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9)

對太後突然發怒有些不解,在葉舒雲心裏太後如此震怒只針對陸家人,不知魯淑容在太後眼裏又是一個什麽樣的棋子。

葉舒雲再不解,現在葉只能讓太醫出來。太後詢問後太醫依舊是方才的回答,太後震怒之下淩厲的開口

“哀家不管你用什麽法子,一定要保魯淑容母子平安,絕對不能出任何差錯!出了岔子,提了你腦袋來見。”

太後施壓太醫如吃了黃連一般苦澀,只怕自己小命就要交代在今天了。

太醫得了太後的吩咐,只能匆匆回去與太後帶來的幾位老太醫一起研究魯淑容的方子,只求保住自己的小命。

時間匆匆流逝,又是兩個時辰過去,産房內的喊叫依舊不斷。景德帝這時也處理好政事過來,聽到太醫的回複也是緊皺眉頭。

景德帝如今正讓康樂侯去邊關鎮守,想方設法套得陸家手中的兵權,若魯淑容這胎出了差錯可不好辦了。

景德帝面色陰沉的坐在椅子上,烏淑妃此時也極有眼色的不曾上前邀寵,而是同葉舒雲安安靜靜坐在那喝茶,任憑陸賢妃為景德帝端茶遞水。

衆人在外間守候許久,直到一更天太後面露疲色,景德帝驟然開口

“母後,眹瞧着魯淑容這一時半會怕是生不下來,母後年紀大了還是回宮歇着,有消息了眹讓人通知母後。”

太後想了想,便點了點頭,讓陸賢妃扶着自己回宮。

太後與陸賢妃走後景德帝面色更沉,眼眸裏的嗜血光芒一閃而逝。

葉舒雲與烏淑妃并未看到景德帝的神色,否則也不會在以後多年仍舊與陸家姐妹鬥的你死我活。

四更,産房裏終于傳出來一聲微弱的啼哭聲,葉舒雲心中失望,可面上還是露出了一絲笑容

“生了,終于生了…”

與葉舒雲相同,烏淑妃也是勉強打起笑容,心裏卻是十分惱怒,雙胎啊!這是什麽樣的福氣!

可還不等葉舒雲等人笑容散去,産房內傳出一聲尖叫,景德帝聽着眉頭緊鎖,穩婆與太醫這時走了出來禀報,可面上的苦澀卻讓葉舒雲生出一絲不安

“啓禀皇上,二位娘娘,魯淑容誕下兩名皇子,只是皇子身子孱弱,一名皇子已經沒了氣息。”

太醫說完頭貼在地上,冷汗連連,生怕景德帝為此降罪自己。太醫心裏苦,傾盡太醫院所有人之力好不容易讓魯淑容平安誕下皇嗣,可皇嗣沒了,這也是大罪啊…

景德帝聞言眉頭依舊皺着,葉舒雲與烏淑妃心中都松了口氣。兩位皇子,魯淑容倒是運氣好,不過葉舒雲還是有些失望,還有一個活下來了。

不一會奶娘抱着那名還活着的皇子出來,葉舒雲瞧着小皇子瘦瘦小小身子青紫斑斑不由得皺緊眉頭,這樣的孩子一看就知道十分不好,保不準哪天就沒了。

看到小皇子葉舒雲才算是放下心來,魯淑容在葉舒雲心中的威脅一掃而空。

“小皇子身子如何?”

景德帝首先發問。太醫斟酌了一下語句後,依舊将頭貼在地上回答

“回皇上話,小皇子身子十分虛弱,必須好生将養,還有望活過十歲。”

景德帝聞言眼裏閃過一絲危險的光芒,而烏淑妃這會心裏可是舒服了,若不是景德帝在此,怕是就要露出幸災樂禍的模樣。

“下去吧。”

景德帝對魯淑容生産的驚險有所耳聞,雖失望可也沒過多怪罪太醫院。太醫見景德帝放過了自己喜極而泣,連忙起身退到殿外

景德帝看了那個虛弱的孩子一眼後淡淡吩咐奶娘

“好好照顧小皇子。”

奶娘應聲抱着小皇子退下,而景德帝在産房收拾幹淨後進去看了一眼昏睡的魯淑容,賞了一大堆補品藥材後離去。

葉舒雲與烏淑妃見麒麟宮沒自己事了,打發了人去告訴太後之後也相繼離去。

葉舒雲回到承乾宮後不住的打哈欠,讓淺熙等人吩咐各宮嫔妃今日請安免了,在夏蕪的服侍下略微梳洗一番睡了下去。

葉舒雲一覺睡到了正午,正翻開被子想喚人進來服侍自己梳洗更衣,卻見淺熙面色不好的進來

“娘娘,魯淑容的小皇子沒了。”

葉舒雲剛剛睡醒就聽到這個消息還有迷茫,等反應過來時臉上露出一絲詫異,問道

“怎麽突然沒了?太醫不是說好好養着還能活幾年麽?”

淺熙聞言也是不解,不過淺熙想到昨晚見到小皇子虛弱的模樣,說道

“怕是沒熬過去吧,羊水破了那麽久才生下來,又虛弱,倒也不是什麽不可能的事。”

葉舒雲漱口後讓淺熙為自己挽發,思索一番後,淡淡開口

“也罷,少受些苦楚也好。咱們之前做的手腳記得清理的幹幹淨淨,若是皇上震怒徹查下來,別牽連到咱們。”

淺熙聞言點了點頭,應道

“娘娘放心,奴婢會處理好的。”

葉舒雲打理好自己的儀容後,挑了件藍色素淨的宮裙,略微用了點湯羹又前往麒麟宮。

葉舒雲到麒麟宮時又不少嫔妃都在,其中不乏有些幸災樂禍的。葉舒雲淡淡掃了一眼後不予理會,直接進了內殿。

內殿中,只見魯淑容抱着沒了氣息的孩子默默流淚,葉舒雲見到有些動容,可卻沒有生出一絲同情。

葉舒雲進宮之初便預料到了這樣的情形,再加上入宮多年手上也沾染了不少鮮血,雖對算計了魯淑容會有歉意,可葉舒雲從來不認為自己做錯了。

葉舒雲對魯淑容說了些場面上的安慰的話語後退了出來,按例詢問了太醫和奶娘後,聽着沒有什麽差錯便等着景德帝來,讓太醫與奶娘一五一十的禀報。

最後,景德帝也認為是小皇子胎裏弱,便不了了之。

魯淑容生的兩個皇子未上序齒就這樣沒有了,在無人可見之處葉舒雲勾了勾嘴角,對這樣的結局很是滿意,不枉費自己這幾月來的一番籌謀。

作者有話要說: 我的女主很厲害,又弄死了兩個孩子!!

☆、截胡

因着景德帝一下失去兩位皇子,連接半月心情都十分陰郁,衆嫔妃見景德帝心情不好,都不敢生出事端。

除了每日去承乾宮請安,大多時候都窩在自己宮裏,偶爾串個門,後宮一片安靜。

景德帝踏足後宮已是一個月後,第一個翻的是葉舒雲的牌子,次日又去了陸賢妃處。

而烏淑妃見景德帝連接兩日都不在自己這,狠狠将茶杯摔在地上。茶杯四分五裂後,烏淑妃冷冷開口

“素月,你說皇上先去了貴妃那再去賢妃那,倒是把本宮晾在最後了。這要是讓那些個賤蹄子以為本宮不如她們,本宮還怎麽打壓她們。”

烏淑妃心中不悅,突然擡頭看到睡在床上的七皇子面色軟了軟。走過去摸了摸七皇子的小臉,眼裏露出一抹狠厲。

“皇兒,不要怪母妃…”

在素月的驚訝下,烏淑妃掀起了七皇子的被子,又打開了窗戶。雷雨夜,陣陣冷風襲來,兩刻鐘後七皇子起了高熱。

七皇子是烏淑妃此生唯一的孩子,烏淑妃明白,素月也明白。七皇子高熱後,素月不顧大雨跑去了太醫院請太醫,而素心,被烏淑妃派去未央宮請景德帝。

寝殿裏,空無一人,烏淑妃将七皇子緊緊抱在懷裏,呢喃道

“皇兒不怕,母妃不會讓你有事的,誰也不能奪走皇兒,不能奪走你父皇對你的喜愛。”

烏淑妃說完這話不久,素月帶着太醫進了寝殿。烏淑妃見太醫來了便把七皇子放在床上讓太醫診治。

而烏淑妃卻閉上眼睛,醞釀好了情緒,再次睜眼,烏淑妃眼裏滿是淚水,一副楚楚可憐之态。

景德帝半個時辰後到了景福宮。一進殿就看到平日趾高氣揚的烏淑妃滿臉淚痕的守在床邊,這樣的景象對景德帝可謂震撼頗大。

“愛妃不要心急,老七不會有事的。”

景德帝說着便拉着烏淑妃坐到塌椅上,烏淑妃見到景德帝來了立即将頭埋在了景德帝懷裏,哽咽道

“皇上,妾就這麽一個兒子,她是妾的命根子啊。他這麽小就高熱不退,妾真的怕…嗚嗚…”

烏淑妃在景德帝懷裏低低哭泣,殿內只聽着烏淑妃低聲的啜泣聲。既不會影響太醫診治,亦不會讓景德帝覺得厭煩。

烏淑妃心中把握着尺度,對于把景德帝截了過來的喜悅,如今整副心思都撲在了七皇子身上。

景德帝輕輕拍着烏淑妃的後背安撫,雖不喜烏淑妃的脾氣,可景德帝見着烏淑妃愛子心切的模樣亦有感動。

半晌後,太醫施針好,上前回話

“啓禀皇上,淑妃娘娘,七皇子的病情已經穩定住了,只要到早上退了熱就無大礙。”

烏淑妃聞言露出一抹笑意,匆匆起身走到床邊,看着因為自己私心而生病的孩子十分心痛。

“七皇子此時不宜挪動,太醫你就在這守着,若病情有變也好有個照應。”

太醫聞言覺得有些不妥,畢竟這屋子是烏淑妃的寝殿。可太醫擡頭詢問景德帝,見景德帝微微點頭太醫便應下。

烏淑妃與奶娘及素月守在床邊,景德帝這會也沒了與嫔妃翻雲覆雨的興致,只看着烏淑妃雙眼有些紅腫,溫和的說道

“愛妃,時候不早,老七這有素月有太醫守着,還是去休息一會,不然明日如何照顧老七?”

烏淑妃聽着景德帝的話有些不舍的看着七皇子,為他掩好被角後起身,景德帝便攬着烏淑妃的腰去了偏殿。

偏殿原是七皇子住的,烏淑妃自己的屋子給了七皇子,現在只能在七皇子的屋子裏睡了。

“是妾考慮不周,讓皇上睡了偏殿。”

烏淑妃一番梳洗後,雖眼睛有些紅腫,可精神比方才好些了。景德帝見着微微一笑

“無妨,不過是個休息的地方罷了。”

烏淑妃聞言笑了笑,随着景德帝上了床榻,因為七皇子的病情,烏淑妃這會也知道不是同房的好時候,便與景德帝和衣而眠。

次日,初陽升起,陸賢妃望着寝殿的門露出一絲苦笑,自己終是不敵淑妃麽?一個孩子病了,便一去不回。

承乾宮請安。

陸賢妃用厚厚的脂粉撲在臉上意圖掩飾眼下的烏青,可一臉的憔悴卻是遮掩不下來的。葉舒雲瞧見了之後問了句

“賢妃妹妹昨兒個可是沒休息好?”

陸賢妃聞言笑了笑,打起精神應付

“妹妹無事,多謝貴妃姐姐記挂。”

葉舒雲聞言若有所思的看着陸賢妃,想了想昨夜發生的事後勾了勾嘴角,景德帝前些日子心情不好自己也沒動作,她們兩個倒是狗咬狗了,也省了自己的功夫。

“妹妹來晚了,貴妃姐姐莫要怪罪。”

上了一回茶後烏淑妃姍姍來遲,向葉舒雲微微屈膝見了禮後坐在陸賢妃對面。陸賢妃見着烏淑妃紅光滿面,玉手緊緊抓住扶手。

“皇上昨兒個因為七皇子病了來景福宮守着皇兒,打擾了賢妃姐姐跟皇上相聚,姐姐不會怪罪本宮吧?”

葉舒雲拿在手裏的茶盞一頓,擡眸看了眼唯恐天下不亂的烏淑妃,又垂眸飲茶。殿內其他的嫔妃則是沒開口說話的份,都安安靜靜的坐在椅子上聽着。

“妹妹說的什麽話,七皇子病了,皇上身為人父關心是正常的,妹妹可不要以為本宮是這麽小氣的人。”

陸賢妃克制住自己心頭的怒火,擺出一副寬容大度的模樣,可斷掉的指甲卻顯出自己心中的不平靜。

烏淑妃見陸賢妃這麽說笑容更甚

“賢妃姐姐自然是大度的人,這宮裏誰不知道除了貴妃姐姐,就屬姐姐最是寬容大度,溫婉和善了。”

烏淑妃說完轉頭向葉舒雲開口

“貴妃姐姐你說是不是?”

葉舒雲沒想到這火燒到自己身上,笑了笑放下茶杯

“本宮是不是大度不知道,可賢妃妹妹卻是大度的,不然怎麽讓皇上給了賢妃的位份。”

葉舒雲話裏的擠兌陸賢妃聽的明白,這會已平複了心虛,淡淡一笑後說道

“貴妃姐姐說笑了,妹妹何德何能讓姐姐說這番話。”

葉舒雲淡淡一笑也不緊抓着陸賢妃,反而轉頭問烏淑妃

“七皇子如何了?本宮這還有些上好的人參,妹妹若是需要盡管來跟本宮開口。”

葉舒雲面上盡是慈愛之色,烏淑妃看着葉舒雲這副面孔挑了挑眉,說道

“那到不必,皇兒已經退了熱,太醫也開了溫補的方子,姐姐的人參妹妹就不奪愛了。”

葉舒雲聞言也不強求,只點點頭說道

“無礙就好。近日連連大雨,天氣不大好,有皇子公主的嫔妃都照顧好,別生病了。尤其是五皇子,七公主,可要照顧好了。”

葉舒雲一句無心之語在烏淑妃耳裏卻是覺着葉舒雲在敲打自己,眉頭不露痕跡的一皺,可看到葉舒雲面上的真誠,又提及兩個病歪歪的皇嗣,烏淑妃也拿不準葉舒雲的心思。

請安過後,承乾宮安靜下來,葉舒雲回到內殿時嘴角都是揚起的。

之後半月,景德帝都被烏淑妃以七皇子為由給請去了景福宮。

葉舒雲跟沒事人一樣,可新晉的嫔妃可都着急了,烏淑妃霸着皇上,位份低的不敢跟烏淑妃争寵怕惹了她的眼,宮裏的老人們也沒人去争,這讓烏淑妃一時間春風得意。

可不想景德帝再次翻了烏淑妃的牌子後,在前往景福宮的路上被陸賢妃截走了。

烏淑妃梳妝好等着景德帝過來,不想素月回來說陸賢妃在宮道上尋镯子,正好遇到了景德帝的禦駕。

又說當時陸婕妤被風追亂了發髻,三千青絲飄蕩在風中好不美麗,景德帝就這樣跟着陸賢妃回了未央宮。

烏淑妃聽到這話一手拂掉了桌面上的胭脂水粉,眼裏滿是狠色

“好你個陸賢妃,本宮還想着她這些日子安安靜靜的,不想在這等着本宮呢!光明正大的截走皇上,本宮不報此仇本宮就不姓烏!”

烏淑妃對陸賢妃的恨意到達了頂峰,可這次卻沒有再拿七皇子做筏子,在暫時平息怒火後撫了撫耳鬓露出來的碎發,吩咐道

“本宮記得上次來送花的一個花房宮女生的不錯,好像叫凝鳶?”

素月想了想後點了點頭

“是有這麽個人,娘娘可是要調她過來服侍?”

烏淑妃聞言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意,用人拉寵是自己最不屑的手段,如今卻要用這樣的手段對付陸賢妃,可只要有用,能對付她,也不拘用這麽下作的手段。

烏淑妃主意敲定,冷冷開口

“不必,一個花房的奴才本宮沒興趣放到身邊服侍。明天你去花房挑些鳶尾,讓她送過來。”

素月點頭應下,烏淑妃起身看着一地狼藉,冷冷一哼,回到床榻睡覺。

作者有話要說: 烏淑妃和陸賢妃的撕逼大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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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烏:賢妃竟然學我的手段,我不服!

陸陸:哼!讓你先截走皇上,本宮以其人之道還施彼身!

☆、藍寶林

次日一早,烏淑妃從承乾宮請安回來,素月便去了花房。回來時,身後跟着一位貌美如花,端着一盆鳶尾的宮女。

這宮女便是昨夜烏淑妃提到的凝鳶,烏淑妃見來人,挑起一雙淩厲的眼眸細細打量。

羊脂玉般柔白晶瑩的臉上,波光潋滟的眸子顧盼生輝,挺鼻櫻唇,秀發黑亮,風姿清雅。就算穿着最普通的宮女裝束也遮掩不住這絕代風華。

烏淑妃看着眼前的宮女心裏萬分嫉妒,嫔妃中生的最美的高淑媛都不及凝鳶。

不過烏淑妃記得今日喚她來的目的,忍下想将凝鳶臉毀掉的沖動,在凝鳶放下花盆後喚來跟前,說道

“凝鳶,你入宮多久了?”

凝鳶未曾想烏淑妃會跟自己說話有些發怔,可對着喜怒無常的烏淑妃凝鳶又很快反應過來,低着腦袋回話

“回娘娘話,奴婢入宮兩年了。”

烏淑妃聽着凝鳶的話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好一會後勾起嘴角,伸出右手,金制的護甲挑起凝鳶的下巴。凝鳶頓時渾身一陣,緊張萬分

“憑你這樣的樣貌,在花房做個小宮女當真可惜。本宮欣賞你,你若為本宮做事,本宮許你一世榮華富貴,你可願?”

凝鳶聽着烏淑妃的話心中驚愕,尤其與烏淑妃對視,凝鳶看的出,烏淑妃面上雖笑着,可眼裏的冰冷淩厲對着自己。

凝鳶入宮本就只願安安穩穩過一生,父母年邁已經做不動農活了,姐姐早幾年嫁給當地縣令為妾被縣令夫人弄死了。如今只能靠自己的銀子給家裏維持生計,讓弟弟讀書,可不想自己被烏淑妃給盯上。

凝鳶想拒絕,可凝鳶知道,若是自己拒絕烏淑妃不會放過自己,落在烏淑妃手裏的人從來沒有一個活下來的。

凝鳶掙紮,許久後終是鬥不過對家人的期盼,同意了。

“奴婢願為娘娘差遣。”

烏淑妃見凝鳶同意,收回了挑起凝鳶下巴的手,眼裏的冷意跟着消散了些許。

烏淑妃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對着凝鳶笑道

“本宮聽說你的父母和弟弟都在安縣,本宮已經吩咐人去接他們到京城。你的弟弟,本宮會為他出錢讓他上學。只要你忠于本宮,本宮不會忘記你的好處。”

這是拿家人的性命要挾了!凝鳶心中如驚濤波浪般翻湧,袖中的手緊緊握成拳已克制心內的慌張與恐懼。

凝鳶知道自己沒有退路,認命的閉上眼。此番表情落入烏淑妃眼裏,烏淑妃十分滿意,生的貌美,又有死穴,這凝鳶只能任憑自己揉圓捏扁。

“你放心,本宮不會讓你做多難的事,你這樣貌放到哪都是一等一的,皇上會喜歡的。”

烏淑妃說完凝鳶眼裏露出震驚之色,原以為烏淑妃讓自己成為她在其他嫔妃身邊的釘子,不想是讓自己成為嫔妃。

烏淑妃不理會凝鳶的震驚,開口吩咐

“你既然是花房的宮女,就不必來本宮身邊伺候。七月桂花開,皇上偶爾會去桂花林轉轉,你只需要讓皇上記着你,多遇着幾次讓皇上臨幸你。”

烏淑妃說完拿起桌子上一支上好的白玉簪子,親手為凝鳶戴上,又笑道

“本宮相信你能做到的,對嗎?”

烏淑妃笑容滿面之下滿含威脅,凝鳶摸了摸頭上的簪子,低聲應下。

烏淑妃滿意的點了點頭,對素月使了個眼色,素月會意,帶着凝鳶離去。

凝鳶離開後,烏淑妃面色一沉,直到素月進殿為烏淑妃捏着肩膀面色才稍微好轉些。

“娘娘,今年進來了那麽多個嫔妃,娘娘何苦讓一個宮女做這事,提拔一個嫔妃不是更容易?”

素月心中疑惑,明明有更快的法子,又何必舍近求遠,讓一個不确定是否能成功的人去承寵分了未央宮的寵愛。

“嫔妃?哪個嫔妃沒有娘家撐腰?本宮提拔她們,若哪日反咬一口本宮可是得不償失。還不如一個奴才,全家的性命都拿捏在本宮手裏,絕不會生出二心。”

烏淑妃冷哼一聲後輕輕開口。素月聞言恍然大悟,想了想卻是這個理

“還是娘娘英明,讓凝鳶伺候皇上可是她幾輩子修來的福氣,她感激都不行又怎會背叛娘娘。”

烏淑妃眯起眼睛,享受素月為自己捏着肩膀,不禁感嘆素月的手藝越發好了。

“得了,這奉承話你也會說了。記得讓咱們的人把凝鳶的家人都看好了,不許出一點岔子。”

素月聞言笑着開口

“娘娘放心,夫人指派給咱們的人做事向來滴水不漏,不會出問題的。”

素月話音一落烏淑妃臉上難得一見的柔和下去。當年自己将那人稱京城第一美人的嫡姐溺斃在池塘裏,從父親那争到了入宮的名額。

入宮後憑借父親的官職步步高升至淑妃,終于為母親博得了一個平妻之位,能讓人稱母親一句夫人,能光明正大叫她一聲娘。烏淑妃覺得自己在宮裏如何争鬥都是值得的…

那廂。凝鳶按着烏淑妃的吩咐,素月傳來的消息,在傍晚景德帝去桂花林時過去修剪花枝。果然,景德帝看到了貌美的凝鳶,眼前一亮。

連接幾日,景德帝都去了桂花林,而凝鳶,“碰巧”都遇到了景德帝。

景德帝對凝鳶的美貌十分喜愛,幾日的“偶遇”下,景德帝也上了心,終于在七日後将凝鳶招進了建章宮臨幸。

臨幸時,景德帝見到凝鳶躺在床上,媚眼如絲,凹凸有致的身子,一雙柔若無骨的玉手緊緊抓住被子。景德帝見此笑了笑,坐到床邊,伸手撫了撫凝鳶柔順的發絲

“不用怕,嗯?”

凝鳶紅着臉點了點頭,景德帝勾唇一笑覆身上去,喘息聲從床上傳出,一室旖旎。

次日景德帝起身,凝鳶早已不在。祖訓有雲,除皇後外,後妃不得在建章宮留宿。

凝鳶不過是個小宮女,只在景德帝身下承寵一回便送回了自個的屋子。凝鳶從回到自己住的地後,苦澀的笑了笑。

到了年紀的宮女若有皇恩還能出宮,可被皇帝臨幸過的,這輩子都沒指望出去了。

凝鳶伴随着心裏的苦澀躺在床上睡去,不想次日一早就有內務府的人來傳自己被冊封為藍寶林,入住景福宮的聖旨。

被冊封後凝鳶終于松了口氣,好歹完成了烏淑妃的要求,父母弟弟都不會有危險了。

凝鳶接過聖旨,把好不容易攢起來的五兩銀子給了來宣旨的小太監。小太監見有五兩銀子雖然心中不屑,可想着一個花房宮女出手五兩也算闊綽,心裏也平衡了些。

凝鳶在一衆宮女的羨慕下收拾了自己的東西出了自己住了兩年的屋子,嘆了一口氣,從今以後,宮裏只有藍寶林,沒有凝鳶了!

與凝鳶同住的一名小宮女見凝鳶離去,碎了一口

“哼,什麽玩意!仗着自己生的一副狐媚樣子勾引皇上,過幾天失寵了看她怎麽嘚瑟。”

另一名年紀稍長的宮女平日裏對凝鳶多有照顧,見這小宮女口出嫉妒,冷哼一聲,十分不屑道

“藍寶林是個有福氣的,有些人也不看看自己什麽德行,只會在背後搞些小動作。怎麽?怕藍寶林成為貴人回來報複不成?”

小宮女被說中了心思有些心虛,平日裏嫉妒凝鳶貌美沒少下絆子,如今凝鳶成為嫔妃心中害怕。可對着數落自己不是的人,依舊色厲內茬的喊道

“才沒有!郁姐姐,你別胡說!你自己嫉妒就算了,扯我做筏子做什麽!你護着那個白眼狼,也不看值不值得!”

小宮女喊完一溜煙的跑回屋子裏,那被稱為郁姐姐的宮女譏諷的看着小宮女的背影,轉身離去。

二人争吵不過一瞬,可還沒走出花房的凝鳶卻聽的一清二楚。

凝鳶沒回頭為那名郁姐姐撐腰,而是在之後景德帝的寵愛下一路高升後,借着烏淑妃與自己得寵的勢,将小宮女尋了個由頭杖斃。

而那郁姐姐,被凝鳶賞賜了不少金銀,又向烏淑妃求情放出宮與家人團聚。不過,這都是後話了。

藍寶林來到了景福宮,放好東西後前往主殿拜見烏淑妃。烏淑妃接到消息,勾了勾嘴角,笑道

“倒是懂規矩,讓她進來吧。”

藍寶林進了殿,看着斜靠在塌椅上的烏淑妃,行了大禮。烏淑妃見藍寶林如此伏低做小,心中那股怨氣也逐漸消散

“起來吧。以後你與本宮就是一條船上的人,只要你忠于本宮,本宮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了你去。”

藍寶林聞言磕頭謝恩,起身後,烏淑妃将早準備好的紅玉镯子套在了藍寶林手上,烏淑妃露出詭異的一笑

“紅玉配你,更襯你肌膚賽雪,以後別取下來了。”

藍寶林看着手腕上的镯子閃爍着光芒,知道是難得一見的珍品,不疑有他,向烏淑妃福了福身

“妾多謝娘娘賞賜。”

作者有話要說: 皇帝又收美人啦(╯▽╰ )

貴妃涼涼:鳳,說好的本宮是女主,本宮人呢?

鳳:這章您歇歇?讓咱們淑妃露一露臉?

貴妃涼涼:本宮很不開心,不讓本宮出場,本宮要罷工!

鳳:………別呀!!!

☆、高芳華

藍寶林自冊封後十分得景德帝喜愛,短短半月便晉封了選侍。素月原有些擔心藍選侍會恃寵而驕,烏淑妃對此卻是諷刺一笑

“急什麽?這景福宮被動了什麽手腳你不是清清楚楚?再說了,她那镯子戴上個一年半載的,以後想有孕都不成了…”

烏淑妃嘴角揚起一抹惡毒的笑容。素月垂眸想了想也放下心來。宮裏的女人除了皇上的寵愛,更要緊的是皇嗣。

沒有皇嗣,藍選侍只能聽自家主子的吩咐,否則沒了庇佑還不被那群女人給生吞活剝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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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秋八月,丹桂飄香。鵝黃色的花朵似一粒粒米粒,淡淡然然,婉約靜谧,讓人愛不釋手。淡黃色的花小而緊密,嬌巧而別致,默默地綻放在秋日的陽光下,惹人憐愛。

午睡起身,三公主本想與五妹妹出門玩,卻不想五妹妹窩在母妃那不願出門,無奈之下得了陸賢妃應允,帶着伺候的一衆奴才前往桂花林。

四歲多的小人,一襲紅色的宮裙十分搶眼。進了滿眼金色的林子歡樂的跑着玩耍,更顯耀眼。奶娘嬷嬷們在身後緊緊跟着,生怕這深得景德帝與陸賢妃寵愛的祖宗磕着碰着。

不一會三皇子也來到桂花林,深深吸一口怡人的桂花香,伸手借住了那飄落的桂花放入香囊之中。正想往林子裏走去,不想撞見了三公主,只得上前開口 “三皇姐。”

三公主正玩的高興,被人出言打擾十分不喜。揚起小腦袋看着是與自己母妃關系不睦的高淑媛的兒子三皇子,只微微點頭應道

“三皇弟。三皇弟難得出來,怎麽沒跟大哥哥一起?”

三皇子對三公主的态度習以為常,母妃與陸賢妃不合滿宮皆知,母妃亦經常在耳邊說,陸賢妃不是個好人。

可三公主的話卻是撓在了三皇子心裏。三皇子對葉舒雲感情很深,雖然高淑媛再怎麽溺愛,三皇子總覺得不如葉舒雲那舒心。

“皇兄去了書房上學,自然不能時時與我玩耍。”

三公主聽到後想了想,卻是如此。大哥哥上學後父皇經常贊揚他,小小的人對這個厲害的大哥哥十分崇拜。

“那倒是,過兩年皇弟也要去書房了吧?到時候可要多向大哥哥請教,想必也會像大哥哥一樣被父皇贊揚的。今兒你既然一個人,就跟我一起玩吧。”

三皇子聞言看了看三公主,聽出來了三公主話語裏的高傲,十分不喜歡這樣的感覺。只淡淡開口

“皇兄自然是厲害的。只是可惜了,如果賢妃娘娘生的二皇兄還在,也能跟我們一起去書房念書了。”

三公主聽到三皇子的話一下就怒火上來,後宮的陰私三公主在陸賢妃和太後的耳濡目染下有所了解,三皇子的話猶如一把利刃插在了三公主心口。

“哼,母妃遲早會為我添個弟弟,倒是你母妃,這麽多年就皇弟一個人,想必給皇弟添個弟弟妹妹是沒指望了。”

三公主話音一落,三皇子也炸毛了。就算她對高淑媛的感情沒有葉舒雲深厚,可也不允許有人說自己母妃

“聽說賢妃娘娘每月初一十五都要去上香祈福,能給父皇添個小弟弟,只是不知道什麽時候能成功呢?皇姐得父皇寵愛,想必賢妃娘娘願皇姐是個皇子吧。”

三公主聞言怒火更甚,連入宮多年的老嬷嬷都被三皇子的話變了臉色

“宇文澤!在淑媛娘娘身邊你倒是底氣足了?我的母妃豈是你可以編排的?我倒要讓父皇來評評理,你污蔑我母妃,可知道是什麽罪!”

三皇子被三公主突然的怒吼吓的抖了抖,可一想到母妃常常在耳邊說的話,也吼了回去

“我哪說錯了?皇姐這麽兇我難道不是心虛嗎?父皇再怎麽寵愛你也不會立皇姐為皇太女,有沒有這回事皇姐和賢妃娘娘最清楚了,還把過錯怪到我身上了?哼!”

三皇子說完後對三公主做了一個鬼臉,帶着随身伺候的嬷嬷和太監們轉身離去。

三公主此時卻被氣的渾身發抖,在原地跺了跺腳,對身後的嬷嬷開口

“走!去建章宮,宇文澤說的話肯定是高淑媛教的!本公主要讓父皇評理!”

三公主怒氣沖沖的跑來了建章宮,眼眶被三皇子的話氣的有些發紅,一個老嬷嬷見事情不好,派了個小宮女先回未央宮告訴陸賢妃。

三公主素來得景德帝寵愛,這會建章宮亦沒有大臣在,秦安一見三公主到來連忙迎進了殿內。

景德帝見到自己的愛女進來,面露慈愛,向三公主招了招手,笑道

“嬈兒怎麽想着今兒來看父皇了?過來讓父皇瞧瞧是不是又長高了!”

三公主見景德帝慈愛的笑容,哭着跑到景德帝懷裏,邊哭邊說

“父皇,嬈兒今天被人欺負了。三皇弟說母妃壞話還炫耀自己是皇子,還說母妃不能給嬈兒生小弟弟,還說父皇不會立嬈兒為皇太女,父皇以後不會喜歡母妃了……嗚嗚嗚……”

三公主說的斷斷續續,景德帝卻是聽的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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