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粗暴
啪嗒！手機滑落于地，許文龍如遭雷擊。方伯說，旭日集團倒閉了……
“我不信，我不信！李秘書，你給我說，究竟是怎麽回事？”
李秘書軟倒在地嗚嗚地哭，哪裏說得出話來。沒辦法，許文龍只好耐下心來安慰她，好一會兒後，李秘書的情緒才平複下來。許文龍又遞給她一杯溫水，李秘書喝了一口這才緩緩說出原委。
“自從董事長及夫人遭遇車禍後，股市上就一直有流言說旭日集團群龍無首即将崩潰。雖然車禍的事使集團在股市上蒙受巨大損失，但我們旭日必畢竟是百年老字號，關系盤根錯節，政府也要賣我們幾分面子。這點損失還傷不了我們根骨。”
“可是，您一直沉浸在悲痛之中，不問世事。集團之中群龍無首，幾位董事趁機揚言要改選董事長，更換總經理。正當集團內部鬧得不可開交之際，股市上又有流言說我們內部不和，董事長一死底下的人就開始分家産。”
“這一切顯然都是有預謀的。接下來，我們的股票遭到了北美聯邦的5股不明勢力的狙擊。本月8號，每股股票價格跌破500元大關，10號跌破200元大關，昨天已經跌破50元了。本來昨天我就是來找您求救的，可是您沒理我。”
“您去警局之後，我想要聯系您，可是一直找不到人。今天上午10點，我們的股票已經……嗚……”
說到這裏，李秘書再也說不下去了，只知道哭。
許文龍如遭雷擊，旭日集團竟然倒閉了！這怎麽可能？這怎麽可能？
百年基業，徐家四代人的心血一夜之間竟然化為烏有！
許文龍固執地不肯相信這個事實，他激動的撿起手機，又拔通電話：“喂，是金融部的楊經理嗎？我是……”
“徐總，對不起，我辜負了您對我的厚望，辜負了董事長對我的栽培之恩。永別了……”
手機裏傳來呼呼的風聲，許文龍一愣之後，大叫：“楊經理你千萬別想不開……”
“砰！”
手機中傳來一個重物落地的聲音，接着……手機裏傳來“嘟，嘟……”
的忙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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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經理自殺了！
楊經理都自殺了，那麽說……集團真的倒閉了！
許文龍腦中一陣天旋地轉，搖晃着就要倒下。李秘書趕緊扶住：“徐總，徐總，你怎麽了？醫生，醫生，快來啊……”
關鍵時刻如果再暈倒，只怕集團永無翻身之日。那樣更加對不起在九泉之下的父親，以及躺在病房上的母親。許文龍一口咬在舌尖，刺痛讓他恢複了神智。深吸一口氣，暈眩感減輕不少。
他作手勢示意李秘書：“我沒事，別叫醫生。快把手機給我！”
許文龍積威甚深，李秘書連忙聽話的把手機遞給他。
股票崩盤，眼下只有大筆資金的注入才能解救倒閉的危機。
“喂？是張行長嗎？我是旭日集團的許文龍啊！”
“哦，是文龍啊？抱歉，我現在在開車，不方便接電話，要不等會兒我打過去吧。”
電話挂了。
臺市第一大銀行 彙分銀行的行長需要自己親手開車麽？
許文龍沒有咒罵。樹倒猢狲散，牆倒衆人推的道理，他在6歲時和小朋友玩積木時就明白了。再次撥通下一個電話……
“喂？是李省長嗎？”
“對不起，我是李省長的秘書小王，請問您有什麽事？我可以向李省長轉達。”……
“喂？請幫我接郝董，我是許文龍。”
“對不起，請問您有預約嗎？我們……”
手機裏傳來一個嗲得膩死人的聲音，許文龍狠狠地掐斷電話。一時間竟然呆住了。
政界、商界、銀行，旭日集團的三大鐵關系戶拒不接電話，許文龍已經接近絕望了。
“還有阮小姐……”
李秘書怯怯的提醒。
“對啊，我怎麽把玉婷給忘了！”
許文龍一拍腦門，趕緊撥電話。其實不是他忘記，男人骨子裏總有那麽一點大男子主義。許文龍潛意識裏不想借助自己女人之手幫助自己。但是，今時不同往日……
“嘟，嘟……”
忙音！
許文龍隐隐覺得有點不妙，他又撥，忙音，再撥，還是忙音……
阮玉婷的手機打不通，許文龍痛苦地撥下另一個號碼。
“喂，是阮叔叔嗎？我是文龍啊，玉婷的手機怎麽打不通啊？”
“文龍啊，你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唉，叔叔也是無能為力啊。雖然玉婷喜歡你，可是在商言商，境外的資金勢力太過強大了，你是鬥不過他們的，認命吧！”
“不，阮叔叔，你聽我說……”
“別說了，文龍。你一定給楊行長、李省長、郝董事長打過電話吧，我想，我跟他們是站在同一陣線的！還有一件事，算是老夫對不起你。請你以後不要再來找玉婷了，好嗎？”
“不！阮叔叔，就算沒有旭日集團，可我對玉婷付出的是真心。三年來的感情，沒有摻雜一絲金錢的意味……”
“好了，文龍。別再說了！刺激你的話我不想說，畢竟我們兩家相交十多年了。如果你生活上有什麽困難，盡可來找我。不過，我不希望你和玉婷再來往。”
“嘟，嘟……”
阮氏國際抛棄了許文龍這個未來女婿……
許文龍癱坐在地，徹底的麻木了，事業與愛情上的雙重打擊幾乎令他崩潰。
砰！門被粗暴地撞開，幾名警官如狼似虎闖進來，朝許文龍亮出一張逮捕令。
“許文龍，我們懷疑你與一宗謀殺案有關，這是逮捕令。你有權保持沉默，不過你所說的話将會成為呈堂證供。請跟我們走一躺吧！”
一雙冰冷的手铐搭上許文龍的雙手。
都說人倒黴時，喝涼水都會塞牙縫，許文龍25年來的人生從來都沒有像今天這麽精彩。接二連三的打擊早就讓他麻木了，他很配合地跟警官們走。
臨出門時，他回頭對李秘書說：“李小姐，能幫我個忙嗎？請轉告阮玉婷小姐，讓她照顧好我媽。”
高高在上的總經理轉眼之間就要成為階下囚，想起這個男人平時的紳士風度，再看他現在這幅落魄模樣，李秘書都為他心酸。她含着淚，點了點頭。
許文龍露出欣慰笑容，這個苦涉中帶着一絲輕松的笑，令李秘書終身難忘。
收起笑容，許文龍向母親的病房深深的看了一眼，如木偶般被警察帶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