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二部分開始,就是正文的內容了
子期着急了,她是真的想和秦唐劃清界限。
大腦飛速運轉着,她找了一個并不漂亮的借口:“我已經結婚了,我不會背叛我的婚姻。”
果不其然,聽到馮子期這麽說,秦唐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
那一瞬間,馮子期松了一口氣。
“結婚?”秦唐的聲音依舊嘲諷,“和那個小白臉?”
他一直都喊顧寧小白臉。
其實顧寧根本就不是小白臉,他只不過是比秦唐年輕了幾歲罷了。
可是秦唐卻一直小白臉、小白臉地叫。
“秦唐,我希望你能放尊重一點,顧寧他不是你說的那樣。”
馮子期不會吵架,只會講道理。
但是因為她之前實在是太聽話了,如今為了一個顧寧來和秦唐對峙,只會讓秦唐更加不爽。
果不其然,她一這麽說,秦唐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呵……”他依舊在冷笑,笑容裏意味不明。
這一聲笑,聽得馮子期頭皮發麻。
下一秒鐘,他直接動手,扯開了她身上的短袖襯衫。
扣子就這麽被他拽了下來,散在床上、地上。
“馮子期,我看你真的是膽子肥了。”
“別這樣行不行?”馮子期是真的怕了,“秦唐,當初的事情我不會再提,我們把過去忘了,各自開始新生活吧……”
她捂着胸口,因為害羞,臉上還帶着紅暈。
這些年,秦唐一直都沒有過女人。
秦遠山去世以後,他所有的重心都在公司。
後來軟軟出生了,他閑暇的時間基本都會去陪軟軟。
好像自從跟馮子期分開以後,他就沒有那方面的沖動了。
此時此刻,盯着身下的女人,欲望卻是蠢蠢欲動。
因為害怕,她的身體在輕輕地顫抖。
她雙手捂着胸口,肚子卻露了出來。
小腹處那一道傷疤,瞬間觸發了他的回憶。
秦唐彎腰,低頭,嘴唇貼着那道疤痕輕輕地吻着。
溫柔得像羽毛,癢癢的。
馮子期低頭看着他,有些愣怔。
記憶中,這是秦唐第一次有這樣的狀态。
不知道是不是她看錯了,他的眼眶……好像有點紅。
難道,他對當初那個孩子,內心也是有愧疚的?
“疼不疼?”他突然提問,聲音沙啞到了極致。
想起來那個孩子,馮子期心口一揪。
“都過去了。”她吸了吸鼻子,說:“秦唐,如果你有一點點愧疚的話,就放開我吧。”
或許,這是她唯一能夠和他談判的資本了。
“呵。”
她本以為秦唐會良心打發放開她的,沒想到,他竟然又恢複了之前的模樣。
“你還真是高看了自己。”他将她護在胸口的胳膊拽下來,“我會對你愧疚?做夢吧。”
馮子期紅着眼睛看着他,一言不發。
秦唐摸上她裙子的拉鏈,“既然已經被別人上過了,我何必對你手下留情。”
213:就是犯賤得不行
終究是沒能逃過。
在這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卧室裏,一場如同墜落地獄一般的折磨。
結束的時候,馮子期大腦一片混沌,根本不記得自己是怎麽睡過去的……
有一點,秦唐說得是對的。
他想要的,不管用什麽辦法,都會拿到手。
這是他一貫的風格,她早該知道。
事後。
秦唐點了一根煙,眯起眼睛盯着昏睡過去的女人。
他的臉上沒有什麽表情,似乎是在通過這樣的方式緬懷什麽人。
一支煙很快抽完。秦唐走到衛生間裏将煙頭碾滅,走出來之後,看到了馮子期的包。
他走上去,打開她的包翻了翻。
裏頭有護照、身份證,還有機票。
秦唐将她的護照和身份證還有機票全部拿出來,放到了一邊。
除了這些之外,她包裏還有一些女人用化妝品。
秦唐對這些東西不了解,所以并沒有細致地看。
還有一樣,就是手機了。
秦唐拿起她的手機,屏幕亮起來之後,他看到了馮子期的鎖屏壁紙。
那一刻,目光立馬暗了下去。
馮子期的鎖屏壁紙是她和一個小孩子的合影,那小孩子看着頂多兩歲,照片上她和孩子笑得都很開心。
看到這照片,秦唐又想起了她之前那句“我已經結婚了”,臉色更加難看。
呵……所以,這是她跟顧寧生的孩子?
想到這個可能性之後,秦唐狠狠咬了一下後槽牙。
他拿着手機走到馮子期面前,一手抓起她的右手,用指紋解鎖了屏幕。
他知道馮子期睡覺的習慣,她睡得很沉,除非有什麽大動靜,不然是不會醒過來的。
解鎖屏幕以後,秦唐直接點開相冊。
她的相冊裏,幾乎都是孩子的照片。
這其中,還有他們的“全家福”。
那張照片上,馮子期、顧寧還有孩子都笑得格外燦爛。
看到這裏,秦唐不由得捏緊了手機。
呵……孩子。
當初他們的孩子,是個男孩,而且已經死了。
他親眼看着醫生将渾身是血的孩子帶了出來,那是不能不接受的事實。
那個時候醫生跟他說過,馮子期以後怕是很難再懷孕了。
當時他以為醫生說得是真的。
沒想到,她竟然動作這麽迅速。
而且還是給別的男人生孩子!
秦唐放下她的手機,将她的護照和各種證件全部收起來,帶去了書房。
這一次,不會再給她一絲一毫逃跑的機會。
**
馮子期身體素質不好,經過秦唐那一番折騰,她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後半夜了。
雖然醒了,但是雙腿依然是有些軟。
她看了看,身邊沒有人。
想來,秦唐應該已經走了吧。
他想要做的事兒已經做完了,留下來也沒什麽意義。
馮子期去到衛生間裏,随便擦了擦身體。
打開櫃子,裏頭還有她曾經留下來的衣服。
馮子期随便拿了一件穿上,然後拿起包來準備離開。
沒想到的是,剛剛走出卧室,就碰上了秦唐。
秦唐身上穿着一套睡衣,看起來很居家。
看到她出來,他似乎沒有太意外。
秦唐擋在馮子期面前,“準備去醫院了?”
馮子期點了點頭,“是的,我奶奶的情況不樂觀,小姑他們也一直在等我過去……”
“怎麽,你是救世主?你過去她的病就好了?”秦唐對此似乎很不屑。
馮子期知道,有些道理跟秦唐是說不清楚的。
從秦遠山去世那事兒她就能看出來,秦唐這個人是沒有親情觀念的。
她現在的心情,他自然不會理解。
“我只是想過去陪着她。哪怕她很快就要離開了,我也想陪她走完人生最後一段路。”
這段話,馮子期說得很認真。
然而,秦唐聽完之後,依然只有諷刺的笑。
馮子期搖了搖頭,有些無奈:“算了,說了你也不會懂的。”
“去吧,我不攔你。”
破天荒地,秦唐竟然沒有為難她,甚至還主動為她讓了路。
這個行為實在是太反常了,她總覺得這背後還有什麽別的陰謀。
但是現在她也沒空去想這些,好不容易逮到的機會,還是趕緊走吧。
萬一等會兒秦唐後悔了怎麽辦?
“那我走了,再見。”馮子期還算有禮貌。
她從小就是個有修養的人,所以即使秦唐對她做了這麽過分的事兒,她也沒有對他破口大罵。
說完這句話以後,馮子期就匆匆下了樓。
秦唐站在二樓的樓梯口,看着馮子期的背影,嘴角邪氣地勾起。
走吧,今天走了,遲早還得再來找他。
**
紀年回到家裏,一切如常。
晚上軟軟睡覺之後,紀年一個人在樓下坐着喝酒。
她本來以為和季平生離婚是一切的結束,沒想到,離婚以後,有些事情才剛剛開始。
秦唐那邊……她真的是想不到什麽解決的辦法。
最關鍵的是,她現在還不清楚秦唐具體的态度。
如果秦唐真的像之前一樣死活不松口的話,她是真的想不出來應對的辦法了。
紀年正坐在客廳裏喝悶酒的時候,季平生回來了。
看到季平生之後,紀年多少還是有些驚訝的。
她本以為,離婚之後,季平生會一心一意陪着雲舒。
“怎麽了,心情不好嗎?”
見紀年在喝酒,季平生換了鞋之後走到她身邊坐了下來。
紀年沒說話,端起杯子來又喝了一口。
季平生瞧着她這樣子,無奈地笑了:“這次回滿城沒有收獲嗎?”
他問的,主要還是她和池簡琛的事兒。
“不過,我看了新聞……”
說到這裏,季平生笑了笑,“他對你的态度,是值得肯定的。”
“老季,有個問題,我很糾結。”
紀年這會兒也沒什麽人可以問,再加上她比較信任季平生,于是選擇征求他的意見。
“嗯?你說。”季平生說,“我可以替你想想辦法。”
“池簡琛他想讓我帶軟軟回滿城,但是我現在拿不定主意。”
季平生:“你主要在擔心什麽問題?怕軟軟不能适應?還是別的問題?”
紀年抿了抿嘴唇,如實回答:“怕軟軟不适應是一個方面,還有另外一個方面……我怕秦唐不同意。”
當初秦唐用陳芸還有紀德的生命安全威脅紀年這事兒,季平生是知道的。
他自然知道紀年在擔心什麽。
不過,他之前已經就這件事兒和秦唐認真聊過了。
其實作為兄長,秦唐還是關心紀年的。
但是他這個人做事兒的方式确實不敢恭維。
離婚之後,季平生專門去找過秦唐一次。
那一次,秦唐也大概跟他說了為什麽一直都不想讓紀年和池簡琛在一起。
說白了,還是因為池簡琛對紀年不夠好。
季平生擡起手來拍了拍紀年的後背,安撫她:“放心,這次池簡琛為了你做的事情,秦唐也都看在眼底。”
“只要池簡琛對你好,他不會不同意的。”季平生說出了自己的見解,“你可以抽個時間,好好和他談一談。”
紀年點了點頭。
雖然她知道季平生這番話很有可能只是為了安慰她才說的,但是,聽到他這麽說,她确實安心了不少。
紀年長籲了一口氣,将話題轉移到了季平生身上。
“你呢?和雲舒最近怎麽樣了?”
“嗯,還好。”季平生的情緒還算穩定。
紀年觀察了一下他的表情,想着他們兩個人應該挺好的。
這樣一來,她也算是挺欣慰了。
至少,她的存在沒有影響到他們兩個人的結局。
雖然紀年只跟雲舒打過兩次照面,但是她一直都覺得,能被季平生喜歡的女人,肯定是非常優秀的。
**
第二天一早,紀年送軟軟去了幼兒園。
剛剛走到幼兒園門口,就被秦唐攔住了。
紀年早就知道秦唐今天會來找她,但沒想到他效率這麽高,竟然直接來了幼兒園門口。
紀年跟着秦唐上了車。
“我準備帶軟軟回滿城生活。”
已經做出決定了,所以剛一上車,紀年就跟秦唐說了自己的打算。
她會這麽說,也在秦唐的意料之中。
聽完紀年的話以後,秦唐只是笑了一聲,并沒有作答。
接着,他發動了車子。紀年不知道他要去哪裏,但還是任他去了。
秦唐這會兒心情不爽,她也不想跟他硬碰硬。
畢竟,跟秦唐硬碰硬是不會有什麽好結果的。
……
秦唐帶着紀年來了公司。
進入辦公室以後,秦唐終于對紀年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你想帶軟軟回去滿城生活,跟池簡琛和好,都行。”
他這麽一說,紀年差點兒以為自己耳朵出現了問題。
按照她對秦唐的了解,他是不可能這麽好說話的……
“但是我有前提條件。”
果然,是有條件的。
這才是秦唐的風格。
“什麽前提條件?”紀年追問他。
秦唐說:“讓池簡琛親自來跟我談,要從我們秦家帶走人,這點兒誠意都沒有?”
紀年:“……”
讓池簡琛親自來跟秦唐談,倆人說不定要打起來吧?
上一次在幼兒園門口,秦唐對池簡琛動手的場景還歷歷在目。
紀年露出為難的表情,秦唐當即就猜到她在想什麽了。
“怎麽,怕我欺負他?”秦唐嘲諷地笑。
紀年抿着嘴唇,還是沒回答他的問題。
秦唐走到紀年面前,擡起手來在她後腦勺上拍了兩下,“我看你就是犯賤得不行。”
214:你別禍害人家了
秦唐的話一點兒都不好聽,不過好在紀年這麽多年來已經習慣了。
尤其是在對池簡琛這事兒上,秦唐從來就沒給她留過情面。
不過,按照紀年對秦唐的理解,他會這麽說,就意味着內心已經接受了他們和好這件事兒。
只是,對于讓池簡琛和秦唐一對一單獨相處這件事兒,紀年還是有些擔心。
如果稍有一個談不攏的話……後果簡直不敢想。
“你為什麽要單獨和他談?”紀年還是不放心。
秦唐臉上照樣挂着笑容,“怎麽着,他要秦家的人,難道不應該過我的這一關?”
“別忘了,除了你還有軟軟,他不過我這一關就想把你們母女帶走?把我當什麽了?”
秦唐的說話方式一如既往地自大。
不過,紀年竟然已經有些習慣了。
“可以,但是你要答應我的一件事兒。”紀年深吸了一口氣,說:“不要提什麽過分無禮的要求。”
“這事兒你就管不着了。”秦唐自然是不會答應的。
“你——”紀年被他氣了個夠嗆。
“勸你還是別再惹我,不然我連談判的機會都不會給他。”秦唐的臉色逐漸陰沉了下來。
看到他這樣,紀年确實也不敢再說話了。
她知道,秦唐在這種事兒上一向是說到做到的,萬一真的不給機會了,那她是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還有,”秦唐頓了頓,“如果他态度不好,我随時改變主意。”
紀年:“……”
“怎麽,在心裏罵我呢?”秦唐一眼就看穿了紀年內心的想法。
紀年沒說話,這個反應基本等于默認了。
她剛才确實在罵秦唐。
“呵,你也就這點兒出息了。”秦唐再一次擡起手來拍紀年的後腦勺。
這力道跟季平生拍她腦袋時候的力道完全不一樣。
季平生很輕,秦唐的力道大概是他的三四倍。
“別人對你稍微好點兒,你就把之前受過的委屈都忘了,沒腦子。”
紀年本來是想反駁秦唐的,但是細細品味他的話,最後那三個字,似乎帶了濃濃的無奈。
所以……這是在擔心她?
她簡直不敢相信。
畢竟,秦唐之前是想置她于死地的。
紀年這人記性好,對這種事兒記得非常清楚。
雖然這幾年秦唐對軟軟真的很好,但也不足以她忘記過去的種種。
“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紀年往後退了一步,“你當初造的孽,遲早要還。”
秦唐笑了笑,沒接話。
他早就知道紀年對當初的事兒一直耿耿于懷,他也很清楚自己當年的事兒做得不合适。
但他就是這樣的性格,當時那種情況之下,他不得不那麽做。
當然,他也不會後悔。
“馮子期人挺好的,你就別禍害人家了。”紀年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兒,忍不住多說了一句。
“我想做的事兒,你覺得你攔得住?”秦唐不以為然地笑着。
聽他這意思,是打定了注意要禍害馮子期了。
紀年覺得很很好笑:“你喜歡上她了?”
秦唐沒回答。
難得見他答不上來問題,紀年再一次笑了。
真夠諷刺的,他們男人是不是都一個德行?
真等對方對他們絕望之後,才會恍然大悟。
“沒事兒了,你可以滾了。”沉默了幾分鐘,秦唐對紀年下了逐客令,“一星期之內,讓池簡琛過來找我。如果不來,等于他自動放棄談判的機會。”
紀年知道這事兒自己沒什麽選擇的餘地,只能點頭答應下來。
**
醫院。
馮子期在淩晨時分趕到,在醫院裏守了一整夜。
老人家的身體狀況不是很樂觀,在醫院接受了一段時間的治療,馮家僅剩的積蓄也用光了。
馮子期來到醫院的這會兒,老人家的腦袋已經不太清楚了。
畢竟已經八十歲高齡,身體各項機能都在退化。
如今老太太已經沒辦法自己吃東西了,只能靠着食管進食。
這種情況,對于老人本身來說,也是一種折磨。
馮子期小時候跟老太太感情很好,基本上可以算是在老太太身邊長大的。
到倫敦的這幾年,她最挂念的也是老太太。
但是因為種種原因,她實在不方便回國。
這應該是她這些年裏做的最後悔的一件事兒了。
馮子期在病房守了一夜,早晨的時候,小姑和小叔都過來了。
這一次喊馮子期回來,他們主要也是要和她商量老太太去留的問題。
馮子期的父親是家裏的長子,馮子期也是晚輩裏年齡最大的一個。
其餘的堂弟堂妹都還在讀書,這麽重要的決定自然不會讓他們參與。
作為長姐,這種事情,馮子期有逃不開的責任。
後半夜,守在病床前,馮子期想到了很多小時候的事情。
看着記憶裏那個陪着她一塊兒買書包買零食的長輩毫無生氣地躺在病床上,她非常不争氣地哭了。
生老病死是人一生無法逃避的事情,但她總希望這一切能來得慢一些。
……
一夜沒怎麽睡覺,再加上長時間哭泣,第二天早晨,馮子期的眼眶已經腫得不像話了。
小姑和小叔看到她這樣子之後,紛紛勸她。
“行了子期,你也別太難過,人老了總逃不開這一步的……”
話雖這麽說,但馮子期依然難受得不行。
旁邊,小姑和小叔對視了一眼。
過了兩三分鐘,小姑開口對馮子期說:“這次找你回來,是想跟你商量一下你奶奶拔管的事兒……”
“什麽拔管?”馮子期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他們。
小叔解釋:“子期你先別誤會,不是我們不願意給你奶奶治病,她是我們的親媽,我們對她的感情比你們這些晚輩要深。”
“但是,她現在什麽情況你也看到了。”說到這裏,小叔看了一眼床上的老人,長嘆了一聲:“醫生說過了,她這種情況也沒什麽明确的治療方案,人年紀大了,都逃不開這一步。現在就只能通過這種方式進食,捱過一天是一天。”
“……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聽着小叔的描述,馮子期內心一陣絕望。
她本以為,還有治療辦法的。
就算真的要花很多錢也沒關系,至少人還在,希望還在。
可是現在,他們這麽一說,她突然就覺得看不到希望了。
“我和你小叔喊你回來,也是想跟你商量……”說着說着,小姑眼裏也噙了淚水。
遇上這種事情,沒幾個人能做到無動于衷的。
“你弟弟妹妹們都還小,跟他們也商量不出來什麽結果。你爸還在裏頭,我們也見不到……這事兒只能跟你商量了。”
“小叔、小姑……你們再給我一點兒時間。”
這種事情,馮子期實在沒辦法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做出決定。
如果真的決定拔管,那就等于他們親手終結了老人家的生命。
這件事情對于馮子期來說,實在是太過殘忍了。
“我們知道你的難處,這事兒我們也一直在考慮,就是想喊你回來商量一下。”
小叔走到馮子期身邊,擡起胳膊來輕輕地拍了一下她的肩膀,算是安慰。
馮子期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問他們:“為什麽見不到爸爸?”
就算被判了刑,也有會面的權利吧?
聽馮子期問起這件事兒,小叔和小姑對視了一眼,兩個人的眼底都寫滿了猶豫。
馮子期雖然生性溫良,但也是有腦子的。
一看他們兩個人的表情,她便猜出了大概。
“是……秦唐?”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她的聲音帶着細微的顫抖。
“具體是不是他我們也不清楚,但是每次過去的時候,那邊的人都說上面給安排了,不允許會面。”
這話雖然并沒有說得很肯定,但是在馮子期看來,就等于是承認了。
而且,秦唐确實也有這樣的能力。
想到這裏,馮子期不由得咬牙。
他已經拿走了原本屬于馮家的一切,馮家從來沒有得罪過他,他卻這樣趕盡殺絕,簡直不是人。
而她,昨天晚上竟然被他逼着……
回憶起昨天晚上的事情,馮子期恨不得扇自己一個耳光。
“子期,你爸爸在裏頭日子也不好過,這事兒我們先商量着,不到必要的時候就別打擾他了。”小叔再次拍了幾下她的肩膀。
馮子期知道他們的顧慮在何處,配合地點了點頭。
但是,關于拔管的事兒,她還是沒有任何頭緒。
“對了子期,我先帶你去旁邊的賓館開個房間,你累了可以回那邊休息。”
說到這裏,小姑從沙發上起來,帶着馮子期走出了病房。
确實,馮子期回來之後完全沒地方住。
馮家的房子距離醫院太遠,她曾經的公寓也早就賣出去了。
雖然她很想陪着奶奶,但也不可能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待在醫院,總該有個歇腳的地方。
……
馮子期跟着小姑來到醫院旁邊的賓館。
“麻煩出示一下證件。”工作人員提醒馮子期。
馮子期打開包,找了一圈都沒找到身份證和護照。
她的臉色有些難看。
“先用我的吧。”見馮子期找不到證件,小姑将證件遞給了工作人員。
馮子期捏緊包鏈,用力咬着嘴唇。
難怪之前她要走的時候,秦唐完全不攔着……
過了三年多,他還是和以前一樣卑鄙。
215:他把軟軟收買了
跟秦唐聊過之後,紀年就準備給池簡琛打電話了。
但是思來想去又覺得自己打電話過去好像有點兒太不矜持了。
坐在家裏的沙發上抱着手機糾結了一會兒之後,紀年做出了最後的決定:發微信。
她打開聊天窗口,給池簡琛發了三個字:在不在?
她之前最不喜歡別人給她發這三個字,因為每次看到別人這麽問的時候就會特別緊張。
**
紀年發這條微信過來的時候,池簡琛正在影視城進行演員的最後一輪甄選。
等到面試結束,他才有時間拿起手機。
看到消息的時候,已經下午三點鐘了。
仔細看一看,紀年的微信是在十一點鐘發來的。
也就是說,他整整四個小時沒回她的消息。
池簡琛意識到大事不妙,馬上給紀年回了電話。
……
池簡琛來電話的時候,紀年依舊坐在沙發上。
中午一個人在家,她完全沒心思吃午飯,于是就随便切了些水果吃。
一邊打游戲,一邊吃水果。
游戲打到一半的時候,手機突然響了,一看來電顯示,是池簡琛打來的。
紀年摁下接聽鍵,将手機放到耳邊,并沒有開口說話。
電話剛一接通,池簡琛就忙不疊地向紀年解釋:“今天劇組選演員,之前一直都沒時間看手機,現在才看到你發來的消息。”
他解釋得有些着急,和他平日裏冷靜的模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聽到池簡琛這麽說話,紀年有些想笑。
事實就是她确實笑了,但是并沒有讓池簡琛聽到聲音。
過了幾秒鐘,紀年才給出了回應:“嗯,知道了。”
這一聲裏,聽不出喜怒。
池簡琛心裏有些沒底,于是問她:“你找我……什麽事兒?”
“你最近很忙嗎?”紀年不答反問。
“沒有,只是今天比較忙,演員選好了就暫時沒什麽事兒了。”池簡琛詳細為紀年解釋着自己接下來的安排。
說完之後,他又問:“你找我?”
“嗯,秦唐說他想跟你單獨談一談。”紀年先直接跟池簡琛說了結果。
稍作停頓後,才給他解釋具體過程:“我和他說了打算帶軟軟回滿城的事兒,其實這些年他對軟軟還不錯,有些事情我會和他商量一下。”
“除了軟軟呢?”池簡琛追問她:“你有沒有說我們的事兒?”
“……嗯,說了。”紀年欣然承認,并沒有逃避。
“我之前也答應過了,給你機會。但是給你機會不等于要和你重歸于好,希望你明白這一點。”
有些話,還是不能松口。
紀年自己也知道自己現在的行為有些作死,但是沒辦法,她控制不住自己。
好不容易有了作死的資本,她怎麽可能不好好把握?
“我知道,你放心。”
能從紀年口中得到這樣的答案,池簡琛已經很滿意了。
“我什麽時候過去?”
“……看你時間吧,一周之內過來就好。”
紀年并沒有給他規定具體的時間。
這種事兒,還是他自己看着安排比較好。
“嗯,我明白了。”池簡琛說,“那我訂機票了告訴你。”
紀年:“嗯,好。”
池簡琛:“……”
突然就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紀年:“那先這樣?我準備去幼兒園接軟軟了。”
池簡琛:“嗯,你路上小心。”
紀年:“知道了。”
**
在醫院旁邊的賓館開了房間以後,馮子期被小姑強制要求在賓館睡一覺在去醫院。
然而馮子期完全睡不着。
她坐在床上,将包翻了個底朝天,都沒找到護照和身份證。
就連那張已經用過的機票都不見了。
她可以肯定,絕對是秦唐扣留了她的證件。
這種卑鄙的行徑,确實也是秦唐一貫的風格。
馮子期整理了一下包,頭疼得不行。
她不明白,現在的她之餘秦唐還有什麽利用價值。
如今他已經站在萬人之上,功成名就。
她就是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根本不能帶給他什麽。
“秦唐對她動心了”這種荒唐的念頭,她更不可能有。
之前發生的種種,已經足夠她認清秦唐這個人。
他的世界裏只存在利益,不存在感情。
他連自己的親生父親都能那樣對待,何況是她?
馮子期腦子裏很亂,想着小叔和小姑之前說過的話,她更頭疼了。
這種時候怎麽可能睡得着?她現在最想做的事兒就是去找秦唐質問一番。
問他為什麽不讓馮家人去看爸爸,問他為什麽要偷偷拿走她的護照和身份證。
但是她很清楚,現在過去找他,簡直是自尋死路。
就讓她先當一陣子鴕鳥吧……
她實在是不想和秦唐有什麽正面接觸。
她很清楚,每次對峙,她都不會是占上風的那個。
**
隔了一天,紀年收到了池簡琛發來的航班信息。
航班就在明天下午。
收到消息以後,紀年給池簡琛回了一個“OK”的表情,算是回應。
接着,池簡琛又問:你現在住哪裏?
他以為,和季平生離婚以後,紀年會搬個地方住。
沒想到,紀年卻回複:還在之前那裏。
她這麽一說,池簡琛當場就黑了臉。
他強忍着怒氣,問她:為什麽還不搬家?
紀年能夠從池簡琛這句話裏感受到他的憤怒,但是她并沒有回複。
池簡琛原本還期待着紀年的解釋,結果等了好半天都沒有等到。
他有些挫敗,繼續給她發消息:你等我吧,明天下午我會準時過去。
紀年:哦,那你先忙吧。
池簡琛:……
……
晚上吃飯的時候,紀年将池簡琛明天過來的消息告訴了軟軟。
自打上次吃過一頓池簡琛做的飯之後,軟軟算是被池簡琛徹底收服了。
聽說池簡琛要過來,軟軟一臉期待地問:“他是來接我去和小貓玩的嗎?”
紀年:“……你就那麽想和小貓玩嗎?”
軟軟認真思考了一下,說:“也不是啦,我就是覺得那個爸爸人也挺好的。”
紀年被軟軟認真的樣子逗笑了,作為軟軟的媽媽,她怎麽可能不知道軟軟在想什麽。
“我看你是喜歡他做的菜吧?”
作為一個從來嘗過媽媽手藝的孩子,軟軟會對精通廚藝的人産生崇拜也是很正常的。
“才不是呢。”盡管被紀年看穿了,軟軟仍然噘着嘴不承認。
看着女兒這個樣子,紀年是哭笑不得。
不過,總體來說,軟軟的心理素質比她想象中要好得多。
最起碼,在身世這件事情上,她接受得很快。
如果是別的孩子,很可能不會這麽樂觀。
**
第二天,從起床之後,軟軟就一直在盼着池簡琛過來。
雖然紀年已經明确告訴過她,池簡琛要到下午的時候才能過來,但是這依然沒辦法阻擋軟軟的興奮。
因為要等池簡琛,軟軟連午覺都沒有睡。軟軟今年三歲,還是頭一次有這種情況。
之前她對季平生,可從來沒這樣過。
難道這就是血緣關系的神奇之處嗎?
池簡琛的航班應該是在下午三點鐘降落。
在機場磨蹭一會兒,來這邊估計在四點半到五點之間。
陪着軟軟在沙發上坐了一下午,終于是等來了門鈴的聲音。
軟軟原本是躺在沙發上的,聽到門鈴聲之後,她馬上跑下沙發去開門。
紀年看着軟軟的背影,眼神裏多了幾分無奈。
這小家夥,真是……
池簡琛只拎了一個很小的行李箱,開門之後,軟軟興奮地抱住了他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