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就是她了

在李澤源糾結的時候, 黃燦燦則緊緊的抓着吳鈞的胳膊。

吳鈞是早脫了羽絨服的, 他體格強健不怕冷, 裏面就是一個衛衣,這就被她抓的感覺深刻, 轉過頭疑惑的看向她。

黃燦燦實在是忍不住了,趴在他耳邊道:“一定就是這個了!”

要說此時當着別人的面說悄悄話是不禮貌的,但她實在忍不住了。

吳鈞一怔。

“李澤庭喜歡的, 一定就是上面的那個了!”聲音低低的,卻抑制不住的興奮。雖然早有懷疑,但這, 再沒跑了!

吳鈞對這倒不是太在意,點點頭, 見李澤庭正含笑看着他們, 有些不自在的笑笑, 連忙把話題轉到MP3上,李澤庭就順着他的話說了下來。

吳鈞和黃燦燦都不是交際型人才。

黃燦燦是不用說了, 從小就是嬌嬌女, 雖不是一定要人哄着,但情商真的比較一般。

吳鈞也差不多, 他父母的職位,在帝都當然不算什麽,但在D市, 也是提出來,別人都要給幾分面子的。特別是他母親, 正兒八經的一把手,雖然只是分局的,可也是正經管事的,所以就算吳家夫妻作風正派,絕對沒有什麽貪污腐敗投機取巧之類的事情,對他也要求嚴格,他也免不了要有那麽幾分公子哥的習氣。

兩人都是那種和脾氣了能多聊聊,不和了,就能表露出來的。

但李澤庭什麽樣的情商?他話也不多,但每一句都讓兩人覺得舒服,說不了一會兒,就讓兩人覺得這人真是太好了!

人能幹也就罷了,人品還不是一般的好,看問題那不是一般的透徹,對人那不是一般的周到!

說到要吃飯的時候,吳鈞甚至覺得,這比自家宿舍老大都更有老大作風,這才是真讓人想喊老大的人!

深覺這一次坐軟卧最大的收獲就是李澤庭,哪怕人家不幫着跑工作的事呢,認識這號人物,也是幸運。

到了吃飯的時候,吳鈞也不再同他客氣,想着明天到D市,自家地盤,一定要好好的招待他們。

張雲清是不想吃的,她一點胃口都沒有,但除非她要同李澤庭完全翻臉,否則是不好不去的。

——事實上她懷疑就算完全翻臉了,在李澤庭這裏也不算什麽。就像上次,她話說的多直接啊,絕對沒有模棱兩可啊,但在李澤庭這裏就能有另外一種解釋!鬧的她回去來回琢磨,也沒琢磨出自己到底哪裏說錯了。她都說自己就是不喜歡他了,都說自己不行了,都說沒這個心思了,還要怎麽着?

恨他?惱他?仇視他?

恐怕李澤庭能笑場,再一解讀,鬧不好她就是愛極生恨了!

所以大佬就是任何不利于自己的言行到他們那裏都能自動轉換嗎?

李澤庭還哄着她:“多少吃點,要不胃容易弄壞了。”

她也試圖反抗:“我有面包。”

“那怎麽能當正經飯?你要怕浪費,一會兒我吃了。”

張雲清直接被KO,再次拿出了自己的佛系态度下了床——她真是兩輩子都沒這麽佛系過。

上輩子她是努力進取,知道不是自己當管理的材料,在自己的專業上就很下功夫,後來996一大堆人哀嚎,她看了卻沒太大感覺,因為她一直這樣。

這一輩子雖然随意随性,往舒服上過,可也對生活充滿了熱忱,每天都充滿了幹勁兒。

這一刻是真佛性了——她還能怎麽辦?

是餐廳那邊做好了飯,乘務員來通知的,并不是在餐廳吃,而是在張行的休息室,當然不是那個處理事情的小房間,而是他正兒八經休息的地方。

劉上進是真拿出了功夫,硬是在這種環境裏整出了四涼六熱,還擺上了酒。

“太麻煩了。”李澤庭道。

“不麻煩不麻煩。”劉上進道,“實在是食材有限,只能委屈你們了。”

這要換成普通酒店,這些東西真不稀奇。但在火車上,特別是在春運期間的火車上,那真是比在五星級酒店吃奧龍都要奢華了。

張行早先有事,沒有過來,後來忙完了,也過來打了招呼,還套李澤庭的話,顯然非常好奇他同那位商主任的關系——主要是好奇他老子爹是誰。

李澤庭倒也不瞞他,就大概的說了下。

他同那商主任的關系還是去年上半年建立的,主要就是幫着做了個東西。

他一說那個東西,張行立刻反應了過來,對他要比早先更熱情幾分。

他早先只以為李澤庭是哪個二代,熱情是熱情,心中卻不是太在意。這種代代們大多是靠自己的老子的,他們老子固然各種能幹厲害,在他們老子的光環下,代代們也能做的不錯,可要說本身能力是否出衆就不一定了,或者話再說回來,就算能幹呢,同他也不見得有什麽關系。

商主任也許需要巴結,他巴結好商主任就行了。

但那個東西卻是下一代車上都要用到的,而且他大概聽說,商主任本來是要在這上翻車的——他攬的這檔事,後來又要追加預算,還是一大筆,立刻就被人抓住了辮子,後來卻解決的不錯,也沒有再多花錢,倒是轉危為安,展現了一把。

若那東西是李澤庭公司做的,他自己的能力不用說,對商主任也真不是一般意義上的熟人關系了。

這就不是普通的代代了——嗯,他還是以為李澤庭是什麽代代。

他忙,也知道李澤庭他們吃飯不見得就願意他在這裏啰嗦,得到了想要的信息喝了兩杯酒就走了。

他走後,吳鈞道:“庭哥,你真了不起。”

他早先叫李澤庭李兄,有那麽點玩笑的性質,剛才聊的熟了已經改了口,現在這一聲更是叫的真心誠意。

李澤庭一笑:“不過是巧了,那東西本來就是我們做的,國外賣的貴,也是他們加了價。”

這話一出,幾人都笑了,連張雲清都忍不住一笑——不讓中間商賺差價——後世廣告詞洗腦太厲害啊!

見她終于笑了,李澤庭不由得看過去,笑意更深,情意綿綿。

張雲清不由得臉一紅,低下頭夾了口涼菜。

李澤庭給她盛了碗湯:“別光吃涼的,對胃不好。”

李澤源忍不住的看了他一眼,心中都不知道要怎麽吐槽了——哥,你說這話不虧心嗎?

張雲清只有繼續佛系,佛系的道了謝,佛系的喝了湯。

這頓飯,吳鈞和黃燦燦都吃的感受深刻。

他們兩個上了四年大學,不知道坐了多少次火車,還是第一次享受到這種待遇,早先那是想都沒想過的。

而同時,吳鈞心中最後一絲疑慮也沒有了。

吃了飯,幾人回去,張雲清是很不想回去的——哪怕只是在車上來回溜達呢,也比回去強。

但現在春運期間,硬座那裏是寸步難行,硬卧那裏也是人滿為患,就是軟卧這裏,走廊上也坐着人,還有孩子的哭鬧。

張雲清感受了一下,就老老實實的回去了,本想繼續窩在上面,吳鈞就提議打牌。

李澤源很有點心動,但又擔心他哥,李澤庭一笑:“你們幾個打,我不來。”

李澤源歡呼一聲:“張雲清,千萬不能讓我哥上!來來來,我哥要是來了,咱們就不用打了。”

張雲清一怔,那邊李澤庭已經同她換了位置。

吳鈞黃燦燦收拾了桌上的東西。

張雲清還有點迷惘:“我不怎麽會玩。”

這種同上一輩子的未來老公、未來老公的現任女朋友、未來大佬現任老板好像還是她的追求者以及未來同國民老公掰手腕的人一起玩牌是什麽情景?

張雲清再次有了,剛上小學時腦子不夠用的感覺。

張雲清說自己不會玩牌也不是謙虛,她生命裏沒有太多能和朋友湊在一起玩牌的時候。

上一次宿舍裏還打過幾次,這一次是根本就沒有。

要說她最熟悉的,恐怕還是國粹麻将,這也是D市過年時的傳統節目,但她打的也一般——一年就玩那麽幾次,真是靠運氣輸贏了。

但她身後坐個李澤庭,那就完全不一樣了。

李澤庭倒也不是一直指點,但他關鍵時刻說一下,立刻就有不一樣的效果。

吳鈞和黃燦燦也都明白了為什麽李澤源說不能讓他上了——這只在旁邊點一點就能這樣,要是讓他上了,他們的确是不用來了。

要說別人打牌,有人在旁邊指點是挺讨厭的,但李澤庭明擺着就是哄張雲清開心,這真有點不能不讓他哄——從他們上車,張雲清也只有這一會兒話多了點,這李澤庭多不容易啊。

吳鈞很有點感同身受,黃燦燦是另外一種感同身受——要是吳鈞哄她的時候有人在旁邊反對,她也是要煩的。

至于李澤源,哦,他沒感覺,他哥能不親自上就不錯了,指點一下張雲清算什麽?何況張雲清水平真的不怎麽樣,要沒他哥指點,也有點沒意思。

而張雲清,那是徹底佛系了。

沒什麽好想的,沒什麽好擔憂的,沒什麽好糾結的。

打牌吧。

不是說麻将治百病嗎?這雖然不是麻将,也可以當麻将來用。

當然,最高興的還是李澤庭,高興的他看吳鈞,都真的覺得順眼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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