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名俱揚|文 (1)

也許是昨夜回來很晚的原故,第二天早晨,當王文醒來的時候,已經七點四十了。

當他匆匆忙忙的走出卧室的時候,發現餐桌上已經擺上了早餐,上面還留有一張紙。王文拿起來看了看,是蘇涵留下來的。不過上面一個字都沒有,只畫了一幅畫,是一張臉,看起來很委屈,眼睛下面還畫了幾滴眼淚,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王文看見後不禁笑了笑,畫得非常的不錯,沒想到蘇涵還真是多才多藝,上面的哭臉畫的惟妙惟肖,而且哭得非常的可愛。閃爍委屈的大眼睛中,透露着幾分哀求。

王文轉頭看了一眼主卧,只見那裏房門打開,看來蘇涵已經上班去了。留下這副畫,估計是為了這幾天的事情道歉。

看來這女人還是有自知之明的,知道她的美人計以後肯定不好使了,所以改用哀求這一招。

可是,這還有用嗎?

現在才道歉,現在才哀求,是不是已經太晚了?

要知道,王文可是被耍了兩次!第一次,本來已經脫掉衣服了,結果又穿上,深更半夜跑回醫院借衣服,然後又頂着冷風跑回來,最後還不讓進門。這是人受的罪嗎?第二次,也就是昨晚,正月十五團圓夜,又被使計關在了外面。這不是把他當傻子耍嗎?

原諒?

沒門!

老子今天就要一邊唱征服,一邊讓你哭着求饒!

王文今天是鐵了心了,不管對方使用什麽計,他都不會再心軟。為了夢想,一定要堅定!

簡單吃了幾口早餐,王文就離開了家去上班。

來到醫院,第一件事情自然是去重症監護室看楊老太太,人昨天已經醒過來的,經過一系列的檢查之後,老太太的傷情恢複得很好,再觀察兩天,就可以直接送進特護病房調養了。

這樣的結果是,楊老太太的兒媳,也就是政法委書記楊澤剛的愛人,握着王文的手不停的說謝謝,王文在享受救活楊老太太的成就感之後,再一次享受到了被傷者家屬感謝所帶來的心情上的愉悅,這是王文最享受的時候。

從老太癢癢的重症監護室出來之後,王文又來到了普通病房,他的手上還有兩個病人,而且今天都要出院,王文來這裏,是為他們的身體做最後一次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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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兩個病人的情況王文還是知道的,早就可以出院了。不過由于是公家人,住院費等等費用全部都可以報銷,所以硬賴着在這裏躺了幾天,這才決定出去。

醫院裏面這樣的人很多,不只是心外科,還有其他科室,硬賴在這裏的人很多,都是覺得醫院裏面有吃有喝有人伺候,環境也好,費用還可以報銷,所以不願走。就因為這些人的存在,搞的醫院裏面的病房一直都是很緊張。

有錢有權的,如果沒有普通和高級病房,還可以直接進特護病房!沒錢沒權?對不起,等着。要不就到走廊裏坐着或者躺着。

不想?去其他醫院。

其實每個大醫院都是這樣。

大醫院,架子大。愛來不來,不來拉倒。少你一個醫院也不會關門,多你一個,醫院也不會盈利多少,一副大爺的派頭。

但是現在的人,不管大病小病,就是想去大醫院看。托關系,找朋友,就算是借債,也要進大醫院治病。

這是一種病态的心理,但是又能怎麽樣呢?病态的心理,也是由這個病态的行業和病态的社會造成的。

而且這種病态的心理已經變的根深蒂固,很難去除。

什麽病最難治?不是癌症,也不是白血病,而是心病。

心病最難治!

而所謂的心病,就是病态的心理!

在回辦公室的時候,王文路過護士值班室,往裏面瞅了一眼,正好看見劉豔嬌穿着護士服從裏面推着車走了出來,王文冷笑的瞥了對方一眼,然後‘哼’了一聲,回到辦公室。

昨晚在酒店與劉豔嬌分開之後,一直到王文回到家,期間足有一兩個小時,那麽長的一段時間,竟然一個電話也沒有打給他,甚至連一個短信都沒有,這讓王文非常的氣憤。

有些事情,當面解釋,是一個結果。當天解釋,又是一個結果。而隔天解釋,那就是另一個結果了。

顯然,最後一種,要更加的嚴重!

想想蘇涵,想想劉豔嬌,等待他懲罰的女人還真不少!

回到辦公室,把沒有寫完的病程記錄不上,又把那兩個病人的出院病志整理了出來。剛準備去馬主任那裏送東西的時候,外面響起了敲門聲,接着就見劉豔嬌從外面走了進來。

王文把手裏的東西放下,身子靠在椅子背上,高高的翹起二郎腿,冷笑地打量着進門的女人,陰陽怪氣地說道:“呦,這是誰呀?看起來怎麽這麽面熟?莫非我們前世撞了五百次肩?難怪這幾天總是肩膀疼,我還以為得了肩周炎呢!”

劉豔嬌聽見之後,嬌嗔的白了王文一眼,問道:“怎麽,不認識我了?”

“讓我仔細瞧瞧!”王文站了起來,走到劉豔嬌的身前,上下地打量了一番對方,然後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說道,“咦,這不是劉大小姐嗎?失敬失敬!不知道劉大小姐光臨寒舍,有何賜教?”說完,王文又坐了回去,他的舉動顯然并不像他的話那樣客氣。

劉豔嬌的臉上露出一絲苦笑,她又怎麽會聽不出王文話中的譏諷之意呢?不過很快,就收起了苦笑。她在關上門之後,背着手,把門從裏面反鎖上,然後邁着性感的步子,來到王文的身邊,身子微微一擡,坐在了王文的辦公桌上,翹起的腿,讓她護士裙下的風光一覽無遺!

這樣的場面王文已經不是第一次經歷了,所以,他表現的很冷靜,但是,他的眼睛仍然偷偷的望護士裙下瞄。

這種若隐若現的感覺,最讓人鬧心。

當然,這對男人來說,誘惑力也極大。

朦胧的誘惑,往往要比直接脫光衣服,更讓男人欲罷不能!

王文在心裏告誡自己,一定要堅持。絕對不能像被蘇涵算計那樣,中劉豔嬌的美人計!

劉豔嬌笑眯眯地看着王文,伸手輕輕的捏着王文的下巴,問道:“生氣了?”

王文拍掉劉豔嬌的手,把頭扭到一邊。在他辦公室調戲他,王文不得不佩服劉豔嬌的膽量。

“沒想到你昨晚竟然跟宋省長的女兒約會,你也不怕讓蘇涵知道?”劉豔嬌想起昨晚的事說道。

“你是在威脅我?”王文皺着眉頭看着劉豔嬌,不過還是解釋道,“你以為我想啊?要不是蘇涵不讓我進屋,我才不會去呢!”

“噢?蘇涵不讓你進屋?”聽見王文的話,劉豔嬌頓時來了興趣,連忙催促道,“快說,蘇涵為什麽不讓你進屋?”

王文白了劉豔嬌一眼,沒有好氣地說道:“蘇涵我會收拾的,而且這個問題與你無關。還有,你別想轉移話題。你狡詐的眼神,已經出賣了你!”王文不自覺的把現在的劉豔嬌和昨晚的劉豔嬌進行了一下對比,除了在桌子下面捅咕的那段時間之外,其他的沒有一點相同的地方。

“恩……人家不來啦~!”劉豔嬌突然嗲聲嗲氣地說道,并捏出了一個蘭花指,輕輕的在王文的額頭上點了一下,“死鬼,別生氣了,你想知道什麽,我全都告訴你!”說完,劉豔嬌身子一滑,從桌子上,直接坐在了王文的腿上,雙手緊緊地抱着王文的脖子,兩人的身子緊緊的帖到了一起。

啊……王文的身子繃直了起來,太刺激啦~!

這幾天被蘇涵耍的,一直沒吃到葷腥的東西,現在被劉豔嬌這麽一挑逗,頓時有了反應。

不行,一定要忍住!

我等修道之人,又怎麽能被這女妖誘惑?一定要戒驕戒躁更戒色!

道可道,非常道。色可色,非常色……靠!

劉豔嬌也感覺到了王文的反應,所以眼神中透露着一絲得意,身子不停的在王文的腿上磨,跟個磨盤似的,簡直是想要王文的命!

不好,道心要失守!

妖精,貧道跟你拼了!

對于劉豔嬌的功夫,王文是領教過的,并且有許多,都是他傳授的。可是僅僅是幾天沒試,王文就發現,劉豔嬌的功夫見長,特別是誘惑人的功夫,更是達到了禍水的級別。讓他這個祖師爺級的人物,都心神不寧。

難怪有人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這話是有一定道理的。

“我勸你還是不要枉費心機了。”王文義正詞嚴地看着懷中的劉豔嬌說道,“就算你得到了我的身,也得不到我的心。得到我的心,也得不到我的靈魂!”

“靈魂是什麽東西?我不需要!”劉豔嬌雙手捧起王文的臉,笑眯眯地說道:“我只要你的身和心就行了。”

“哼!做夢!”王文一扭頭,大義淩然地說道。

“那我就只要你的身!”劉豔嬌說道。

“那就給我一個痛快吧!”王文四十五度角仰望電燈泡,一副慷慨就義的模樣!

“好!既然你想舍生取義,那我就成全你。今天,我就要在這裏榨幹你,放你幾天也休想恢複過來!”劉豔嬌惡狠狠地說道,伸手就要解王文的褲腰帶。

“等等!”王文用手捂住,保護好自己的貞操。要他的身行,但是想要榨幹他,萬萬不行。因為今天還有另外一個人在等着他去對付呢,怎麽能把子彈都用在一個人的身上?

他現在要做的,是用有限的兵力,将劉豔嬌和蘇涵全部擊破。而不是冒着全軍覆沒的危險,将所有的兵力,都投入到劉豔嬌一方,這樣對他來說,得不償失!

“怎麽,你要反悔?”劉豔嬌看着王文說道,“已經晚了。告訴你,我今天就是要用強的,也要把你榨幹!”

“你以為你是抽水泵啊?”王文腰一挺,人也站了起來,把懷裏的劉豔嬌抱到對面的椅子上坐下,然後王文又回到了原來的位置,一臉嚴肅地看着對方,說道,“犯人劉豔嬌,你現在最好老實點兒,別想耍什麽花樣。”

“小女子有罪,請老爺寬恕~!”劉豔嬌突然又轉出一副可憐的樣子說道。

看見此景,王文直皺眉頭。女人天生都是演員,這話一點兒沒錯。就拿眼前的劉豔嬌來說,角色轉換的多快?剛才還霸氣的跟母夜叉似的,現在可憐的就跟窦娥似的。只是窦娥冤,而劉豔嬌不冤!

“寬恕可以,這就要看你是否配合了!”王文說道。

“配合,奴家一定配合,不管是床上還是床下!”

“……”王文無語了,身邊就是沒有小卒子,否則非賞劉豔嬌二十大板不可。“你的事情,說一下吧!你明明就是本地人,為什麽騙我說你是外地人?”

“小女子冤枉呀!老爺明察,奴家從來就沒有說過這樣的話!”

“沒有?”王文緊緊地皺起了眉頭,眼睛狠狠地看着對面的劉豔嬌,質問道:“你再說一遍?”

“小女子真的沒有說過這些話!”劉豔嬌楚楚可憐地說道。

“啪!”王文狠狠的伸手拍在桌子上,“大膽!事到如今,你還敢嘴硬?當初你和我剛分配到中心醫院的時候,你明明跟我說,咱們倆是從北京分配到江北的,不如配個對吧!相互之間也好有個照應。對不對?”

“是呀!可是我也沒說我不是江北人啊?”

王文聽見後一愣,仔細的回想了一下,劉豔嬌好像還真就沒有親口對他說過,她不是江北人。

“那你還要跟我配對,還跟我說相互有個照應?”王文不解的問道。

“我們都是新人,所以配對工作起來容易。而你是外地的,我是本地的,配對之後,我也好照應你啊!”劉豔嬌微笑着說道。

“……”

看着劉豔嬌無辜的眨着眼睛,王文知道,他的一世英名,又毀了!

似乎一切都是因為他并沒有細問對方的家庭情況,因為對方的一句話,就誤以為對方也是外地人,所以……

完了,徹底的完了!沒想到自己這麽牛逼的人物,竟然中了一個女人的套,就這麽稀裏糊塗的失身了。

唉!可憐的第N次處男身,就那麽失去了!

“為什麽是我?”王文不解地看着對方問道。以劉豔嬌的家世和姿色,不應該找不到男人啊!怎麽會舍身與他呢?不合理啊!難道有什麽陰謀?可是王文覺得,他身上并沒有什麽對方可圖的地方。不論是家世,還是錢財,好像都比不過劉家!

“為什麽不能是你?”劉豔嬌笑着反問道:“你不會不自信吧?”

“不是我不自信,而是你的行為太詭異!”王文聽見後說道。

“我可是把自己的身子都交給了你,你這樣說,太讓人家失望了!”劉豔嬌眼淚閃爍,楚楚可憐地看着王文說道。

“你的演技我早已經欣賞過,所以別來這一套!”王文白了對方一眼,不過他不得不承認,這個女人的演技确實不錯,裝的像模像樣。也就是他,換做別人,早就軟了。

聽見王文的話,劉豔嬌臉上可憐的表情頓時消失不見,只見她趴在桌子上,妩媚地看了王文一眼,撇了撇嘴說道,“沒意思!”

“我也這麽覺得,所以你最好還是別說那些沒意思的話,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王文說道。

“其實也沒有什麽,如果非要找個理由,浪漫點兒叫做一見鐘情,通俗點兒叫做王八看綠豆,對上眼了。”劉豔嬌随意地說道。

“你騙誰呀?當初一起進醫院的男醫生,又不知我一個,你怎麽就能跟我對上眼?”王文窮追不舍的問道,如果昨晚沒看見劉豔嬌也就算了,可是既然已經看見了,就要知道的徹底一些!男女間的事,還是清楚點比較好,就算沒有成為夫妻的可能,但也不能永遠的稀裏糊塗!

“當然不是進醫院的時候!”

“那是……?”

“學校!”

“學校?”

“我是你的學妹!”

“學妹?”王文緊緊的皺着眉頭,狐疑地看向對面的劉豔嬌說道,“護理學院就沒有我不認識的學妹,我怎麽沒見過你?”話說的雖然有些流氓,但卻是事實!

“應該是護理學院沒有不認識你的學妹才對。何況當時圍在你身邊的都是美女,你又怎麽會注意到我呢?”劉豔嬌裝作委屈的樣子說道。

王文在聽到劉豔嬌的話後仔細的想了想,回憶了一下大學時在護理學院混過的那段日子,印象裏确實沒有找到劉豔嬌。王文又認真的看了一下面前的劉豔嬌,然後搖了搖頭,說道,“不可能!你要是在護理學院,就算不是絕頂,也算是中上,我不可能沒有印象。”想當年王文在醫學院還是非常拉風的,有女粉絲也是很正常的。

“人家當時還不像現在這樣!”

“不像現在這樣?”王文愣了愣,突然問道:“你整容了?”王文趕緊站了起來,走到劉豔嬌的身邊,捏捏臉頰,捏捏嘴唇兒,又捏捏鼻子!

“你幹什麽呢?我沒有整容!”劉豔嬌紅着臉說道。

“也沒有做變性手術?”王文又問道。

“你想死啊?”劉豔嬌聽見後瞪起了眼睛。

“呼~!”王文輕輕地松了一口氣,說道,“那我就放心了!”

劉豔嬌伸手在王文的胳臂上連捏帶掐,直到王文求饒,她才放過王文。

劉豔嬌坐回王文的對面,捋了捋額頭前有些淩亂的頭發,看着王文認真地說道:“其實我學護理,主要是為了我的爸爸。我爸爸身體一直不好,由于一些特殊的原因,又不好讓外人照顧,所以只有我來,這樣我才報考了醫學院的護理學院。本來是打算學完之後,就回到江北,一邊照顧爸爸,一邊幫他照看着生意。沒想到醫學院鼎鼎大名的鬼手師兄會來到江北,所以……”劉豔嬌說完之後,紅着臉低下了頭。

王文終于露出了解的表情,原本一直以為是自己的魅力太出衆,誰看誰都樂意往前湊,竟然能讓劉豔嬌這等美女主動送上門,現在看來,似乎和他想象的有些偏差。原來,這個女人是一直仰慕自己的學妹,罪孽罪孽!

不過現在偶像似乎都願意和粉絲搞!

像他這樣師兄和師妹搞,也算是較為純潔的一類。而且這個傳統,自古有之,很正常。

“昨晚見到你爸,身體好像還是不怎麽樣,你難道就不用去照顧他?”王文問道:“整天泡在醫院裏,這好像違背了你學護理的初衷!”

“我已經為爸爸物色了一個很好的護理,我也會經常的照顧他!”劉豔嬌看着王文說道,接着又低下了頭,臉上露出擔心的表情,說道,“其實之所以一直沒有說出來,是因為……”

“黑社會?”王文打斷了對方的話說道。

劉豔嬌聽見後擡起頭,詫異地看着王文,問道:“你知道?”

“聽說過碧海藍天在江北黑白通吃,又加上昨晚親自見識過,如果再不知道,那豈不是成傻子了?”王文笑着說道。

“那你不會……”

“不會什麽?”

“不會……”劉豔嬌用手指着自己,又指了指王文,目光中透露着焦急,但是卻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一時間只能像個啞巴似的幹比劃!

而就在王文欣賞着劉豔嬌啞劇表演的時候,外面突然響起了敲門聲,把房間內的王文和劉豔嬌吓了一跳。

大白天的鎖門,房間裏面孤男寡女,很容易讓人想歪。

王文趕緊沖着劉豔嬌指了指裏間,劉豔嬌站了起來,走了進去,把房門關上。

王文把反鎖的門打開,只見劉媛氣喘籲籲地站在門外,一臉焦急之色。

“怎麽了?剛跑過馬拉松?”王文看着對方問道。

“蘇涵,是蘇涵!”劉媛一邊喘着氣,一邊看着王文說道。

“蘇涵她怎麽了?”王文連忙問道。

“蘇涵的爸爸,來跟蘇涵要錢,嫌蘇涵給的少,正在外滿鬧呢。你快去看看吧!”劉媛喘了口粗氣,然後一口氣說完。

王文聽見後一愣,趕緊向樓下跑去。

還記的前些日子,王文在醫院內見過蘇涵的父親蘇寶財,當時就在跟前臺的護士無理取鬧,妨礙醫院的正常秩序。最後還是王文借給對方錢,蘇寶財這才離開。

回家後跟蘇涵說過這件事,蘇涵對他一陣幽怨,也因為這件事,蘇涵不得不說起她家的事,向他敞開心扉。不僅帶他去了家,還到隐藏在棚戶區裏面的賭坊,看她父親賭博的情景。當時蘇涵親手打電話報的警,至于後來,王文就再也沒有看見過蘇涵的父親。有一次聽蘇涵說,她的父親是被警察抓走了,處于罰款和治安拘留的處罰。

當王文從劉媛的口中聽到蘇寶財來到醫院的時候,第一個反應就是那老頭兒從拘留所裏面出來了。

可是蘇寶財一從拘留所裏出來,就來醫院找蘇涵要錢,要不到錢就鬧事,這樣的人,實在可恨。

蘇涵作為護士的收入并不多,哪裏夠蘇寶財沒完沒了的要?

賭博就是一個無底洞,多少錢都填不上這個坑!賭上幾次,蘇涵一個月的工作就白忙了。

哪有這樣禍害女兒的?

王文站在電梯內,心裏非常的氣憤。老子看在你女兒的面子上,借你錢,替你還債,竟然還不知好歹的上門找麻煩?王文狠狠的咬着牙,拳頭緊緊地握了起來。

電梯門緩緩的打開,一樓大廳內聚集了許多人,除了排號的人之外,還有一些站在門口向外望,同時小聲的議論着什麽。

王文剛走出醫院大門,就聽見蘇寶財嚷嚷的聲音。

“好啊!翅膀硬了是吧?我白把你養這麽大了。恩?跟你借點兒錢都沒有,你這班是怎麽上的?你的錢都哪裏去了……”

王文站在門口,随着聲音的方向望去,只見大門的一側的樓下,蘇寶財正憤怒的沖着靜靜地站在跟前的蘇涵大聲嚷嚷着,聲音大的恨不得讓全醫院的人都聽見似的。

“你這個不孝女,今天你要是不拿出錢,我就不走,我就留在你們醫院繼續鬧下去!”

大門門柱旁站了一些人,有閑人看熱鬧的,也有醫院內的保安和醫生。如果真的是有人胡鬧,解決的方法很簡單。可是,這個胡鬧的人,恰恰是醫院護士的父親,這就讓醫院的保安很難辦了,也讓醫院內其他的人很難辦,畢竟大家都是同事。

“說完了?說完了可以走了吧?”蘇涵淡淡地說道,從她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就好像眼前的這個老頭兒是陌生人一樣。

“走?哼!門都沒有!我找你們護士長鬧,我找你們院長鬧!”蘇寶財大聲地說道。

“去吧!大不了被扣獎金,大不了被醫院開除。到那個時候,我就不用給你每個月一千塊的贍養費了。”蘇涵的臉上一如既往的平靜,但是從她的話中,卻透露着濃濃威脅的意思。

果然,在聽見蘇涵的話之後,蘇寶財整個人身體一僵,他本來就沒有工作,每個月就靠女兒這一千塊的贍養費生活,如果把女兒的工作鬧沒了,女兒沒了錢,還會給他嗎?想到這裏,蘇寶財的底氣頓時不足了。

“我,我不管,反正我今天拿不到錢,是不會走的!”

“不可能的!以後你從我這裏,拿不到除贍養費之外的一分錢!”

“你,你,我怎麽養出你這個沒良心的東西!”蘇寶財生氣的大聲罵道。

“不是你養的我,是我媽養的我。而且就連你,也是我媽養的。所以,你沒權這樣對我說話!”蘇涵冷笑地看着蘇寶財,眼神充滿了不屑。

“你……”蘇寶財用手指着蘇涵,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走吧!別在這裏丢人現眼了!”

“我……女兒啊!求求你,再借我兩千塊好不好?最後兩千塊!等我把外面欠下的錢還上,一定再也不賭了!”蘇寶財換了副嘴臉,哀求地看着蘇涵說道。

“你又賭了?”蘇涵睜大了眼睛,臉色難看之極!

“沒……沒賭!”蘇寶財說話吞吞吐吐,閃爍其詞!

“沒賭為什麽會有債?我明明已經幫你還上了!”

“不是張三,是另一個,我以前借的……”

“我每個月的工資只有兩千,除去給你的贍養費,除去吃穿的花銷,你覺得,我手上還能剩下錢嗎?”蘇涵看着蘇寶財冷冷地說道:“別說是兩千,就是兩百,我現在都沒有。你竟然還要賭。你去賭吧!反正已經沒有家了,你自己去賭吧!”

蘇涵說完就轉身就要走。卻被蘇寶財伸手拉住。

“女兒啊!你這個一定要借我兩千塊。否則,否則他們會打我的!”蘇寶財害怕地說道。

“我已經說過了,我沒有錢。難道你想讓我去搶不成?”

“可是,可是……”

“蘇老頭……”

這個時候,從圍觀的人群中走出一個中年人,看起來三四十歲臉上,穿的皮夾克,挂着金鏈子,嘴角上翹,帶着一絲壞笑。一臉的痞相!

“伍哥~!”聽見他的話,蘇寶財立即擺出一副苦臉,看着這個中年人說道,“伍哥你都看見了,不是我不還,是真的沒有!要不,你在寬限我幾天?再過幾天,我女兒就發工資,到時候再還,行嗎?”

一個五六十歲的老頭兒,卻要叫一個三四十歲的中年人‘哥’,實在是讓人感到可笑,而蘇寶財臉上的表情,也讓人同樣感到醜陋!

“嘿嘿!蘇老頭,什麽錢不錢的,跟我說這些,豈不是太見外了?”被叫做伍哥的中年人笑着說道,接着就見他走到蘇寶財的身邊,伸手搭在蘇寶財的肩膀上,笑眯眯地打量着面前的蘇涵,說道,“老蘇啊老蘇,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有個這麽漂亮的女兒,怎麽不說一聲呢?你也太不夠意思了。早知道的話,你以前欠的債,都不要了。”

聽見他的話,蘇寶財微微一愣,看了看身邊的人,見到對方的臉上的淫笑之後,似乎明白了什麽,猶豫了片刻,卻沒有開口。

“嘿嘿嘿嘿~!”伍凱目光貪婪的在蘇涵的身上看着,然後拉着蘇寶財走到一邊人少的地方,小聲地說道:“老蘇,這樣好了。你欠的那兩千塊我就不要了!”

“真的?謝謝伍哥!”蘇寶財聽見後連忙說道。

“不過!”伍凱用胳臂狠狠地摟住蘇寶財的脖子,低聲淫笑着說道,“不過,你得把你女兒介紹給兄弟。怎麽樣?”

“只是介紹嗎?”蘇寶財問道。

“當然不能這麽簡單,至少晚上也要配兄弟喝喝酒嘛!”伍凱笑着說道。

“這,這恐怕不行!”蘇寶財小聲地說道,聽到對方的話,他又怎麽會不知道對方心裏在想什麽呢?可是就這麽把女兒賣了,女兒還不恨死他?而且以後的贍養費也沒了。

“不行?”伍凱聽見後,一臉的怒氣,摟着蘇寶財胳臂的手臂緊了緊,突然又笑了起來,“老蘇,要不這樣,除了那兩千不要了之外,我在借你兩千怎麽樣?想什麽時候還,就什麽時候還!”

蘇寶財聽見後一怔,想什麽時候還,就什麽時候還?那不是跟‘給’一樣了嗎?免兩千,又借兩千,這一免一借,就相當于四千啊!

蘇寶財想了想,最後還是搖了搖頭,說道,“伍哥,不行的。我只有她一個女兒!要不你寬限我兩天,兩天後一定還!”

“五千,老子再借你五千,足夠你翻本了。怎麽樣?”伍凱再次加價,同時胳臂上更加用力了。

蘇寶財只感覺脖子被勒的有些喘不過氣,身子也變的僵硬住了。在聽見對方說出五千之後,蘇寶財的心頓時動了起來。

五千啊!加上欠下的那兩千,就是七千,這對他這個身無分文,連抽包兩塊錢煙都抽不起的人來說,那就是一筆巨款!

伍凱見到蘇寶財眼睛放光,他的臉上立即露出了笑容,說道,“老蘇,這一免一借,就是七千。七千呀!什麽樣的女人找不到。伍哥我,這不是想要幫你嘛!你還猶豫什麽啊?以後有我幫罩着你,保你順風順水,沒人敢把你怎麽樣!”

“要不……”蘇寶財看向身旁的伍凱,說道,“我去跟她商量一下?”

“你不是她爸嗎?這事還用商量?你就做主不就完了?”伍凱說道。

“這……這恐怕不好,我還是跟她商量商量!”

“好好好,那你可要快點兒,要不過了這個村,可就沒有這個店了。去哪賣能賣七千?又不是鑲金的!”

蘇寶財沒有說什麽,在被伍凱松開脖子之後,整了整衣領,緩緩地向蘇涵走去!

在來到蘇涵身前之後,蘇寶財心虛的偷偷打量了一下女兒臉上的表情,希望從中能得到什麽,不過結果讓他很失望,女兒的臉上除了冷冷的不屑之外,其他的什麽都沒有。

想到伍哥的話,如果女兒同意,那麽身無分文的他,不僅沒了債,還将有五千塊。這簡直就是天上掉餡餅啊!

可是蘇寶財又知道女兒的為人,這樣的事情女兒是不會答應的,可是想起那些錢,蘇寶財的心中仍然存在着僥幸的心理,就像他賭博一樣!

明知道會輸,卻仍想着下一局會贏!

“女兒,你……你有男朋友了嗎?”蘇寶財不敢直接詢問,所以拐彎抹角的問道。如果女兒有了男朋友,那麽事情恐怕就更難辦了。

“你問這個幹什麽?跟你有關系嗎?”蘇涵冷冷地說道,她之所以這幅态度,就是怕父親再向王文借錢。王文已經替她們家還了債,如果再借,蘇涵感覺将無法面對自己的男人!

“女兒……”蘇寶財見到醫院大門外站了一些人,擔心被人聽到,所以輕輕的拉着蘇涵的衣袖,走到一邊,離的遠一些,在猶豫了很久之後,終于抵不住金錢和賭博的誘惑,說道,“女兒,剛才伍哥跟我說,只要你陪他喝一次酒,那兩千塊債就免了,而且還給咱們五千塊,你看……”

蘇涵在聽見之後,雙眼立即憤怒的好像要噴火,同時眼中也充滿了悲傷。

“你是打算把我賣了嗎?”蘇涵壓制着心中的憤怒和悲傷,冷冷的質問道。

“不是賣,只是喝次酒而已……”蘇寶財見到女兒憤怒的目光之後,把眼睛轉到別處,說話的聲音也越來越小。

“真的只是喝酒?”

“真,真的!”

“你還記的我媽是怎麽死的嗎?是累死的。你難道想累死我媽之後,逼死我嗎?”蘇涵的目光中透露着絲絲的寒意,就如同南極的冰山一樣,讓人感覺冰冷刺骨。

蘇寶財低着頭,左顧右盼,不敢與自己的女兒對視。

“我本來還對你充滿了一絲希望,現在看來,是我異想天開了!”蘇涵看着蘇寶財,自嘲地笑了笑,然後鐵青着臉說道,“從現在開始,我與你沒有任何的關系,以後,我也不會給你一分錢得贍養費。”

蘇寶財聽見後,立刻擡起頭,皺着眉生氣地看向蘇涵。

“那兩千塊的債,我只能幫你還一千,這是我身上所有的積蓄。剩下的,你自己想辦法吧!如果沒有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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