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被火燒死的世子妃

“啊——”

衛瑾玉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往上湧, 大叫一聲往裏面沖, 徒手搬開滿是燒的通紅的門梁, 手掌剛觸碰到那炙熱的火花, 立刻發出一聲‘刺啦’的聲響。

那是肉被燒着後發出的聲音。

手掌心傳來劇痛,衛瑾玉只遲疑了半響, 随後毫不猶豫一把握緊。

剛要将那門梁擡起,後頸忽然被人揪住,衣領處傳來一只手,稍一用力将他整個人往後一扯。

衛瑾玉被人接住,轉身一看:“衛三?”再擡頭,瞧見衛淩霄冷着臉,黑色長靴擡起一把将門梁踢開,随後只見他毫不猶豫的往火海中跑去。

“父親!”他大喊一聲,跟着要進去,雙手卻被身後的人掐的死死的,不停地往後拖:“少爺放心,侯爺身手好, 還帶了護衛, 一定會将夫人救出來的。”

衛瑾玉不住的掙紮,卻見一陣風吹來大火越燒越大。

他愣愣的看着,眼看着那道門離他越來越遠。

大火夾着濃煙, 他心中只想到那冷淡卻又毫無感情的話:“從此以後你我恩斷義絕,各不相幹——”被燒紅的手掌在在劇烈的顫抖着。

漆黑的眼眸緊緊盯着前方,衛瑾玉的雙眼一點一點的開始淡下去。

沒了——

什麽都沒了, 他忽然不知從哪生出一股力,一把掙脫開身後的衛三,沖着那吃人的火海,就往裏面沖去。

就算是死,他也要與她死在一起。

只還沒進去,卻聽見裏面傳來一道腳步聲,衛瑾玉的身子頓了頓,就見大火中他父親沖了出來,黑色的衣裳上還帶着火花,平素裏那張平淡的臉此時滿是狼狽。

衛瑾玉的視線往下看,只見父親臂彎中抱着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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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渾身上下被鬥篷罩着,露出一抹大紅色的衣裙,渾身上下完好無損,只露出一張俏生生的臉。

映着月光,她雙眼亮晶晶的,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父親。

衛瑾玉不知為何,忽然想到那日。

她驚了馬,整個人可憐兮兮的縮成一團,聽見他的聲音一手撩開草叢,瞧見他的時候眼神都亮了:“衛瑾玉。”

她紅色的衣裙,烏黑的頭發,黑白分明的眼珠子裏,明晃晃瞧見的只有他。

她嘴唇一抿,委屈道:“我疼——”

想到這,他再也受不住,整個人往下彎,被燒的血肉模糊的手放在心口處,他低聲喃喃了一句:“盛長歌,這裏疼。”

她也曾披着自己的鬥篷,縮在他懷中,滿身的青蓮香直往他鼻子裏鑽,他甚至還聽的見她的呼吸聲,在他懷中跳動。

可如今,她在別人懷中,她看的,她眼中的人,再也不是他。

衛瑾玉笑了笑,半彎着的身子忽然往下跪,兩只血肉模糊的雙手捂着眼睛。

衛淩霄抱着葉蓮生從他身邊過去。

許久之後,奴才們才像是瞧見他,連忙上前問:“少爺,您是不是哪裏受傷了?”

衛瑾玉搖搖頭,滾燙的淚水卻随着鮮紅的血從手掌心砸下來。

他不是受傷了,他是心空了。

***

那場大火足足燒了一整晚,才算是撲滅了。

除了葉蓮生,盛雪瑤也被救了出來,是衛淩霄身邊的護衛進去時随手拎出來的,不過她受了驚吓,身上多處被燒傷,臉毀了,肚子裏的孩子也沒了。

大夫治了許久,到現在還沒醒。

其次便是衛瑾玉,雙手燒傷,掌心一片潰爛。

唯獨只有葉蓮生,被衛淩霄籠罩在懷中,完好無損。

“查出來了。”屏風外,衛三的聲音小小的,端是怕将裏屋的人吵醒:“是盛姨娘放的火,夫人那日喝醉了,讓奴才們都去看花燈這才讓盛姨娘鑽了空子。”

衛淩霄冷着臉,将手中的茶盞狠狠往桌面上一放。

清脆的一聲聲響,衛三就知主子心情不好,猶豫了半響還是道:“少爺拒不醫治,他的手……”怕是不太好,若是再這樣下去的話,只怕是日後握不了筆。

“不要跟我提那個逆子。”衛淩霄低呵了一句,忽而聽見屏風後面的聲響,揮手不耐煩道:“你先下去吧。”

衛三彎了彎腰,立馬退了下去。

等屋子裏沒人了,衛淩霄才往屏風後面走去,床榻上,葉蓮生已經醒了過來,此時正端端正正的坐着,一雙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他。

“怎麽了?”衛淩霄笑了一聲,伸手上前在她鼻子下刮了刮:“不認識了?”

“侯爺。”葉蓮生摟住他的脖子站起,下巴靠在他肩膀上,低聲道:“侯爺為何要進來?”她問的是在火海中,明知危險,他卻是義無反顧的沖進來。

“那你為何不跟瑾玉出來?”

葉蓮生眉心皺了皺:“我不願他救。”

“呵——”他低頭短促的笑了一聲,衛淩霄的眉眼實在是好看極了,風姿特秀,眸色潋滟,讓人一瞧就舍不得挪開目光去。

葉蓮生的眉心微微閃了閃,便聽見他道:“你是我的人,遇到危險,我自然是要無論如何都要第一時間趕來救你。”

他目光淡淡的,語氣理所當然。

葉蓮生眼睛彎了彎,唇角勾起笑了一聲勾住他的脖子:“我也是。”

“嗯?”衛淩霄的眉頭揚了揚。

葉蓮生湊在他耳邊,親聲道:“侯爺也是我的人。”若是你日後遇到危險,我也一樣會第一時間義無反顧的去救你。

衛淩霄笑了笑,伸手将她摟的更緊了。

***

一年之後,衛府總算是走到了輝煌的盡頭。

敵軍來襲,北狄聯合草原将首合力偷襲,乘勝追擊搶走了七座城池,消息傳進京的時候,城池早已失守。

皇上的身體從去年開始就漸漸的越來越差,此時聽見這些當場吐血,衛淩霄作為戰神,自然是毫不猶豫要披甲上陣。

一年來,衛淩霄與葉蓮生關系越來越深,夫妻琴瑟,他去戰場葉蓮生自然不會放他一個人獨去。

只是衛淩霄又如何舍得讓她前去吃苦,何況這戰場上是何等的兇險?

“沒有商量的餘地。”書房中,衛淩霄的語氣冰冷:“刀劍無眼,你如何去得?”

葉蓮生平日裏嬌糯的語氣也含着怒:“你去得,為何我就去不得了?”她伸手揪住他的袖子,像往常一樣撒着嬌:“你放心,我一定會乖乖的,聽你的吩咐不亂跑?”

她平日較弱的很,撒嬌起來又甜又糯,讓人恨不得一把抱起她,摟進心尖尖上。

站在門口的衛瑾玉聽見,心尖痛的都在滴血。

這一年來,他與她雖同在一個府中,但是因刻意躲避,一年到頭也就見了兩次面,太長時間不見,他原本以為心早已死了。

沒想到再聽見她的聲音,才發現那如枯木般的心都在開始顫抖。

“衛淩霄。”屋子裏,葉蓮生的聲音越發嬌柔,一雙眼睛含着霧,可憐巴巴的看着他:“我會想你的。”站在門口的身子頓了頓,挪開腳步往旁邊走去。

這是對他父親說的,不是他。

“乖。”衛淩霄一見她這般,心也軟了下來。

上前抱住她,親着額頭哄:“你放心,我一定會回來。”戰場上兇險萬分,他如何能保證的了,不過是瞧她擔心,刻意哄她而已。

他上戰場十年,從來都是來去自如。如今有了她,反倒是多了牽挂。

葉蓮生愣神的看着面前的人,只見他眉眼淡淡,眼中含着溫情。他眼中有愛意,有不舍,但更多的是堅定。

不用他說,自己就明白了。

他不可能帶自己去了。

可這場戰場……葉蓮生想到這,紅唇送上去在他唇瓣上親了一口:“當真不讓我去?”她聲音嬌糯又甜甜的,語氣帶着誘惑。

“我可以住在你的行軍帳中,乖乖的,沒你點頭不到處走,只聽你一個人話。”紅唇在他耳邊嬌糯的撒着嬌:“你白日裏去上陣殺敵,我就在家中等你。”

白嫩的手放在他腰間上,手指勾着他腰間的墨玉:“夜晚你還能像現在這樣抱着我睡覺,你只要帶我去,我什麽都依了你。”

她仰起頭,又軟乎乎的在他唇瓣上親了一口:“如何?”

“哎——”他輕輕的嘆了力氣,含含糊糊的湊在她唇上,親的更深了:“你這樣讓我如何放心的下?”

他将她一把抱起,放在書桌上。

大手在她身上游蕩,語氣含緊,炙熱的喘着氣兒:“壞東西,存心讓我放不下你是不是?”

“那将軍就帶我去吧?”葉蓮生巴巴的看着他,渾身上下嬌的能滴出水來,讓人恨不得扒了她的衣裳,按在桌上。

衛淩霄這般想的,他确實也那般做了。

撩起衣擺,将人按在桌子上,沒一會外面就傳來一陣炙.熱的喘息。

衛瑾玉站在門口,聽見之後身子瞬間僵硬了。

屋內男人的喘.息,女人的嬌.蹄。

他不是不經人事的,一聽就知道裏面在做什麽?繞是心中有準備,她已是父親的人,但是這般毫無保留的聽見了,心中還是一陣鈍痛。

他伸手,搓了搓僵硬的臉。

那聲音一聲高過一聲,他像是自虐般站在那,腳步像是生了根,絲毫都不挪動半步。

不知過了多久。

可能是半個時辰?或者是一個時辰?那聲音總才算是結束,他渾身上下透出一陣虛汗,站直身子才發現後背都濕透了。

書房的門發出一聲輕響,衛瑾玉扭過頭。

他父親衛淩霄一邊整理着衣袖,一邊朝他走過來,瞧見他時面上沒有任何的驚訝,只淡淡道:“來了?”

“父親。”衛瑾玉走上前,開口才發現聲音沙啞。

衛淩霄點着頭:“進來吧。”

衛瑾玉跟在他身後,剛進屋子便聞到一股濃厚的香味,她身上獨有的青蓮香,裏頭還夾着一股濃厚的麝香。

是剛剛情.欲之時,散發出來的味道。

衛瑾玉臉色變了變,眼神不自然的往屏風後面看去,他知道,盛長歌一定在那。

“咳——”正前方忽然傳出一道輕咳,衛瑾玉連忙挪開目光。

衛淩霄坐在書桌旁,看着他的眼神神色複雜,他剛剛經歷過一場□□,平素裏板着的一臉透着春色的潮紅。

此時慵懶的靠在太師椅上,衣裳微微有些不整,領口的扣子掉了兩顆,露出裏面白皙的頸脖。

雪白的肌膚上,上面還有青青點點的痕跡。

衛瑾玉臉色一沉,低下頭來。

“什麽時候過來的?”衛淩霄當做沒有瞧見他的眼神,手中的茶盞轉了轉,察覺到喉嚨裏的沙啞,舉起來喝了一口。

“剛剛。”衛瑾玉袖子裏的手握緊,想到剛剛隔着門聽見的聲音,有些可恥,卻激動的顫抖。

“哦?”

衛淩霄笑了笑,沒戳破他。

“父親。”過了許久,衛瑾玉才擡起頭,正了正神色道:“叫兒子過來,可有什麽事?”

衛淩霄放下手中的茶盞,往下走:“你過來,與我對弈一局。”衛瑾玉雙手動了動,握住又松開。

瞧見父親坐在棋盤前,還是面色複雜的走過去了。

衛淩霄手執黑子,随後只聽見一聲清脆的聲響就見棋子落在中央,瞧見他,手往棋盤處伸了伸:“你來。”

衛瑾玉身子頓了頓,卻還是順着他的手坐下去。

兩指僵硬的夾起一粒白色棋子,剛擡起來棋子就滾了下去,順着桌子落在地毯上,随後很快的就消失不見了。

他面色難看的往前看了一眼,卻見衛淩霄像是沒瞧見。

過了一會,他才裝作沒發生過一般,重新夾了一顆棋子,這次他用了全力,小心翼翼的那棋子才算是沒有掉下去。

棋子落下,他才聽見衛淩霄道:“手還沒好?”衛瑾玉搖搖頭,自從那場大火之後,他的手就變成這般了。

不再靈活,平日裏握筆都困難。

然而他父親也是象征意思的問了問,之後兩人就無話了,一直到棋局下到最後,白子被黑子全面秒殺。

衛瑾玉丢盔棄甲,眼見的就要輸了,他父親才開口:“喜歡她?”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神看着屏風後面,這個她只的是誰自然不言而喻。

衛瑾玉臉色瞬間煞白,往父親那看了一眼。

兩人長得足足有三分像,雙眼之間将将對上他就立刻敗下陣來。

面對父親,他臉色難堪,愧疚到最後卻還是點頭:“喜歡。”他這輩子就這麽一個念想,他不敢不承認。

哪怕這句話的代價是立馬去死。

幸好他的父親沒想要他的命,聽後只是點了點頭,衛瑾玉的心卻随着他動作開始劇烈的跳動。

等心髒都要跳出喉嚨口,他總算是等到他父親一句:“那她就交給你了。”

“父親?”

衛瑾玉驚訝的從椅子上站起,衣袖碰到棋盤,上面的棋子啪啪的往下掉。

“我此次一去,大概是回不來。”棋局被徹底毀了,衛淩霄卻還是繼續執着黑色棋子往下走:“衛府需要你抗,至于盛長歌……”

喉嚨滾了滾:“你既然喜歡就要好好待她。”最後一顆棋子落下來,他擡起頭往他臉上看了一眼。

“我若是沒回來,便将她托付給你。”鋒利的眉眼皺起,語氣含着壓迫:“可她若是不願,你要敢逼她,我就算死了也定然能要你的命。”

衛瑾玉心中巨大的震驚,以至于眼睛都瞪大了。

“父……父親……”他哆哆嗦嗦的,像是不可置信,又像是巨大的驚喜。期盼已久的東西此時觸手可得,他卻不知如何是好。

衛淩霄瞧見他這幅模樣心中就不喜。

揮了揮手,淡淡道:“退下去吧。”省的在他這礙眼。

衛瑾玉渾渾噩噩的往外走,直到出了門才算是回過神來,他靠在門框上,捂着胸口。

這一刻,他才察覺到自己是何等的可恥。

父親若是回不來,他便能得到盛長歌,他心中居然有些期待。

意識到這點,他咬牙狠狠的在自己臉上甩了一巴掌:“無恥——”他應該是瘋了。

不然為何有這樣想法。

***

衛淩霄帶軍隊,次日就去了戰場。

他與衛瑾玉一起瞞着盛長歌,等她知道的時候人早出了京城。衛瑾玉掐着葉蓮生:“城門大關,你此時就算是沖出去,只怕也追不上。”

她轉過頭,一雙眼睛瞪大一眼不眨的看着他。

衛瑾玉躲開她的眼神,雙手卻将人摟的更緊了,嘴裏飛快的說道:“你放心,日後我來照顧你,定然不讓你受一點委屈。”

而葉蓮生只是淡淡的兩個字:“放手。”

衛瑾玉掐着她的手不動,她再繼續道:“衛瑾玉,我是你繼母。”

那兩個字如針尖般将他刺痛,蟄的他瞬間跳起。而葉蓮生看都沒再看他一眼,轉身往屋子裏走去。

他終是怕她傷害自己,派人寸步不離的守着。

而同時,戰場上的消息一天又一天傳來,半個月後,衛淩霄奪回了被搶的兩座城池。

一直處于敗仗的他們總算是能喘了一口氣,衛淩霄帶着軍隊一出手,便勢如破竹,将北狄與草原軍隊一一擊破。

這場戰,一直打了半年,半年之後,被搶走的七座城池已奪回六個。

北狄與草原聯手,最後一站衛淩霄接連失勢,京城送去的糧草半路上被北狄偷襲,一把大火燒成灰燼。

沒有糧草可謂是寸步難行,衛淩霄的軍隊開始處于下勢,且援軍遲遲不來。

消息傳到京城,只怕是堅守不了多長時間。

深夜裏,衛瑾玉看了暗衛們傳來的書信,過了許久才擡起手,将信紙湊到燭火邊。

青煙騰起,屋內傳出一股燃燒後的焦味。

衛瑾玉站起身,卻看見窗戶邊黑影一閃,他眼神瞪大,飛快的沖出去一把揪住那大紅色的身影。

“瑾玉。”身穿大紅色衣裙的人轉過頭。

“是你?”衛瑾玉眉心一皺,拉着她袖子的手也瞬間放下,盛雪瑤笑了笑,月光下,那半張臉上滿是被燒的傷疤。

“不然你以為我是誰?”盛雪瑤故意笑了起來,一張臉吓人的如同羅剎:“是劉蘭雙,你忘記了?你們早就和離了。”

“下去吧。”衛瑾玉眉心一皺,眼裏渾然都是對她的不耐煩:“日後不準到我書房來。”

盛雪瑤站在原地,愣愣的看他那無情的背影。

忽然勾起嘴角笑了一聲,滿臉的諷刺。

她轉身,立馬就往葉蓮生那去了。

***

翌日,衛瑾玉如尋常半年那般,每日來葉蓮生這用晚膳。

這是他這半年來,每日裏最高興的時刻。

他滿懷激動的過去,去了才發現人消失了,屋子裏奴才們瑟瑟發抖,衛瑾玉抽出腰間的配劍,冷着臉:“再說一遍,人在哪?”

奴才們吓得顫抖,哆哆嗦嗦的:“昨日,盛姨娘來找過主子。”

衛瑾玉黑着臉,氣勢洶洶的沖去。

盛雪瑤一身大紅色的衣裙,嬌媚的正躺在軟塌上,露出的半張臉上滿是疤痕,讓人瞧見就心生害怕:“瑾玉。”瞧見他,她眼神都亮了:“你來找我了?”

她急急忙忙的往下沖,衛瑾玉卻伸出手中的劍抵在她胸口:“是你去她那胡言亂語的?”

盛雪瑤先是笑了笑,随後點頭:“是我。”她語氣輕輕的:“是我告訴她,侯爺快死了,也是我告訴她,你這個繼子對她日夜肖想。”

“你該死!”衛瑾玉手一動,長劍穿透她的心口。

盛雪瑤吐出一口血,低頭愣愣的看着刺在心口上的長劍,随後擡起頭,扯出一抹笑:“沒用了。”她輕聲道:“昨日就走了,你追不上。”

“我要殺了你!”衛瑾玉大吼一聲,手中的劍将她刺了個對穿。

盛雪瑤的身子直挺挺的倒下。

閉上眼睛的最後一瞬,他瞧見他飛快往前跑的身影:“牽馬,我要出城。”

***

糧草均無,軍隊早就堅持不下去,葉蓮生去的時候,衛淩霄正在打最後一場戰役。

他身上四處是傷,铠甲上穿着四五個箭羽。

對面首領一個彎刀往下,眼看就要往他身上砍,衛淩霄手起刀落,将人斬落馬下,還沒緩上一口氣,後背忽然沖出一個人,手中的刀對準他脖子上。

衛淩霄奮力一躲,卻沒躲開,他實在是沒了力氣,任命般閉上眼睛。

然而那刀卻沒落下,敵軍的身子卻直直的往後倒。

“将軍。”耳邊忽然傳出一道清脆的聲響,他擡起頭,卻看見葉蓮生駕馬而來,她手中拿着玉靈弓,一身大紅色的衣裙坐在馬背對他脆生生的笑。

而他身邊,一支箭從敵軍脖子處穿過,只留下一個血窟窿。

“你如何來了?”剛剛還不懼生死的衛淩霄簡直是驟然失色,沒有血色的唇抖動的厲害。

葉蓮生駕馬跑到他身邊,從馬背上越起一把抱住他。

軟糯的又嬌媚的嗓音在他耳邊:“我答應過你的。”若是哪一日,你有了危險,我定然如你救我那般,不顧一切的來救你。

衛淩霄熱淚滾燙的落下,滿心裏只有那熟悉的青蓮香。

衛瑾玉敢趕到時候,戰場已經結束了,北狄失敗帶領軍隊落荒而逃,衛淩霄奪回了最後一座城池。

城牆上,他以一人之力日夜堅守,等着援軍的到來。

七日之後,援軍總算是趕到,擡頭往城牆上看,老遠就瞧見衛将軍站的筆直的身體。

衆人歡呼,迎接戰神。

衛瑾玉與衆人一起,滿懷期待的走上去,可待他們推開的大門,瞧見的卻是早已死透的身體,他一手拿着刀,早就僵硬的身子直挺挺的立在城牆上。

一手往下垂,大掌與人十指相握。

而他身下躺着一紅衣女子,兩人手牽着手不知何時已經沒了呼吸。

***

葉蓮生直直的看着最後一幕,不知過了多久,才回過神來。

腳下的鈴铛輕響,她踏着蓮花往路的盡頭走去。

……

“啊——”屋子裏傳來女人的嬌蹄,那聲音就像是含了□□,較弱又誘人如發春的貓,讓人聽得身下一緊。

“不要……”

蘇錦瑟看着身邊的人,平日冰冷的臉上早就黑了下來,沖冠眦裂,眼中怒火中燒。

“皇上。”她溫柔的靠近,低聲安慰:“雲貴人應該不是故意的,只怕是有人陷害。”

話音剛落,屋子裏又傳來一道女子嬌媚的聲響:“不要……疼……”

聽到這,男子再也忍受不住,一把踹開面前的大門。

床榻上,男女雪白的身子僵硬起來,衣裳淩亂,屋內一片暧昧的麝香。

“皇兄,皇兄——”渾身不着一物的男子着急慌慌的從床榻上滾下來,趴在他腳下哭喊:“皇兄我不是故意的,我是被這女人勾引了。”

“滾——”冰冷的聲音含着冰塊,瞬間就将他往旁邊一踢。

金黃色繡着龍紋的長靴一步一步往床榻上走去,他冷眼看着床榻上的人,手中的劍舉起:“陸雲朝,你這個賤.婦。”

作者有話要說:  被火燒死的世子妃(完結)

下一個世界,殘酷暴君的黑月光——女主陸雲朝

今天這章來晚了,原本規定了大概五千字,後來發現寫不完,所以時間沒來得及

為表歉意,下一章抽紅包(小天使們可千萬不要養肥哦,麽麽噠)

看完早點睡,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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