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換崗
因為沒車，劉光上午也就沒什麽事做，坐在角落裏看報紙。辦公室裏的人要是忙地不行，就指使他去複印或者幹點別的，他也沒怎麽坐穩當。等沒人指使他的時候，劉光看着窗戶外面燦爛的陽光，想着今天發生的事情，越發郁悶起來。想起自己試用期還沒到，今天遲到不說，還和那陸念青頂撞了一回。萬一那陸念青是公司裏的高官，找起自己的茬來，那還不是小菜一碟。越想越有些心慌，想着自己也不傻，看着也知道那陸念青不是個癟三極的人物，怎麽就想起去惹那人，要是因為那陸念青的原因，自己丢了這金飯碗，那不就太虧了。想着，想着，就越發沮喪起來……想着和周圍的人打聽一下，那陸念青到底是幹什麽的，但看周圍大家都是忙地不可開交，也就壓下了這心思，想着下午辛萌要用車，到時問問她吧。
到了下午，劉光取了車，載了辛萌朝稅務所開去。劉光和辛萌已經算是很熟，稱地上朋友了。辛萌是第一個喊他劉光而不是PETER的人，也是第一個讓劉光喊她辛萌而不是CINDY的人。在劉光眼裏，和前臺以及SARAH比起來，辛萌親切地多，感覺就象是自己的妹妹般。劉光沒敢往邊上去想，他是個有自知之明的人，對這個翺翔在天上的白天鵝，他劉光沒有什麽歪心思。因為沒了那心思，只是純粹的朋友，所以，兩人很談地來。
還沒等辛萌坐穩，劉光就問了起來，“辛萌，我這試用期沒到，遲到的話，關系大不大？”“有沒有耽誤事情？”
“倒沒有。”
“那就沒事。以後小心點就是了。你表現這麽好，肯定沒問題的。”
劉光嘿嘿笑了兩聲，又問，“公司裏有個叫陸念青的人，你知不知道是幹什麽的？”
“陸念青？沒聽說過。”
聽辛萌說她不認識陸念青，劉光整個人立馬神采飛揚起來。剛才知道遲到沒什麽大事，心已經落了一半地，如今又知道那陸念青鐵定不是什麽大的人物，這整個心算是塌實了。如果那陸念青是公司高官，辛萌不可能不知道吧？沮喪的心情一掃而空，劉光和辛萌講着笑話，逗地小姑娘笑個不停……
心情好的時候，時間就溜地很快。今天沒事，劉光也就按時下了班。到門口時，拐到超市買了幾包方便面。劉光不會做飯，他退伍後，都是跟着父母生活，根本不需要自己做飯，所以除了煮方便面，連蛋炒飯都不會做。夏雪濤倒是一把好手，亭亭來的時候，都是他下廚，多少還能折騰出幾個色香味齊全的家常菜來。而亭亭是什麽都不會，就是一甩手将軍。就這，還把人給甩了，唉，這叫什麽事？
女人的心思，誰能猜地透？
開了門，一陣酒氣撲鼻而來，劉光把東西放下，就朝夏雪濤屋裏走去，搭眼一瞅，滿地的酒瓶子呀，滾地到處都是，床上趴着一個爛醉如泥的人……這夏雪濤肯定是沒去上班，回來後，就又喝上了。
劉光嘆了口氣，把瓶子一一收起來，堆到陽臺去，陽臺上已經堆了不少了，看着發愁，想着下次記着找人來收下，好歹也能賣幾個錢呢。這收拾了一下，屋裏算是能落腳了，劉光把夏雪濤往床裏面推了推，眼看他就要掉地上了。這一動，夏雪濤睜開了眼，看到劉光，似是見到了親人，抓着他的胳膊就又哭了起來，“光子，亭亭把我甩了，甩了”
劉光一聽，樂了，敢情他以為還是昨晚呢，“知道了，知道了。別哭了，你就是把長城哭塌，她也不會回來找你了。她要是知道你哭成這個樣子，說不定還瞧不起你呢。”
“她瞧不起我，她是瞧不起我，我沒錢，我是個窮光蛋，別說車，連房子都沒有。可我愛她呀，有誰還能比我更愛她。那個男人，有什麽好，有什麽好？”
“好了，別哭了。哭有什麽用。等哪天咱去廢了那男的，給你解氣。”
“對，去廢了他，讓他給我搶人，走，去廢了他”夏雪濤說着就要站起來，卻哪裏動地了。說着說着，他趴下，又呼呼睡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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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戀這事，誰也勸不了，等時間長了，自然都好了，等再談場戀愛，就什麽都忘了。什麽是最好的醫生？別的都是扯淡，是時間，時間才能治逾一切。這話，至理名言，你還別不信？
第二天，夏雪濤起地挺早的。劉光也不提發生的事，早飯買地都是夏雪濤喜歡吃的東西。夏雪濤看起來挺平靜的，除了臉色有些差，話有些少外，別的看不出什麽。要不，還能咋地？醉也醉過了，鬧也鬧過了，求也求過了，哭也哭過了。什麽都沒變，地球照樣是圓的，沒變成方的，他即使傷心地吐血，又有什麽用。
劉光也沒去勸他，只是聊些其他的事情。那事，是個傷疤，還去揭他幹什麽。時間長了，等疤長好了，說不定看到那個傷疤時，還不知怎麽弄的呢？
日子一天天過了下去，很快，劉光的三個月試用期到期了一大早，劉光被崔鵬叫到了一個小會議室，劉光沒想到屋裏還有一個人。看了看，不認識，但看崔鵬對他的态度，劉光也知道是個人物。
“Peter，今天，你的試用期就到了。你表現很好，這是我看到的。又了解了你周圍的同事，他們都對你贊譽有加。”劉光看了看崔鵬，想這怎麽那麽象發展入黨積極分子談話。但這只是他一瞬間的感覺而已，想想崔鵬也是軍人出身，也就沒覺得怎樣了。
“所以，很高興你能正式加入我們公司。”聽到這句話，劉光是真正激動起來，他終于成正式工了“還有，根據你的表現，公司決定給你換個職位。”劉光愣了下，他就是開車，換職位？換哪裏去？難道去倒垃圾？
“shawn，你來說吧。”
“好。Peter，你好。我叫shawn，是總裁助理。”劉光轉向了另外一個人，三十多歲年紀，戴了副眼鏡，很精明的那種。
哦，是助理呀，怎麽三十多歲還做助理？劉光有些納悶。不過，劉光不知道的是這個助理的位子是個實權很重的職位，助理就是總裁的左右臂，如果說相當于副總裁，多數人都不會反對。
劉光微傾了身，說，“shawn，你好！”這麽長時間，劉光早已知道，這個公司是不時興喊職位的，大家統統喊英文名。其實，這些表面的東西又有什麽用，難道大家都喊名字，就都平等了。純粹扯淡！
“我看了你的履歷，知道你是退伍軍人，我一直都很尊敬軍人。”劉光看了崔鵬一眼，然後點了點頭，說，“謝謝！”
“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現在你雖然退了伍，但我相信，你骨子裏是有那種因素的。這是我選你的一個重要原因。”劉光聽地一頭霧水，心裏有些發寒。幹什麽，不會是讓他搞暗殺什麽的，搞清楚呀，他只是個普通的駕駛兵，不是特種兵？
“從明天起，你就給總裁開車。”搞什麽呀，原來，還是開車。劉光抹了下額頭……
“給總裁開車，你所聽到的任何東西也許都涉及到公司機密，所以，請你以軍人的天性來約束自己。這是保密協議，你聽到的任何東西都不能洩露出去，否則，後果自負。”劉光的汗又冒了出來，剛進來時，就簽了張保密協議，大概兩張，可打眼去看如今那桌上的協議，竟然是一疊……他還是想問，要是做夢時說出去，算不算？
劉光沒真傻到去問，而是乖乖地簽了大名。他想保住這工作，他的桑塔那已經攢了一個輪子錢了，他還要繼續努力下去。只要不是違法的事，讓他做什麽，他都願意。
“記住，你的形象就是公司的形象。以前可能無所謂，但給總裁開車，儀表必須要整潔。你如今的衣服必須換掉，還有鞋子。”
劉光不自覺地把鞋子往後縮了縮，是破了點，但他擦幹淨了。
那人又說了很多東西，劉光有些目瞪口呆，感覺自己上了一堂軍事理論課，等眼前那位講完時，劉光額頭的汗卻是擦了好幾茬了，他要注意的東西太多，哪裏記地全了。“好了，就這麽多，以後我們共事的機會比較多，我會随時提醒你，但我只提醒你一次，不會有第二次。”
那人臨走前，朝劉光伸出了手，“願以後合作愉快！”
劉光鹦鹉學舌般地也說了句“合作愉快”，看着那人離去的身影，劉光想又一個牛人，不過，他沒想自己為什麽用了個“又”字“劉光，坐，還有一堆資料要你簽呢。”
“鵬哥，這……
“這麽多司機，你又是新人，可shawn
一下選中了你，是你的福氣。你以後要好好幹。給總裁開車，盡量少聽少說。以前的那個司機，就是說了不該說的話，才請他離開了公司。““我……”劉光我了半天，也沒我出個什麽來
“以後你的工資會往上調一千，每個月都有服裝費，手機費全報，另外還有夥食和住宿補貼合同上都有具體的內容，你看了後，簽一下。”
劉光的大腦轟了一下，他已經不知道該想什麽了，工資上調一千？服裝費？手機費？夥食費？住宿費。
誰來告訴他，這不是在做夢？
發了，這次是真發了，他劉光為保這個工作，即使以後睡覺嘴巴上都貼膠帶，他也願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