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有點難度
有時候張雲清對吳鈞真有點無語,非常懷疑他在看她的時候是不是自帶二十層濾鏡。
吳鈞總覺得她是天下第一美人,別人同她多說兩句話,都是對她有想法。
下到小鮮肉,上到老幹部,她簡直是能通殺。
當然這種夫妻幹醋,磨兩句嘴,也是情趣了。
葉敬果然對她沒想法,過後都沒有聯系過。
而這一次,她真不知道葉敬看上了她什麽,那一天下課,她就被他叫住了。
她還有點莫名其妙,結果他來了一句:“你……沒有男朋友吧?”
“什麽?”
“可以做我女朋友嗎?”他看着她微笑,“我挺喜歡你的。”
!!!
在上學的時候,葉敬并不像李澤庭那麽顯眼,他也比李澤庭低一個年級,也沒有進學生會。
不過也算是他們學校的風雲人物了,主要是籃球打的好,很斯文的一個人,球場上卻非常兇猛——當然,這些她主要是聽劉靈說的。
在上一世張雲清還被劉靈拉着看過兩場,完全看不出好歹。
“不好看嗎?像不像流川楓?”
“不是太像吧。”她遲疑着。
他們這個年齡的女孩,對籃球的熱愛和了解大多來自那個動漫,但她沒有看過那個動畫——她住宿舍,宿舍裏當然是沒有電視的,又不像後來能刷手機,不過倒也跟着看過漫畫,看的時候也挺喜歡,看過也就罷了,并不能移情到真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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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她忙的要死,帶團的時候是帶團,不帶團的時候是看書鍛煉。
上一世的她是在生完了大象後,才有了健身意識的。
在生大象前,總覺得自己身體不錯,今天熬夜明天還不耽誤上班工作。
半點沒有像亦舒小說裏說的那樣,上了年齡就熬不動夜,跳不了高的症狀。
剛生完也沒什麽感覺,婆婆讓坐着喂奶還坐着喂了,坐的閃腰岔氣,後來腰都出了問題也咬牙撐了下來,等到後來幾乎每個月都要感冒一次,才知道厲害。
一開始是吃中藥吃補藥,吃的時候也不錯,一停就又要有問題。
後來為了減肥開始跳操游泳,這才有了改善,之後慢慢地,也就有了健身的習慣。
要想革命幹的久,身體一定要跟得上!
所以她每周都堅持最少跑五次步。
在學校的時候是下午跑——早上起來背英語;
在外面帶團則要早上跑——畢竟帶了團,晚上什麽時候回去就不能肯定了。
她的團帶的好,同跑步也很有關系,着實有不少老外有跑步的習慣,一開始還是偶然遇到,後來她發現這些人哪怕頭一天累的半死,第二天也要來個晨跑後,就開始組織,也不用怎麽張羅,就是帶團的時候說一下時間和集合地點就可以了。
大家有一樣的愛好,倒是很有利于建立交情,她說的話也更容易讓人信服。
她都忙誠這個樣子了,怎麽可能去看男生打籃球?
路過籃球場也是跑步好嗎?
都不知道什麽時候同葉敬照過面。
不過這樣的未來大佬,當然是沒有必要得罪的——也沒有理由得罪,所以驚愕過後就是一笑:“那個,不好意思,我心中有人了。”
葉敬一怔,點點頭:“這樣啊,那、那好吧。”
這時的葉敬,還不是二十年後那個風雲人物,還不夠成熟穩重,此時雖然還算淡定,也有那麽幾分窘迫,她再次笑笑,轉身離開。
對于她來說,感情上的事是不用考慮的。
她和吳鈞經歷過戀愛、結婚、生子,過了婆媳矛盾,經歷了磨合,也許還有很多人都比吳鈞好,但對于她來說,吳鈞已經是最好的了。
她現在要做的,就是先看一套合适的房産,把六級還有各種該考的證都考了,別的,都沒必要去想。
這件事她并沒有對別人說,但不知道怎麽就有人傳了,大多就是傳傳,唯有劉靈能逮着她問,她也不好說謊,劉靈一确認立刻捶胸頓足,恨不得替她答應了:“那是葉敬啊葉敬,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他爸爸是大老板啊!”
這個她還真不是太清楚,後世葉敬自身的光芒已經足夠耀眼,家世就沒有什麽人提了。
“張雲清,你也不能鑽到錢眼裏啊!”
張雲清聽了好笑,心說真應該把這話錄下來,放給以後的劉靈打臉。
這個事對張雲清來說就是個小插曲,到了她要做苦力的日子,她早早就去了,學生會的人看到她一怔,聽到她的來意,更是有點遲疑:“你來搬箱子?”
“嗯。”
那個男生看了看她的胳膊腿,想了想:“那、那你搬吧……小心點。”
這一次是學生會有了新的辦公地點,需要搬東西,所以就讓各個系送點勞動力過來,除了張雲清,還有其他幾個。
不過那些大多都是男生,而且一看就是刺頭,像張雲清這樣看着文文靜靜的女生還真是一個都沒有。
那幾個刺頭一開始以為張雲清是學生會的,也不敢亂說話,等知道她和他們一樣,那就開始信口胡言了,張雲清也不理他們,自己該幹什麽幹什麽。
畢竟是學生,又在學校這個環境裏,倒也沒人太過份,有一個體育系的見她怎麽逗都不說話,就埋汰了她兩句,張雲清也不去理會,倒是學生會的看不過去了:“有那時間說別人,還不如多幹點活兒呢,怎麽,是想多幹兩天嗎?”
不知道是不是李澤庭的關系,他們學校的學生會還是頗有些能量的,那人也不再說什麽,也沒有其他人再來惹張雲清。
正幹着,那邊一個坐電腦前的男生道:“兄弟們,老大問一個單詞,有人知道怎麽說嗎?”
“什麽詞?”
“強迫症。”
“什麽?”
“強迫症,老大寫的明白,就是這幾個字,耗子,你不是英語系的嗎,這詞怎麽說?”
“o、obsessive……”
面對衆人期待的眼神,那個被叫做耗子的努力的回想,想到最後跳了起來:“草,這個詞平時不常用啊!”
“obsessivepulsive disorder。”張雲清接了上去。
“對對對!”耗子跳了起來,“就是這個!”
衆人有些無語的看了眼耗子,耗子有些讪讪的:“那這個詞是不太常用吧,學妹,你也是咱們英文系的吧,學的不錯啊。”
“……我是中文系的。”雖然有點不太好意思,但這個東西也是不好說謊的。
那個叫耗子的先是張了張嘴,然後捂住了臉。
坐在電腦前的男生道:“那尖端恐懼症呢?”
張雲清說了。
“密集恐懼症呢?”
張雲清再次說了。
她每說一次,衆人都看一眼猴子,然後那個猴子是捂了臉又捂了臉,到最後都有些無臉見人了,心說自己平時成績真可以的,怎麽此時這麽不堪?而且要是被一個英文系的給教育了也就罷了,還是被一個中文系的……簡直都要無顏見全系同胞了。
其實還真不是他水平不行。
主要是這些詞真不常用,如果在以後,随便百度一下就好了,在這個時候,那真的是需要好好翻翻書的。醫學和工程類的東西是英文裏公認難翻譯的。
張雲清能說的這麽容易,主要是翻譯過相關著作,否則也不見得能說的這麽輕松。
不過這些其他人并不知道,此時見她說的從容,看向她的目光也越發不一樣。
最後電腦前那個男生道:“那個,你能在這裏打出來嗎?你會用電腦吧?”
雖然現在網吧不少,電腦好像也不再是稀罕物品,但還不屬于常用物品,就是大學生,也有不少要專門去學習——此時着實有不少計算機系的學生靠這個賺錢。
辦一個班,就交個怎麽開機關機,然後打字手勢,就能一個人收個一二百……這在以後聽着像笑話,在此時,卻是每個大學都常見的。
張雲清點點頭,此時的電腦她用的不是太習慣,但還是能用的。
她上去把單詞打了出來,想了想,又把相關名次打了出來。
那男生見她弄完,就把郵件發走了,沒一會兒電話就響了,那男生接了之後把張雲清叫了過來:“我們老大找你。”
“你們老大?”張雲清一怔,一時沒反應過來,“你們老大是誰?”
“我們老大還能是誰?李澤庭啊!”
那男生說着就把電話塞她手裏了,張雲清愣愣的接住,然後就聽到一個有些低啞的聲音,那聲音應該是說話說多了,但還是有一種奇異的磁性:“剛才那幾個詞是你寫的?”
“……嗯。”
“你是誰?”
“張雲清。”
“新來的?”
“來義務勞動。”
那邊停頓了片刻,用英文道:“為什麽來義務勞動?哪個系的?”
她沒有考慮,直接用英文道:“說要培養集體榮譽感,中文系的。”
“……對英語的工程詞彙掌握的如何?”
“還可以吧。”就算是她,也不能說非常熟悉。
“那你過來一趟吧。”那邊說着給了個地址。
“呃,我是來義務勞動的。”
“你把電話給孫振。”
張雲清不認識孫振,但大概能想到,就把電話給了剛才那人,那人接過之後,應了兩聲,然後帶着一種迷惘的神情看着她:“那什麽,你去老大那裏吧。”
“那……”
“嗯,這也是集體榮譽的一部分。”
張雲清一笑:“再給我一下地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