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毀容真相

“味道還不錯,像奶油冰激淩,甜而不膩!”劉禹承假裝試着回想道,卻見夕小澄雙眼冒煙,溫度越來越高,“噗”地冒火了,才趕緊滅火道:“沒有的事!我保證沒碰她!”

楊挺做事一向謹慎,怎麽可能會讓劉禹承這條大魚脫離計劃之外?夕小澄保持疑問的态度:“真的?那你就說說當時的情況吧!”

他一個人重演那段歷史有些難度,又組織不好語言,生怕說錯一個字,就能讓她打了雞血似的奮起離開,後果不堪設想。

夕小澄翹首以待,等着他的下文!這厮官場混跡久了,滑溜得很,說話都是斟字酌句的。

輕咳一聲,他道:“其實一切都是酒惹的禍!”

“說重點!”夕小澄打斷道。是個人都知道這其中肯定有個媒介物質起催化作用,而餐桌禮儀文化上離不開酒水,那自然是酒和水之間其中一樣出了問題,楊挺那人她勉強了解一點,飯桌上離不開酒。所以一切當然都是酒惹的禍!

他撓撓頭,狀似為難:“小夕,睡覺是件很私人的事情,咱還是別說這個了!你剛才讓我過去是要幹什麽?”

噷~,顧左右而言他,這事有貓膩啊!夕小澄以二十年來培養的敏銳感察覺到了不對勁,先靜觀其變,若再逼問下去适得其反,狗急了還要跳牆呢,何況是人上人的丞相!

既然他岔開話題,那她就順着接過話茬:“對哦,讓你過來一下你就過來,肯定不會把你煮了吃!”

劉禹承走到床邊:“我已經離你最近了!還需要做什麽嗎?”

“把頭伸過來!”夕小澄繼續指揮着下一步的操作流程。

總歸是成功讓她不再提昨晚之事,他也就沒多想,把頭伸到她面前:“怎麽了?難不成你是想讓我吻你?早說嘛,來來來!”說着就把嘴湊了上去。

要是手能動,夕小澄覺得她會一巴掌扇過去,兩唇快要相碰時,她急急喊停:“等一下等一下!你別亂動!就保持這個姿勢好了!”讓他別動還真乖乖停住不動,連眼睛都沒睜開!看着近在咫尺的臉,夕小澄心跳漏了兩拍。真是太不争氣了,總被他的俊顏所誘惑!

“睜眼,看看我!”夕小澄緊張不已,手心都捏出了汗水。

劉禹承像是一個安裝了程序的機器人,得了命令,聽話地睜開眼睛,看着她。

兩兩相望,眼中刻着彼此,清晰如鏡!她的眼中映着一張舉世無雙的臉,而在他那清澈明亮的眼眸,猶如明鏡般清晰地倒映着一張參差斑駁、醜陋的……華夫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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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嘆口氣,還是華夫餅好看些,她的臉還不如華夫餅來的有條理。

回想一下,那天醒過來的時候,她是有感覺到整張臉熱得發燙,但她沒有多餘的精力去在意,因為身體上的疼痛大大地蓋過了臉上的。

忽略地很徹底!

長相容貌重要嗎?重要,非常重要!什麽一見傾心、一見鐘情,什麽窈窕淑女、章臺楊柳,都說明了女子貌美的重要性。尤其在這個朝代,還是嫁人的第一标準。長的醜的估摸着都成大齡剩女了。

這裏還盛行女子無才便是德的不良風氣。這“德”不用學算是省了不少事,那總得有一樣拿得出手吧,最最普遍拿得出手的就是長得美,可以在家當花瓶擺設!

例如有客上門來訪,正妻必須出席接待。正妻若沉魚落雁,就會迎來一方賓客豔羨,由此給了丈夫一個滿足其虛榮心的大好機會。

知道自己被毀容了,她之所以還能保持淡定從容、不傷心傷肝傷斷氣、不嚎啕大哭,想必是因為她已經嫁娶過了,沒有這方面顧慮,而且看劉禹承這幅不斷不舍離的模樣,大約她暫時還不會因醜而被夫君所抛棄。

至此,她着實幸運得很!

醜就醜點吧!反正時間不會在她臉上下狠手了。等年老之時,她大約還是這幅鬼樣子,時間已無從下手。

想着想着,她笑彎了眉眼。

劉禹承保持這個姿勢有點久了,即将撐不住了,可看着眼前那一張大大的笑臉,臉上累累的傷痕彷佛融化在了這個笑容裏,消失不見了。她笑得很幸福,笑得很純粹,笑得極美。

他看得入了迷,身體自動下壓,嘴巴自然地貼上了她的柔唇,蜻蜓點水般掠了一下。

她笑得更開心了,眼角含着一顆晶瑩剔透的眼淚。

“怎麽了?我沒嫌棄你,高興地哭了?還是長得太醜,被吓倒了,悲極生樂了?”劉禹承抹幹她眼角的淚珠,緊張地猜測道。她若不介意倒還好,就怕萬一!真是千防萬防怕她心傷,結果倒好,自己的眼睛出賣了自己!

這丫頭真是……

“嗯,我瘋掉了!”她淚眼婆娑,卻依舊笑着,“你得照顧一個瘋子的後半生!”

見她還能開玩笑,劉禹承寬了寬心:“那你的前半生怎麽辦?按理說你還沒過完前半生呢!”

夕小澄頓住了,細細一想:“這有界線嗎?我現在可是大難不死啊!如果死了,還分什麽前半生後半生的,那可真變成一生了!反正從現在開始,就是我的後半生了!”

“夫人,該喝藥了!”一個稚嫩而又熟悉的聲音插了進來。

夕小澄歪着腦袋,望向門外,小小的身影從耀眼的晨光中走了進來,她不由得眯起了眼。

“小豆!”她驚呼一聲,笑容滿面:“真的是你!快過來,讓我看看,你有沒有受傷?”

當時一切都太倉皇,各自不能相顧。再次見面,恍如隔世,親切感倍增!

“夫人放心,多虧咱們大王護我周全,我才能毫發無傷地回來!”小豆回答道,把藥送到她嘴邊,像個小大人似的,“快趁熱喝了吧!涼了沒效果!”

黑乎乎的湯藥冒着熱氣,濃濃的藥香味萦繞在鼻。劉禹承接過小豆手中的藥碗,吸了一口,直往她嘴裏送去。

夕小澄和小豆同時瞪大了眼!不同的是,夕小澄覺得在孩子面前如此這般,怕有傷風化,更怕給小孩子帶去不利的影響。而小豆則是認為他們的夫人居然在大王的地盤裏被別人輕薄了去,他好糾結要不要去禀告大王,讓大王來懲治一下這個登徒子。

一碗藥就在三人的沉默中見了底。

心滿意足的劉禹承,對着小豆面帶微笑道:“小豆,我夫人就拜托你照顧了!”再面對夕小澄,目光溫柔,“夫人,為夫還有要事去辦,辦完就立刻回來!你要乖乖的啊!”

在敵營裏還能有什麽要事?讓她猜猜看,要麽就是去見楊挺談條件,要麽就是去安撫長文公主。嗯,今天是幾號來着?她瞪着紗帳頂,邊嘀咕邊算了算日期。咦,好像離他倆成親的日子沒幾天了。那怎麽都出來了?不用準備豪華婚嫁之物嗎?他倆真是有夠清閑的。

她想什麽呢?主人翁都不着急,她着哪門子的急。而且那是她夫君,她腦子抽風了嗎,這麽想讓自己的夫君迎娶別的女子過門?

“夫人!你在想什麽啊?變幻莫測的表情,小豆表示不理解!”小豆在一旁靜靜地看着她千變萬化的神情,終于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啊哈哈,沒什麽!”她打哈哈道,是時候轉移話題,“奧,對了,小豆,你有看到那個搶馬賊嗎?”

小豆轉了一圈烏溜溜的黑眼珠,道:“有看到,不過我隐藏的好,沒讓他發現我!這藥還是他開的呢,據廚房裏的人說,他是個神醫,什麽病在他手裏都能治愈。”

奧,神醫啊!都能治愈嗎,包括她臉上的傷痕?雖然不怎麽在乎,但有治愈的可能性,她多少抱點希冀。

另一處茅草屋,本就簡陋,還被人大肆破壞一番,看上去搖搖欲墜。

正好路過此地的秦醫,看到此番情景,不禁大呼道:“誰的破壞力竟然這麽大,屋子都要塌了!”

屋裏又傳來一聲女高音式的尖叫:“左鷹,你膽敢不聽本公主的命令,本公主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呲啷”,什麽東西又碎了一地的聲音。

秦醫身子往後仰了仰:“啧啧啧,這公主是個慣犯啊!皇宮裏的寶貝大概都被她摔了個遍。瞧瞧這摔東西的姿勢,別提比本公子抓藥的姿勢要娴熟多了!”

“呵!秦大夫你那個動作是抓,她那是摔,完全沒有可比性!”

身後突然多了個聲音,秦醫回首:“劉丞相,失敬失敬!”

劉禹承朝他點了點頭,遂朝屋裏走去。

秦醫卻伸手攔住了他的去路,道:“劉丞相,請看管好您的妻子,當然也包括這個!”他指了指面前的破茅草屋,“您得付點賠償費!不然我們山寨兄弟,實在是太辛苦了!”

“當然當然!賠償費等會就到!還請靜候!”劉禹承客氣說道,“那麽秦大夫可以放行了嗎?”

秦醫翻轉手臂,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屋內滿地碎渣,他走得很小心。

長文公主見他來了,甩開左鷹,不顧地上的渣滓,直奔入他懷裏。沒了之前的嚣張跋扈,瞬間改為淚眼婆娑道:“禹承,我就知道你不會抛下我不管的。”

劉禹承先撤走左鷹,再推開公主,保持距離。

他俯視着她:“公主,我們現在還沒成親,男女授受不親!”

她仰着頭,凝望着他:“可是昨晚我們已經……”

“昨晚我們什麽事都沒發生!其實你心裏清楚得很!不需要我來戳穿吧!”劉禹承打斷她的話,不見溫柔。

見她低頭沉默,他又道:“公主,眼下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我只問你,楊挺跟你是什麽關系?當然敵對關系我是知道的,畢竟他與朝廷作對,朝廷也一直想滅了他。你也不用再拿着個來忽悠我。我問的是其他關系!”

她猛地擡頭,眼中掠過一絲驚恐和不安,目光馬上又躲閃了開去,雙手抓着裙子不斷絞動着,牙齒咬着下嘴唇,不語。

看來關系不淺,淵源很深!劉禹承擺好一張翻到在地的凳子,扶着她坐下:“公主,此事可大可小。若你與楊挺無任何關系,那還好說。若是關系匪淺,那可真就不好說了!”

長文公主死死地咬着下嘴唇,直到沁出了血,才害怕地問:“禹承,他會殺了我嗎?”不等劉禹承回答,她似自言自語道,“他一定會殺了我的!楊挺、楊挺,楊淑妃,沐天挺!”

楊淑妃?劉禹承狐疑,自入朝為官後,從未聽說過此人。

長文公主接着說道:“楊挺他是楊淑妃和我父皇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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