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渣渣白白
第二天清早，沈暮然親自開着轎跑座駕，等在紫熏苑樓下。
阮星辰小長裙，平底鞋，畫好淡妝從樓上下來，被沈暮然接進了副駕。沒想到是他親自開車，阮星辰還有些想念司機大哥，“司機大哥今天休假？”
沈暮然掃了她一眼，然後看回車前，一腳油門下去，突然加速上了路：“你是跟司機大哥約會？”
還好阮星辰系好了安全帶，這腳油感覺像是醋做的。看在A家會員卡的面子上，阮星辰好聲好氣回了他的話：“當然是跟沈總約會啊！”
女人突如其來的乖巧，讓沈暮然頗為滿意，她今天打扮知性，香水是文藝典範Z家的英國梨和小蒼蘭，為了約會主題看畫展也算是用心了。
畫展在S市靠海的一家私店舉辦，平常是小咖啡館，這些天被包下來辦畫展。停車場就在店旁，沈暮然停好車，阮星辰才解開安全帶下了車。
陽光炙熱，她一席白色襯衫，長裙飄飄站在風中，長發随海風擺動。沈暮然一身西裝，走來她旁邊，左臂微微彎着，示意女人挽上來。
阮星辰自覺挽着他的手，兩人一起走進了畫展場地。
畫展邀請函發的都是文藝圈和娛樂圈的兩個圈子的人，場地內的人并不多。沈暮然帶着阮星辰走進來的時候，多有小輩跟他招呼，兩人模範夫妻似的一一跟人點頭回應。徒留的小輩們轉身唏噓影帝和網黑結婚的八卦新聞。
進來的時候，阮星辰拿了一份畫展介紹。為了方便交易，主辦方特地為客人們做的小冊。翻開來的時候，主辦人的位置上楊國清三個大字，吸引了阮星辰的眼球，“這畫展是楊家辦的？”
“怎麽？認識？”沈暮然正看着一幅油畫，波瀾不驚問着阮星辰。邀請函是主辦方特地送來光億給他的，楊家這些年來專營收藏投資，沈家也曾在楊家拍過幾件藏品送禮。
阮星辰嗤笑了一聲，“認識，還挺熟！”
沈暮然聽出來些許不對，“有過節？”他看完了油畫，帶着阮星辰繼續往前走。
阮星辰在他身邊走得端莊優雅：“沈太太得罪的人多，不巧，這位也在仇家名冊上。”
沈暮然一絲不解，臉上卻保持和悅，正和路過的晚輩點頭：“楊家做的是收藏生意，是怎麽惹到你的？”
當着晚輩的面，阮星辰舉着手包擋在自己嘴前，小聲湊到他耳邊，“你怎麽這麽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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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暮然沒再追問，對面一幅畫作前，圍了一圈人，滿場高端畫作之間，算是人流量最大的一副。他帶着阮星辰停在畫前。人群湊在一塊兒，交頭對畫作予以點評，以顯示自己與衆不同的品味。
阮星辰看了看眼前的畫，畫面上兩顆碩大的白菜，菜葉鮮綠，菜根淡白，枝葉經絡描繪細致，顏色也十分搶眼。
沈暮然開口提問：“沈太太怎麽看這幅畫？”
“嗯…”阮星辰假做欣賞的樣子，挽着沈暮然走到畫作旁邊，伸手指了指牆上的畫作名牌。“我覺得這幅畫，畫的就是沈先生和以前的我。”
沈暮然沒明白，目光掃到阮星辰手指的畫名，頓時語結。畫名《渣渣白白》正好诠釋了綠葉白梗…竟然是個反諷的意思。“我渣？”
阮星辰給了他一個眼神自己體會：不然你還以為自己是什麽絕世好男人？
“阮星辰？”身後突然尖銳的一聲女聲喊自己的名字，阮星辰聽着耳熟，轉身便看見一對狗男女。
女人捂嘴笑得歡快：“你也來看畫展？暴發戶也開始裝文藝了？”
說來阮星辰出道即被黑，楊佳兒功不可沒，梁子結下來三個年頭了，只是這幾年都沒見着。當年阮星辰帶資進組，霸着女主的位子，楊佳兒卻只演了女二，她便一直不爽阮星辰。而阮星辰背後資方過于神秘，楊佳兒就在劇組面前稱呼她是暴發戶。
阮星辰今天看到畫冊上主辦人是她老爹的名字，就隐隐有種不祥預感，不想還真碰見了？“兩年沒見，佳兒你又胖了？！”阮星辰說着轉向她身邊的秦姓渣男，“肯定是秦森把你寵的！”
三年前阮星辰拍第一部 戲的時候，楊佳兒就喜歡當時的男主秦森。可偏偏劇組宣傳，總把秦森和阮星辰拉在一起同框。秦森當時也是剛出校園，家裏沒什麽背景，全靠長着一張憂郁臉招年輕女孩子們喜歡，又是導師的得意門生，才被介紹進的劇組。一出道宣傳團隊就給他封了個稱號：“國民初戀”。
阮星辰當時也并不了解那麽多，一開始秦森只是示好，戲間休息，買買飲料水果給她。阮星辰只當是普通朋友談得來。後來戲拍久了，秦森趁着情人節送阮星辰回酒店公寓，然後結結巴巴在公寓樓下表白。
阮星辰婉拒了…那時候她剛從音樂學院畢業回國，打算好好拼事業，簽下星娛的時候，方澤君明令她不準戀愛。再加上當時的秦森太過青澀，還真不是她的菜。
自那天之後，秦森就沒怎麽跟她說過話，轉頭就開始追求楊佳兒。不巧的是，情人節那天秦森在樓下跟阮星辰表白的時候，被記者偷拍到了。可卻等楊佳兒和秦森戀情确定，照片才被人炒上熱搜。看到照片，楊大小姐知道自己撿了別人的破鞋，跟秦森大吵了一架，被秦森勸了回來。
為表誠意，秦森當晚微博官宣和楊佳兒的戀情，而阮星辰則被網友打成了涉足秦森和楊佳兒的第三者，全靠炒作上熱搜。楊佳兒趁機讓老爹買了波營銷號，把阮星辰360度徹徹底底又黑了一波。從那以後，阮星辰冠名網黑，三年洗不白。
眼下，楊佳兒被阮星辰嘲胖，不自覺的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先自我懷疑了一番，然後才緊緊抱着秦森的手，“阿森每天都親自下廚給我做飯，也難怪胖了。”
“真是羨慕你們一直這麽恩愛！”阮星辰在心裏翻了個白眼。
秦森看着阮星辰，久別重逢，眼裏閃過一絲關切，“你…結婚了？”
楊佳兒拉了拉秦森，假作斥責，“阿森，你怎麽哪壺不開提哪壺啊？前幾天還上了熱搜呢！和沈暮然在張義和大導演的生日趴上吵架了呢！”
阮星辰正要怼回去，被沈暮然往後拉了拉。沈渣男挺身而出：“已經和好了。”秦森他聽說過，阮星辰和他拍過戲，傳過緋聞。阮星辰是怎麽成的網黑他不大關心，反正女人他娶了，緋聞前男友也得靠邊站。
沈渣男一出手，狗男女瞬間閉麥，阮星笑着：“你們也是來看畫的吧？”說着往旁邊退了退，露出身後的兩顆大白菜，“這幅畫很有意思，一定要好好看看！”然後挽着沈暮然的手，從楊佳兒和秦森身邊擦了過去。
秦森一時間沒動。楊佳兒恨恨望了一眼阮星辰的背影，然後才問秦森：“我哪兒胖了？你說！”
已經習慣了大小姐的脾氣，秦森嘴角微微勾起，“她瞎說的。”
聽到秦森的話，楊佳兒安心了幾分，阮星辰說這畫有意思，她也走到畫前仔細琢磨，有模有樣跟秦森鑒賞着兩顆白菜，“作者的筆觸掌握得真好，你看這白菜的經絡，畫得真不錯！還有這個菜葉綠，用得也十分獨到。寫實中帶着一點虛幻，虛幻中又有細致的寫實……”
秦森聽得漫不經心，目光卻落在畫旁的名牌上，“渣渣白白”。他暗自嗤笑一聲，“呵…”阮星辰她是在罵人！
楊佳兒聽到秦森的動靜，認真看了看他，“你笑什麽？我在好好鑒賞藝術呢！”
秦森側了側身，擋住了名牌的方向，“畫家畫得挺好的。”眼前的楊佳兒的确挺白，可他是怎麽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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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今天的文藝打扮，阮星辰還特地配了一個小巧的手工包，挽着沈暮然往二樓展廳走，阮星辰漫不經心擺弄起手裏的小包來。
沈暮然走到樓梯階上突然停下腳步，回頭看了看白菜前的秦森，又看着旁邊的阮星辰，嘴角勾着一絲嘲諷：“初戀？”
“初什麽戀？”阮星辰白了他一眼，甩開他的手自己先往樓上走，“我初戀被狗吃了！”
“……”狗是誰？
二樓的展廳走完，便到了午飯時間。畫展三樓是西餐廳，能收到楊家畫展邀請的，都是圈內外還有些小名氣的，是以午餐是免費的。
阮星辰點了一份菲力排，一杯咖啡。沈暮然則要了一份海鮮撈和沙拉。看着他碗裏大大小小的蝦貝蟹魚，阮星辰一臉嫌棄，還把自己的盤子往面前摟了摟。沈暮然這才想起來，對面的女人海鮮過敏，“看着也能過敏？”
對面靠窗的位置上，楊佳兒和秦森坐了下來。楊佳兒一眼掃到對面的阮星辰，白了一眼。
阮星辰權當看不見她，卻對沈暮然笑着，“并不會，你喜歡就好！”
看到她這麽笑，沈暮然有幾分驚愕，見她的目光落在自己身後，他也回頭看到了一臉不屑的楊佳兒和“初戀”秦森，這才反應過來女人在演戲。哦？那他當然要奉陪！換了一個新叉子，沈暮然拌了拌沙拉碗裏的油醋醬，叉了半個聖女果，送來阮星辰面前，“要多補充維生素，寶貝兒。”
“！！！”誰是你的寶貝兒？
阮星辰瞪了他一眼，餘光卻剛瞄到秦森聽到這聲“寶貝”微微回頭，阮星辰瞬間擺出招牌笑容：“謝謝老公！”
女人精致地咬下他叉子上的聖女果，神采奕奕，一顆聖女果像是吃出了記憶中的美味…沈暮然低頭暗哂，不愧是美食節目主持人…
作者有話要說： 沈總：初戀被狗吃了？是我嗎是我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