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挨揍的禦史等大臣,一聽皇上的話,直接都哭喊道:“求皇上給微臣做主啊~”忠順梗着脖子道:“再嚎?還想挨抽是吧?”
賈赦眨眨眼睛把忠順拉到身後,然後拱手道:“啓禀萬歲,臣認為這些吃着百姓供奉,卻不為百姓着想,只知争權奪利的蛀蟲,确實應該打殺!”
朝臣倒吸一口冷氣,果然不愧是賈家人,就是夠狠!
賈赦繼續道:“軍人的使命就是保家衛國,既然敵人已經欺負到了家門口,若只是傻呵呵的等着調令,一來一回,那黃花菜都涼了,我西南百姓怕是早就生靈塗炭了。”
“正所謂,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事急從權,何來謀反之說?”
“要說謹郡王不足之處,依臣之所見,就是手段太仁慈了,理應直接帶兵以牙還牙的,将越南直接拿下,以越南王的首級告慰戰死的将士,以越南人的生命,給我大慶死傷的百姓一個交代!”
百官靜默,怎麽忘了賈赦這個狠人,還是個好戰、主戰的戰犯?
賈敬這時也出列了道:“啓禀萬歲,臣有本奏!”
大臣們心中一寒,暗道完了!又默契的一起同情的看向下邊還跪趴在地,哎哎喊痛的大臣,心裏為他們上香,希望他們一路走好。
年紀大的朝臣們心中暗想:這賈敬和賈赦果然是賈家的種!
賈演和賈源那輩兒就不說了,哥倆就是相輔相成的打仗。
但是,到了賈家下一代,賈代化和賈代善的時候,那就是賈代善征戰沙場,然後賈代化默默地在朝上幫着擦屁股、補刀,所以,他們那代,真沒人敢惹賈家。
好不容易盼着賈代善死了,賈代化萬事沉默不出頭了,後來也死了。
可是,好日子沒過幾天,賈家第三代又強勢的起來了,而且還把父祖的優良傳統發揚光大了。
一個挖坑等着另一個将人推進去,然後再默默地把土添上,果然是管殺還管埋啊!
最主要的是,賈代化和賈代善都是武将出身,就算是賈代化給收拾爛攤子,也就是把自家堂弟摘出來,對別人的傷害也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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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賈敬那是實打實的文化人,傷害力絕對比他爹大得多,他不僅要把賈赦摘幹淨,還要順手溫柔的把人推到井裏,再好心的蓋上石頭。
果然,當豐亨帝道:“講!”
賈敬就拱手道:“芮國公雖然是秉持對大慶的土地和百姓一腔熱血,但是委實有些沖動了。好在忠順親王出手有分寸,沒有真的傷了幾位大人。”
四周的官員瞬間又後退了兩步,一定要和賈家人保持距離,那些癱坐在地,渾身疼的不敢動的官員,差點兒直接氣吐血,你這不是睜眼說瞎話嗎?
賈敬嘆口氣繼續道:“說來,也是幾位大人天天坐在朝堂沒去過戰場,又是常年生活在天子腳下的安樂之地,不了解邊境百姓之疾苦。”
說着,賈敬跪下磕了個頭之後繼續道:“臣請陛下允許将芮國公送到西南戰場磨練一番性子,同時也讓幾位大人一起跟着體驗一番戰士們保家衛國的熱血,也了解一番邊境百姓的不易。”
瞧瞧,說的多冠冕堂皇?這是紅口白牙的就把人往死裏整啊!還有,送賈赦去戰場,您确定那是懲罰?大臣們再退,可惜,已經沒地方可退了。
忠肅親王聽了賈敬的話,四周的溫度竟然詭異少見的升高了,對賈敬難得咧嘴兒笑着點頭,然後拱手說道:“臣弟附議!”
可憐豐亨帝先是被賈敬的言論驚得目瞪口呆,接着又直接被四弟的笑臉吓得差點兒出了心髒病,你想想,一個人面無表情,只是嘴角往上咧那樣子吓人不?
龍德帝悄悄用帕子擦了一下手心的汗,又推了一下豐亨帝,心裏暗道:“到底是年輕啊,這麽點兒事兒就經不住了,還得好好歷練!看來是太依賴朕了,下次還是讓他自己獨立處理,多經歷幾次,應該就好了?”
豐亨帝看着之後出列的張家兄弟、蘇尚書等人的臣附議。
一想到那些人,基本都是四王八公的人,一個個天天拿着俸祿不幹正事,就知道幹些投機取巧的事情。
于是,不顧龍德帝幹咳,直接說道:“寧國公所言極是!準了!”
龍德帝一聽,二話不說,就開始尋麽着下了朝,趕緊撤,要不這些老臣找自己哭訴,自己是管還是不管?
不管吧,怕會寒了人心,管吧,兒子已經說出口了,君無戲言,這要是反口,以後兒子拿什麽震懾朝臣?這臣子和兒子比起來,哪個重要還用說?
接着,賈赦又道:“啓禀萬歲,臣有事啓奏!”
豐亨帝無奈的說道:“講~”
賈赦道:“昔日,王縣伯曾經送給臣以及臣的岳家各一艘寶船,岳父大人将其一并交給了臣處理,臣一時手癢,找人給改建了。”
說着從袖筒裏拿出一疊紙,繼續道:“這是圖紙,是臣依照祖嬷嬷講的畫出來,工人們自己摸索着将這船改造出來又畫的,這船已經變成包着鐵,經過計算能承載一萬人,可不靠人力發動的戰艦。”
說着從另一袖筒中又抽出一張圖紙道:“這是航海圖,臣已經讓下人順着海和王家給的部分航海圖走了一圈,整個行程下來,歷時五年,所得利益豐厚。”
樂公公恭恭敬敬的将賈赦手裏的圖紙接過來,賈赦繼續道:“臣去了納稅後,留出本金,剩下的又打造了十艘大于先前三倍大的寶船,年初剛剛完工。”
朝臣側目,賈赦繼續道:“臣一直覺得,錢財夠花就行,給兒女留的,只要能說得過去就中,你不可能跟他們一輩子,所以,還得靠他們自己去拼搏。”
“所以,臣并沒有留下的打算,這裏也有臣岳丈帝師張大人一半的股份,只是,臣的岳丈也是這般看法,兒孫自有兒孫福,與其留給他們金山銀山,不如留給他們做人的信念。”
“臣和岳丈商議之後,這才命人建造這些戰艦,打算在萬壽節的時候獻禮,如今卻只能提前拿出來了。寶船現在都停在天津衛港口附近,随時可以啓動。”
龍德帝和豐亨帝都很激動,十二艘寶船,那是什麽概念?便是國庫三年的稅收加起來,也只是勉強能建造得起,更何況是包着鋼鐵的,還是不需人力就能發動的。
說白了,這就是張家和賈家送錢給皇家呢。
那些剛剛挨揍的大臣,心底開始發涼,知道這回完了,自己這頓揍白挨了不說,人家可能還得受到獎賞。
果不其然,龍德帝贊道:“果然是忠臣之後!”
豐亨帝也道:“恩候一項以國家安危、百姓安居為己任,當得百官表率!張老爺子不愧是帝師,言傳身教,家風清正,為我大慶培養了三位棟梁!”
賈赦如今國公爵位,已經是沒有什麽可封的了,所以,龍德帝直接給了賈赦丹書鐵劵,爵位世襲罔替。
這就是說,只要賈赦不謀反,基本就不會獲罪,賈赦的後人,只要大慶不亡,後人沒有大錯,就能一直傳承下去。
而張家雖然是帝師之家,卻并沒有實際的爵位,只有張磊有個不大不小的一等将軍之爵。
豐亨帝這回很大方,不僅給了張家一個候爵,三代罔替始降爵襲成五代,還直接将張磬提為禮部尚書。
龍德帝滿意的點頭,這該大方的時候大方,這才是帝王胸襟。還有,這樣的情況,那些人沒有臉面來自己這裏求情了吧?
還有一點,龍德帝沒說,這些人,自己要是沒記錯,之前可都是老大陣營的,現在參奏老大卻一個比一個蹦的歡!老大果然是個只能領兵打仗的料,這識人眼光實在堪憂!
這時,一直被忽略的,替父兄來報喪的史家兄弟史鼎和史鼐出列道:“啓禀萬歲!臣等有本奏!”
豐亨帝對于史家觀感一般,他不太喜歡陰謀詭計,但是,史氏父子為國捐軀,這才特許這哥倆上朝。
得到豐亨帝準許,史鼎哭道:“我等父兄戰死沙場,本應歷時為父母兄嫂守孝,只是,不能為父兄親手報仇,終是心難安,請陛下準許我兄弟二人到戰場手刃敵人之後,再脫去铠甲,到父兄墳前告罪!”
看得出,這哥倆是真的傷心,賈赦也動容,他跟史鼎和史鼐的關系一般,但對一項儒雅的史鼒卻很有好感,若非因為史氏而注定他們只能敵對,也許,他們可以做朋友的。
豐亨帝看向賈赦道:“芮誠國公,朕這次有意封你為元帥,掌虎符,率十萬大軍踏平越南,這将領随你挑選,史家兄弟想要跟着,你看如何?”
在賈赦開口之前,龍德帝說道:“恩候,做為朕的義子,很多事情無需過于考慮,皇帝對你和潤兒是信任的。”
稍一思量,自己如今是國公,有些事情确實不用過于推辭,于是單膝跪地抱拳道:“赦,敢不從命?只先鋒,臣選擇忠順親王,餘者随意,史家兄弟若是有意參戰為父兄報仇,可為戰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