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公主的俘虜

“什麽?”蕭青棠愕然。要麽死, 要麽嫁給他?

何時,求婚竟如此強硬了?莫非改朝換代後, 侯門貴府追求強取豪奪?

“嫁給我, 否則死。”陸炎峰重複道, 目光深邃如星空,灼熱的視線投射在她的臉上,擡手摸索着,直到撫上她的面龐,“往後用絲巾蒙面,不準給人看。”

“憑何?”蕭青棠橫眉豎眼,但換回他輕描淡寫一句, 氣得她心口抽疼:“長相醜陋, 在我面前露便罷了, 以免吓倒旁人。”

說這句話時,他的聲音放大了些。

幾名禁衛軍詫異, 偷偷望去, 各個大為訝異。那姑娘分明極美, 可謂是天下絕色, 在陸炎峰的眼裏,竟是長相醜陋?難道大人物的審美觀, 都與他們不同?

“你想好了麽?”陸炎峰淡淡問道,好似掌控了一切般, 面龐上, 染上了幾分笑意。

蕭青棠暗裏磨牙, 久久不言語,直到小手讓他一捏時,才飛去幾記眼刀,依舊尖細着嗓音,語氣不佳:“你為何要娶我?”她做錯了,早該向他表明身份,也省得與他虛與委蛇,處處讓他壓制。

“娶了你,留在身邊日日折磨。”陸炎峰上揚唇角,那幽暗的目光,頗有幾分陰森的味道,“你竟敢捆我,還敢調戲我,活膩了麽?”

蕭青棠氣不順,一把揪住他的耳朵,往下一扯,又墊着腳尖,才能附在他的耳側,冷冰冰低語:“別太過分,否則我抖出你瞎了的事,大不了魚死網破!”

旁側,幾名禁衛軍瞪大眼睛。哪裏冒出來的姑娘,這性子也太野了點。

陸炎峰似笑非笑,好似在嘲弄般,那雙眼分明已失明,呆滞無神,偏偏極具壓迫力,給人悚然心驚之感。他毫不在意地道:“好啊,魚死網破,但你一定會死在我前面。到時,我必派人給你好生打扮,讓你漂漂亮亮下葬。”

這貨油鹽不進!蕭青棠冥思苦想,奈何如今形勢比人強,黑着臉道:“我做你的眼睛,替你隐瞞病情,直到你複原,但不嫁你,省得離開時,還得求一紙休書,往後帶着二婚證明,不方便再嫁。”

然而,陸炎峰笑容陰冷,将她往懷裏一攬,另一只手摸着她細嫩的頸,凜冽的氣勢壓向她,陰恻恻問道:“怎麽,嫁給我,你還委屈了不成?”

蕭青棠幹瞪眼,脖子涼飕飕的。縱再不甘,她亦無法,二人的手腕綁在一起,一時間也逃不掉,唯有随他回陸府,往後伺機而逃。

陸炎峰回歸的消息,瞬間震動了京城,高門貴府登門拜訪,禮品一大堆。但陸炎峰衣着髒亂,大病幾日精神不濟,因而稱病近日閉門謝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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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他正坐在溫池內,閉目養神,而伺候在旁的,便是一臉幽怨的蕭青棠。

這貨屏退小厮,讓她為他沐浴更衣,言道二人終會成婚,此前可提早熟悉。

“捶肩捏腿。”陸炎峰閉着眼,平靜吩咐道,“力道重一點。”

蕭青棠氣鼓鼓瞪去,提着裙擺坐入溫池,正惱怒着時,忽瞟見他溫和似含笑的側顏,不由得怔了怔。往日,兩人每回一見面,便是互相擠兌折磨,甚至是你死我活,但在今日,相處時大不一樣。

他不知她是誰,這個認知,便像是一道屏障,隔斷了兩人間的國仇家恨。她不再是前朝公主,他也不是滅她家國的仇人,她面對他時,不用尖銳,不用仇視,而他面對她時,也不必時時憶起昔年的不堪往事。

正在她怔怔發呆時,陸炎峰忽側頭看她,慵懶問道:“在想什麽?”

在那一瞬間,蕭青棠心生慌亂,便像是秘密展露人前般,讓她手足無措。須臾,她才鎮定下去,心依舊怦怦跳得迅疾,否決道:“沒有。”

兩人又陷入沉默。她心有不自在,相處如此平和,委實令她不适應。她和他應該激烈争吵,劍拔弩張,把他氣得暴跳如雷的,怎麽會溫溫順順給他捶肩捏腿?

如此做法,對得起蕭王朝麽,對得起蕭氏皇族麽?他是她的仇人啊!縱然不殺他,她也該遠離他,生生世世成陌路,怎能伺候他?

“不用捶肩了,力氣太小。”陸炎峰倏然開口,不悅地望過去,皺了皺眉頭,“滾下山時,我抱過你,你也挺重的,怎的如今力氣軟綿綿?算了,捏腿罷。”

蕭青棠正自愧時,驀然聽到這句話,心裏的怨與怒洶湧,一齊湧上腦裏,如同一陣陣驚雷,瞬間炸潰了理智。

捏腿?捏、捏、捏,捏爆你!

“發什麽呆?”陸炎峰淡淡望去,眉尖跳了跳,又欲催促時,便發現她的小手往下一摸,不禁愕然,但下刻,一股劇痛如決堤的洪水,迅猛地奔湧滌蕩而來,激烈沖擊着全身!

他悶哼一聲,臉色霎時雪白,冒出一身的冷汗,躬身微微顫抖,痛得說不出話。

蕭青棠縮在牆角,心裏有點懸,面色一陣紅一陣白,而今理智回籠,便覺得尴尬無措,小心翼翼問道:“要不,請太醫瞅瞅?”

陸炎峰未曾回應。許久後,他緩了些勁,咬牙怒喝:“蠢!”他真恨不得,親手掐死這個小蠢貨。

頓時,蕭青棠冷哼了聲,轉過腦袋,尾音微微上揚,透着一絲得意:“活該。”他敢奴役她,便該有被報複的心理準備。

然而下一刻,一只手拉住了她,在她驟然心驚時,他整個人傾身上前,将她困在溫池壁上,陰沉沉的目光掃在她的臉上。

他的眼神很銳利,散發着駭人的光亮,如同正在審視獵物的野狼。

蕭青棠怔怔不語,腦裏下意識閃過一念。那樣的一雙眼,若是瞎了,那該多麽可惜啊!她正想着時,臉頰一熱,他的唇貼了上來,在她臉上來回着。

“你作甚?”她狐疑,往後仰了仰,但腦後便是牆壁,無處可躲。

彼時,陸炎峰雖熱情如火,但聲音陰冷如冰:“驗身!”

“驗身?”蕭青棠一面掙脫,一面據理力争,“我的确是女孩,又不是男人,你要驗什麽身啊?”在溫池熱氣熏染下,她臉頰紅彤彤的,便似熟透的果子。

但很快,她明白了,是在驗他的身。因讓她狠狠一捏,他怕出了問題。

四個時辰後,皓月懸挂枝頭,蕭青棠才迷糊着餓醒。香味飄在屋內,她翕動鼻尖,腹中咕嚕嚕直叫,剛勉強動了動身,便聽頭上傳來一句:“醒了?”

記憶回籠。她臉色紅白交錯,忽而身子一輕,竟讓他打橫抱起。二人緩緩下床,他走得極慢,大約是看不見,才會小心試探,怕不慎撞到了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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