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錯亂的夢境
回到那座城內,沈清秋感到非常的懷念,好像離開了這裏好久好久似的,他很小心地入城并且去找齊姐拿回交給她保管的東西。
沈清秋不能久留,他必須早早離開到別的地方躲着,然而他卻到了洛冰河小時候住的家裏。
那兒依然保持着原樣,不管事床還是桌子都沒有被任何人動過,沈清秋站在床邊,他回想着那時就躺在床上的小孩,烏黑的頭發就散落在床邊,小小的身體緊挨着母親。
轉身看着外面的椅子,他在那裏想了一整個天都沒有任何辦法可以留下洛冰河,而洛冰河回來後,沈清秋更不知所措。
整個人界都懼怕的魔劍重回世間,洛冰河帶着它是非常危險的,沈清秋很确定洛冰河能完全掌控心魔,他幾乎是唯一一位能掌握魔劍的天才。
更可怕的是洛冰河的性情非常極端也能說扭曲、對想要的事物會異常的執着、善于記仇并且有仇必報,這些卻是他的本性,心魔也只是放大了這些。
要說他有善良的地方也不是沒有,然而他會做并不多,在他的印象中也不過就是幫助同門和喜愛的女人而已,在這一世也沒多大的差別,大概最大的差別就是對沈清秋自己的事情。
沈清秋就算想破頭也沒有任何辦法,他對于心魔沒有了解多少,這是魔族的歷史,他得去和洛川會和并且去找他的幹爹,看是否能讓一切有所進展。
看着外面漸漸變得昏暗,沈清秋想着差不多要回到茶館休息了。
「……該回去了。」
「要去哪?」
那聲音從身後傳來,沈清秋整個人彷佛被雷劈似的,整個身體都麻痹了起來,他卻強忍着沖動不讓自己去攻擊身後的人。
「怎麽了,師尊不敢動嗎?」
洛冰河伸出手環住沈清秋的腰,下巴靠着他的肩膀,然後再沈清秋耳邊輕聲地說。
「不敢逃嗎?還是覺得逃不了?」
「……夢境能逃到哪?」這是沈清秋好不容易想到的結論,他沒受到天魔之血的控制,再來他想起自己走在街上的時候早就是黃昏了,走到這個家早應該接近夜晚,然而他轉身看着庭院得時候依然沒有時間的變化,他早該發現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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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呢,師尊最清楚這事情,要是在這裏受傷可危險了對不對?」洛冰河收緊雙手将沈清秋緊緊扣在懷中,他低下頭似乎嗅着沈清秋身上的味道似的,磨蹭着他的肩頸。
「告訴我,為甚麽逃走?」
「我跟你說過了。」
「那些人值得你這麽做嗎?」
洛冰河的聲音聽起來真的很不在乎那些人的性命,他忽然往沈清秋肩上咬了下去,雖然洛冰河并沒有很用力地啃咬,那舉動卻吓壞了沈清秋。
「你、做甚麽!」沈清秋擡起手想把洛冰河推開,結果卻被他迅速地抓住雙手,然後被強迫推到床上,洛冰河利落的往沈清秋身上壓上去,再度扣住他的雙手,逼着沈清秋不得不與他面對面對瞪。
「逃走做甚麽!你就想救那些蠢貨嗎?!」
「對,我還想破壞你身上的心魔!」
「你就要這樣讨厭我嗎?!」
「這不是同一件事情吧!」
沈清秋想要掙紮卻被壓得死死的,洛冰河整個人緊緊壓在他身上,而洛冰河是從沈清秋的跨下壓着,沈清秋雙腿只能被強迫分開,這樣的姿勢非常的不雅。
可是再怎麽掙紮,沈清秋的力氣終究比不上洛冰河,畢竟眼前的人已經是全盛時期的樣子,他根本無法比,當時他可是一下子就被洛冰河打成重傷,要不是逃的快,他早就被提早削下四肢。
「你甚麽都不知道。」
洛冰河壓低身體,他們胸口緊貼再一起都能感覺到雙方的呼吸都很急促,沈清秋已經不敢繼續掙紮,他現在才意識到自己似乎有其他危險。
眼前魔君的雙眼已經有些許淡淡的紅光,彷佛是在說明他亢奮的情緒,洛冰河伸手将沈清秋左眼上的眼罩撥開,那只眼睛跟他的雙眼依樣發出淡淡的紅光。
「你知道你這眼睛為甚麽會這樣嗎?」邊說着,洛冰河邊靠上去輕輕的吻了那眼睛,沈清秋忍不住閉上雙眼。
「不是因為你的魔氣感染到我身上嗎?」
「确實是,但不是全部。」
洛冰河臉貼着沈清秋的臉蹭了蹭,好像在撒嬌似的,然後他放開雙手就趴在沈清秋身上,就沒再多做甚麽動作。
「所以到底怎麽回事?」
「為甚麽要逃走?」
他就像個小孩一樣執意要得到沈清秋的答案,沈清秋真的很不喜歡這樣。
「……你不說,我也不說。」
「我一定要有心魔才能出來啊,我一定要變強才能在魔界生存。」
洛冰河這樣的答非所問,沈清秋也放棄跟他鬧脾氣,他也乖乖地回答洛冰河。
「可是你不是說出來就直接帶我走,為甚麽還要做多餘的事情?」
「我就是不甘心師尊無故被抓去水牢,我要他們付出代價。」
聽到這種話,沈清秋擡起左手就往洛冰河腦袋一掌打下去,卻沒在擡起來,只是摸着洛冰河的後腦勺,好像在安慰他似的。
「這是你的決定還是心魔的?」
「你何時看過我給心魔控制過?」
「我問了蠢問題,你本性就是如此惡劣極端,既然如此我會想辦法制止你。」
洛冰河發出笑聲,他擡頭看着沈清秋,并且抓着沈清秋的左手親了一下。
「你這身體有辦法嗎?被魔氣侵蝕的你有甚麽本事?」
「……我的身體到底怎麽了?你之前做了甚麽?」
「師尊你忘記了嗎?你的手腳都是我給的,然而就是這只左手和左眼睛不是。」他邊說邊啃咬了幾下沈清秋的手,若不是洛冰河現在正說着正經事,這畫面根本在調情。
「可是這身體根本沒被你摧殘過。」
「若不是在夢境中,我真的很想再一次摧殘師尊。」又一次答非所問,雖然像在威脅沈清秋,然而洛冰河的笑容卻意味深長,似乎是在暗示他甚麽。
「師尊,就算沒有天魔之血,我仍可以在夢境中找到你,最後你還是會被我找到的。」
「在我找到我身上的答案,還有摧毀心魔的方法前,我會一直逃。」
「你真的不怕蒼穹山又消失了嗎?」
「我和蒼穹山哪個重要?」
「……。」洛冰河想回答這問題,可是卻不知道在哪點上讓他皺起眉頭,他只是啞口無言的看着沈清秋
「……。」
沈清秋覺得自己剛剛說的話,好像有點問題,可是邏輯上應該有沒有錯誤。
「師尊,你毀了心魔,我一定會死。」
「……你身上有心魔在我也無法安心,你明明知道魔氣會影響我,還如此任性妄為。」
洛冰河聽到這話就像被斥責了一樣,他卻無法反駁,只能露出憤怒的神色然後趴在沈清秋胸口上,那臉色是極度的不甘心。
「反正我說的話你也聽不進去,你就試着抓我吧,我會讓你沒有心思去報複的。」
「好,師尊,你也別期待我會給你好過,但我會留下你的手腳,然後把你關在地牢中。」
洛冰河起身伸出雙手握着沈清秋的脖子,似乎想控制沈清秋,卻沒有使力只是抓着。
「把你關起來,不見天日,餘生都只能看到我。」
「你就繼續發神經吧。」
沈清秋不甘示弱地瞪着他,洛冰河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師尊,你還是讨厭我嗎?」那聲音如同再哭的孩子跟人撒嬌似的,洛冰河的臉跟翻書一樣快,也是欲哭無淚的樣子。
「我沒有。」
**
「洛川,你終于來了。」齊姐看見洛川一個人在街上走,她馬上叫了他。
「齊姐!師尊有找你嗎?」
「噓,別在這說,跟我來。」
齊姐伸手抓着洛川就往街裏走,他們繞了好幾條巷子,最後到了一間房子的後門,那裏有人接應他們進去。
「小哥他一來我這,就急着要拿東西,結果拿到東西後好像緊繃的精神都放松似的,馬上就昏睡過去,我想他好幾日好好休息。。」
她帶着洛川進屋內後又走到地下室,那裏有很長的暗道,他們已經不知道走到哪裏去了,洛川沒想到齊姐為了保護人居然做了這麽多設施。
「我怕他被找到,就把他帶到臨時的居所,這裏出去後會到另一座山上。」
「師尊回來多久了?」
「他已經睡了三天,不知道今天會不會醒來。」齊姐帶他出來暗道後确實到了一座山下,然而他們得爬上山才行。
「洛川不能馭劍,會被看到喔。」
「我知道了。」洛川彎下腰把齊姐抱起來,他也沒注意到齊姐驚訝的表情,就往山裏跑。
似乎已經知道師尊的位置,洛川毫不猶豫的往山裏走,直到看見一間很簡陋的小屋才停下來。
「果然是魔族阿,身手矯健。」一路上齊姐都不得不抱着洛川,才能穩住自己的身體。
「呃,抱歉。」洛川趕快把人放下來,讓齊姐去開門。
「沒事、沒事。」
「你們來了?」
「師尊!」
洛川看到沈清秋氣色還不錯,又見到人安穩的站着他整着感動地沖去抱着沈清秋,一下沒注意到力道,讓沈清秋整個人震了一下。
「師尊!我們好擔心你!師兄師姐也好擔心!為甚麽洛師兄要這樣子!」
「好了、好了,我沒事,你冷靜點。」
「師尊!那麽接下來到南疆吧!順便躲一躲!我已經寫信給乾爹了!還有……」洛川相當激動地跟他報告這幾天做的許多事情。
「小哥,你确定要跟他去南疆嗎?那裏最近非常亂,魔族也沒停止蠢動。」
「就是要去南疆的魔界,洛冰河從無間深淵拿的魔劍太邪門,我必須要找方法解決。」
「那魔劍控制他的心智嗎?」齊姐用自己的方式理解洛冰河詭異的舉動,然而沈清秋只字不提是那是洛冰河自己個人的行動。
「嗯,無法破壞魔劍也要找出能克制的方式。」
「我陪你去吧?」
「不行,齊姐,伯母的墓得有人看着。」
「就是不想讓我去對吧!好歹我也有峰主的實力耶!」齊姐對沈清秋哼了一聲,不高興地嚷着。
「就是因為這樣,才需要你保護那城鎮,洛冰河這麽胡鬧着,魔族也會趁着四大派大亂時,跟着他聞風起舞。」沈清秋還是撒了謊,他明白魔族是跟着洛冰河一起作亂的,卻沒這麽跟齊姐說,沈清秋看看洛川的眼神大概也知道北疆可能已經被洛冰河拿下了。
「好吧,我會盡力保護好這裏,你和洛川路上要小心點。」
「齊姐姐,那個……」洛川似乎有甚麽想跟她說,然而齊姐卻伸手捏着他臉不讓洛川說話。
「重要事情回來再說。」
「喔。」
「乖孩子。」齊姐露出苦笑摸摸洛川的臉,好像舍不得小孩出門一樣。
沈清秋還真有點不忍心看着這畫面,他已經明白齊清萋那天告訴他的八卦是甚麽了,他真心替洛川感到十分難過。
「咳……總之,洛川能不能先說你乾爹是誰?」
「天琅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