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親親親親

上戰場?

方姝眨眨眼, 上戰場最可怕了, 她沒上過戰場, 但是上學時軍訓過, 我滴媽啊,簡直苦不堪言。

上戰場只會更苦,皇上真厲害,不動聲色報複回來了。

方姝心情總算得勁了些,其實昨天他倆互坑, 她的氣已經消了大半,現在完全沒有了。

給皇上留了紙條,方姝開始傳膳, 并且期待木槿能把她叫回去。

如果紮自己都叫不回去的話,那是真沒辦法了。

方姝有些擔心,如果哪天不小心發生什麽事, 比如着火等等, 她只怕會第一個嗝屁。

為了小命着想,如果今天沒能成功,明天也要繼續想辦法。

方姝叫的膳很快上來,木槿那邊還沒動靜,看來是失敗了, 她只好痛并着快将膳食吃完。

時間還早, 到處逛了逛,也沒去別的地方,只是想起有兩天沒瞧見小仙女, 有些想它,順道找找它的窩。

皇上把它的窩弄去了哪裏?感覺不在書房了,要不然她在房間裏喊小仙女,小仙女肯定會回她。

方姝走出寝殿,去了院裏,果然在涼亭內找到小仙女,這個涼亭記得前幾天還不是這樣的,現在搞得跟湖中心的涼亭一模一樣,連屏風和墊子都是一個色的。

看來皇上為了給它挪窩,頗費了一番手腳。

其實用不着這樣,只需要搭個貓爬架,然後準備幾個木箱子就好。

貓很喜歡木箱子,如果還不行,放點貓薄荷,保證它一整天縮在指定的窩裏打死不出來。

因為貓薄荷相當于貓的春——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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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讓它待在涼亭裏也不是辦法,沒有窩肯定是不行的,方姝在院裏巡視一番,打算找個地方給它做貓爬架。

這是皇上的貓,皇上能大費周章為了它把涼亭弄成這樣,找兩個人做一做貓爬架似乎并沒有比這個更費勁。

方姝還沒來得及找地方,先注意到從東頭到南頭的池子,已經壘好了,裏頭墊了一層很厚的泥,泥跟別的泥不一樣,很細,摸着沒有沙粒。

其它的泥都會結塊,這個泥不會,越細的泥種東西越好,難道皇上打算種花?

種花的話,為什麽要加水?

水漫過了土,高了幾厘米左右。

養魚?

那這個水也太淺了。

種荷花?

他已經有了個池子種荷花了,還要再種一回嗎?

這個時代沒有氧氣,也沒有電,養魚裏頭都要種一些植物,否則魚養不活,氧氣不夠。

不是養魚也不是種荷花,那是幹什麽?

突然好奇起來。

皇上怎麽會心血來潮搞個這麽大的池子,而且方姝敏銳的發現,他的窗戶口也多了盆綠油油的小苗。

說不清是什麽,難道兩者之前有關聯?畢竟是一起出現的,方姝走到窗戶下,從一盆小苗裏頭挑出一個最小的,扒拉出來瞧了瞧根。

這時候的根還沒有完全脫離種殼,看種殼更方便她判斷是什麽。

殼子是扁長形的,有點像莊家種子,小麥之類的,不,不是小麥,結合那個池子,方姝心裏已經有了結論。

是水稻。

怎麽突然種起了水稻?

想體驗一番民間疾苦?

殷緋和往常一樣,五更準時起床,昨天是個意外,因為那個意外遲到了大半個鐘頭,意外引得衆臣恐慌。

已經接連好幾個人私底下找長慶打聽,問他是不是出了什麽事,亦或是得了什麽病?

如果一個人每天都是如此,突然出現了變數,會被人懷疑似乎理所應當,殷緋沒當回事,一律讓長慶借口說喝了些酒,睡得有些沉罷了,沒大礙,将衆人打發。

他坐起身,去看她今天留的紙條。

‘萬一以後再發生類似的事怎麽辦?要不要告訴我一些關于你的事,免得我以後露餡?’

想趁機打聽一下皇上的過去,她對皇上小時候很是好奇,尤其是皇後娘娘說過以後,雖然曉得他會告訴她的幾率很低,不過還是抱着試一試的态度提一提,萬一他願意呢?

很顯然,他是不願意的,中午方姝穿過來的時候收到了這樣的紙條。

‘放心吧,以後這種事不會發生了。’

果然,過去什麽的對皇上來說有些為難,可能要寫一大坨,他是個惜字如金的人,懶得動筆吧。

如果倆人面對面,他或許會告訴她,不過沒有這種假設,她的身份不可能讓他知道,倆人地位相差太大,做不成朋友或是別的。

看看他的好友就曉得了,每一個都非富即貴。

你是什麽人,你的朋友就會是什麽人,方姝是個宮女,所以她的朋友也不會超過這個局限,都是宮女。

說起朋友,她的好友木槿把她的手紮腫了,還不止紮了一個。

她說十指連心,紮指頭最疼,睡的再死也能醒過來,結果紮了三個,方姝還是沒動靜,每天都在懷疑她是不是死了?

這種事叫方姝也不好解釋,只說可能得了怪病,睡着的時候什麽都感覺不到,所以需要外界的幫助。

木槿單純,倒也沒懷疑,只是現在盯她盯的很緊,每次睡着都會探一探她的鼻息,有次半夜方姝想上茅房,醒來一看一道黑影,吓的險些厥過去。

從皇上那裏得不到消息,方姝穿回去後開始想着找娘娘打聽,怎麽打聽又是個問題。

同樣的招數不能用了一回又一回,這回要想新辦法,方姝還沒想好辦法,娘娘反倒派人先來找她了。

金玉告訴她,娘娘在閣樓上等她。

陡然被召喚,方姝很是心虛,就好像被上司叫到辦公室一樣,總擔心是不是要辭退她等等的問題。

自從自己開了花店之後再也沒有體會過這種提心吊膽,方姝走路時腿都是軟的,想想自己最近沒做什麽,安心了些。

金玉只送她到樓梯口,方姝自己上去的,娘娘背對着她,坐在搖椅裏,一只腿搭在地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晃動着。

看不清她的臉,方姝無法判斷她現在的心情是好還是壞,保險起見福了福身子,“娘娘。”

“你來了?”娘娘沒有回頭,聲音裏也沒有起伏,叫人看不透她現在在想什麽?找她來又是為了什麽?

方姝點點頭,意識到這樣娘娘看不見,又輕輕‘嗯’了一聲。

“怎麽這麽有氣無力?”娘娘終于回過頭瞧了她一眼,“本宮有不開心的事,你也有?”

方姝颌首,“我的手腫了一天了,悶疼悶疼。”

娘娘視線從她臉上挪到了手上,“怎麽弄的?”

方姝的手不算好看,畢竟是伺弄花草的,每天那麽多花盆搬來搬去,還要打水澆水,幹的都是重活,手心有一層薄薄的繭。

勝在修長纖細,離的遠倒像是大家閨秀的手,別細看就好,現在這雙手上腫了三根指頭,很明顯粗了大截的那種。

“針紮的。”方姝實話實說。

“為什麽要拿針紮自己?”這一看就不像意外,因為三個指頭兩個并排,一個在另一只手上,位置都是上指頭腫,怎麽可能那麽巧,三次意外紮在同一個位置上?

方姝心裏咯噔一聲,險些忘了這事,好端端的她紮自己幹嘛?

睡不醒的事又不能告訴娘娘,娘娘太聰明了,怕她看出什麽。

“不說算了。”娘娘善解人意的沒有問下去。

方姝松了一口氣,又連忙轉移話題,“娘娘為什麽不開心呀?”

娘娘撐着下巴,似笑非笑看她,“你不告訴本宮,本宮也不想告訴你。”

方姝:“……”

其實并沒有想八卦的欲望,因為她已經隐隐約約感覺到,娘娘不開心,是因為李齋的回歸。

李齋剛回來便被任命為都察院的都禦史,這個位置可以監察朝廷百官,是皇上的耳目,十分重要。

原來似乎是皇後娘家那邊的人任職,又被皇上撤掉,安排上自己的人,家族的力量越來越小,娘娘自然揪心。

關鍵這是朝廷的事,後宮還插不上手,更加苦惱了,但是再苦惱也是白白苦惱,沒有人能改變皇上的想法,除非她讓皇上喜歡她,然後去吹耳邊風。

這很難,皇上是個不開竅的,想讓他喜歡上她還是那句話,不亞于登天。

說起來皇上到底喜歡什麽樣的女孩子?居然連皇後這樣的大美人都看不上,那他的眼光豈不是高上天去?

這是注定要孤老終生的節奏啊!

方姝走到娘娘身後,上手晃了晃搖椅。

娘娘索性将腿縮起來,架在邊框上,把搖椅完全交給她。

方姝剛澆完水,幹完活,現在沒事做,可以多陪陪她。

本來還有借皇後的口打聽打聽皇上小時候的事,既然娘娘今天不得勁,只好作罷,以後再想辦法多了解了解吧。

娘娘似乎确實需要靜心,方姝這一搖,搖到了傍晚,她手都酸了,娘娘才剛醒似的,又或者說剛想起她,揮揮手讓她退了。

方姝松了一口氣,回來後揉了揉發酸的手腕,什麽都沒幹,只洗了洗手臉便幹脆躺在床上不起來。

一覺睡醒,不出所料是在皇上的養心殿,他可能今天又宅了一天,哪都沒去,身上很輕松,說明他連遠路都沒走過。

這麽宅會失去很多樂趣,不過那是他的選擇,方姝管不着,爬起來吃完喝完,又想睡,臨睡前突然想起來,忘記給皇上留言了。

她又艱難起身,寫下她今天的話。

‘親親,你是不是忘了幫我畫畫了?’

殷緋收到紙條的時候手一抖,紙條險些掉在地上。

親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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