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28掉馬

被喚作二師兄的男子聞言眯着眼,看得出他新來的小師弟的确是不方便說,只是到底是什麽原因卻不能确定。

這位二師兄沒再追問這個問題,顧沉舟悄悄地松了口氣,心裏卻打起了鼓,謝姝婉已經來京城了,如果二師兄真的和她是舊識……只這麽一想,顧沉舟就覺得有些不妙,照這個樣子看,是很容易穿幫的啊!

而且,萬一到時候謝姝婉問他了怎麽辦?仔細想一想,還是很有這種可能的。

顧沉舟有點慌。

“阿嚏!”

謝姝婉躺在藤椅裏晃蕩着腿兒,忽然覺得鼻子癢,一個噴嚏出來,她忍不住看了看天,萬裏無雲的,所以到底是哪個王八蛋在背後惦記她?

“小姐,宣威侯府傳來消息,宣威侯府降爵成了宣威伯府,顧二郎被關進了祠堂。”輕涯從外面進來,端着一碟水靈靈的桃子。

“關進祠堂?”謝姝婉拿了一只桃子,啃了一口,“還挺甜的,是宋大哥送來的吧?宣威侯……不,宣威伯還是太天真了,顧二郎既然敢背着他搭上崔閣老,又豈是一個祠堂能關的住的?”

“奴婢也這麽覺得,所以派了人專門盯着顧二郎,”聽了謝姝婉的話,輕涯忍不住笑了,“這可不是宋大人送來的,是宋大人請咱家大少爺去府裏做客,少爺親自摘的,聽說宋大人為此十分生氣。”

“大哥總是如此,也虧得宋大哥能受得了他, ”謝姝婉就覺得很不可思議,平日裏大哥總是一副生人勿近十分正經的樣子,也只有遇到宋大哥時才會有這樣鮮活的一面。她想了想道:“這樣吧,最近這段日子你辛苦一點,親自盯着顧二郎。他能搭上崔閣老必定有所倚仗,如今他也算到了絕境,必然會做最後一搏,且盯着吧,把那樣東西拿到手,送給宋大哥做禮物。大哥總是給人家惹麻煩,我們總不好什麽表示都沒有。”

輕涯聽了點了點頭,出去換了逐風進來伺候,自己也去了宣威伯府。

謝姝婉伸出一根手指敲着桌子,“逐風,那顧三郎真的是聞師父新收的小弟子?”

逐風聞言臉上的表情頓時有些一言難盡,她沉思片刻艱難的點頭:“奴婢曾看過聞先生叫人送來的文章,顧三郎……的确有些天賦,只是……”

說到這裏,逐風可疑的停住了,有些不知該如何開口。

“只是怎樣?”謝姝婉挑眉看向逐風,“你什麽時候學的吞吞吐吐的?像什麽樣子?有什麽話你就直說,我肯定不會怪你。”

逐風抿了抿嘴唇,你當然不會怪奴婢了,但是奴婢怕說了之後你會去把聞先生的小弟子給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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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姝婉是個急性子,見逐風如此就有些不耐煩了,她不耐煩的後果就是原本的敲桌子改成了摳桌子,還特意鬧出那種讓人發毛的聲音,而且謝姝婉的臉色也開始陰沉下來。沒摳幾下她就蹭的站起來,準備往外走。

逐風一看不好就急忙開口,讓小姐把聞先生的小弟子打死也比把崔貴妃的兒子打死來的好啊!“小姐恕罪,奴婢只是覺得顧三郎的文章手法與小姐您有七分相似!”

謝姝婉往外走的腳步倏然停下,她回過頭看着逐風,眯着眼冷道:“七分?你确定?”

盯着謝姝婉冷嗖嗖的眼神,逐風硬着頭皮嗯了一聲。

謝姝婉果然如逐風所料的停了腳步,甚至回到桌邊坐在藤椅裏,她雙手托着下巴,晃悠着兩條腿兒,若有所思道:“聞先生送來的文章還有嗎?都拿來。”

逐風看了謝姝婉一眼,确定她不會趁她離開突然走掉,飛快的回了屋子拿了文章又匆匆的回來。

謝姝婉盤着腿坐在藤椅裏,啃着桃子看着顧三郎的文章,這一看就讓她覺得十分怪異,因為這裏面有很多東西的确是她寫出來的,只是……為什麽會出現在顧三郎的文章裏?

如果說是顧三郎恰好和她想的一樣,謝姝婉是不信的,天底下不可能會有思想和思維模式都一樣的兩個人,而且顧三郎的措辭也很有意思。如果不是确定了這文章是聞先生送來的,謝姝婉都要以為這是她自己寫的了。

可是她很确定自己沒有寫過這樣一篇文章,只是整理了一些大致的想法而已。謝姝婉摸了摸下巴,朝着逐風道:“大哥有沒有說他什麽時候回來?”

“大少爺與宋大人出去了,沒說什麽時候回來。”

謝姝婉是個好奇心旺盛的小姑娘,不得已在府裏窩了好幾天,她早就待不住了。如今聽聞謝大少又沒有消息,心裏就開始癢/癢,“你回去換了衣裳,跟本少爺出去一趟。”

因為四公主的事,皇上連帶着憎上了崔貴妃母子,三皇子周承澤就有些坐不住了,聽聞鎮北将軍一雙兒女進京,周承澤就動了心思,如果能夠獲得鎮北将軍嫡女的芳心,依着謝讓寵女如狂的性子,一定舍不得看着他的女兒受委屈的。

打着這種主意,周承澤巧遇了謝姝婉兄妹倆,可惜的是這兄妹倆的臉一個比一個冷,根本就不好接近。周承澤沒辦法只好死纏爛打,謝姝婉被惡心得不行,幹脆就裝病不出門了。

這都裝病裝了好幾天了,謝姝婉實在忍不住了,沒道理要為了這麽一個無/恥不要臉的禽/獸而委屈自己吧?

逐風眼見攔不住,只得和謝姝婉一起換了衣裳,從鎮北将軍府後面翻牆出去。沒辦法,誰讓前後門都有周承澤安排的狗守着呢!

“少爺,我們去哪裏?”逐風緊跟在謝姝婉身後,壓低聲音問道。

“去宣威……伯府。”

謝姝婉搖了搖扇子,心道難怪二哥三哥總喜歡拿把扇子出門呢,不僅能扇風涼快,還能吸引小姑娘呢!啧。

逐風眉頭跳了跳,知道自己勸不動謝姝婉,只好緊緊跟着,生怕出了意外。

主仆倆圍着宣威伯府轉了兩圈,就有數了。謝姝婉找了個偏僻的巷子,從袖子裏取出一方帕子蒙了就翻進去,“哪裏是顧三郎的院子?”

逐風吸了口氣:“是那邊的沉香院。”

謝姝婉看了下周圍的環境,确定沒人守着就潛進去了。

逐風跟在她身後,遇見守衛或者小厮能躲的就躲過去,實在躲不過去就敲暈了放到角落裏。

顧沉舟還沒回來,謝姝婉輕松的進了書房,如入無人之境。她在書桌前翻找着,卻什麽都沒發現,連顧三寫的一張紙都沒有。

謝姝婉又去翻了書架和床,都沒有發現任何顧三的墨跡,柳眉緊緊蹙起,這個顧三郎,倒是狡猾,竟是什麽痕跡都沒留下,要說他心裏沒鬼,誰信?鬼都不信!

既然找不出來,謝姝婉也不再浪費時間。她叫上逐風準備出去,忽然又想起關在祠堂裏的顧二郎,對逐風道:“去祠堂。”

她費了這麽大功夫進來,什麽都沒辦成豈不是太可惜了,空手而歸可不是她謝姝婉的風格。

逐風知道謝姝婉的意思,帶着謝姝婉躲開守衛,唇邊溢出兩聲鳥鳴,然後就看到輕涯過來了。

看到謝姝婉,輕涯明顯有些詫異:“少爺怎麽來了?”

“祠堂裏怎麽樣了?”謝姝婉看了眼祠堂外守着的人,眯了眯眼,這麽嚴,想來宣威……伯已經有所警覺了。這顧二郎真是個廢物!

“暫時為什麽情況,不過屬下覺得顧二郎堅持不了多久了。”輕涯一直在暗處盯着顧二郎,她能感覺到顧二郎的精神狀态不是很好,已經快要崩潰的樣子。

“你們在外面盯着,我要進去。”謝姝婉把面巾網上拉了拉,又把頭發扒拉的亂糟糟的,只露出一雙眼睛,閃身進了祠堂裏。

輕涯逐風二人對視一眼,閃電般的把祠堂外的守衛無聲無息的放倒,然後跟着進去。

一刻鐘後,主仆三人已經出了宣威伯府。

在酒樓的包間裏坐下,謝姝婉叫了一桌子酒菜,招呼輕涯逐風坐下,“是我想錯了,顧二郎這麽蠢怎麽可能會有那東西,這倒是有點棘手了。”

逐風和輕涯對視一眼,然後輕涯道:“難不成顧二郎只是在虛張聲勢?可看他的樣子并不是如此啊!”

謝姝婉倒了杯酒喝下去,然後道:“倒不是他虛張聲勢,而是他本就不知道,從一開始他就沒說過自己手裏有那樣東西。”

見兩人不明白,她頓了頓,又道:“我這麽說,顧二郎知道一個秘密,這個秘密關系到了宣威伯府的存亡,更甚至,它關系到了崔氏一族的生死。我想顧二郎之所以能這麽輕易的搭上四公主,未必就沒有這個原因,想來崔閣老和崔貴妃也知道此事。”

輕涯眨了眨眼:“少爺,說起崔閣老屬下想起一事,顧二郎被關起來之後,他的小厮去了一趟兵部侍郎府上,直到現在也沒有回來。”

“兵部侍郎?”謝姝婉咬着雞爪思索着,“沒回來就說明回不來了,顧二郎手裏沒有東西,就更別提他的小厮了,多半是被滅口了。顧二郎那裏還得盯緊了,他應該還是有點作用的。”

輕涯點了點頭。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的份兒上來了,我繼續去了,嘴巴裏面起了個泡,還爛了,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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