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酒宴無好席
白飛飛瞥了眼霍天青,卻驀然笑了笑:“小女子籍籍無名之輩,倒是勞霍總管費心了,不管怎樣,不知小女子可否入座?”
霍天青聞言一笑,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動作,示意白飛飛坐好,霍天青又和花滿樓陸小鳳打過了招呼,這才看向王憐花。
“閣下是……”
“王憐花。”王憐花淡然一笑,也不過多介紹自己。
“原來是千面公子,在下失禮了,請入座。”霍天青笑着說道。
王憐花點頭,衆人依次就坐。
【“酒菜本已備齊,只可惜大老板聽說今天有陸小鳳和花公子這樣的客人,也一定要來湊湊熱鬧。”
“我們在等他?”陸小鳳說道。
馬行空立刻搶着說道:“再多等等也沒關系,大老板難得有今天這麽好的興致,我們怎麽能掃他的興!”】
話音剛落,便聽得一個又尖又細的聲音響起,聽起來莫名的讓人覺得不舒服。
“今日竟得這麽多貴客來訪,真是讓寒舍蓬荜生輝!”來人面貌白皙,看起來有一絲違和感,竟讓人有一種這個人太娘氣的感覺,只英挺的大鷹勾鼻子給他增添了一絲男子氣概。
“來來來,快擺酒,說起來倒是俺的不是!”随後便是一陣客套寒暄,閻鐵珊又拿陸小鳳的胡子打趣了一番,正說着,陸小鳳提起了閻鐵珊以前的身份,閻鐵珊馬上翻臉,沉聲請衆人離開。
【“他們還不想走,你也最好還是留在這裏!”】就在這時,一個冷漠得沒有半點溫度的聲音響起。
“什麽人?”閻鐵珊瞪起眼睛,不滿道。
“西門吹雪。”
人的名樹的影,短短的四個字,登時将整個場面鎮住了。西門吹雪,這個名字本身代表的便是銳利,是血腥,是殺戮,也是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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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門吹雪吹得不是雪,而是血。西門吹雪不是在殺人,于他而言,那是一種藝術。
閻鐵珊見狀大驚,急忙呼救,但那些人怎麽會是西門吹雪的對手!這邊廂,馬行空等人也動起手來。霍天青和陸小鳳對峙起來,馬行空看準了王憐花,蘇少卿,不,應該說是蘇少英,把矛頭對準了花滿樓,在場只有白飛飛和上官丹鳳假扮的小書童還在當場站定。只是很快,這空閑的人變成了上官丹鳳和花滿樓,因為蘇少英被白飛飛攔下了。
盡管知道花滿樓的武功并不弱,甚至比自己要高出些許,但是白飛飛就是看不得別人在自己的面前挑釁花滿樓。
“姑娘這是作何?”蘇少英本不想和白飛飛打鬥,畢竟白飛飛是個女人。
“我和你打。”白飛飛也不多說什麽,而是直接拔出了劍。
蘇少英皺眉,剛要拒絕,白飛飛的劍招已經攻了過去。白飛飛的武功并不弱,要知道白飛飛當年可是被白靜專門培養用來殺死快活王的工具,盡管和快活王沈浪比起來略遜一籌,但是在江湖也算得上是一流的高手,更何況還有前世的經驗以及今世的勤學苦練,很快,便穩穩地占據了上風。
一道勁風閃過,白飛飛身形急轉,躲過蘇少卿一連七次連刺,回首一個下彎身,劍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穿過蘇少英周身劍氣組成的罡風,最後架在了蘇少英的脖子上。
“你輸了。”白飛飛回手,收起了劍,看着蘇少英,一字一頓地說道。
蘇少英滿臉灰敗之色,剛要開口說些什麽,一旁一個聲音冷冷地開口,那話,卻不是說給蘇少英的,而是說給白飛飛的。
“劍法招式過于繁雜,你被他的虛招迷惑了。”西門吹雪緊皺的眉頭表達了他對白飛飛劍法的不滿意。
白飛飛聞言愣了愣,随即笑着開口:“我的劍,又不是用來殺人的,夠自保就好啦!”
蘇少英等人聽了白飛飛的話,都帶着同情的眼光看白飛飛,畢竟劍神的威嚴,在他們看來是不可違逆的,可是随後西門吹雪的話卻讓他們大吃一驚。
“我的敵人太多,你難免不被牽累。”西門吹雪一臉的不贊同之色。
“不是有七童在麽?我還有親人朋友呢!所以劍法我可以當做是一種樂趣來看待,殺人的劍法,我還是不學了吧。”白飛飛說的是陳述句,卻用了疑問的語氣,顯然,她也拿不準西門吹雪的心思,畢竟他們才剛剛相認不久。
縱然沒有所謂三從四德的思想,對于這個哥哥的看法,白飛飛其實還是在意的。
“可是,你是我的妹妹。”西門吹雪嘆道:“我以前就說過了,我西門吹雪的妹妹,劍法怎麽能夠差太多?!”
這話一出,在場一片驚呼。
西門吹雪居然有妹妹!
西門吹雪什麽時候有了一個妹妹?
這個妹妹是親的還是認的?
如果是認得,現在還認妹妹麽?
很顯然,盡管成為西門吹雪的妹妹可能要面臨各種問題和麻煩,但是能和劍神扯上關系還是一件很值得的事情。
這些才知曉的人裏面,唯一比較淡定的當屬王憐花了。
當然,這是相比較而言。
王憐花之前并不知曉這件事,現在知道了,除了打心眼兒裏為白飛飛高興之外,還有慶幸。西門吹雪的大名他是聽過的,而且聽過不止一遍。之前算計花滿樓安排偶遇,後來遇到了白飛飛,聽白飛飛說了那些話,其實他心中最多的,不是為只有自己一個人面對這些仇恨的無奈和無措,更多的,其實是對白飛飛的同情和憐惜。自己好歹有真心疼愛自己的母親,白飛飛卻什麽都沒有,所以自己為了安慰她,才叫她姐姐,可是現在,他是真的慶幸了,幸好那時候自己動了恻隐之心,就算不為了和西門吹雪打好關系,至少他和西門吹雪因為有了這個便宜姐姐的存在而不會成為敵人。想到這裏,王憐花不禁暗暗下定決心,不管怎樣,他以後都會拿白飛飛當做親姐姐來看待。
盡管衆人的心思千萬種,然而當事人卻都并沒有在意。
白飛飛皺眉,剛要開口說話,眼角餘光卻瞥見水面一陣輕微的波動,登時她心中微微一動。
看到白飛飛的目光閃到湖面,西門吹雪的注意力也被那邊吸引了,更遑論本就聽覺靈敏的花滿樓。現場一時一片寧靜。
“怎麽了?”蘇少英不知所以地四處望了望。
“無事。”白飛飛眼睛盯着河面,臉卻是沖着西門吹雪,聲音很自然。很快,湖面的波動慢慢消失了。
“你可想好了,如果你堅持的話。”西門吹雪定定地看了一眼白飛飛:“如果你堅持,我必然不會反對。”正當白飛飛為此驚異的時候,西門吹雪繼續說道:“只是,那樣我便不會同意讓你嫁給他。”西門吹雪伸手一指花滿樓:“所以,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要讓一個瞎子來保護你?”一句話出口,白飛飛啞口無言,花滿樓哭笑不得,其他衆人除了王憐花陸小鳳外則是再次被雷得外焦裏嫩。
世人皆知花滿樓是尊重生命熱愛生命的人,他從來不拒絕別人的求助,也樂于給別人一個重生的機會。可以說西門吹雪和花滿樓是兩個極端,兩個完全相反的極端。
只是現在,花滿樓和西門吹雪居然有了交集,西門吹雪成了花滿樓未來的小舅子!
衆人都沒反應過來,以至于當一道黑影直奔閻鐵珊而去之時,衆人都沒有反應過來。
黑影速度太快,衆人待發現之時幾乎已經來不及,不是距離太遠,便是一時怔楞。
只是,黑影速度快,一道身影速度更快,衆人再看時,便見一個身着黑鯊魚皮水靠的妙齡女子正保持着手持短劍,一臉猙獰的動作,但是那短劍距離閻鐵珊明顯有一段距離,而這女子的腹部,一個透明的窟窿在那裏顯得那樣的突兀。女子臉上帶着滿滿的不可置信。
“啊……”她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麽,可是卻發現自己說不出話來。
“用劍背後傷人,該死。”輕輕吹去劍尖的鮮血,長劍收回劍鞘,冷然的表情昭示着西門吹雪此時此刻的不滿。
死命瞪大眼睛,上官飛燕顯然沒有想到自己最後竟然會這樣死去,可是到最後,她終究還是死了,帶着滿腹的不甘心,甚至連一句話都沒有說得出來。
“這,這是誰?”閻鐵珊一臉的後怕和驚恐,他實在想不出有誰會在自己的地盤兒要殺自己。
“要殺你的人,很明顯,不是嗎?”陸小鳳走上前去,看着上官丹鳳那嬌媚卻蒼白的臉,不,應該說是上官飛燕臉上那張應該屬于上官丹鳳的臉,陸小鳳不禁滿面嘆息。
“要殺我?誰要殺我?!”閻鐵珊愣了愣,随即忍不住滿面憤怒。不過很快,他想起了之前陸小鳳曾經問過他的話,頓時反應了過來,後背禁不住冒出一陣冷汗。
這時,一直在後面站着的假書童真丹鳳走了出來。她的臉上并沒有什麽喜悅的表情,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厭惡和憎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