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原來是裝了監控。

七妹偶爾一會就要過去看監控視頻,不知道在防什麽。

想必自己先前從那上來的所有動靜,都被她給看去了吧。

亮着燈的房間是障眼法?

又不是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怎麽就這樣子小心翼翼。

蔓子想不通,回頭瞥見周嶼正手上的牌已剩不多。

他将牌倒扣在桌上,滅了煙蒂,整個人信心十足地靠着椅背,輕悠悠飄出一句:“看來還是話少好,牌扔得也快。”

對面男人看着桌上的牌面,再看看自己的手上的,不停搖頭嘆氣:“今天有點背啊,在周老板你的地盤,果然風頭都被你給搶去了。”

“可我見你最近生意做得挺大的,還會差這些錢?”周嶼正手摸進了口袋,又是掏出一支煙,旁邊的阿靓見狀立刻去拿桌上的打火機。

蔓子不知道他煙瘾這樣大,她難耐地咽了咽口水。

誰知,周嶼正下一刻又将煙收了回去,阿靓的點火的動作就停頓在空中。

男人手中理牌,皺着眉不知道出哪張,嘴裏碎念:“生意場上那些事說不得準,今天賺了明天賠了,天天都他媽提心吊膽。只有跟你們這些志同道合的,偶爾來這裏一聚,倒是讓我減減壓,身心舒暢不少。”

他說到最後随意出了張爛牌。

三哥接了牌,抽出一副,衆人皆嘆。

“好牌總是在三哥手裏。”七妹在一旁贊道。

“哪裏哪裏……”三哥手上也所剩無幾,跟周嶼正一樣離了桌子靠背,仰觀剩下的人交戰。

周嶼正對所有人說:“要是想要減壓,倒不如待會兒散了桌子,去樓下玩一通,我給你們開個包廂,累的話就在樓上睡覺。”

三哥伸手過來拍拍周嶼正的肩膀,“周老板客氣,今天過來已經夠麻煩你的了,剩下的我們自便,你也忙你自己的吧。”

男人說完雙眼有意無意地瞄了眼蔓子。

蔓子被他看得沒由來心中一凜,但她表情管理得當,沒有展露一絲退怯。

周嶼正先前一直沉默着,随後突然像是忍不住笑出來,承認道:“還是三哥厲害,什麽都沒能逃過你的眼睛。”

蔓子聽得有些雲裏霧裏。

一旁的阿靓拿着異樣的眼光看着她。

最後一圈扔底牌,輪到周嶼正先來,手上的全部撲了出去,接着是三哥,剩下兩人只能無比挫敗地攤牌。

“你看你,總還是一樣的套路……”三哥指着其中一人的牌,嫌棄道,“不會用心打牌。”

“三哥,那你下次教教我呗!”被說的男人讨好道。

三哥掏出煙,慢條斯理地道來:“這不是教的,是要觀察的,生意場上也是這樣,周老板在這方面就比你強多了。”

“是是是……那三哥,我們還打不打牌了?”

七妹搶答:“不是說了麽,接下來自便。”

衆人撒牌,卻沒人理牌。

周嶼正率先起身,蔓子看得疲勞,只覺得頭頂突然有了壓力。

他身子正對她,看着她的面孔,問:“是不是無聊了?”

她輕輕搖頭。

三哥也站起來,邊穿衣服邊看着他們,“我說你老是孤身一人的,原來早就相好了一個,眼光不賴啊,以後別藏着掖着了。”

說罷,又笑着在他肩上拍了幾下出門。

蔓子這回聽懂了些,耳根一紅,低頭看腳。

“阿靓,下次見喽。”七妹也尾随出門。

阿靓等人走出,終于卸下僞裝,兩眼憤恨地欲要噴火。

她叉着腰道:“得意嘛?風光什麽,以前不也那樣,我還懶得說呢。”

“阿靓?”周嶼正喊她。

阿靓端正站姿:“怎麽了?老板。”

“把桌子上的牌理一下。”

等周嶼正帶蔓子連續走出那兩道門,寂靜的樓道已經毫無人影,蔓子才覺得全身松懈下來。

她看看時間,才只有十點半。

“你等我一下。”

周嶼正轉身閃進對面那間辦公室,動作利落地關燈鎖門。

然後,很自然地牽起她的手,往通道對面走去。

蔓子不知道自己的手什麽時候被他拉起的,反應過來只見前方深黑得找不見門,而他們還在繼續往前,腳下踩着軟綿的地毯,發出沉悶的聲音。

她默契的什麽話也不說。

等周嶼正在一間房前站定,不緊不慢地掏出鑰匙開門,她才想到他們還在三樓,這裏莫不就是客房?

周嶼正将門推開,不急着開燈,将她先拉進去,然後反手關門。

蔓子仿佛進入了一個更黑的空間,靜得只剩彼此的呼吸聲。

她剛想說燈的開關在哪裏,就被一股力道反推在門背後,背部的脊骨硬生生撞着門板,傳來“咚”的一聲。

她輕呼出聲,皺着眉看黑暗中的黑影。

下一刻,她的臉被他用雙手捧起,仰頭面對他,那雙深邃黝黑的眸子閃着光芒,然後輕輕合上,換做冰涼的唇緩緩附了下來,正好封住她幹澀的唇瓣。

蔓子不知道這一刻是如何發生的,突如其來就被吻了個密密麻麻。

他邊吻邊将她拉離門邊,手扣住腦後的長發輕輕撫弄,似在揉弄剛才的那一撞。

她全身泛起酥麻癢意,本來幹燥缺水的嘴唇被他綿長的濕吻舔.弄地富有彈性,有那麽幾秒鐘她的手貼上他的腰間,主動投入加回應,好像冥冥之中她早就想這麽做了。

這是她保留了二十多年的初吻,一觸即發的,貢獻給了她喜歡的男人。他嘴上的力道很大,一切動作都由他為主,一步步被他淪陷。

鼻尖充斥着一股未散去的煙味,在兩人的吻中肆意流淌,她一絲絲汲取,仿佛連同眼前這個男人一起愛上那個味道。

不知不覺中,她被他帶到房間中央,也不知處于何處,吻依舊沒有停止,他稍作分離讓兩人呼吸一下,随即又锲而不舍地繼續攻占。

蔓子感覺整個人暈暈乎乎,幾乎快軟化了,全靠他托着她在支撐。

最後她終于倒了下來,卻是倒在一張柔軟的大上,片刻醒悟過來,人已被壓陷在鋪之間。

她因為剛才那一下躺倒始料不及,裙擺有些飄到大腿間,伸手又将它遮掩妥善。

他離開她的唇,強烈的氣息依舊存在,半壓在她身上俯視着她,在漆黑的房間內專注而明亮。

“開燈吧,好不好?”她不喜歡黑暗的感覺。

他沒有回應,嘆了口氣,翻身在她身邊躺了下來。

蔓子心中有着不确定,念及人生第一次如此瘋狂,她看着天花板問:“你剛才是認真的嗎?”

過了半晌他才回:“嗯。”

得到回應,她也迫不及待地小聲說:“我也是。”

他突然握緊了她的手,側翻過來,問她:“第一次?”

她不明白他指的是哪一方面,回頭想了想,今天在這裏的哪一個不是第一次,毫不含糊地點點頭:“嗯。”

他繼續問:“你知道我想對你做什麽嗎?”

她這次萬分慶幸沒開燈,閉上眼睛臉紅了一陣,才緩緩開口:“知道。”

周嶼正又停了一會,然後撫摸着她的臉,輕聲笑了笑:“乖女孩。”

那個晚上,燈一直沒有開。

蔓子當做它是壞了的。

她只記得窗簾外面有月光傾瀉進來,一圈圈灑在窗臺下,靜谧又溫暖。

周嶼正脫掉了上衣,将她的裙擺撩至腰間,然後伸手探到背後,摸索到拉鏈滑下。

一步步帶着虔誠的小心翼翼,她的心已抑制不住要狂跳出口。

這條裙子比以往的時候都要難扯,兩人配合起來才終于将它脫離。

瞬間,她身上大片肌膚展露在他濃黑的視線裏,枕邊以及鎖骨處,她的長發如瀑般稀稀疏疏地散開,映襯着她雪白的面孔。

八月的夏夜十分悶熱,室內冷氣才開起來,她全身上下浮動着燥熱的因子,源源不斷,發絲也貼在臉頰邊,黏糊得叫人難受。

周嶼正單手撐在她頭頂,一手将她的碎發紛紛撥開,動作溫柔細致,接着從她臉部慢慢撫弄至脖頸下。

她閉上眼睛,接受着陌生的觸感,那雙粗粝的手掌在每一處游移,都給她帶來陌生的狂潮,持久的戰栗讓她感覺極為受用。

這個過程消磨了很久,突然之間沒了動作,她微眯着眼看過去,他突然起身,走到一只櫃子那邊翻找着什麽,随後聽見一陣包裝紙撕開的聲音,接着是一連串解褲扣的窸窣聲。

蔓子腦中瞬間明白那是什麽東西,下一秒他就轉過身重新回到上,正式跟她坦誠相見。

周嶼正的膚色偏黝黑,雖然在目前的情況下,她什麽也看不清。但在她雙手觸上他胸前的肉牆時,肌肉堅實肌理勻稱,仿佛某一處還在輕微跳動。

他身上背後同樣布滿了汗水,混凝交織在她手心,讓她挪移不開,繞到他背後,輕輕圈住他的腰身。

汗水席卷而來,即刻一舉攻占。

周嶼正抱住她,彎下腰将頭埋在她頸間胸前。

她聽見房間內傳來陣陣低叫,過了會才發現是從自己口中發出的,那聲音**缱绻,随着他動作的大小,聲聲入耳。

“痛嗎?”他用嘴唇摩擦她的耳尖。

她咬住嘴唇嗚咽搖頭。

他憋足勁,又往裏挪了挪,問:“那現在呢?”

她再次搖頭。

頸間充斥着他的熱度,他就伏在她耳邊,離得這麽近。

他似乎在黑暗中展開了笑顏,她聽見很輕松的笑聲,讓她也跟着身心暢快起來。

他擺正她的姿勢,又開始吻她,她熱情回應。

這一晚,注定是她有史以來做得最瘋狂的事。

但是一想到跟他在一起,就有着極大的滿足感。

事後,她清醒之際,突然想起來,推他肩膀,問:“現在幾點了?樓下……”

他根本已經忘記,也毫不在乎:“你不喜歡待那裏,還想着跑下去?”

“那節目……他們找人怎麽辦?”

他翻身抱住她:“大半夜了,誰還有勁計較這個,沒人他們也會瞎湊幾個。”

她聽他這樣說,也放下心,靠在他懷裏,手抵着他胸膛,突然觸到一根冰涼的金屬尖物。

收到手中,拉扯到的還有一串鏈子。

那東西挂在他脖子上。

她好奇地将它摸了一通,慢慢猜出是什麽東西。

十字架?

難道他是基督徒?

這個念頭在她腦中過了一遍,便想象到他祈禱時候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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