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坦白

既然求婚了求了，兩家人也見過了面，剩下的就是訂個結婚的日子。夢江南說這事都聽嚴家父母的安排，她哪哪都有時間。但今天除外，今天夢江南有約。

約她的人是秦川，地點就在霍雲的店裏。夢江南在去之前先習了點東西，想着是要送給那二位的新婚禮物。那二位結婚很低調，沒有辦酒席，就連喜糖也沒有發，周圍知道那二位結婚的也沒幾個。

夢江南想着不能送得太随意了，就去商場裏給霍雲買了套化妝品，她知道霍雲平時用的牌子。至于秦川，夢江南為難了，雖然跟她秦川認識了那麽多年，可還真不知道秦川有什麽喜好。

好像秦川沒有喜好啊，那個人，總是一副對任何事都寡淡的樣子，想投其所好也難。轉了一圈，實在是看不出什麽東西。再不行，直接送紅包好了，夢江南想。雖然他們結婚時夢傑已經包了一個大大的紅包給他們，但夢江南自己則沒有送過。

她去銀行取了錢，包了個大紅包一起放在化妝品的那個袋子裏。再開車去了霍雲的店。

霍雲那裏還是老樣子，就算她跟秦川結婚了，可她也沒有每天跟秦川在一起。按她的話說，她想雲秦川那裏就去，想自己呆幾天就呆幾天。

夢江南說她沒有一點戀愛的樣子。霍雲說，要戀愛幹什麽，傷神費力的，直接接婚多好。好吧，霍雲的思想她夢江南是理解不了的。哪有新婚不膩在一起，哪有結婚還各住各的。不過，別人的別人過法，夢江南也不會多管。

“江南，你來了。”霍雲看到夢江南進來便站了起來，她拉着夢江南的手徑直拉二樓走。“吃飯還早，先喝點茶，他在等你呢。”說罷，霍雲對着夢江南笑。

“雲雲，你不會出賣我吧。”

“哪敢哪敢啊。”霍雲說，“秦川要是敢把你怎麽樣，我就把他大卸八塊。”

夢江南想了想：“他是有把柄在你手裏吧。”其實這一點夢江南是可以肯定的，所以才故意這麽說着試探霍雲。

不想霍雲到是大方的承認：“對啊。還跟你有關。”

夢江南沒有吃驚。

“他今天要坦白，希望你給他一個機會。”

夢江南的腳步停了一下，難道今天真要說那件事？在她被綁架時，發生過什麽可怕的事嗎？

二樓是私人空間，非請勿入。秦川坐在茶桌邊等她，霍雲讓夢江南坐下，自己則泡起茶來給他們倒茶。秦川沒有要開口的意思，霍雲倒了茶說是自己先離開一下，讓他們自己慢慢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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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是神神秘秘的樣子，夢江南有點不想讓霍雲離開。不知道為什麽，自從在電梯裏又生過一次事故之後，她有點怕跟秦川單獨相處。現在跟秦川相處時，她會感到莫名的壓抑和恐懼。

這些恐懼也不知從哪來的，何時開始的，哪怕之前都好好的，可跟秦川獨處時，她的內心會害怕不得了。

突然，秦川的手握在夢江南的手上。他的行為吓了夢江南一大跳。

“你怕我？”

“呃，沒有，沒有。”夢江南連忙縮回自己的手，假裝撥了一下自己的頭發。“那個你們結婚，我還沒有恭喜你們呢。這個是送給你們的，化妝品是給雲雲的，我想不出你喜歡什麽，只好包個紅包給你了。”她把紅包推到秦川面前。

秦川沒有要收的意思：“江南，你不明白我的心意嗎？”

夢江南的心裏頓時咯登一下。秦川的心意，如果說她完全不懂那她可真的是太蠢了，雖然說不上心思細膩，可也總能感覺到一點什麽。秦川對她跟對其他人是不一樣的，并不是因為她是夢傑的女兒，而是這裏包含了男人對女人的感情。

“有些話，就算早說也沒用吧。”夢江南多少秦川的心思，可秦川一直以為夢江南沒有對愛情開竅。他沒有走出第一步，可她已經朝着別人在前進了，所以兩個人是漸行漸遠了。“其實，你現在說，還有什麽意思呢。你已經跟雲雲結婚了，而我也——”

夢江南看到了自己手上的戒指。雖然嚴楷能送全她的鑽戒未必是最大的，最貴的。可他的心卻包含在裏頭。

她的話讓秦川錯愕，原來一直以為夢江南不懂他的感情，可不想，她全都懂。只是她沒有說罷了。

“你什麽時候發現的。”

“什麽時候——”夢江南想了想，“大概是在你讓我跟岑青分手之後，我那時還以為你會追我呢。”夢江南用最普通的語氣說着話，可句句讓秦川驚心。原來世界上演技最好的人，就坐在秦川面前。“你以為我不懂愛，恐怕是我的方式和你的不一樣吧。我可不想一直等下去，等着你開口。所以，我現在過得很好。”

秦川苦笑：“這也是我們兩個不會走到一起的原因。”

“嗯。”夢江南點頭，“其實年齡一點也不是問題，只是你不敢罷了。不過呢，你現在跟我說這些呢，我也不會往心裏去的。秦哥，你也就別說了，當成一個小秘密吧。”

秦川啞然，這個在他心裏藏了那麽久的秘密，卻被夢江南給輕松瓦解了。原來就是件根本不值一提的事。

“我結婚了，你們要來噢。”夢江南說，“等日子訂下來，我會通知你的。”

秦川點頭。那邊霍雲就抱着自己的膝蓋默不作聲。

夢江南沒有吃飯就走了，說是嚴楷發信息過來剛剛跟人抱了夜班，她要過去趁着吃飯的點去陪嚴楷。

“你那麽愛他。”

“對，我愛他，我想每分每秒都跟他在一起呢。”夢江南笑着跟秦川說了再見，還把坐在樓梯口的霍雲叫了上來，讓她好好對秦川。

霍雲出神得坐到秦川面前：“我還以為你會說那件事。”

“不是說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就當是個小秘密，誰沒個小秘密呢。”

“你真是個壞人。”霍雲笑了出來。“我越來越愛你了，怎麽辦。”

秦川難得笑了一下。

到是坐到車上的夢江南久久不能平靜，她還以為秦川把她叫來會說綁架的事，可秦川并沒有。她對秦川也不是沒有過感情，但那感情稍縱即逝。秦川的表白到真是在夢江南的意料之外。

過去的事就讓他過去好了。夢江南閉上眼睛搖了搖頭，又睜開眼睛，現在的生活才叫美好呢。何必一直對過去的事耿耿于懷，放不下的，放得下的，都會成為過去。

有天晚上夢江南做了一個夢。她回到自己身處在一古代，可她不确定是在什麽朝代，她在那裏經歷一場愛情，出現在她夢裏的那些人，都是現實中的那些人，只是那些人也穿着古代的衣服，有着古代的名字。

有些夢境記不得太清了，可有些仍記得。她夢到一個進京去趕考的書生，被人帶到一個叫二十四橋的地方，那個地方是當時有名的歌舞妓坊。那裏的歌舞妓頭牌是個叫明月夜的女人。

夢江南夢到自己就是那個明月夜，而趕考的書生就是嚴楷。其他的人都各有各的角色，好像是書生愛了上頭牌明月夜，明月夜也愛上了書生。可是兩人注定不能在一起，當地有一個達官貴人家的公子也喜歡上了明月夜，想娶她進門，可他家父母不同意自己的兒子娶一個妓院的女子。

于是達官貴人家派出刺客去刺殺明月夜，可刺客的刺殺行動卻失敗了，因為在最緊要的關頭書生挺身而出。書生死了，明月夜自認為活不下去，結果以自殺告終。

突然，夢江南就醒了過來，醒來時她已是氣喘籲籲，好像夢裏的一切她都是親身經歷了一般，讓她疲憊不堪。她記得夢裏的最後，明月夜抱着書生痛哭。還說如果有來生，一定要和他在一起，一定要讓他知道自己的心意。

夢江南感到了心痛，她不明白為什麽她會為一個夢感到心痛。是想太多了嗎？還是因為白天太累了？夢江南轉頭看到床邊的戒指，昨天她已經和嚴楷訂了婚，嚴家和夢家就請了一些家裏的長輩出席。

結婚的日子也訂了下來，連拍婚紗照的地方說好了。夢江南想去希臘，可嚴楷說還是去雲南好了。最好決定拍婚紗照去雲南，度蜜月去希臘。

一切都在按着夢江南預想的進行，拍婚紗，訂酒席，安排一切的婚前事宜。但還有個有，同樣是她的心事。

“葉薔薇？”嚴楷問夢江南，“結婚時想請她？”對着一堆的來客名單，嚴楷表示自己都可以由夢江南決定，因為大部分來客他都不認識。名單上的來客中夢家的客人占了大數，嚴楷想也是，夢傑的交友範圍和生意範圍那麽廣，請想的人自然很多。但只有這個人讓嚴楷意外。

夢江南有看沒看的掃了眼名單，上面的名字實在太多了，“她不是你小姑子嘛，我怎麽可以不請她。”

“可——”嚴楷有點為難，雖說已經知道葉薔薇是他的親妹妹，但她還沒有想認親媽的意思。葉薔薇只說要想想，這之後就沒有再多聯系。

“嗯，你知道她跟她男朋友的事吧。我想幫幫他們倆。”夢江南說，“我就算不慣她跟日下海的性格，如果我不推她一把，他跟日下要幾時才能成啊。我都安排好了。你就好好瞧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