律師。喬律師聽了也大惑不解:“嗯?關律最近很閑嗎?”

“沒有啊,她事情多着呢,她以前也從來不愛摻和這種事啊。”娜娜憋着嘴。

喬律師安慰她:“算了算了,她要去就去吧,沒事,關律不也沒說你什麽嘛。”

關筠一想起要去學校做講座還有些興奮,趕緊一本正經的起草演講稿,不知道怎麽了竟然還有些緊張。

《法學生的律政信念》,嗯,這可把關筠難住了,回想起自己摸爬滾打這麽多年,竟從來沒有樹立過什麽信念,從哪裏寫起好呢。嗯,就這樣吧:“法學生的律政信念——‘應該’與‘不得不’之間。”

“所以你們以後踏入社會,做律師也好,不做律師也好;甚至從不從事法律工作都沒關系,但是心裏一定要有一根繩,腦子裏一定要有一根弦,這根弦就是你應該做的事情,就是你最初執着的那個是非對錯。随着閱歷增長你會越來越發現,對錯有時候很模糊,你所謂的原則底線越來越虛無。但是什麽時候就退無可退了?我一開始跟你們講信念是什麽,信念就是你到了退無可退山窮水盡的時候,仍然在鼓舞着你堅守的東西。應該做的、能做的、必須做的、不得不做的,你們要在心裏為自己建立幾個這樣的抽屜,等很多年以後整理的時候,希望你們應該做的抽屜是滿的,不得不做的抽屜是空的。”

“關律師您講的太好了。”關筠演講結束以後,政治大學法學院院長跟她寒暄。

“謝謝,我其實……”還沒等關筠說完,站在院長身邊的教授就陰陽怪氣的開腔:“呵呵,其實就是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

“哈哈哈哈,”院長笑的前仰後合:“小高一看就是在家受你的氣了。我剛開始說請你來給我們的學生講一講,他還左推辭右推辭,又是說你忙啦,又是說你不适應這樣的場面啦,怎樣都不願意請你來,我看現在就很好嘛。”

“額,呵呵呵”關筠笑得一臉谄媚,一邊瞪高羽彬一邊附和着院長的話:“是嗎,他沒跟我說呀,他這個人主要就是不想這麽高調,呵呵呵。”

“小高,這就是你不對了,這怎麽能是高調,你夫人本來就很優秀嘛。再說了,也是給我們自己的學生講嘛。”

“額呵呵,是是。”高羽彬不以為然的撇撇嘴,不情不願的配合媳婦演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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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長走遠以後,關筠剛擡腳要拐去停車場,高羽彬背着手像老師批評學生一樣開腔:“你怎麽會親自來,不用陪客戶嗎?不用陪你的小男友嗎?”

關筠沉沉的出了一口氣,壓着火:“你有完沒完,上次都跟你解釋過,我們只是暫時住在一起而已。”

“師母好。”天真的學生們路過關筠和高羽彬身邊,恭敬的問好。

“呵呵你好。”關筠假笑的非常官方。

“再說了,我倆都離婚了好吧,我怎麽就不能交個男朋友。哎咱倆都離婚小半年了,你怎麽還沒給院裏說呀!”

“你交男朋友我管不着,我給院裏說不說你也管不着。”高羽彬刻意抖落着身子,做出吊兒郎當的樣子。

“嘿嘿,你愛說不說。反正我這次來你們院演講,跟你半毛錢關系也沒有。”關筠瞪了高羽彬一眼扭身就走。

“哎,你等一下。給,樣刊。”

關筠翻開一看,是她在所裏內部的刊物上寫過的一篇文章,高羽彬幫她發表在了專業期刊上。關筠依舊擺着架子:“我讓你給我發了嗎,狗拿耗子。”

“嘿!你不稀罕還給我呀。”

“這是我的文章發表的期刊,憑什麽給你啊。反正我就是這麽一見利忘義、愛財如命的人,您幫我把版面費都掏了,這麽大便宜我豈有不占的道理!”

高羽彬還想說什麽,又被關筠牙尖嘴利的堵了回去:“就您高尚,就您兩袖清風,那您倒是把嘟嘟的擇校費還給我呀!千萬別讓我的錢跟您扯上關系,小心污了您史上最年輕長江學者的名聲!”

雖然都是靠嘴吃飯,但高教授還真說不過關筠,以前沒離婚的時候和關筠意見不合就一次都沒吵贏過,現在就更別提了。任我們高教授在講臺上再怎樣滔滔不絕,一到關筠面前就慫了,背地裏準備了多少解氣的詞都忘了,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關筠風風火火的上車,剛系上安全帶,就有國際電話打進來。

“師姐,你讓我查的東西,查到了。”

關筠也是吃了一驚,查了許嘉運那麽多年沒有音信,沒想到一查柯爾便是踏破鐵鞋無覓處!

“啊!”急促的剎車聲把關筠從深思裏拽回來,邊開車邊想剛才俊秀告訴她的情況,差點追尾。

“師姐,我查到柯爾曾經在首爾中央國際中學讀書,也就是你當年送許嘉運去的的那所學校。柯爾讀到高二的時候轉學去了輝星藝術高中,輝星藝術高中隸屬于JK娛樂公司,也就是柯爾在韓國時做練習生的公司。柯爾在JK做了兩年練習生,後來卻沒有在韓國出道,而是回過頭來簽了中國的公司。”

“知道他是為什麽沒在韓國出道嗎?”

“我能夠查到的消息是自身原因,也就是說他是自願放棄出道的。至于具體是什麽自身原因,就查不到了。不過我想不管是什麽原因,對柯爾來說應該非常非常嚴重,嚴重到讓他無法繼續在韓國待下去。練習生的生活非常艱苦,據我所知柯爾當時已經從藝術高中轉去了JK娛樂,也就是說他只要再接受一點點訓練就可以出道了,已經可以說是到了箭在弦上的階段。要不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一般不會有人選擇放棄。”

這代表什麽,這代表什麽!相似的外表、相當的年齡、相同的經歷,這麽多巧合碰在一起就不是巧合了。柯爾就是許嘉運!

咔噠!

“哎呦。”柯爾趕忙蹲下撿起掉在地上的鏈子,他換衣服的時候沒注意,一直戴在脖子上的鏈子扯斷了,掉在了地上。這是一條小巧的相夾項鏈,相夾摔壞了,裏面指甲蓋大小的照片掉了出來,相當的年齡、相似的外表,背面寫着兩個英文字母JY。

“OK了嗎?”秀場的導演到後臺來查看柯爾的情況。

這場秀是Mr.Q首次在中國舉辦的秀,由于柯爾是首位登上Mr.Q封面的亞洲藝人,所以Mr.Q總編室邀請了柯爾作為這次時裝秀的壓軸明星,與設計師一起做最後的巡場展示。

“把絲巾戴好就OK了。欸?那條絲巾呢?”服裝師給導演回話,雒寧在滿後臺飛着找那條絲巾,還是找不到。

“啊?就在我一塊拿過去的袋子裏啊。”服裝師心急如焚地跑去前臺給看秀的設計師帶話,設計師聽了也是大吃一驚,馬上就壓軸秀了,配飾找不到了可怎麽好。

“确實找不着。”

設計師微笑着站起來跟同桌看秀的時尚達人們告假暫離:“是一會壓軸的那條紫色的找不見了嗎?”

“嗯。”

“啧。”臨到上場找不見配飾,設計師也是焦頭爛額,一路小跑進後臺,邊跑邊喊:“就在我剛才和服裝一起拿過來的袋子裏啊。”

“怎麽會沒有呢?”設計師踏着十幾厘米的高跟鞋,提起拖地的禮服裙擺,艱難的蹲下來在袋子和衣架上翻找,果然沒有。

設計師在後臺急得團團轉,突然看見桌上黃色的皺紋紙,一個箭步沖去休息室自己的工具箱裏拿起一塊紫色和藍色交織的女士絲巾。把紙撕成不規則的條形,然後蓬松的随意的編在那條紫藍色的絲巾上。瞬間,一款明亮搶眼的絲巾就做好了。

“來來來,先拿這個湊合,沒別的辦法了。模特呢?”

“已經去準備室候場了。”

設計師從保镖和助理的縫隙裏擠進準備室,一邊擠一邊腹诽,明星真是麻煩,出來活動一次跟皇上出巡似的,身邊烏泱烏泱的一群人。

“額,大家好,請問哪位是一會要上臺的模特?”設計師擠進了準備室,裏面也是一堆人,她瞅了半天硬是沒瞅見到底是誰帶着明星光環。

“我。”柯爾放下手機,從準備室化妝鏡旁邊的角落裏像個高中生一樣舉手。

沒錯,還像高中那會一樣。

“初雪?”雖然柯爾還是喜歡她清清淡淡素顏的樣子,但他還是認出了如今豔麗濃妝的她。

“柯爾。呵,”初雪有些驚訝:“今晚的壓軸明星秀是你啊?”

柯爾點點頭,伸手接過她手裏的絲巾:“這是?”

“哦,本來有個絲巾的,找不見了,臨時用這個替代。來我幫你弄。”

初雪的手有點涼,她指尖碰到的地方柯爾起了一片雞皮疙瘩。

“這個紙挨着脖子上可能有點不舒服,你稍微忍一下,實在不好意思,可能掏來掏去的,做好的絲巾弄丢了。”初雪額頭上已經冒出了細細的汗。

柯爾的目光從來沒有離開她毛茸茸的發頂:“沒事,你不用這麽客氣。”

初雪微微颔首,想起那年的離別,有些委屈;她眼裏有東西在閃,咬咬嘴唇忍住了,擡起頭看到他的眼神,還與當年一樣:“好了。我們上去吧。”

柯爾退後一小步,俯下身,禮貌性的輕吻她的手背,但手上的力度卻是緊緊的、穩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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