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露光寺
作者有話要說: 仙俠文!耽美文!自己的最愛,慢熱型,希望你們也會喜歡!
君長:你就不能劃快一點嗎?
楚似:你劃得快你劃!
君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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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月冷森,血河依舊,奈何橋上,獨一人。
這人長袍如夜,黑發如鴉。
橋邊杏花幽藍,花瓣翻飛,落在那人肩上。
遠處,一抹幽魂由遠及近。
“君長,酆都大帝召見,請速速同我前去。”
這幽魂,朱發綠眼,竟是羅剎鬼!
被喚作君長的男子轉身看來,鼻若雪峰,面如美玉,竟是美極!只是略顯清冷。
見到此鬼,君長面上并無異樣,只眉心微蹙,便随那鬼飄走。
殿中,火螭燭臺暗燭搖曳,夜叉畫皮衆鬼聚集,前方蝠龍椅上坐着一個面容威嚴的中年男子。
這中年男子就是那羅剎口中的酆都大帝。
酆都大帝笑得慈祥:“君長,你為鬼數月,可還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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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長拱手:“多謝大帝闵懷,君長一切安好。”
酆都大帝略微沉吟:“今日叫你前來,實則有事要交與你。”
“大帝請講。”
酆都大帝滿意點頭:“你也知道,陰間地煞,大部分鬼陰氣頗重,唯有你陰氣尚淺還可入人界歷劫。此次需你幫一位仙歷劫,若歷劫成功,你便有望得取仙緣,位列仙班,你意下如何?”
聽到“位列仙班”時,君長白淨淡漠的臉上露出一絲詫異,随即恢複常态。
“多謝大帝提拔。”
……
人界……
杏花滿園,桃櫻紛飛,鳥啼蜂鳴,春濃風惬。
瑩粉杏枝下,一女子輕擡皓腕,賞花撫琴。
身後傳來男子的低笑聲,笑中夾雜着難以掩蓋的柔情,可仔細聽來不免有些刻意。
“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筱兒不愧為第一美女,只是撫琴就讓人移不開眼。”
莫筱莞爾一笑:“君長哥哥,你又在取笑筱兒,筱兒哪裏有......”
話未說完,一抹紅暈浮上粉頰,更顯嬌媚。
“筱兒,你的臉......”
莫筱正欲起身,一陣花瓣雨落下,許君長早已來至她面前。
手稍用力,莫筱整個人便歪在君長懷裏。
許君長淺笑:“筱兒,今日怎的有空來看我?”
“我......”莫筱有些害羞,拽着衣角有些猶豫。
許君長并不在意,手臂緊了緊:“是不是想我了?”
“恩。”
聽完這話,男子笑得開懷:“筱兒,我也是。聽你如此說,我很歡喜。”
莫筱心中一熱,眼角有些濕潤。
轉而,她眉心微皺,似在糾結着什麽。
長廊拐角處,一男子陰測測站在那裏。
他身材健碩,濃眉星目,還算俊朗,只是身上那股涼意為他平添了幾分陰冷。
看着遠處相擁的兩人,他莫名一笑。
是夜,月朗星稀,
白日裏那偉岸男子環着莫筱蠱惑道:“筱兒,君長近來有何動靜?”
莫筱嗔怒一聲,将頭別開:“言澤,每次見面,你就只會問我這些,難道同我一塊兒,就只為了探聽太子的動靜?”
言澤不語。
少頃,莫筱無奈道:“好了,好了,告訴你便是。太子最近與将軍府來往過密,恐怕是想占得先機。”
言澤有些怒意,手心一緊,那酒盞一下子化為碎片。
“好你個許君長,竟然背着我玩兒陰的! 我倒要看看這大好河山最後到底會落于誰手!”
莫筱驚得不敢言語。
他終于要動手了嗎?
……
崎岖山路間,兩個纖瘦身影正艱難爬着石階。
“大姐,要去寺廟上香,我們坐轎就可以了,為什麽非要自己往上爬?”
說話之人是個十三四歲的小姑娘,皮膚瑩白,模樣嬌俏,一雙靈動的桃花眼忽閃忽閃,很是可愛。
小小年紀就長得如此明麗,長大以後必然是個絕色佳人。
莫筱摸摸她的頭道:“楚似,心誠則靈,既然有事祈求上蒼那就要獻上一顆至誠之心。”
莫筱是楚似的長姐,整整比楚似大了六歲,心思卻不知比楚似沉了多少,畢竟人長大了煩惱也就越發多起來。
聽完莫筱的話,楚似似懂非懂點點頭,繼續往上爬,頭頂上的小辮兒甩來甩去很是可愛。
約摸過了一個時辰,兩姐妹終于來到寺廟門前。
三個金光閃閃的大字懸在頭頂。
“露光寺?大姐,我們終于到了,哈哈......”楚似激動抓住莫筱的胳膊跳了起來,嬌嫩的小臉上滿是滿足的欣喜之色。
看着孩子心性的楚似,莫筱唇角一勾,随即又佯裝愠怒:“楚似,你都是個大姑娘了,怎麽還是如此沒有規矩?”
“大姐是日日克己複禮,但也沒見得你有多開心吶?”
妹妹無心一句話,讓莫筱心中苦澀許久。
說的也是,她與人交往,從不逾越禮數。就連與言澤一起,也是小心謹慎,如履薄冰。自己這一生未免活得太過憋屈。
“咕嚕”聲傳來,莫筱皺眉看向楚似。
楚似揉着衣角害羞道:“大姐,我餓了。”
莫筱微怔然後搖頭笑開:“你還真是個貪吃鬼,我去方丈那裏給你讨些吃的。”
瞧着莫筱走遠,楚似撩起裙擺跑進了寺內一處院子。
沒有辦法,誰讓自己好奇心重呢!
這院子種滿了桃花,微濕的空氣中滿是花香,春風拂過帶起一片花霧。
緩風吹過花瓣紛飛,模糊中她看見一個溫雅男子站在不遠處。
他眸光勝水,形若削竹,只是那樣簡單站着便勝卻滿院桃花。
看到楚似在看自己,那男子低笑:“這位姑娘,可是認識我?”
被陌生男子如此一問,楚似有些緊張。更何況這男子還溫文爾雅,一表人才,楚似心中更是窘迫。
“不認識。”
“那麽現在認識了。”男子邊說邊朝楚似走去。
眼見這男子越靠越近,楚似下意識往後退了幾步:“你、你、你是誰?你、你、你想幹什麽?”
初見面就如此放肆,該不會是登徒子吧?!
看着她一系列笨拙的動作男子失笑:“在下許君長,敢問姑娘姓名?”
真是以小女子之心度君子之腹,笑得如此溫雅的人怎會是登徒子?許君長?楚似覺得這個名字分外耳熟,但一時又想不起來。
楚似赧然:“我叫楚似。”
“楚似姑娘?你可知道去往後山的路?”
楚似撓撓頭:“後山?後山!這個我知道!”
去寺廟後山的路楚似是再清楚不過了。
露光寺後山清靜,雲花遍野,兒時爹爹總會帶楚似去後山玩,一來二去,寺廟裏面的布局沒記清,去後山的路她倒是記得滾瓜爛熟。
古樹林中,暖風浮動,芳草茵茵,一大一小的身影走在林間路上。
兩人默默走了一段距離,楚似按耐不住好奇問道:“那個.......許君長,你自己一人來後山做什麽?”
許君長墨硯般的瞳孔收了收,腳步頓在原地:“沒什麽,就是随便轉轉。”
私下與将軍見面的事還是不要讓外人知道為好。
“奧。”楚似點了點頭擡手指了指不遠處的竹林,“過了前面那片竹林就是後山。”
目測一下距離并不遠,許君長轉身向她道別:“既如此,姑娘還請留步,在下自行過去便可。”
“好。”
正欲回身,偌大的林中忽地憑空出現數十個黑影。
長這麽大,她還是第一次遇到刺客,而且一遇到還是這麽多!真是帶勁兒地要吓昏過去了。
心中駭然,楚似吓得面無血色。
遲疑間,一股大力将她拽走。
驚呼一聲,這才發現是許君長将她護在了身後,溫柔的眉眼染上了一層冷峻神色。
楚似依舊膽寒,顫抖着問:“許君長,他們、他們是什麽人?”
許君長面色一凜沉聲道:“來殺我的人。”
話音剛落,數十名黑衣人蜂擁而上将兩人圍得水洩不通。
許君長抱着楚似左躲右閃避開刺客,自己卻不慎被砍了幾刀。
暗紅的鮮血沿着傷口不停往外淌,因他身着月白錦袍,是以鮮血更加醒目。
打鬥中,他身上的血跡越來越多,楚似有些自責。
看得出,以他的身手若不是因為自己斷然不會如此受制,很有可能現下他已脫身。
自責懊惱充斥着她整個腦袋,眼神暗淡如同即将熄滅的火苗。
好似能猜到楚似心中所想,許君長低頭淡然一笑:“與你無關,你無須自責。”
感動中她擡起頭正好對上許君長那雙淡雅含笑的雙眸。
都快被砍死了他還笑得出來?佩服!佩服!
倏忽間,趁許君長一個不留神,一名刺客揮刀向他懷中的楚似砍來。
楚似任命般閉上雙眼,既然失敗已成定局,何不死個痛快,免得拖累他人。
只是,千算萬算,都未想到會是暴屍荒野的死法。
爹娘若是知道了會很傷心吧。
猶記得,春風日暖,花團錦簇。
楚似同莫筱在院子裏蕩秋千,緩風吹過,屋檐下護花鈴搖曳相撞,發出叮铛脆響。
娘親同爹爹從疱房給兩人端來熱騰騰的珍珠翡翠湯圓,兩人立馬跳下秋千去吃湯圓,爹娘笑吟吟看着他們,臉上滿是幸福。
今日過後那樣的日子估計不會再有了……
一聲低呼将楚似拉回現實。
睜開眼,楚似呆住。
許君長整條左臂被割開一條十餘寸長的血口,受傷的地方正是方才那刺客砍來的方向。
不可置信望着許君長,一抹花影在楚似心中緩緩盛開。
他為了素不相識的陌生女子生生擋了一刀?
終于,許君長體力不支,敗下陣來。
刺客漸漸逼近,許君長趁其不備殺出一條血路,帶着她向竹林奔去。
奔跑中,幾只冷箭“嗖嗖”射來。
躲避不及,箭身擦過許君長肩頭血跡立馬肆意漾開,他踉跄一下咬牙繼續奔跑。
竹林邊緣是條長河,往日都會有船夫在此擺渡。
大約是忌憚兩人身後的百餘名殺手,船夫遠遠看到兩人便一溜煙兒逃了,徒留下一只空蕩蕩的破船。
許君長變得越發虛弱,整個人幾乎都靠在她身上。
楚似費力将許君長扶到船上,卻遲遲沒有動作。
不是她不想動,只是長這麽大她從未劃過船。
眼見刺客越來越近,她牙一咬,心一橫,扯下帆便胡亂搖起橹來。
即使沒劃過船,卻也見過別人劃過,沒想到這麽依葫蘆畫瓢一弄,船還就真的動了。
心中別提有多高興繼續賣力劃着,只是船身不穩,有好幾次她都險些落水。
凝神撐船間,一個虛弱聲音傳來:“楚似姑娘,我們跳河......”
什麽!跳河?她不會撐船更不會游泳,這麽一跳說不定會直接淹死。
楚似心虛問道:“這是為什麽?”
許君長用力咳嗽了兩聲勉力道:“以你的體力撐不了多久,不多時他們便會追上來......”
沿着他的目光望去,她這才發現那些黑衣人就在船尾。
劃了這麽長時間竟只走了這麽點兒距離,她欲哭無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