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大戰在即?

夜,一種非常不詳的預感搞得初辛坐立不安,他感覺他快要來了,走到棋盤邊,懷念地撫摸着曾經走過的每一部棋子。

一陣風吹過,掀起了蓋在古筝上的布,莫名的恐懼漫上玉帝的心頭,衣角的顫動告訴他,他在害怕,不是怕死而是怕自己死後造成的困境。然而,這一刻終于來臨了,輕挑着琴弦,一串清脆渾厚的聲音都從指尖蹦出。

“好久不見了,初辛。”初辛清晰地感覺到了一股強大的魔祲漸漸逼近,擡眼一看,一副出落地比女子還要俊俏清秀的面龐,銀紫色的長發垂到腰際,金色的眼瞳閃着妖邪的光芒,雙唇微微閉緊,因為無法照到陽光而變得白皙的皮膚略顯蒼白,身體似乎有點消瘦,松松垮垮的連衣服都撐不起來……

看得出來,這五千年來他受了不少苦,這樣的弟弟怎麽能不讓他心疼?初辛沒有說話,初肅便先開口了:“怎麽了,不會是看我的臉看呆了吧,初辛?”

初辛卻避開他的眼睛,知道從他的嘴裏說出來的肯定又是什麽冷嘲熱諷,只得半求饒似的輕聲道:“別說了初肅,我跟你走就是了。”

“在這之前,”初肅挑弄着琴弦,突然露出了笑臉,輕輕一拍桌子,原本還在桌角的笛子就以很快的速度飛了出去,飛向了初辛,“要不要來上一曲?”語氣卻是不容抗拒。

初辛眼都不眨,伸手截住了飛向自己額頭的笛子。可是由于速度太快沖擊力也不是一般的強,他甚至可以聽到自己手腕錯位的聲音。

額頭上冒出了細細的汗珠,坐在了他的座位上,初肅殘忍地笑笑,希望的光芒在玉帝的瞳孔裏一閃而過,又驀然地幻滅,手腕轉動,笛子旋轉着飛到面前,另一只手截住橫在了眼前,“難得你有這個興致。”

初肅笑而不語,手指開始撥弄琴弦,悅耳的聲音便流了出來,初肅道:“還記得嘛,這是你以前教我的第一首曲子,也是你最喜歡的……”

初辛閉上了眼睛,往事躍上心頭,手指靈活地跳動,笛聲嗚嗚,如泣如訴……

血悄悄地從初辛嘴角流了出來,修長的手指并沒有因此而停下跳躍的腳步,呼吸開始變得絮亂,夾雜着短促喘息的笛聲帶着血的味道,甜膩的氣味在整個房間裏蔓延開來……

初肅的頭并沒有擡起,只是擡了擡眼皮,長長的睫毛翹了起來,金亮的瞳孔中倒映出血的顏色,身體還是不肯停止向琴中輸入魔祲。琴聲悠揚婉轉,似流水般連綿不斷、迂回曲折,随着琴弦的撥動,魔祲源源不斷地變化成氣刃刺向玉帝,堅韌的衣料被輕易劃破,袖子、胸口臉頰都染上了自己的血。

還冒着熱氣的鮮血淌進了笛管,手指的每一次跳動都會染上更多的鮮血,斷斷續續的笛音更加哀怨地和着琴聲。初肅正在撥弄着的琴弦上也沾上了飛濺出的血,皺了皺眉頭道:“這麽倔給誰看。”

傻瓜,你不是比我還倔嗎?

初辛好像沒聽見似的繼續吹奏着婉轉的笛音,身體卻輕微地搖晃,似乎是因為失血過多而引起的暈眩。笛音沒有斷,初肅詫異地望了望眼前這個不堪一擊卻又不肯認輸的人,他不明白他在為了什麽死撐,于是橫手一掃,曲子進入了尾聲。

初辛艱難地支撐着虛弱的身體,當最後一個音符從笛管裏迸出來的時候,閉上了疲憊的眼睛,毫無抵抗地向後仰去時,一個纖弱的身體從後面接住了他……已經沒有力氣用耳朵聽任何聲音了,不過身體的震動讓他還是聽到了新預的話:“初肅大人不想讓你死哦。”

是啊,我不能死,可是好累,身體向是被灌了鉛一樣好重,好想睡覺。

“哎,你怎麽功力退化得這麽厲害了,才這樣就挺不住了啊?”

是,是初肅的聲音,他在說什麽,退化?難道你不知道嗎?自從把你封進洞裏後,我這一身的魔祲,就廢了啊。

“不準暈倒!給我醒過來!”

感到衣領被揪住,身體在劇烈地搖晃,眼皮好沉,真的不想睜開……在死亡地深潭裏愈陷愈深,連掙紮的力氣都沒有了,好像有一束光照了進來,一直手抓住了他的手,帶他離開了這片荒蠻之地。

看到初辛漸漸地醒過來了,初肅皺着眉頭對新預責備道:“你好多事,誰要你救他的?”

新預就像對待着一個任性的孩子般抱歉地笑了笑,道:“新預可是遵從您的心意哦,口是心非的初肅大人。”如果說現在只有一個人敢在魔王大人的面前肆無忌憚,那就只有新預了。

瞪了新預,初肅斥責道:“不許多話,帶他走。”

山坡上,江栎漣虛弱地癱倒在地翻滾,“唔,我餓了……”

“……”也不知道誰剛才吃了整整一鍋米飯,你的胃是連着黑洞嗎?

江栎漣見那人不理他,傷心道:“嗚嗚嗚……只見明天報紙上登出一少年餓死于荒郊野外……”

“……閉嘴,你還欠我三天。”

“嗚嗚嗚,錫炎你就這麽煩我?”江栎蓮傷心地蹭了過來,腦袋誘惑似的在他頸間挨擦着。

“……不要以為這麽說就可以不算數了。”

江栎蓮趴在紅發少年的肩上輕聲道:“可是我餓……”軟糯的聲音帶着些委屈,手不老實地摸上了陳錫炎的胸口。

一把抓過江栎蓮不老實的手,陳錫炎無奈地嘆了口氣,單手按住他的後腦勺,然後……吻了下去。

果然就只有這樣才能讓他老實一點。

作者有話要說:江小受主動出擊了,喂,你的直男操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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