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李晏倫果真沒有食言,時裝展之後,他把所有的時間都給予了她,或者更準确地說,是把所有的時間都花在了和她有關的事上。
他會帶她到各處大大小小的景點游玩,從莊嚴肅穆的教堂到橫貫東西的世紀大橋,從碧波浩蕩的湖泊到金碧輝煌的王宮,從郁郁蔥蔥的公園到華麗魔幻的城堡……這段時間他幾乎帶她轉遍了這個城市的各個角落,吃遍了這裏各色各樣的美食,他們走過的每一處,都被記錄在了那一張張他們相擁而笑的照片中。
清淺的月光透過玻璃窗零零散散地灑進房間,橘黃的燈光和皎潔的月色相融交錯,洋洋灑灑地折射在她恬靜安穩的睡顏上。
李晏倫側身支起身子注視着她,不知道要怎麽表達,只能傾盡全力給你我認為最好的,只希望,你也喜歡。
他放下支着頭的手在她側臉上緩緩撫過,一寸一寸地勾勒着她柔美的面部線條,最後移到她的唇邊,他的手指頓了一下,随後寂靜的房間就飄蕩起他一聲輕笑,那笑聲猶如汩汩流水,沁人心脾。
他俯身在她微啓的紅唇上印了一下就起身離開了房間。
嚴韻舟自從來了之後只說了一句“我是李晏倫的表哥嚴韻舟”,之後就找了一個比較偏的位置一個人陷入了沉思,他本性就不熱情,更別說對着四個他根本就不認識的人,如果不是為了那小子,他想他絕對會拒絕坐在這裏的。
“晏倫哥哥,你為什麽一直低着頭啊?長的這麽帥不擡起頭讓人好好欣賞欣賞不就白白浪費了嘛!”唐詩伊本性暴露了出來,忍不住想要調戲美男。
嚴韻舟微微蹙起眉,他腦中正來來回回回響着李晏倫給他打電話時說的事,他聽了他們的故事後一直沒完成的那幅畫此時突然模模糊糊有了點頭緒,結果現在卻被對面爽朗的女聲打斷了正要湧上來的靈感。
他淡漠的眸子微微擡起掃了她一眼,四目相對,兩人均是一怔。
唐詩伊在捕捉到他沉靜漠然的眸光時心跳突然就像上了馬達一樣瞬間跳的劇烈。
她內心暗潮洶湧:卧槽卧槽卧槽!突然體會到了什麽叫秒殺⊙_⊙媽蛋血槽已空!
嚴韻舟心裏想的卻是——尼瑪打斷了我好不容易才有的靈感!還有!那聲“晏倫哥哥”是什麽鬼╯﹏╰不知道這樣叫會有歧義嗎?!
“嚴韻舟。”他冷冷的聲線一出,又把唐詩伊迷的神魂颠倒。
我擦嘞!這男人太犯規了吧!連聲音都好聽的讓人欲罷不能。
雖然他開門進來時已經說了一句話介紹了自己,但那時唐詩伊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他渾身飄散出來的氣質上,根本沒有仔細辨別他的聲線,沒想到竟然這麽撩人!
唐詩伊眉眼舒揚,如呢喃般念出他的名字:“嚴韻舟。”
嚴韻舟正沉浸在她如同“大珠小珠落玉盤”清脆悅耳的聲音中,卻又聽她有些輕挑地說:“你在緊張麽?”
他身形一僵。
“緊張”這個詞其實是用的有點不恰當的,但她感覺出了他的不自然是沒錯的。
他這個人吧,在面對自己熟悉親近的人時,其實很好相處,簡直就是個溫文爾雅的謙謙君子,甚至會貧嘴,這點從他和李晏倫的相處上就能看出來。但是如果有一群不認識的人在他面前,他會下意識地盡量避免和別人交流,如果沒必要的話絕不說話。
李晏倫推門而進就感覺出一種詭異的氛圍。
他看到嚴韻舟後嘴角勾起笑,就知道他回來。
六個人各自領了任務後就散了去準備相關事宜,嚴韻舟則是跟着李晏倫回了他的房間。
李晏倫将客廳的吊燈打開,讓嚴韻舟在客廳坐下,自己輕輕将卧室的門開了一條縫,看到裏面還在安然入睡的姑娘後嘴角浮現一絲笑容,随後又慢慢退出來回到客廳。
“确定你自己畫?”嚴韻舟不确定地問他。
李晏倫有點為難,“本來是想靠我自己,但是先不說我從十歲之後就放棄畫畫了,就時間上來說,五幅圖我是絕對完不成,可要畫的東西都在我腦子裏,所以……哥,我可能只能臨摹出大致輪廓,細節方面你幫我。”
嚴韻舟皺着眉想了想,“那你也得告訴我到底是個什麽情景,我好補充。”
“嗯。”
***
徐清妤每次出游總會睡懶覺,因為玩的太嗨太累,所以不論當晚多麽早入睡,第二天還是絕對會賴床。
李晏倫一大清早就和嚴韻舟将“案發現場”收拾幹淨,除了還在房間睡覺的徐清妤不在,其餘六個人聚在一起吃了早飯,順便商量今天白天的安排,效果具體怎麽樣,只能等晚上揭曉了。
唐詩伊整頓早飯那綠幽幽的眼睛就沒從嚴韻舟身上移開過,也不知是被她熾烈的目光吓到,還是真的需要時間畫圖改圖,嚴韻舟拿了李晏倫那幾幅半成品的圖就先行離開了。
唐詩伊一直盯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口才悶悶地收回目光。
淺水鯨啧了一聲,“一大早的荷爾蒙氣息就這麽強烈,舍不得就追出去啊!”
李晏倫不知他所雲,扭頭不解地看着淺水鯨。
唐詩伊喝了一口牛奶,咂了咂嘴,迫不及待地問:“李晏倫李晏倫,跟我說說你哥哥的事呗!”
→_→他似乎突然知道了什麽不得了的事。
徐清妤醒來後已經接近中午了,她睡眼惺忪地甩了甩頭從床上坐起來,暈暈乎乎地環視了一眼四周。
“晏倫……”她的聲音還帶着些剛睡醒的沙啞。
徐清妤一邊叫他的名字一邊晃晃悠悠地下了床,結果她剛走出幾步門就被打開了。
李晏倫一推門就看到她頂着一頭淩亂的發型正眯着眼站在他面前,身上穿的睡衣有點……衣衫不整。
徐清妤一頭紮進他的懷裏,汲取着他的溫暖和體香,無比的滿足。
李晏倫卻不容分說地将她打橫抱了起來。
徐清妤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微微吓到,驀地睜開眼,雙手下意識地就環住了他的脖子。
他坐到床邊,溫柔地把她擁在懷裏,問:“餓了麽?”
徐清妤靠在他肩膀上的腦袋輕輕點了點頭,嬌嬌軟軟地說:“就是被餓醒的。”
李晏倫低笑,伸手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剛想說“讓她去洗漱帶她去吃飯”之類的話,結果她一仰臉直接就啃在了他的側臉上。
啃完之後還美其名曰——先吃一點填填肚子。
他本來就烏黑幽邃的眼眸更加暗黑,托起她讓她跨坐在他腿上和他面對面。
徐清妤愣了一瞬,随即笑靥如花,尾音上揚地問他:“晏倫是想讓我多吃幾口嘛?”
“随你,想吃多少吃多少,想怎麽吃就怎麽吃。”
徐清妤抿嘴笑,“感覺晏倫變壞了呢!”
聽到她撒嬌的聲音,他的手插入她柔滑的發絲間,湊近她和她額頭相抵,誘哄似的問她:“還要吃嗎?”
徐清妤的小臉上暈染出薄薄的紅色,嘴上仍然強勢地說:“為什麽不?”說着就歪頭将嘴巴貼到了他的唇上。
她先伸出小舌尖在他唇邊一點一寸地勾勒着他優美的唇形,而後舌頭主動滑入他的口腔,在裏面毫無章法毫無技巧地亂攪一通,待她鬧得差不多了,他才驀然捕捉住她的舌頭,一下就将它含在了嘴裏,只用力一吮,酥麻疼痛的感覺就直接蔓延至舌根,讓徐清妤的眼眶瞬間蘊滿了水汽,她情不自禁地嘤咛出聲,他似乎是知道她在表達什麽,不再用力的吮吸,但也不肯放它出來,他溫柔地一圈一圈地逗弄她,嘴中來回糾纏,大有抵死纏綿的氣勢。
等到徐清妤身體軟成一灘水,整個人開始缺氧到貼在他身上任他索求時,他便慢慢地将吻從唇上轉移到側臉,一路吻到耳垂,他在她耳邊輕攏慢撚地吮吸逗弄,力道不輕不重,讓她舒服地直嘆氣。
她一聲聲細細碎碎的輕吟如同一顆顆種子直直地落在他的心畔,伴随着她們的呼吸交錯,在他吞下去的他和她早已混合在一起的津液的澆灌下,快速地生根發芽,最終枝繁葉茂,一根根藤蔓将他的心緊緊纏繞,圍裹的水洩不通。
他是她的。
李晏倫緊緊地擁着她,兩個人的身體之間沒有一絲縫隙,他卻似乎要把她整個鑲嵌進他的體內才肯罷休。
待她神志略微清醒一些,李晏倫埋在她白皙嫩滑脖頸間的腦袋微微擡起,疼惜地捧住她因為缺氧紅的要滴出血來的臉輕輕地撫摸着。
徐清妤眼中氤氲的水汽還未散去,看向他時整個人迷迷蒙蒙的,她那張因為親吻而微腫的殷紅的唇更加嬌豔欲滴。
他傾身在她微微張着的小嘴巴上輕輕碰了碰,聲音很輕但很鄭重地問她:“清妤,明天回國後,我們去領證好不好?”
她雖然眼神迷離,但神志已經恢複了清醒,搭在他肩膀上的手在聽到他這句話後不自覺地捏緊了他的衣料。
李晏倫專注地凝視着她,只見她眨了眨晶亮的眼睛,随即揚起粲然的笑容,紅唇輕啓,吐出一個字:“好。”
她趴在他肩上休息了一會兒,軟軟地叫他的名字:“晏倫。”
“嗯?”他的手在她後背上一下下的輕輕拍打着,耐心且溫柔地回應她。
“我後背上的疤痕已經很淡了呢!”她話語中帶着隐隐的雀躍。
他輕笑,“傻清妤,我知道。”
在來到這裏的第一晚幫她塗抹藥膏時他就看出來了,一天之內突然變淡,幾乎微不可查,不得不讓他聯想到在飛機上她身體出現的不适。
只是既然她早已答應他不再用疤痕束縛他們的婚姻,那……他就沒必要主動在她面前提起疤痕這件事。
徐清妤安靜了一會兒,又說:“還有件事。”
“嗯?”
“我有晚不是用熊貓的形象拍了視頻嘛。”
李晏倫眼一眯,似乎……他還沒和她算賬。
“我變成熊貓的時候,需要的時間變長了好多。”
他微微皺眉,“時間變長了好多?”
“就是變成熊貓似乎比原來要困難一些了。”她軟趴趴地窩在他懷裏如是說。
“用了多長時間?”
“嗯……”徐清妤想了一下,“沒有一分鐘也有幾十秒。”
可是她在她懷裏變回人形時幾乎連一秒鐘都沒用。
從人形到熊貓,她原來瞬間就能完成的事,現在要用幾十秒,難道……也是和飛機上的插曲有關?那為什麽從熊貓變回人形沒有受到妨礙呢?
他斂了斂心神,摸着她的後腦安慰:“沒關系,只要是你,什麽樣子都沒關系。”
徐清妤聽到他的話傻樂,肩膀一顫一顫的,就跟抖篩糠似的。
“說完了?”
“嗯吶!”
“那該我說了。”他悠悠道。
徐清妤迷茫,“咦?”
他稍稍推開她,讓她和他平視,故作嚴肅地問:“請問徐姑娘,那晚背着我在大半夜拍視頻玩瘋最後直接倒在沙發裏保持着熊貓身呼呼大睡這件事,要怎麽解釋?給我個交代吧。”
他整段話一氣呵成,徐清妤一時被吓住,不知道說什麽好。
徐清妤:QAQ突然覺得給自己挖了一個坑。
“我……知錯了。”她委屈地喏喏道。
李晏倫默不作聲,只是冷靜地盯着她看。
徐清妤心虛地看着他,手指撚住他的衣袖搖晃,楚楚可憐地對他撒嬌,“你說話好不好?說我罵我都可以,怎麽懲罰都行,就是別不理我啊晏倫。”
李晏倫佯裝生氣,上揚的尾聲卻出賣了他的故作鎮定,“呵!怎麽懲罰都行?”
只是懷裏的傻姑娘沒注意到他眼底那絲狡黠,立刻點頭,“只要晏倫理我,怎麽懲罰都行。”
“唔……”他幽幽地說:“先欠着吧,等我想好怎麽懲罰你再說。”
作者有話要說: 嘤嘤嘤,明天考試?T_T藍瘦香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