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舍身相救

朗月玉峰,山巒青色,似畫,如屏。

院落中,兩個人影相擁而坐。

“君長,今日你去找神君所為何事?可是天界又有戰事?”

玉君長輕笑:“楚兒,我看你最近你這腦袋裏淨是些稀奇古怪的東西。”說罷,輕戳了一下她的腦袋。

吃痛悶哼:“君長,你又欺負我!”

他的頭突然靠過來帶着淺淺蘭香,窩在她頸窩:“楚兒,如此同你談心賞月,我很歡喜。”

他的話似五月海棠,淡雅清潤,似要穿透人的靈魂沉入心底。

不由一怔,心中暖暖的:“君長,這種日子我也很喜歡。”

師父,我是真的、真的很用心喜歡過,可是世事就是如此,曾經以為的非你不可到頭來全都成了面目全非。

如此同玉君長一起平淡生活也未嘗不好,自己雖不是很喜歡他卻也并不讨厭,也不用怕他日後有了新歡會傷懷痛心,因為沒有那麽在乎也就不會受傷。就這樣,很好。

“楚兒,明日帶你出去走走,可好?”

“恩,好。”

芳草蓮霧初青,芍藥杏梨花,玉濃濃,一片。

“哇!這裏好美!”

玉君長一臉的寵溺:“楚兒可喜歡?”

她頭點得飛快:“恩!喜歡!”圍着杏樹轉了兩圈,自然拉起他的手,“君長,這裏真的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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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被她拉着的手,他一陣歡喜:“楚兒喜歡就好。”

留意到玉君長的目光,楚似垂頭望去,止不住一驚,自己正抓着他的手,而且說出的話也似是在撒嬌。她究竟是怎麽了?對他,她只是不讨厭而已,不是嗎?

被火燒到般彈開:“那個、那個……”

熟悉的蘭香飄近:“這是楚兒第一次主動拉我的手。”

緊張得很,半天只吐出一個“啊”字。

玉君長手指輕碰她的面頰:“楚兒,可是害羞了?”

害羞?怎麽可能?她又不喜歡他,怎會害羞?可是既然不喜歡人家,自己在這兒瞎緊張個什麽勁兒。

扭頭跑開,一直跑了很遠才停下,玉君長并沒有追上來,只站在原地溫柔笑着。

被他笑得有些心煩意亂,楚似索性坐在一棵樹下,默默數着空中的白雲。

驀地身後升起一股涼意,玉君長震驚的聲音自遠處傳來:“楚兒!小心!”

往日那雙難見波瀾的眼睛中閃着害怕的光芒。

楚似驚駭回頭,對上的是一雙幽綠的大眼,暗紫色的舌頭幾欲碰到楚似的臉,舌頭上還滴着濃稠的粘液。惡心的感覺噴薄欲出,楚似來不及躲避只呆呆杵在那裏,剩的只有無盡的驚恐與胃中的翻江倒海。

那條青綠色的大蛇張開血盆大口向她撲來,白光急閃,楚似被推到一旁,玉君長肩膀上結結實實挨了一口,頓時鮮血狂湧。

來不及查看傷口,一柄利劍自手心化出,手腕一推直直沒入大蛇腹部,大蛇被激怒反身再次撲過來。

那大蛇來勢兇猛,胡亂吐着信子,楚似大驚,大聲呼喊:“小心!”

白光急速躲閃,手中的利刃來回穿梭在大蛇周圍。

雪袍落地,劍收回袖中,大蛇“嘭”的一聲倒地,再也不動。

有那麽一瞬間,楚似覺得周圍的一切被一片死寂覆蓋,漆黑,暗無天日。

“楚兒。”虛弱的呼喊将她的思緒拽了回來。

楚似匆忙跑過去,拉住他的胳膊檢查傷勢:“你肩膀上全是血,我們還是趕快回房處理下傷口吧。”

玉君長低笑:“楚兒在關心我?”聲音有些漂浮,雖然他盡量表現地輕松,終是難掩話中的虛弱。

他本瞧着沒有異樣,剛說完這句話,嘴角就有血絲順着好看的下巴不斷往下滴。

“你!”楚似驚得睜大了雙眼。

“我?”他毫無察覺,一臉的茫然。

又是“嘭”的一聲,不過這一次不是那條大蛇而是玉君長昏了過去。

客房外,幾名水族弟子守在外面,幾名仆人端着銅盆進進出出,盆中的水全然都是血紅。

“仙醫,他怎麽樣了?”

聽出話中的擔憂,風正止不住皺眉。

仙醫做禮:“回太子妃,太子被那蛇妖咬上一口本不是大事,可那蛇妖不是普通的妖物,是修煉了上萬年的蛇妖,是以毒性極強,依臣看需要去天界去取瑤池水來驅毒方可完全退散毒氣。”

天界瑤池大的很,想來取個一瓶兩瓶應該容易得很。她松了口氣:“瑤池水?這個好辦!我這就回趟天界!”

“太子妃可知小仙說的瑤池水不是普通的瑤池水?”

不是普通的瑤池水方才幹嘛說要去取瑤池水,和這仙醫說話真是費神!

“那是什麽?”

聽出她話中的不耐煩那仙醫更加恭敬道:“太子妃要取的是瑤池金露,這比普通瑤池水要貴重地多也難得地多。”

“知道了。”楚似沒時間同他廢話,擡頭就走。管他什麽瑤池水,瑤池金露,到了天界再說。

“本君可派名弟子與太子妃同去,畢竟此事發生在水族,本君心中實在過意不去。”不凡在一旁連忙道。

“師父,風正願意與太子妃一同前去。”

“好。”

望了眼床上依舊昏迷的玉君長又看看天色,楚似憂心道:“多謝神君,時辰已不早,那我們現在就啓程吧。”

衆人點頭。

雲霧缭繞,雲層中楚似心無旁骛急着趕路,發絲吹得有些淩亂。

“楚似?”

心中記挂玉君長的傷勢她并沒有聽見,依舊騰雲急穿在雲朵間。

“楚似,你……很擔心玉君長嗎?”

“玉君長”幾個字飄進耳朵,楚似回過神來:“風正,你說什麽?”

“你擔心玉君長嗎?”一字一句說得清楚,眼神明亮似在期待着什麽。

看着風正孩童的樣貌,她忍不住想笑,小小孩子竟也知道問這些問題?她道:“當然,他是我的夫君。”

期待的眼神轉為失落,慘白了一張小臉:“當時成親時,你可是百般不願,如今……怎就願了?”

當時?當時是她年輕天真,以為師父就是她的天,她的信仰,她的一切。誰又能料到,到頭來陪在你身邊的人竟是自己曾經最讨厭的人?

自嘲般嘆了口氣:“世事難料,不是嗎?”

說完這句話她便不再說話,只認真趕路,眉心卻皺了一路。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一直追問的小天使,雖不多,但俺心存感激…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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