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二部分開始,就是正文的內容了
點兒教訓?”
“你是為了紀年?”俞卿總算是反應過來了。
秦唐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只是說:“不知死活跑來搶孩子的撫養權,呵。”
聽到這裏,俞卿整個人像是被抽幹了力氣一樣。
她靠在車座上,大腦一片空白。
所以……秦唐是因為孩子撫養權的事兒才對耀輝動手的。
如果沒有撫養權的官司,說不定也就不會有今天的事兒。
而撫養權的官司……是她撺掇着池順弄的。
這算不算聰明反被聰明誤?
她本以為,通過這件事情,能夠讓池簡琛和紀年之間産生隔閡,按照紀年現在的狀态,發生這事兒之後肯定不會再理池簡琛了。
這個目的似乎是達到了,但是……池簡琛也因為這件事情退出了耀輝,和父母鬧到了決裂。
他的行為,足以證明他有多在乎紀年。
這樣一來,等于又間接給她捅了一刀。
緊接着,又是耀輝出了這麽大的事兒……
俞卿現在後悔得要死。
早知如此,她一定不會慫恿池順起訴的。
沒想到一起争奪撫養權的官司,竟然會變成今天這樣子。
秦唐的做法,實在是太狠。
“可是,現在撫養權不是還在紀年手上嗎?你為什麽要把事情做得這麽絕?”俞卿不死心地又問了一句。
過後,她又補充:“再說了,我不認為你對紀年有多好,當初你不是也想着她和阿琛分開嗎?現在又裝什麽好哥哥?”
“我說了我是好哥哥?”秦唐冷嗤,“少他媽給我安帽子。”
“……”
“我可沒你那麽高尚。”秦唐說,“我怎麽對紀年那是我的事兒,我就是欺負死她,她也是秦家的人,一天是秦家的人,就輪不到別人踩她。”
俞卿算是明白秦唐這話的意思了。
他就是在說,他可以欺負紀年,但是外人絕對不行。
真的是……夠雙标。
“好好享受最後的自由,說不定過幾天就進號子了。”
秦唐沒有再多言,說完這句話之後就撂電話了。
188:當初是我看走眼
聽筒裏傳來忙音,俞卿坐在車裏,不斷地喘息。
她從來都沒有因為一件事情這樣後悔過。
這是第一次。
很明顯,秦唐這一次就是要将她和池家全部都推入絕境。她不可能這樣坐以待斃。
俞卿想了很久,然後撥通了池承哲的電話。
……
池承哲接到俞卿電話的時候,正在公司裏查看項目裏頭的施工設備購買的合同。
俞卿被警方帶走接受調查這件事兒,他是知道的。
看到俞卿的電話之後,池承哲馬上接了起來。
不管怎麽說,俞卿為這個項目付出了不少精力。
一碼歸一碼,在一些事情上她做得得确實不對,但是她對公司的貢獻是毋庸置疑的。
“配合調查結束了嗎?”接起電話後,池承哲主動詢問起了情況。
俞卿“嗯”了一聲,然後問他:“你在哪裏?我有些話想當面跟你說。”
池承哲:“在公司辦公室,你過來吧。”
俞卿:“好。”
挂上電話,俞卿發動車子,朝着耀輝辦公大樓的方向開了過去。
**
半個小時以後,俞卿來到了池承哲的辦公室內。
看到俞卿之後,池承哲放下了手裏的文件。
他起身,走到俞卿面前,問道:“警察那邊沒有為難你吧?”
俞卿搖頭:“沒有,就是問了一下基本的情況,不過這段時間我大概也要被限制出境了。”
聽到俞卿這麽說,池承哲道:“放心,這事兒我會盡快協調出來一個解決的辦法,這種情況不會持續多久。”
但是,俞卿顯然不怎麽信池承哲的話。
池承哲工作能力是有的,但是他處理起來這種比較緊急的任務還是沒有太好的手段。
俞卿沉吟片刻,問他:“你有調查過事情是誰做的嗎?”
池承哲:“沒有,這個很難調查。現在當務之急不是調查,而是把這件事情解決。不然項目長期叫停,公司會受到很大的影響。”
俞卿直接告訴他:“我知道是誰做的。”
聽到俞卿這麽說之後,池承哲愣了幾秒鐘。
反應過來以後,他才問俞卿:“是誰做的?”
“紀年的哥哥。”到這一步,俞卿也就直接跟池承哲說了實話:“我剛才給他打過電話,他已經承認是他做的了,目的就是替紀年出一口惡氣。”
池承哲對俞卿話持保留态度,追問:“你怎麽認識他的?你确定?”
俞卿捏了一下拳頭,對池承哲說:“我幾年前就認識他了,那個時候他也想讓紀年和阿琛分開,所以我想過和他合作。但是那個時候我并不知道他是紀年的哥哥。”
聽到這裏,池承哲的表情又是一變。
他緊盯着俞卿,質問:“你的意思是,當年大哥和紀年分開,是你們一早設計好的?”
“不是!”俞卿搖頭,“我那個時候還沒想到好的辦法,他們就突然分開了。”
“中間這些年我也沒和對方聯系過,我也是前些日子才知道他是紀年的哥哥。”
這件事情,解釋起來非常地複雜。
不過,池承哲大概聽懂了。
他回憶了一下當年的事兒,紀年和池簡琛之間的矛盾似乎就是從春節開始的。
而春節那次,則是因為紀年讓俞卿受了委屈,江靜姝站出來替俞卿說話,于是和紀年發生了沖動,導致犯病。
那個時候池承哲完全沒想這麽多,但是現在俞卿說了這番話,他不得不多想。
池承哲看向俞卿:“你的意思是,當初那些,都是你設計好的?”
俞卿抿着嘴唇不說話,但答案是什麽已經非常明顯了。
她的默認,讓池承哲發出了一聲低笑。
再看向她的時候,他的眼底已經寫滿了失望。
“我現在真的後悔當初替你鳴不平。”他說,“我看走眼了。”
“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俞卿深吸了一口氣,調整自己的呼吸:“我只是想告訴你事情是誰做的,找到源頭,這樣也比較好解決。”
“只要紀年松口了,這件事情就可以大事化小,我們賠償給受害者家屬撫恤金,項目還能繼續進行,你我也不需要再被起訴。”俞卿很認真地為池承哲分析着情況。
她說的這些池承哲都懂,但是在知道了這些事兒之後,他突然就覺得秦唐做得也沒什麽過分的。
之前池家對待紀年的态度,再加上俞卿做過的事兒……确實可恨。
“你去找紀年談一談吧,或者讓阿琛去談。”俞卿提醒池承哲。
聽她提起池簡琛,池承哲搖了搖頭:“大哥說過了,公司的事兒他以後不會再管。”
“但現在是特殊時期!”俞卿強調:“現在公司已經這樣了,阿琛他不管怎麽說都是池叔叔的兒子,公司是池叔一手做起來的,我相信他不會忍心看着公司這麽倒下的。”
池承哲被俞卿說得沉默了,很長時間沒有說話。
客觀來說,這件事兒确實應該池簡琛去找紀年談。
但是現在他和紀年之間別的矛盾還沒有處理好,再談這種事兒,未免有些太過分了。
思來想去,池承哲還是認為這件事情不該由池簡琛出馬。
或許,他找紀年談一談,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不過,他跟紀年之前幾次接觸都不是很愉快,不知道紀年會不會聽他的。
“這件事情我會處理,你先安心做你該做的吧。”
沉默過後,池承哲對俞卿做出承諾:“你為公司付出的我都記得,這件事情不會牽扯到你,我會盡快解決掉。”
他給了承諾,但是并沒有說要不要去找池簡琛跟紀年談判。
在俞卿看來,找紀年談判是最有效的一個辦法,她不明白池承哲為什麽不去和池簡琛提。
“池承哲,你——”
“去忙你的吧,我這邊等會兒約了辯護律師見面,等我跟他商量一下再說。”池承哲打斷了俞卿的話。
被打斷之後,俞卿咬了咬牙,沒再說什麽,只能轉身離開。
俞卿走後,池承哲坐回到了辦公桌前。
想着俞卿剛才說過的話,他一個頭有兩個大。
原來,之前他忽略了這麽多事情……
**
另外一邊,博納。
最近兩天,耀輝的事兒鬧得沸沸揚揚,幾乎各路媒體都在追蹤報道這件事情。
作為耀輝之前的負責人,池簡琛的名字自然也逃不過被普羅大衆輪的命運。
出事兒之後,不少人都等着他站出來力挽狂瀾,但是池簡琛這邊兒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因為他這邊一直沉默,所以網絡上出現了各種各樣的猜測。
這些猜測基本上分兩派,第一派別認為池簡琛是被公司內部的鬥争弄下臺了,所以現在不好出面;
第二派別認為池簡琛和家裏産生了矛盾,所以退出公司,又搞了這麽一出來把公司搞垮。
不得不說,網友們的腦洞開得很大,明明都是猜測,最後卻被他們說得一板一眼的,好像事實就是這樣似的。
穆封和池簡琛一塊兒坐在沙發上,他一手拿着pad,一邊翻看微博上的評論,一邊笑:“你看你,退了三年多還是這麽火。”
池簡琛沒說話。穆封繼續:“說真的,你不打算出來回應一下嗎?或者是替你弟解決一下問題。”
雖然他知道池簡琛因為紀年的事兒跟的家裏鬧翻了,但現在出了這麽大的事兒,好歹應該管一下。
怎麽說,那公司都是他爹一手經營起來的。
這種時候不管,真的不太合适。
池簡琛坐在穆封身邊,手裏端着一杯咖啡,臉上沒什麽表情。
不過看他的眼神,似乎是在思考。
“跟你說話呢!”穆封拍了一下池簡琛的肩膀。
這一下之後,池簡琛回過了神。
他側目看了一眼穆封,然後問他:“我出面能解決什麽問題?”
難道他出面了,公司就能起死回生?
“那網上那些陰謀論你不打算管?”穆封挑眉。
池簡琛搖頭,“跟我沒關系。”
穆封“啧”了一聲。
果然,他還是和之前一樣,對外界的評論一點兒都不在乎。
穆封沒有再接池簡琛的話,他低頭,繼續看着網友們腦洞大開的評論。
又看了兩三分鐘,pad裏突然進了一封郵件。
穆封點進去一看,是跟蹤季平生的狗仔有動靜了。
點開附件,裏面全部都是季平生和一個女人的照片。
有兩個人在家裏纏綿的照片,也有一塊兒回家的照片。
最勁爆的是,還有兩個人一塊兒去醫院的婦産科做檢查的照片。
一男一女去婦産科,肯定是因為女方懷孕了呀!
看到這裏,穆封拽了一把池簡琛的胳膊。
“派出去的人有動靜了!你看這個。”穆封一邊說,一邊将pad遞給了池簡琛。
池簡琛接過pad,看到季平生和雲舒在醫院婦産科裏的照片時,不禁皺眉。
婦産科……難道雲舒懷孕了?
“哎,這個真刺激。”穆封笑着說,“要是他外面這個女人真懷孕了,我估計他跟紀年離婚真的不遠了。”
池簡琛盯着屏幕,沒有接穆封的話。
季平生會不會因為雲舒懷孕而和紀年離婚,他不清楚。
但是有一點,他可以肯定:如果紀年知道雲舒懷孕,一定會主動提出和季平生離婚。
穆封等了半天沒等到池簡琛說話,又用胳膊肘撞了他一下:“怎麽樣,要不要趁現在公開?”
189:季平生他喝多了
池簡琛思考了一陣子,然後搖了搖頭。
“再等等吧。”
穆封:“也行,反正我安排的人還在那邊,說不定接下來能拍到更勁爆的呢。”
池簡琛沒有接話。
過了一會兒,穆封又把話題繞回到了耀輝的事兒上。
雖然他有些猶豫,但還是跟池簡琛說了自己的想法:“我還是覺得你應該出面,你就這麽想,要是公司現在倒了,你之前三年多的拼命算什麽?”
“雖然你爸這事兒做的不厚道,但他後來不是撤訴了麽,估計以後也不會再幹涉你跟紀年的事兒了。”穆封勸池簡琛,“你就這會兒回去幫幫忙,哪怕後面再退呢。”
穆封說起這些事兒的時候,池簡琛就保持沉默,全程都不說一句話。
後來穆封就不再說什麽了,他也知道,池簡琛心裏有心結,不是他随便說幾句就能解開。
算了算了,反正是池家的事兒,他也不管了。
**
生活中沒了池簡琛,紀年的日子仍然在平穩地過着。
下午四點半左右,她來到幼兒園接了軟軟回家,母女兩個人一路有說有笑地回到了家裏。
回去的時候,阿姨已經準備好了晚飯。
紀年剛剛帶着軟軟坐上了餐桌,旁邊的手機突然響了。
軟軟聽到自己的聲音之後,立馬笑着提醒紀年:“媽媽接電話~!”
紀年拿起手機,來電顯示上是個完全陌生的號碼,來自滿城。
她略微皺眉,随後起身走到客廳,接起了電話。
“你好。哪位?”紀年很有禮貌地詢問對方的身份。
“我是池承哲。”池承哲自報家門。
其實他一開口說話的時候,紀年就聽出來了。
但是她沒太明白,池承哲為什麽要給他打電話?
他們兩個人現在完全沒什麽交集啊。
“你找我有事?”紀年問。
池承哲并未否認:“是的,有一些事情,希望能得到你的幫忙。”
她的幫忙?這話聽得紀年愣住了。
池家最近遭遇危機的事兒在網上傳得沸沸揚揚的,她也時不時會關注一下。
直覺告訴他池承哲是為了這件事兒來找她的,但是她并不認為自己有本事能幫到她。
她并不是什麽牛逼的商人。
不過,盡管如此,紀年還是問了一句:“什麽事兒?”
池承哲說:“你最近應該有看新聞吧。”
紀年:“是的,看到了。”
“嗯,我就是為了的這件事兒打電話給你的。”池承哲略作停頓,誠懇地說:“希望你能幫一下耀輝。”
“不是,這事兒跟我有什麽關系?”紀年還是沒弄明白池承哲這麽說的原因。
耀輝遇到這種事兒,又不是她弄的,她能幫上什麽忙?
他要是來借錢,說不定她還能慷慨一下出點兒錢。
但是她那點兒錢,哪裏夠補這麽大窟窿的?
但凡是個有腦子的生意人都不會來跟她借錢吧?
所以,紀年完全不知道池承哲為何給她打這通電話。
聽到紀年這麽問,池承哲迅速反應過來,她還不知道整件事情的原委。
于是,他稍作醞釀,随後和她解釋了起來。
“這件事情,是你哥做的,我以為你知道的。”
說到這裏,池承哲停頓了一下。
“其實他這麽做我也是能理解的,池家确實欠了你太多,之前包括我在內,池家對你的偏見給你造成了很大的傷害。作為兄長,他想替你出一口惡氣是很正常的。确實,池家欠了你一句道歉。”
池承哲一次性說了很多話,最後鄭重其事地對紀年說:“對不起,為了當初的偏見向你道歉。”
紀年完全沒在意他的道歉。
因為,她現在還沒從他剛才那一大段話裏反應過來。
耀輝的事兒,是秦唐做的?
她認真回憶了一下,秦唐之前确實是說過,如果池家再過分,就會對池家動手。
但她權當那是一種警告。
而且,在那之後,池家的人也沒再騷擾過她了。
她以為這事兒就這麽過去了,而且秦唐其實平時工作也還挺忙的,應該沒工夫去弄這些……
“額,這事兒我之前不知道。”紀年問池承哲,“你想讓我怎麽幫你?”
這點,她确實沒想通。
難不成要把秦唐送去警察局?她可沒那麽大的本事。
“這件事情,是他聯系了施工材料供應商弄出來的。現在供應商那邊已經不跟我聯系了,應該是收到了他的通知。”
池承哲簡單把情況給紀年說了一遍,然後告訴她:“希望你跟你哥說一下,供應商那邊應該是他的人。”
“……”
池承哲來回來說了這麽一大段,紀年總算是把中間的關系理清楚了。
現在是耀輝的重點項目上發生了非常嚴重的工傷,八名工人搶救無效死亡;
因為這件事情,重點項目被停工,耀輝作為開發商項目的總負責和項目經理都被調查了。
但其實,整件事情裏,供應商也是非常重要的一環。
現在供應商聯系不上,事情就不會有進展。
聽池承哲這意思,材料的供應商似乎是被秦唐控制了。
“紀年,我知道這要求挺過分的,但真的希望你能幫幫我。”
池承哲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現在大哥也不在公司了,我也不想因為這件事兒去煩他。可如果這事兒處理不好,耀輝就徹底完蛋了。”
“……好吧。”
池承哲說了這麽多,她要是再拒絕,就顯得太絕情了。
池家确實對她不好,她不喜歡池順和江靜姝,對池承哲也沒好感,但是還不至于到這個地步。
不過,有些醜話還是要說在前頭:“我可以幫你問一下,但是最後結果怎麽樣我不能保證,因為他一般情況下也不會聽我的。”
就秦唐那個性格,她都怕她替池承哲求情一次之後,秦唐做得更過分。
池承哲對她的話表示理解:“沒關系的,你能幫忙,我已經很感謝了。”
紀年“嗯”了一聲,“那先這樣,有進展了我再給你打電話。”
“好,謝謝你。”池承哲和紀年道謝,之後就挂了電話。
……
和池承哲打完電話以後,紀年回到餐廳繼續吃飯。
一直到晚上八點鐘,季平生都沒有回來。
估計今天晚上又不會回來了吧,紀年這麽想。
最近一段時間,季平生回家的次數越來越少了。
之前他基本上每周有五天是會回來的,但是最近,一周大概只回來兩三天。
其實紀年挺不習慣的,但是她并沒有開口去詢問什麽。
雖然他們是夫妻,但是她百分百尊重季平生的隐私。
不過,軟軟對這事兒很是不滿。
吃過晚飯之後,就一直吵着要爸爸。
紀年實在沒辦法了,只能給季平生打電話。
彼時,季平生正坐在酒吧裏喝酒,整個人爛醉如泥。
手機響起後,他稀裏糊塗地摁下了接聽鍵,說話的聲音含混不清。
“是誰……”紀年一聽他這個聲音,就知道他喝多了。
她跟季平生在一起生活這麽久了,季平生經常出去應酬她也知道。
但是他一向是一個非常有分寸的人,她還從未見過他喝醉的樣子。
“你喝酒了?”紀年皺眉,心底隐隐浮現起了擔心:“你在哪裏?我去接你。”
他喝成這樣子,要是再開車回來,那保準是要出事兒的。
“紀年?”季平生聽出了她的聲音,笑着說:“沒事,你好好休息。”
“我問你呢,你在哪裏?”紀年已經着急得不行了。
就他這個情況,身邊要是沒個人照顧,準得出事兒!
季平生還是不說話。
不過恰好,此時身邊正好有一名酒保路過。
看到喝得爛醉如泥的季平生,酒保稍微猶豫了一下之後,從他手中拿過了手機。
接着,對着手機問;“請問您是這位先生的家屬嗎?”
“是的是的。”紀年連着說了兩遍,然後問:“你們的地址是在哪裏?”
“在昭陽路,198號。”酒保報上了地址。
紀年答應下來,然後對他說:“麻煩你先幫我照顧他一下,我現在就趕過去。”
“好的,您放心。”酒保答應下來。
挂上電話以後,紀年就換鞋準備出門了。
阿姨看到她這麽着急,忍不住問:“出什麽事兒了?”
紀年:“你先幫我帶會兒軟軟,老季喝多了,我過去把他接回來。”
“好,你路上小心!”
和阿姨打完招呼之後,紀年又過去安撫了一下軟軟。
好在軟軟是聽話的,跟她說過緣由之後,小家夥懂事地點了點頭:“媽媽快去找爸爸吧!”
紀年匆匆忙忙地從家裏頭出來,站在門口等了快五分鐘,叫的專車終于到了。
**
半個小時以後,車在酒吧門口停下。
紀年和司機說了一聲“謝謝”,然後下車,快步走進了酒吧。
在裏頭繞了一圈,她終于在角落的位置裏找到了季平生的影子。
他竟然還在喝!
紀年走上去,不由分說地奪過他手裏的酒杯,聲音兇巴巴的。
“你幹嘛!心情不好不能說嗎,非要喝酒?”
聽到她的聲音之後,季平生擡起了頭。
他已經完全醉了,眼神都有些飄忽不定。
季平生眯起眼睛看着面前的人,跟他記憶中的某個影子重疊到了一起。
他目光微微閃動,擡起手來一把将她拽到了自己懷裏。
“你幹什麽唔——”
紀年被他撒酒瘋的動作吓到了。
剛要質問,然而一句完整的話還沒說出來,季平生竟然低頭吻了上來。
190:看清楚我是紀年
紀年和季平生在一起生活了三年多,兩個人最親密的動作大概就是在回陳芸和紀德那邊的時候,晚上蓋一床被子睡覺了。
因為季平生對她沒感情,所以紀年和他相處的時候也不會有太大的心理負擔。
她心情不好的時候,确實會靠在季平生懷裏尋求一下安慰。
但是對于紀年來說,這并不算什麽特別親密的動作。
這三年多,她完全已經把季平生當成了親人。
或者,換句話說,她也是知道季平生對自己沒興趣,才能心安理得和他在一起生活這麽久。
在這種情況下,季平生突然親上來,紀年整個人都是懵的。
而且,不止是親吻。
他的手穿過她的頭發,強勢地摁住她的後腦勺,另外一只手從她的腰部一路向上撫摸着。
紀年坐在他的腿上,清楚地感受到了他身體的變化。
手忙腳亂。
大腦空了一段時間,反應過來之後,她擡起雙手抵在季平生的肩膀上,試圖通過這樣的方式将他推開。
感覺到了她的掙紮之後,季平生終于松開了她的嘴唇,手轉而捏住了她的下巴。
“就這麽不願意我碰你?”
因為喝了酒,他的聲音含混不清。
只是,紀年很清楚地從裏頭聽到了幾分無奈。
這話……應該不是對她說的吧?
季平生的眼神已經很飄了,應該是把她當成了別人。
紀年深吸了一口氣,對他說:“你喝多了,我帶你回去吧。”
她想通過聲音讓季平生冷靜下來,可是顯然,她的辦法并沒有起到什麽作用。
季平生狠狠摁住她的腰,兩個人的身體貼得更緊了幾分。
紀年頭皮發麻。除了池簡琛之外,她沒有和任何男人這樣親密過,感覺……很微妙。
“告訴我。”他撩開她的頭發,嘴唇貼到她耳邊,聲音沙啞:“孩子你打算怎麽處理,嗯?”
……孩子?
紀年一愣。
她迅速反應過來,剛才季平生很有可能是把她當成外面那位了。
他說到孩子,難道是外面那位懷孕了?
紀年思考的時候,季平生再一次親了上來。
他口腔裏都是酒味兒,紀年皺眉,推他,提醒道:“老季,你喝多了,看清楚,我是紀年。”
聽到她這麽說,季平生終于停了下來,眼神比之前清明了幾分。
他低頭凝視她十幾秒鐘,然後松了手。
紀年用最快的速度從他懷裏起來,季平生擡起手揉了揉眉心,頭痛欲裂。
紀年低頭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然後對他說:“走吧,我帶你回去。”
說着,她走上前,将季平生扶了起來。
季平生的車在哪裏停着,她也不清楚。
而且她不會開車,現在再找代駕估計也來不及,紀年索性就打車回去了。
她扶着季平生走出酒吧,攔了一輛出租車。
……
臨近小區門口的時候,她讓司機在藥店前停了下來。
然後,她進去買了一盒解酒藥。
上車以後,她把藥遞給季平生,季平生接過藥和水,聽話地吃了下去。
不過,解酒藥的藥效來得沒有那麽快,下車的時候仍然是紀年扶着他下來的。
**
他們兩個剛回到家裏,軟軟便迎了上來。
看到季平生昏昏沉沉的模樣,軟軟一臉擔憂地問:“爸爸生病了嗎?”
紀年搖了搖頭:“沒有,爸爸他喝多了,睡一覺就好了。”
軟軟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小家夥對于喝酒還是沒什麽概念,懵懵懂懂的。
紀年扶着季平生上了樓,回到了他的卧室。
将季平生扶到床邊之後,紀年為他脫了鞋和外套。
剩下的……她也不好再脫了。
在一起生活的這幾年,她還是非常注意的,平時她很少穿着睡裙在樓下晃,睡衣的款式基本上都很保守。
他們兩個人在這件事情上是達成百分百約定,雖然從沒明說過,但彼此心知肚明。
不是不想照顧他,只是凡事要分個度。
這種時候,她只能期待着解酒藥發揮作用,這樣季平生也能早點兒清醒,自己照顧自己。
為季平生蓋上被子之後,紀年就從他的卧室退出來了。
下樓之後,她和阿姨說了一句“辛苦了”,然後看着阿姨下班回家。
軟軟坐在紀年身邊,問她:“媽媽,爸爸去哪裏了?”
紀年揉了揉軟軟的頭發,“爸爸睡着了,今天晚上沒辦法跟你玩兒了。”
“好吧。”軟軟明顯是有些失望,不過小家夥很樂觀:“那就先讓爸爸休息吧。”
“嗯,軟軟也該休息了~”
紀年笑着拍了一下軟軟的後背,将播放動畫片的電視關掉。
“走吧,我們去洗澡睡覺。”軟軟聽話地點了點頭。
軟軟對于電視和電子産品并沒有什麽依賴,這主要得益于紀年的教育。
在軟軟稍微懂事兒的那個時候,紀年就給她規定了,一天只能看一個小時電視。
因為從小就是這個習慣,所以軟軟并不像別的孩子一樣對電視和動畫片上瘾。
每天只要能看一會兒小豬佩奇,她就非常開心。
當然,紀年也沒有讓她養成玩手機的習慣。
現在很多孩子,年齡很小的時候就手機不離手。
紀年不太喜歡這種教育方式。
所以,她從來不會讓軟軟玩手機或者平板電腦。
到現在,就算給軟軟一臺手機,她都不知道該怎麽玩兒。
……
軟軟最大的習慣,應該就是每天晚上的睡前故事了。
母女兩個人一起洗完澡之後,紀年抱着軟軟來到了床上,然後拿起床頭櫃上的一本故事書,開始給她講故事。
軟軟抱着毛絨玩具認真聽着,一個故事還沒結束,小家夥就睡過去了。
看到軟軟睡過去,紀年将書放到了一邊,關上了臺燈。
**
第二天早晨,紀年醒來去給軟軟熱早餐。
剛剛走出卧室,正好碰上了季平生。
季平生看起來已經醒酒了,他身上穿着睡衣,頭發是濕的,應該是剛洗過澡。
發生了昨天晚上的事兒之後,紀年再看到季平生,有點兒微妙。
雖然她知道季平生是把她當成雲舒才會那樣,但心裏頭還是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昨天晚上雖然喝多了,但是季平生仍然記得發生了什麽事情。
他想……紀年應該是被他吓到了。
季平生走到紀年面前,主動和她打招呼:“早安。”
“……早。”紀年硬着頭皮回複他。
她完全沒想到自己竟然會表現得這樣不自然。但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反應。
一看到季平生,她就會想到昨天晚上酒吧裏發生的事兒。
那種角色錯位的感覺,實在是太不好受了。
季平生當然看得出紀年的不自在,也猜得到她這樣不自在的原因。
他勾起嘴角,故作輕松地笑了笑。
“昨天晚上的事兒,別放在心上,我喝多了、不清醒。”
“我知道,沒什麽。”紀年點了點頭,朝他咧嘴笑:“沒事兒,我沒放心上。”
“可是我看你這樣子,好像很介意。”季平生笑着調侃她。
紀年:“……”
輕而易舉被看穿了,真是……丢人。
不過,紀年在季平生面前一向都不會逞能,既然他看穿了,她便承認。
“嗯,就是……感覺有點兒奇怪。”說完這句之後,紀年話鋒一轉,“你還記得你昨天晚上說了什麽嗎?”
說了什麽?
季平生揉了揉眉心,這個還真不記得了。
于是,他問紀年:“我說了什麽?”
“雲舒懷孕了?”紀年沒給他複述,直接問出了這個問題。
季平生聽到之後一愣,過後,他才問紀年:“我昨天晚上說的?”
紀年點了點頭,“真懷了?”
季平生:“是懷了。”
紀年又問:“那你打算怎麽處理?這個是你的親生骨肉。”
紀年刻意強調了後半句。
季平生朝着紀年微笑了一下,“嗯,我知道。”
“……就這樣?”紀年有些懵。
不知道為什麽,她總有一種當了別人感情裏第三者的感覺。
現在雲舒懷孕了,如果她跟季平生不分開的話,雲舒的孩子就會變成私生子。
紀年現在也為人母了,如果真的是這樣,對雲舒和孩子都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