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套路深似海
四千年前，有一種野蠻、邪惡的力量——創主意圖毀滅世界。面對這強大的力量，人們原以為只有坐以待斃，這時，一位金發藍瞳的年輕人站了出來，他召集起有智慧、有勇氣的人們，與創主進行戰鬥，終于打敗了創主，将其力量一分為四，封印在四只“禁忌之箱”內，希望人們從此過上和平、安樂的生活。
然而，人們總是害怕與自己不同的人，以及擁有強大力量的人，年輕人不能任由部下因為具有特殊力量而遭人排斥，傷害，也不願去傷害那些缺少力量的弱小者，于是，他決定為離開家鄉追随自己的人們建立一個新的王國。在四面八方聚集來的臣民們的歡呼聲中，年輕人莊嚴宣誓将作為王保護片土地上的人民，從此人們稱他為“真王”。（1）
有利就是穿越到了這個時間點。
無論是戰争也好，殺戮也好，排擠也好，畏懼也好，這些事情有利都經歷過，因此并沒有露出什麽特別不同的感情，只是每一次面對像真王這樣勇于站出來救世，并且還承擔更多人的責任的人，他總是欽佩贊嘆的，所以他并不讨厭真王，甚至說還挺喜歡這樣閃閃發光的靈魂的，前提是……
“請暫時不要靠近我的三米以內，謝謝。”
有利覺得自己的金發藍眼心理陰影還沒完全治好，而且如果總是和現在已經成為王的真王在一起會吸引許多不必要的目光和麻煩，所以他還是覺得離着遠一些的好。
“被讨厭了？還真是奇妙的體驗啊。”
真王有些困惑地撓了撓腦袋，托他開朗溫和的性格和美麗的容貌的福，他還真的沒碰到這種被人避之不及的情況，哪怕是他在被發現有了魔力之後，也有不少人願意沖着他燦爛的笑容而相信追随他——建立真魔國的時候，除了有魔力的魔族（新命名）以外，還有不少不會魔法的普通人投靠他呢。
“并不是讨厭，只是你對我而言算是個大麻煩。”
有利說的非常誠懇，他懶得去做英雄，但是不得不說，每個人心中總是向往着英雄的，也欽佩着這樣的存在，所以他并不想讓對方誤解他讨厭對方。畢竟，能夠以一己之力組織起隊伍打敗創主，還建立了真魔國的家夥，的确是一個值得讓人尊敬的人，何況對方的性格強大又溫柔，很難讓人讨厭起來。
每當這時，他就忍不住惋惜，小保倒是十成十的繼承了真王的美貌，可是性格嘛……咋咋呼呼的不太穩重，沒有真王那麽可靠，不然的話他就可以把真魔國甩到小保手上了。
“我可沒有吃白飯，你們這裏的衣服有好大一部分是我洗的。”
“……這個我知道，不是為了說這個。”
真王也黑線，他第一次看到有人用水系魔法來洗衣服的，效果還不錯，讓不少水系魔法的人都興致勃勃地嘗試了一下，然後遺憾地發現這也不是想用就用的，需要極其強大的控制力和精細操作，不然衣服很可能會被弄壞掉太浪費了。眼前的人雖然看起來這樣，但的确是個很厲害的角色啊。
“我是想向你道歉。”
“道歉？你……莫非給我少發了工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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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這個，是小賢的問題。”
真王黑線，他發現眼前的少年很容易把話題的重點歪掉，因此覺得自己還是直接切入正題的好，便幹脆地節省了一些鋪墊，直擊重心。
“他有的時候容易鑽牛角尖，所以有點擔心，雖然他的出發點都是為了我和真魔國好，但是可能對于其他人而言，就不那麽友好了吧。”
“哦。”
有利無所謂地點了點頭，反正再厲害的魔族也不可能活個幾千年，在他那個年代大賢者早就已經死翹翹了。現在的這個大概是因為預知等等知道了未來他的事情，所以才想要說服他吧？不過他倒是從來沒見過從無到有建立國家的過程，有點像是以前玩《文明》系列游戲的樣子，也就興致勃勃地圍觀了起來。
為了避免被人說是吃白飯的，他拿出了在本丸鍛煉出來的用水系魔法洗衣服的功力，算是盡了自己的一份力了。當然其他多餘的活就不要想讓他幹了。
“怎麽說呢……小賢希望我能說服一下你，我倒是覺得沒有這個必要。”真王微微笑了笑，眼神柔和地看向了遠方正在草地上玩耍的孩子們，“能力越大，責任越大，這是我一直遵守的原則，所以我努力地打敗了創主，建立了真魔國，希望人類能夠和魔族和平相處，只是并不是每個人的想法都和我一樣的吧？”
“……”遠在天邊異界的蜘蛛俠你和你叔叔還好嗎？
有利沉默地點了點頭，反正他的确是怕麻煩的類型，根本不适合做什麽魔王吧？沒錯，真王的無私的确讓他有所觸動，可是只是一些觸動而已，讓他自己也像是對方一樣那還是算了吧，他只是個普通人罷了。
“小賢說你是未來真魔國不可缺少的一份力量，我相信他的判斷，在這方面他從來沒有出國錯誤。”
“……你剛剛還說，并不是每個人想法和你一樣的。”有利黑線，“你就是為了當一把知心哥哥，然後喂我一碗雞湯的，再來賣一份安利的嗎？”
“我說的自然是真心話，如果你沒有成為魔王的潛質的話，我當然不會勉強。”真王回答地理直氣壯，“但是既然知道了你是必要的人選，我身為現任的魔王怎麽可以不努力一下呢？這也是我的責任啊！”
“好吧，我配合你的工作，也敬佩你的敬業。”
有利點了點頭，覺得能夠接受這個解釋，大賢者也好，真魔國也好，還有未來給他強行安利魔王位置的孔拉德他們，他雖然算不上喜歡但也不那麽讨厭，主要還是因為知道這就是他們的本職工作——畢竟為了自己的國家發展而死皮賴臉地死纏爛打什麽，不招人喜歡但也得承認他們的用心不是？
他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哈欠，躺到了草地上閉上了眼睛，顯然準備把真王的雞湯當聽說書了。
“你知道創主吧？其實創主并不是一個人或者勢力，而是人類負面情緒的聚集體，可以侵蝕人的精神，把人變為只會破壞的怪物……雖然對外公布我把它封印到了禁忌只之箱內封印了其中部分，但它也開始侵染我了……或許某一天，我就會被吞噬，失去自我也說不定。”
“！！！”
有利突然瞪大了眼睛，這個設定，有點兒耳熟啊！這不就是命運之戰中，聖杯裏的“世界之惡”的設定嗎？先前copy了一下蜘蛛俠，現在輪到了型月世界了麽？不過，如果真的是世界之惡的話，還真是非常麻煩的東西啊。
見有利皺眉，顯然是聽進去了，真王也略微松了口氣，笑道：“現在一時半會兒出不了問題，不過封印松動也是遲早的吧？我和小賢約定好了，我用自己的靈魂當作容器，封印住創主，并留在真魔國指引這個國家的未來，小賢則帶着記憶不斷轉世，我們一起努力，等到在遙遠的未來誕生一位擁有比我有更強大魔力的魔王的時候，再讓那位魔王徹底消滅創主。”
“你用靈魂封印，指引國家未來？那麽說你會一直存在下去？！大賢者帶着記憶轉世，那不就是和我……”
——和我一樣了麽？我的穿越不也是某種意義上的不斷轉世嗎？
有利突然有點兒懵，想到了一個個可疑的地方，比如為什麽那群人衆口一致地說只有他才能當魔王，為什麽從身份能力上來看毫無瑕疵的古音達魯沒有直接繼任魔王，或許正是因為這兩個家夥的堅持？
“原來如此，是因為我的魔力比你更強的關系吧。”
“雖然這麽說有點兒自戀，但是我已經很強大了，要找到比我更強的存在還是很困難的。”
“……”
有利微微皺眉，有些想不通，他的能力是适應力，每一個世界的力量上限是不同的，所以他才會時不時受到限制。在本丸和真魔國的時候霖雨可以出現，但是回到現代的時候則是會消失，這就是規則的限制，如果他的力量比真王強，那麽說明必定那時候的那裏有比真王強的人，只是不确定是誰罷了。
哦，至少現在明白為什麽真魔國衆人非得抱他大腿了呢。
如果對方說的全是實話……事情就麻煩了。世界之惡（創主）這種東西有利也是忌憚的，畢竟真魔國所在的異界是和自己的現代世界之間有通道聯系的，若是一邊被污染了，另一邊也很難說不受到影響，就算是為這個他也不能袖手旁觀。
——早這麽說不就好了嘛，至少在找到和他一樣比真王強的家夥前，自然不能退位。
——也就是說，到時候只要找到一個比他強的（這個有點困難），但是起碼找一個和他一樣強的，那麽就能退位了是吧？
大賢者：真王！我讓你去勸說他承擔責任不是讓你交底啊！！！！
真王：不交底怎麽讓他承擔責任？（黑人問號臉）
大賢者：……算了，只是透露了這部分罷了。（還好沒告訴真王多餘的消息，不然被說漏了的話就麻煩了。）
真王：小賢，為什麽我總覺得你瞞了我一些東西？
大賢者：還不到你該知道的時候。
真王：哦……最後一個問題。
大賢者：你說。
真王：今天能不喝牛奶了麽？我快喝吐了。
大賢者：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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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暫且答應不辭職的有利發現自己驟然又換了個場景，他就算是已經習慣了穿越也不由得吐槽了一下自己的體質，這就好像是特地為他鼓氣而特意讓他去知道一部分真相的一樣，結果……
“這不是沢田同學麽？”有利有些驚訝地看着眼前的27少年，不由得四下望了望，難得他竟然會不需要便攜式時空轉移裝置就自己回到了原來的世界？
“啊，是齊木的弟弟！”沢田綱吉一愣，不由得驚呼，“你怎麽會在這裏？！”
“我為什麽不能在這裏？”
有利覺得更加莫名其妙了，看了對方一眼就轉身準備回家，卻被沢田綱吉一把拉住，在他疑惑的眼神中，綱吉少年苦笑了下，撓了撓頭道：“那個，解釋起來有點兒複雜，不過外面的情況很亂……可能你是被波及到了，要不還是先去我家吧，無論是什麽困難我都會幫你的。”
“不，我覺得并不需要。”
有利微微皺眉，若有所思地看着有些荒涼意味的并盛，還有一些破破爛爛的商業鋪子，心中突然有了某些預感，莫非這裏是十年戰篇？可是，明明他遇到的沢田綱吉已經是高中生了，他波瀾壯闊的初中生涯應該已經結束了，繼任儀式那時候都結束了，這時間順序是不是不太對？
“可是……”
“我自己能夠回去。”
有利立馬摒棄了多餘的好奇心，畢竟好奇這種東西就是麻煩和災難的源頭，所以他根本一點兒也不想沾染，只不過是再用一次時空轉移裝置的事情罷了。不過，遇到了現在穿着西裝的綱吉，倒是讓他突然有了探究某些問題的欲望。
“說到幫忙，你倒是的确有一個可以幫我解答疑惑的。”
“啊？”
“沢田同學，我記得你被推上去當彭格列十代也是趕鴨子上架，非常不樂意的吧？當時應該是被逼的吧？”
“是、是的。”
“我記得直到倒數的繼承篇你還不樂意來着，還是為了調查朋友被襲擊的事件才會去繼任的。”有利說到這裏，眼神詭異地看向了局促不安地綱吉，“所以到最後你為什麽不到一百話就似乎很高興地接受了事實？你到底是怎麽想的？你都抗拒了300多話啊！”
“……”
完全聽不明白的綱吉更加茫然了，他删去了自己聽不懂的部分，努力依靠裏包恩給他的培訓篩選關鍵詞，提取重要信息之後，得出了有利是在問他“為什麽一開始被逼當黑手黨非常不願意，後來卻還當得挺開心”的這一個問題。
“一開始的話，因為是裏包恩，就是我的家庭教師逼我的啊！不當就死之類的。”
“嗯，可以理解，然後呢？”
“然後……我本來是廢柴也沒什麽朋友，但是假如黑手黨卻讓我有了和夥伴們的羁絆……”
“……”
“最後因為和大家一起很開心又被卷進去了，要守護大家的話只有走下去，而且覺得也沒什麽不好的，挺開心的就……”
“唉，都是套路啊。”
有利點了點頭，對比了一下兩人的經歷，瞬間明白了真魔國的套路，簡直和培養黑手黨老大一個樣子嘛。
第一步，用各種理由逼得人接受責任——綱吉的黑手黨血脈，以及有利的魔王位置。
第二步，結下羁絆——綱吉的朋友們，有利那坑爹的婚約者（？）。
第三步，卷入麻煩中，只能繼續——參與黑手黨就洗不白的綱吉，以及知道了世界之惡的存在，沒辦法放手的有利。
最後一步，就能用習慣成自然這種方式收獲美味的的黑手黨BOSS和未來的魔王陛下啦！
“這套路深似海啊，還特別實用。”
有利莫名看到了自己的未來的樣子，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之中，他自以為是個不走尋常路的，畫風清新的普通穿越者，可是現在也陷入了這個深深的套路之中了嗎？未來路在何方？
如果這時候有一只狐之助的話……
“咦？這不是尊敬的大人嗎？您真的不考慮一下來當審神者嗎？”一只毛茸茸的狐貍正好路過，甩着尾巴對他開口，“我們時政的待遇可是很好的哦。”
“好啊。”
“好的好的，我就知道您不感興趣，但是也不要再把我扔出去——诶？您說什麽？！”
“我說，我對審神者這一份職業産生了濃厚的興趣……對了，我想要指定編號YL072916的本丸，可以吧。”
“可以是可以啦……”
小狐貍暈乎乎暈乎乎地，他發誓他真的只是遵從上級指示，一絲不茍地搭讪每一位極具潛質的審神者大人，習慣性地開口了罷了，卻沒想到天上砸下了餡餅？！這個SSR級潛質的審神者大人被簽約的話，他的獎金抽成……嘿嘿嘿嘿嘿……
“喂，你沒事吧？流口水了……狂犬病？也不知道這時候有沒有疫苗……”
“……嘿嘿嘿嘿……”
“……”
有利開始懷疑，時政似乎也不是一個靠譜的單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