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請大舅子吃飯
服務員上了菜樣, 食材都是一人一份的精致刺身。剛剛桌上溫着的燒酒, 被沈暮然拿起來, 一一給阮星恒和陸時添上。到阮星辰面前的時候, 卻停了下來。讓服務員給女人上了一份梅子酒作罷。
飯桌氣氛一開始幹冷, 被沈暮然敬酒打破, “阮總，陸總, 我先敬你們一杯。”
阮星恒沒答話, 也沒去端酒, 擡筷子夾了一片生魚, 一面加醬油一面沾了芥末，放到自己碗裏。一旁的陸時也照着阮星恒的動作，沒給面子。
尴尬如山倒，阮星辰忙找着話題, 跟陸時說說小時候的家常，緩緩氣氛。
沈暮然倒是也沒放在心上, 今天來定是要吃吃鼈的, 他也早做好了打算。
等阮星恒貴氣內斂地合口吞下一口魚肉，沈暮然卻從桌子腳下, 翻出一本相冊來。翻開第一頁, 擺去了阮星恒面前, “阮總，我和星辰是在陸悠婚禮上認識的。”
阮星恒掃了一眼他手裏的相冊，又看了看對面的陸時, “陸時妹妹被你朋友騙了，你還敢來騙我妹？”
陸時也冷哼了一聲，不過拿人手短吃人嘴短，剛剛吞了片入口即化的三文魚刺身，他倒是也沒把江振庭的事情再搬出來。
“……”江振庭渣了陸悠的事情，沈暮然有所耳聞。江振庭是他大學同學，他們那一屆家境相當的幾個人，在學校自然走到了一起。後來江振庭結婚，他應邀去參加婚禮，聽說新娘的家境不錯，他也去幫同學撐撐面子。可說來因為江振庭是渣男，就把他也一棒子打死，這罪他可不能認。他擡手指着相冊上那張照片，“這是我第一次和星辰同框。”
阮星恒這才仔細再看了一眼相冊上的照片。是陸悠婚禮的合照，阮星辰站在陸悠身邊，是在畫面最中央的位置。而沈暮然則将自己擱到了邊角，目光卻隐隐往中央的方向飄着。“這也算是同框？”
沈暮然再翻了一頁，“這是第二次。”
還是婚禮的照片，阮星辰捧着陸悠扔過來的繡球，而沈暮然又是在畫面邊緣，目光朝向她。
“第三次…”他再翻了一頁。
大峽谷出行照片，兩人同一輛車，總算是站到了一起。
“第四次…”“第五次…”“第六次……”
陸悠婚禮後沒多久，沈暮然還在《門徒》劇組的時候，收到了江振庭發來的婚禮及旅行照片。他親自從幾百張照片裏挑出來這些所謂的同框照，然後讓小白拿出沖洗，做成了相冊。新婚離別六個月，這是他對女人的念想，本來想着等拍戲回去，就給女人當做小禮物，沒想到，一場鬧劇鬧到了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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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照片裏，其實看起來阮星辰和沈暮然并沒有聯系，偏偏該是沈暮然有心，篩選出來的。就連阮星恒看着照片，也微微心生恻隐。
……直到沈暮然翻到在大峽谷頂峰玩兒蹦極的時候，“我是在這裏跟星辰求婚的。”他嘴角勾了勾，“她當時在唱歌，歌詞說要活在當下，我就想，這肯定是在對我說的，于是我走過去問她要不要嫁給我。當時，她說了Yes。”
他話鋒一轉，總結陳詞：“你看，是阮星辰她先勾引我的！不然在那麽腎上腺高漲的時候，她唱什麽‘活在當下’？”
“……”阮星恒沉默，清了清嗓子，掃了一眼坐在對面的阮星辰。
阮星辰抓着旁邊的抱枕撲了一下狗男人，“你說什麽呢？誰勾引你了？坐在車裏的時候，是誰在顯擺大長腿？”
“……”沈暮挨了下打，沒反駁。
氣氛清爽了幾分，阮星恒這才開口，“你們叫我來，是來看看你們是怎麽勾引對方結婚的？我沒興趣知道。”
“大舅子”态度雖然依然高冷，可沈暮然卻聽出來他語氣幾分緩和，接着從桌子底下拿出來一個藍色的本本。
阮星辰一看，便知道那是什麽，同樣的本本她也有一個，跟狗男人生氣的時候，放在紫熏苑的公寓裏拿來墊桌腳了。
沈暮然：“這是我們的結婚證。你看看，星辰她那時候笑得挺開心的！”
“……”阮星恒掃到照片上妹妹的表情，的确笑得很自然，簡單又快樂。
阮星辰也掃到自己那張年少無知的笑臉，頓時還有幾分羞赧。
沈暮然接着說，“回國後是我的錯，因為父親急着讓我和簡氏聯姻，我才把結婚照直接發上了熱搜，對外宣布我和星辰已經結婚了。如果沒有遇到阮星辰，我大概只是父親交換利益的一顆棋，可我遇到了阮星辰，便不再甘心做顆棋…”沈暮然的目光轉到女人身上。
阮星辰害羞得直接倒到了桌子下，擡眼看着他，“你…你太肉麻了！”
陸時伸手把結婚照拿過來看了看，“啧啧啧，笑得還真是年少無知，童叟無欺…”
阮星辰再被陸時一臭，更是沒地兒躲了，拉着沈暮然的袖口，“你給我閉嘴，別再甩鍋了！”
沈暮然在桌子下面甩了甩女人的手，舉着手裏的燒酒杯子，繼續對阮星恒說，“我先喝了這一杯，哥你随意！”
看沈暮然這麽一仰頭喝下整杯酒，阮星恒嘆了口氣，這才端起來自己面前那一杯，二話沒說，也一仰頭喝下了。
男人之間只要肯一起喝酒了，那就好辦了，沈暮然心裏盤算着，夾了一塊北極貝放到阮星恒碟子裏。想起來女人不吃海鮮，擡手讓服務員上了份一人份的牛肉丼和蔬菜沙拉。
酒過三杯，兩位“大舅子”依然坐懷不亂。沒什麽多餘的話，想來也是兩人商務談判都酒經沙場，這幾杯小燒酒，該只當做是飯前小菜。
沈暮然借着機會：“哥晚上要是沒事，我包了旁邊的KTV，星辰說她想K歌了。哥要不要一起？”
阮星恒掃了一眼旁邊的阮星辰，他堂堂阮總，喜歡K歌這回事兒，沒幾個人知道。要不是阮星辰她胳膊肘往外拐，沈暮然怎麽找着的他的喜好？在國外的時候K廳不好找，回國後又忙着打理集團的公事，今晚權當是給了“深海”的面子。他擡手看了看手表，“我只有兩個小時。”
阮星辰聽親哥答應，在旁邊松了一口氣，總算沒一棒子被打死。
四人吃過飯，從“深海”出來，王就趕來做服務，彎腰指路按電梯。這出門在外，得給沈總争三分面子。
進來KTV的豪套，阮星辰先來了首黑搖帶帶氣氛。王就依着沈暮然的吩咐，小心伺候老板的“大舅子”點歌。阮星恒一唱完，沈暮然拉着女人起立，帶着王就一起鼓掌。王就再加了幾句話，把“大舅子”的歌聲捧得天上有地上無。
阮星恒唱歌倒也過得去，畢竟妹妹是歌手，基因還是相通的。燈光昏暗，借着陸時和阮星恒說話的功夫，阮星辰拉着沈暮然從屋子裏出來。
“我看不行…我哥這人，當時一套，背後一套。翻臉不認人那是他的招牌菜！”
沈暮然勾了勾嘴角，“那就慢慢來…”見女人臉蛋上幾分擔憂，他擡手去幫她捋了捋頭發，然後在她唇角輕點了下。
兩小時後，王就領着四人從KTV下來，阮星恒帶着妹妹上了大林肯，陸時坐進了自己的勞斯萊斯，沈暮然則站在原地，目送客人們離開，才掏出手機給阮星辰發了條信息：【早點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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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君怡72樓，阮星恒的辦公室門口，送來了從巴黎寄來的包裹。秘書幫他簽收，送來阮星恒的桌面。
阮星恒掃了一眼包裹上大寫的“L”便知道該是品牌的禮品。秘書幫忙拆開來，裏面一張卡片，寫的光億傳媒親訂幾個字樣。阮星恒冷笑一聲，裏面的禮品盒都沒拆，随手把包裹扔到一旁的地板上，繼續辦公。
阮星辰今天一早，約了方澤君去時光簽約。
現在劉南松成了方澤君的上級，帶着資源的同時，還讓方澤君學習經營數據。Leo張羅好了大林肯，打算送阮星辰去時光，方澤君上車的時候，提着筆記本，打印着一打ppt和表格，以前阮星辰哪有過這樣的待遇，能知道自己粉絲有個幾百萬就完事兒了。
“方姐，你這也太辛苦了？當執行經紀人，還要會做ppt？”
方澤君：“南哥說大數據時代，要經營粉絲和受衆…我昨晚睡了四個小時，就為了給他做你的數據報告。”
阮星辰将她手裏那沓A4紙拿過來看了看，一千萬粉絲，三百萬黑粉，三百萬忠粉，四百萬路人粉。“都這麽精細了嗎？我怎麽還有三百萬黑粉呢？”
“南哥說正常，現在圈兒裏，純白的沒幾個。明星也是人，誰能沒點把柄在媒體手上？”方澤君說着，把報告搶過來收好，“不過你不用太在意這些，這些有我們和公關團隊呢。你把手上的節目做好，後面的戲演好，我們自然會做事兒的！”
“方姐現在說話越來越專業了，我都快聽不懂了。”阮星辰看着她打趣，“你一口一個南哥，看來南哥挺罩着你的？”
方澤君：“見到他你就知道了，人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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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停在時光樓下，兩人上來十七樓。聽人說劉南松還在跟高層開會，要等一會兒。阮星辰走來茶水間倒杯熱水，卻見到個熟人……趙千宇…
看到阮星辰來了公司，趙千宇勾了勾嘴角，“姐，來公司簽約《歡喜》？要和我哥一起演戲了？”
“嗯。”上回同在綜藝節目，雖然開篇被他怼，可後來跟沈暮然一起的時候，還挺融洽的。“千宇弟弟也是來簽約？”
“我來見見南哥，晚上約了他吃飯。”趙千宇說着，拿出自己的手機，“還沒姐姐的微信，加我一下？”
阮星辰沒想那麽多，都是同一個經紀人底下，多溝通也沒什麽不對，拿出來手機，加了趙千宇的微信。
等劉南松從會議室裏出來，阮星辰終于見到了自己大經紀人，挺溫和謙卑的前輩，帶着一副黑框眼鏡，不顯得太老。在會議室裏聊了一會兒，又把《歡喜》的片約簽好。阮星辰才打算先走。留着方澤君在公司，跟劉南松讨論粉絲大數據的專業話題。
她下樓上了大林肯，讓司機把自己送去了電視臺，又到了一周一度的對本子時間。
上來電視臺，見到白敬海。他看着阮星辰一臉詭異的笑容，“你猜猜我們這期節目請了誰？”
“？？？”阮星辰一頭霧水，直到白敬海将手裏的策劃本子遞過來給她，翻開第一頁，看到本期嘉賓後面的名字的時候，阮星辰張開的下巴差些沒合攏。
本期嘉賓：沈暮然！
作者有話要說： 我還欠你們一個文案劇情~~~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