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雖然秦老爺子不太能理解楚天羽帶女朋友來做客的舉動，可是他老人家畢竟是胸懷寬廣的人物。而且話說回來，人家對雪晴并沒有什麽承諾。更何況雪晴大張旗鼓的交男朋友在先，人家楚天羽就算是帶個女朋友回來找一個心理平衡也無可厚非。所以，老人家對沈媛媛還是禮數周到，和藹可親的。
晚飯的時候，秦啓南缺席，中組部那邊有重大事情要決策，實在是走不開。不過除了秦啓南之外，秦家所有的人都齊了。秦雪晴被老爺子欽點必須出席，所以盡管有滿肚子的不高興還是老老實實的按時出現在飯桌上。倒是秦楓看到楚天羽覺得非常親切，纏在他的身邊有說有笑的。沈媛媛被安排在楚天羽的身邊，她的旁邊正是秦雪晴。
秦雪晴看到沈媛媛的第一眼，有些難以形容的驚豔感覺。盡管秦雪晴的外表一直是大大咧咧的反叛模樣，可是她的內心畢竟是極為女人的。她之所以不願意把自己打扮得過于女人，一方面是由于她天生就是假小子的性格，一方面也是因為她正值叛逆期偏要和父輩們的期望唱反調。當然，還有更重要的一點。在她的圈子裏，即使她不施粉黛，也毫無疑問是最漂亮的一個，她又何必畫蛇添足呢？
可是讓秦雪晴的心裏非常不舒服的是，這個沈媛媛竟然那麽有女人味，竟然那麽漂亮！她竟然第一次在容貌的問題上喪失了絕對的自信。尤其是聽說這個女人是楚天羽的女朋友，秦雪晴的心裏更覺得不是滋味。怪不得楚天羽對她的美貌視而不見，原來人家根本沒把她放在眼裏。
秦老爺子和楚天羽有說有笑的興致很高，說到老區的規劃與發展更是相談甚歡。說得興起，秦老爺子非要紀美薇給楚天羽倒一杯酒，陪着自己邊喝邊聊，說是這樣才盡興。楚天羽不敢推辭，只好奉陪。
秦老爺子這一次讓楚天羽到老區去，一無任務，二無指示，就是讓楚天羽兩眼一抹黑的自己去闖。想幹什麽，怎麽幹，幹出什麽成果他完全不加幹涉。秦老爺子的目的就是想看看你楚天羽究竟是一塊什麽材料，你的眼界、你的能量到底有多大！
楚天羽的彙報讓老人家大為驚喜。雖然這小子是以教師的身份在老區紮了下去，可是他并沒有被工作的圈子限制住。老區的風土人情，政壇布局，經濟走勢，楚天羽分析起來頭頭是道，讓老人家大為欣慰。這才是胸懷天下的好苗子！
楚天羽陪着老爺子聊得高興，可是秦老太太對他們滿口的國家政治一點兒興趣都沒有。革命了一輩子了，老太太現在對很多事都看得淡了，眼下只有膝下的孫兒們才是她最關心的。她的眼光自然而然的落在了沈媛媛和秦雪晴的身上。這兩個孩子都是天生麗質的美人，單獨拿出來哪一個都無疑是豔壓群芳的人物。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兩個人一放在一起，雪晴身上的光芒一下子就黯淡了下去。人家都說自己家的孩子自己愛，可是即便是以秦老太太無比挑剔的标準來看，沈媛媛也還是在她的心中占了上風。
究竟差在哪裏呢？秦老太太百思不得其解。論模樣，論長相，論身材，論氣質，都沒的說啊！直到紀美薇給她夾菜的時候，老人家看着自己的兒媳婦才恍然大悟！紀美薇的微笑幾乎和沈媛媛的一模一樣，那就是所謂的女人味啊！
沈媛媛坐在那裏雖然有些拘謹，可是那粉.嫩嫩的臉上一直是含着笑的，而雪晴的臉上卻是冷冰冰的。沈媛媛的身上散發着濃烈的柔美氣息，而雪晴的身上的性別氣息卻是極為模糊的。沈媛媛看向楚天羽的眼神是那樣的溫柔和深情，而雪晴看向楚天羽的眼神卻有一絲藏不住的冷漠和懷疑。
秦老太太暗暗嘆了一口氣，也許是自己對雪晴過于溺愛了吧，怎麽竟然能允許她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沒有人家沈媛媛比較的時候，自己還覺得挺好，可是如今這樣一看，人家楚天羽對雪晴無動于衷不是沒有道理的。哪個男人不喜歡嬌.媚婉約、溫柔體貼的女人呢？
“媛媛啊，別客氣，多吃點兒。你第一次來我也不知道你愛吃什麽……”秦老太太破天荒的站起身大老遠的給沈媛媛夾起了菜。
“謝謝奶奶，我自己來好了，您……”沈媛媛的臉一下子變得通紅，急忙站起身恭恭敬敬的接着，可是受寵若驚之下實在是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麽了。
滿桌子的人也突然間安靜下來，驚訝的看着眼前這一幕。誰見過秦老太太給別人夾過菜啊！就連紀美薇進門的時候，也沒享受過這樣的待遇。全家上下只有秦楓吃過奶奶給夾的菜，可是秦楓是小孩子啊！
秦老爺子笑了笑，他也覺得老伴今天表現的有些不可思議，不過不管因為什麽，她這麽做總有她的道理。就算是對人家孩子表現得熱情了一些也并不為過。紀美薇看了看楚天羽又看了看沈媛媛和秦雪晴，也抿着嘴笑。她大概能明白老太太的用意，這樣的舉動應該有一半是做給雪晴看的。
果然，雪晴的眼睛睜得最大，看向奶奶的眼神也最委屈，最無辜。可是，秦老太太并不看她，只是一臉慈愛的看着沈媛媛，好像她的眼中只有她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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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媛媛偷着瞄了楚天羽一眼，他只是清清淡淡的笑，并沒有表現出什麽驚詫的意思。她不好意思的埋下頭吃飯，她能感受到衆人灼熱的目光。可是這種關注讓她覺得渾身不自在。
吃完飯，秦老爺子拉着楚天羽的手直奔書房。他們之間要談的東西太多了，尤其是楚天羽帶回來的調研報告，老爺子只看了一個開頭就再也放不下了。這小子文筆犀利見解獨到，這針針見血的分析實在是過瘾啊！
紀美薇讓工作人員帶兒子到後面休息。自己一手拉着沈媛媛，一手拉着秦雪晴，說道：“時間還早，我們幾個喝喝茶聊聊天，陪老太太開心開心怎麽樣……”
秦雪晴的本來是不大情願的，可是看到沈媛媛在奶奶那裏受寵，她又很不甘心，只好勉強打起精神，心裏暗暗和沈媛媛較上了勁兒。
走進書房，楚天羽攙扶着秦老爺子在沙發上坐好。其實老人家身子骨硬朗，平時根本不願意讓別人扶着，可是楚天羽在旁邊小心翼翼的扶着，他也就不說什麽了。自己喜歡的孩子，做什麽都讓他覺得心裏敞亮。
工作人員送來一壺西湖龍井，就悄悄的退了出去。
“天羽啊，你先坐一下，我看看你這篇東西……”老爺子指了指對面的沙發。這篇調研報告裏有很多新名詞新思路，秦老爺子想一邊看一邊和楚天羽交換意見。
“哎……”楚天羽點了點頭。他沒有坐到老人家對面的沙發上，而是自己搬了一把椅子坐在秦老的一側偏後的位置，給老人家準備好茶水和老花鏡，熟練的程度完全不亞于一個貼身秘書。
老人家用贊許的目光看了看楚天羽，也不說話，理所當然的享受着他的服務。既然在心底裏早已把楚天羽當成了自己家的孩子，再說些冠冕堂皇的客套話就沒什麽意思了。
秦老越看越入迷，越看越激動。終于，他深深吸了一口氣，靠在沙發上閉了一會眼睛，“天羽，這些都是你自己想出來的？”當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那種既欣慰又感慨的眼神充滿了震驚之喜。
“嗯，根據老區的實際情況，我做了一點兒設想和方案，紙上談兵而已，請秦爺爺您狠狠的批評指正……”楚天羽向前探了探身子，謙卑的說道。
“你小子真是驚人啊！”秦老爺子摘下老花鏡，不可思議的看着他，“你知道嗎，你的很多設想和鄧老都是不謀而合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