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酒吧駐唱
大概是要下雨了的緣故,天氣格外悶熱。阮星辰一行四人進來酒吧開場準備,先跟老板老艾打了聲招呼。樂隊的檔期都是提前一周排好的。還沒到十點,酒吧內人還不多。
調好了設備,阮星辰先用一首民謠開場。等人潮漸暖,才用一首快歌帶起來氣氛。看場子裏氣氛不錯,她心情也出奇地好了起來。打算唱她最喜歡的那首藍調小調《Sunshine to Me》。這是她還在讀音樂學院時候寫的一首歌,當時在校園裏小火了一把。後來回國組建樂隊的時候,重新編排了一次。
剛才的快歌已經把場內的注目都拉到了樂隊的表演身上,接着精致的藍調前奏一出來,阮星辰嘴角一抹笑意,視覺和聽覺的雙重沖擊,臺下已經響起一小片掌聲。
伴郎團早在半小時前就進來了酒吧。沈暮然身份特殊,他們故意找了的現場最暗的角落。剛剛那首快歌的時候,吳睿還拉着關傑起來跟着節奏小high了一把。
沈暮然坐在一旁的單人沙發上,一身生人勿進的氣場,愣是把他附近的整一片區都圈了個結界似的,溫度都好像低了幾度。
服務員端上來加冰威士忌,送到桌上,吳睿才過來端杯跟沈暮然碰了碰,“怎麽樣?女主唱正吧!”
沈暮然擡手碰杯,給兄弟面子,淡淡一句:“正。”離舞臺的距離較遠,加上燈光昏黃,除了朦胧的感覺和歌好聽,他并看不太清楚女主唱的長相。
這時候藍調小調的前奏響了起來,沈暮然端着酒杯的手突然停在空中,他隐隐覺得旋律熟悉,記憶拉回六個月前,在婚禮上初見阮星辰的時候。露天的婚禮現場,四處飄着粉色氣球,派對人影雜亂,一席黑色禮服在圓形小舞臺上抱着麥杆,一開口,便已經将人群中所有話題終止。所有目光都飄向舞臺的那一瞬間,阮星辰笑着朝他投來一個wink……
沈暮然放下酒杯,站起身來,仔細看了看臺上的女主唱。女人的神情和身姿,讓他越來越起疑了。
一旁的關傑也明白過來了幾分,戳了戳一旁的吳睿:“你沒覺得這女主唱像一個人?”
吳睿全當是來玩的,來了幾次只聽這只樂隊唱過民謠和搖滾,關傑這麽一提,他才發現今天這首歌有點熟,是在江振庭的婚禮上聽過的。婚禮那天阮星辰驚豔全場,這才有後來沈暮然求婚和閃婚的事情…
阮星辰唱完一小節,用電吉他來了一段solo,将現場再次帶入高潮,随之Kevin的鼓聲加重,觀衆已經全體起立,一曲俏皮的小調又帶了幾分搖滾的熱情,比上回在婚禮現場的唯美版本,更多了幾分力量。
此時,站在黑暗之中的沈暮然已經完全确定:沈太太繼昨天出逃派對之後,今天燙了頭,畫了濃妝,來酒吧駐唱了!
臨近座的年輕小夥剛剛吹了整支啤酒,借着酒勁兒,朝着舞臺上的阮星辰大喊了聲,“妞兒!唱得真棒!”
一旁的胖墩兒又給他遞了瓶酒,“哥兒,敢去要電話不?”
“不敢是小狗!”
Advertisement
沈暮然嘆了口氣,擡手捏了捏剛剛已經皺了好一會兒的眉心。一旁的吳睿湊了過來,“昨天看熱搜你們吵架了?還沒和好?她來這兒演出了,你也不知道…”
“嗯…”他喉嚨裏淡淡一聲,“我還沒有她電話。”
“啥?”吳睿驚呼出來,把關傑也驚動了,“結婚證都領了,還沒電話?”
關傑比吳睿性子沉,“微信也沒有?”
沈暮然:“嗯…”
兄弟團頓時陷入沉思…對沈影帝的騷操作表示驚為天人…
臺上阮星辰唱完高潮,秀了一段更high的solo,然後貝斯才重重一聲,為這首搖滾版《Sunshine to Me》拉下帷幕。燈光漸漸暗,阮星辰湊到鍵盤靖哥旁邊,商量下一首唱什麽,最終敲定一首國風改編曲目。
燈光稍稍亮堂了起來,臺下不知哪裏來的男人沖上了臺來,借着幾分酒勁兒,直接勾上了阮星辰的脖子,“妞兒,給哥兒我留個電話?!”
阮星辰嗅到男人身上濃重的酒氣,帶着幾分侵略,手從脖子上勾下來,往她胸前試探。她忙護住自己,伸手要撥開男人的手臂,可力氣不夠,根本無效。
驚慌之餘突然聽到“哎喲!”一聲,男人剛剛還死死勾住自己的手臂竟然松開了。
阮星辰眼前閃過一雙腥熱的眸子。
吳睿和關傑站在原地看傻了眼,剛剛的北極圈結界被正主親自打破,沈暮然沖上臺去的樣子,像極了護食的猛獸。
挨了一拳,倒在地上男人的酒勁兒散了幾分。胖墩忙湊過來扶自己朋友,看着阮星辰,連連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朋友他喝多了!”
“我沒喝多!”男人擦了擦剛剛嘴角的傷,甩開胖墩的手又站了起來,湊來沈暮然面前,“老子泡妞你誰呀?”
沈暮然比他高出一頭,往他面前逼了一步,低着眉眼俯視着他,一個字也沒說,氣場卻足以震懾住對手。
小夥兒剛剛還嚣張的氣焰頓時慫了幾分,雄性動物的嗅覺告訴他,不是眼前這頭同/性的對手。
樂隊三人剛剛在後面對節奏版本,見狀忙過來護在阮星辰身前,一齊夥兒把男人逼了回去。
老艾聞聲也從吧臺走了過來,開這間酒吧十多年了,什麽場面都見過,拎着胖墩到一旁,“朋友醉了,帶走吧,我這場子裏還有別的生意!酒錢免了,就當我老艾請客!”
胖墩還算是清醒,知道剛剛得罪了不少人,便拉着男人離了場。
被圍在樂隊三人中間的阮星辰,這才平複了一下剛才急促的呼吸。
“卧槽,在老子頭上動土?想什麽呢?”Kevin身為鼓手身形略胖,魁梧一大漢,要不是剛剛沈暮然先出手,他也會沖上去給那小子一個教訓。
靖哥年歲稍長,想着本該護着年輕小輩兒,還有幾分愧疚:“是我疏忽了,下次咱得注意了!”
小明是阮星辰發小,嫌棄着剛剛男人身上的酒氣,忙去了後臺,給阮星辰找了瓶香水出來,“噴噴,難聞死了…”
三人你一句我一句護着阮星辰,卻突然覺得背脊一陣寒涼。沈暮然一直就這麽站在臺上,緊盯着被三人圍在中間的阮星辰,俨然一尊冷面佛。
看到他這張臉,阮星辰還有些氣不過,繞開旁邊的三人,對剛剛送走客人的老艾喊了一聲,“老艾,這人杵在這兒,我們沒法兒演出了。”
老艾這才上來,把這尊大佛請走,“老艾我打開門來做生意,今兒可別讓我再送客了。給老艾個面子!”酒吧生意做久了,來的多是熟客,賣的都是面子。
沈暮然看了阮星辰一眼,才順着老艾的意思下了臺,消失在黑暗之中。
一段小插曲,并未影響樂隊的演出,阮星辰甚至了在下一首歌裏加了一小段即興。燈光昏黃,隐約人群之中,看到那個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一直到淩晨,才有第二只樂隊來接場。四人整理好了樂器,循例和老艾結了賬,本來是要酒吧裏再喝一杯再走的,可演出整整兩個小時,阮星辰身體和精神都有幾分疲憊。便提着自己吉他,跟老艾和其他三人招呼了一聲,先回家。
剛出來School酒吧的大門,手腕被人緊緊扣住,剛剛出的事情還有些心有餘悸,阮星辰不是好欺負的人,借着手裏正好有樂譜袋,對着旁邊的色狼一陣猛撲。
那人擡手擋在自己臉前,捉住阮星辰的手卻絲毫沒放松。打了幾下發現不對,他身上沒有酒氣,甚至還有幾絲淡淡的松露清香,身高也比剛才的男人高出一截。阮星辰停了停,沈暮然才試探着放下擋在臉前的手,涼薄的雙唇動了動,好像有話要說,卻又什麽也沒說出口。
認出來是他,阮星辰放松了些警惕:“放開我!”從昨晚到今晚的只有一整天,可對她來說卻像是過了很久。她也嘗試過幾次幫他找理由,到底為什麽在已經有未婚妻的情況下,還要跟自己結婚,可那些憑空的借口,最後都在憤憤中無疾而終。現在他眼裏的炙熱,只能讓她感到陌生。
沈暮然聽話地松了手,整了整剛才被她打亂了的衣領,擡手指着停在馬路旁的黑色邁巴赫,“送你回家。”
阮星辰不大想領情,可演出的功夫,外面已經戚戚瀝瀝開始下着小雨,剛剛還停在門口的出租車被人捷足先登,她這才不情願地走過去邁巴赫旁邊。沈暮然親自幫她開了車門,護着她上去,然後才從另一側的後座上車。
前座的司機一身白衣黑領帶,友善回頭和沈暮然招呼,“沈先生,請問我們要去哪裏?”
沈暮然轉頭看了看阮星辰:“去哪裏?”
阮星辰報上地址,“紫熏苑,謝謝!”轉念一想不大對,狗男人這不就知道自己住哪裏了?
等車開動了,沈暮然才緩緩開口,“我們是不是該好好談談?”
阮星辰不大想和他對視,看着車窗外閃過的燈火,“你說,我聽着。”
沈暮然深吸了一口氣,才開始解釋:“我不知道你是從哪裏聽到的簡悅怡…她只是一起長大的鄰居家的妹妹。”
阮星辰轉臉回來:“那她還挺冤枉的,明明都快成你未婚妻了,現在卻被你發了張妹妹卡!”
“我沒有未婚妻。”他冷冷一句随後便不再說話。
車窗外一道驚雷閃過。
所以呢?然後呢?就這樣?阮星辰滿腦子的疑惑,他卻好像生氣了???狗男人,你是覺得自己有理了?
作者有話要說: 阮小星辰:狗男人你倒是說清楚呀!
20個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