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越南人再想要撤出去已經來不及了,忠順已經帶着五萬人馬将唯一的出入口堵上了,遠遠地還能看到打着賈字大旗的部隊從後面支援過來,顯然是之後的援軍已經到了。

大将軍有些心灰意冷,卻除了抱怨一聲,中原人狡猾無恥之外,只能無奈的向山頂走去。

這十萬大山只有面對西北方向的一面,山坡有些輕緩,背面就如同被刀切了一樣直垂向下,兩側也多是陡峭難以攀爬的山峰。

若是不了解的人,到了這裏,不看西北面,怕是多半會以為自己到了傳說中只有一條上山路的華山,

這樣的山峰和雍鳴關守望相助,一處藏兵,一處監視前後敵情,任意一處出了問題,都可以及時援手。

賈赦命人在山腳兩裏遠的地方安營紮寨,埋鍋做飯,順便時刻監視着山裏的動靜。士兵們抓緊時間給河道改流,切斷水脈。

然後,另一部分人砍刀樹木點燃,借着樹木潮濕産生大量的濕氣時,将那些辛辣的藥材以及辣椒水澆上去。

別說煙往上走的山上,就是出了這損主意的賈赦,那也是不得不往後撤。

日日煙熏火燎,再加上那些藥材合在一起有致幻引人易怒的作用,半個月後,山上的水源開始幹涸,鳥獸驚慌之下,開始攻擊人類。

越南人意圖強行攻下山,都被賈赦那邊的火藥給逼了回來,又三個月,連随軍的戰馬都被吃完之後,越南人絕望了。

他們想要投降,只是,賈赦根本不聽,只要來人,全部格殺勿論!

最後,越南人不得不選擇沒有大慶兵看守的陡峭的東南方向下山,但是,光滑的山壁,上來且不容易,更何況是下山。

再有,幾個月來,吃不飽不說,連水都只是能勉強騙騙嗓子,受藥物影響,每天都處于暴怒邊緣,這樣的軍隊下山,自然到了最後是百不存一。

就連大将軍,也是在這次下山途中,不幸失足,掉下來摔死的。總計三十萬大軍,除了守在關外準備支援的十萬大軍,剩下的二十萬人,如今只剩下不到五千人。

這五千人沒等感到劫後餘生的幸福感,就被早就蹲守在這兒,等着守株待兔的唐通,領着人給包圍了。

早已沒了鬥志的越南人,閉着眼睛等死,也不再做無謂的反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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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通不是賈赦,并沒有絞殺戰俘的愛好,常年和老國公征戰沙場,早已經習慣了約定成俗的戰場規則,比如,兩國交戰不殺來使;比如,投降不殺等等。

賈赦對這些規則嗤之以鼻,他更相信,拳頭大的就是道理;對于敵人,自然是能殺就殺,能滅就滅,否則打蛇不死反受其害,所以,盡量要斬草除根。

唐通将戰俘都捆綁看押起來後,命人将屍體都焚燒掉,接着開始搜山,看看有沒有漏網之魚。

而賈赦和忠順,早就開始帶兵和關外的越南兵對峙上了,準備徹底開始攻打越南。

賈赦和忠順用了七年掃蕩了越南同時鎮壓了了真臘,和謹郡王彙合,至此薩爾溫江以東至越南,正式成為大慶土地。

史鼎、史鼐暫時留守駐紮,唐通帶人押解越南王和真臘太子回京觐見,而真臘國王被賈赦給斬殺了。

而賈赦和忠順,則登上了水師提督梁國正指揮的戰艦,找波斯國要說法去了,直到兩年後才結束了戰役,回到京城。

唐通将人押回京城之後,豐亨帝于大朝會上召見了這兩人,這時,唐通後悔自己攔下主子的劍,沒讓主子劈了越南王。

主要是,當時這越南王大喊着投降,四周都是兵将,若是依着賈赦的性子結果了越南王,勢必會被人攻殲。

可是,這越南王實在是忒不要臉了!

越南王也不顧什麽形象問題了,直接跪趴着,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哭嚎着自己是一時糊塗聽信了大将軍的話,那千刀萬剮也沒什麽好抱冤屈的。

但是越南百姓無辜,越南人也是天朝的子民,他們是秦時派遣過來的駐軍,最後,得到朝廷認可的越南王室。

他們寫的也是天朝文字,供奉真武大帝,可是,賈國公卻根本沒把越南人當做自己的子民。

賈赦手段殘忍的殺傷掠奪,所經之處,十室九空,就連越南王宮,也是被搬得幹幹淨淨,簡直是土匪行徑!

越南王聲淚俱下的請豐亨帝做主,這是周邊小國一貫的手段,只是這回是真心疼了。

他們,打贏了,那自不用說,必須要些好處,打輸了也不要緊,臉皮對于他們來說,真的不要錢。

本來,能離開賈赦,還能見到大慶的皇帝,那簡直太好了,只要自己哭的情真意切,這些皇帝就會傻了吧唧的給東西安撫,以示天朝上國的氣度。

可惜,他命不好,這要是趕上沒經過提醒的龍德年間,這事兒沒準真成了,就算是龍德帝護短,不懲戒賈赦,那也會給些好處,将人打發了。

現在輪到豐亨帝時,不僅嘗到了戰争的甜頭,恨不得賈赦沒事兒就幫着四處打砸搶,再加上他本身就正值男人年富力強的年齡,哪裏容得別人欺負到頭上?

但是,作為皇帝,他自然是不能說,活該,讓你作死,但是,他不能說,其他人卻能。

最先不幹的就是賈敬,賈敬出列,指着越南王道:“你們也配自稱天朝子民?不過是一群背主的奴才留下的後人罷了!”

“秦時,皇上出于信任,命你等祖先鎮守潮汕地區,他們不思君恩,竟然心大了,自立為王。”

“到了後來,你們更是狼子野心,多次犯上作亂,只是,皇上寬仁,多次放過你等,希望能感化你等。”

“但是,什麽事情,都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誰的忍耐都是有限度的!”

張裕出列道:“臣有本奏!”

豐亨帝道:“愛卿有何事要奏?”

張裕道:“回皇上,既然越南王自己也承認,越南人本就是我天朝子民,那我天朝收回失土,也是理所應當的。”

“越南王李氏家族所作所為,乃是謀逆大罪,理當誅九族,然後另派官員駐守越南省,守護邊疆。”

越南王有些傻眼,這和預想的不一樣啊?這些天朝的傻子們,不是應該将那些仁義道德搬出來教育自己嗎?這怎麽說着說着,自己國家就變成越南省了,還要殺了自己全家?

好在這回朝上的大臣都挺配合的,一致表示,理應如此!就是沒事兒給皇上找不痛快的禦史們,也都很識相的表示,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

皇上也很滿意,但是他不能真的殺了越南王,否則,越南百姓不好安撫,當然也不會放了。

越南王及其家眷,犯上作亂,有不臣之心,交由大理寺卿張磊負責押送至保定,加以械鎖,暫交直隸總督穆傑監禁。

張磊出列領命,同時進來兩個帶刀侍衛,伸手将癱軟在地的越南王直接拖了出去。

至于旁邊的真臘皇子,本就性情懦弱,此時早就吓得失禁了,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當豐亨帝叫他出列的時候,他直接兩腿一軟,趴在地上哭喊着什麽。

理藩院的人翻譯道:“請繞了我吧,我什麽都不知道,我願意服侍你!”

衆人傻眼,這王子也太熊包了吧?這還什麽都沒說那,怎麽就開始讨饒了?還有,這後面是什麽話?直到唐通出列解釋,大家才恍然大悟。

原來,真臘的王室有血性的,被視為繼承人的三個皇子,都已經死在了賈赦和忠順手裏,剩下的,都是血統不高,母親要麽是舞姬,要麽是侍女,或者是別國送來的玩物。

并不像大慶,皇上寵幸後會直接選擇是否讓留,真臘王寵幸之後,随便你生,但是,生完之後的孩子,就和養戲子一樣,無論男女,都教導着怎麽伺候人,最後都會送給各個有權有勢的大臣做為玩物。

而帶到朝上這個,算是矬子裏頭拔大個兒,是被抓住以後,唯一一個沒有吓暈過去的。

豐亨帝這個膩歪啊,再看看這皇子的樣子,那也是問不出什麽了,幹脆的一揮手,真臘的皇室直接關押到太原吧。

說實話,很多等着做官的真應該好好謝謝賈赦,要知道,這薩爾溫江向東的土地面積可是不小,合起來也相當于兩廣合起來的面積了。

這麽大的地方,從總督、巡撫到知府、巡按,那空缺的官位多了去了,皇上只管點派一些高位的官員,其他的那就是吏部的事情了。

其中,唐通為越南省總督,加兵部右侍郎兼督查院右副禦史銜,正二品。張裕為真臘省巡撫,加兵部尚書銜兼督察院右都禦史銜,從一品。

本來,這巡撫都是低于總督的,只是加兵部侍郎銜,為從二品,但是,皇帝為表示信任張家,給予張家重視,這才給特意提了等級。

同時,張裕的長子張謙芮,前往越南省為巡按,正四品。唐通和張家人不敢怠慢,趕緊收拾東西帶着家眷啓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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