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不做啃老族
從【430穿梭機】兒童節目拍攝現場走出來，陳笑棠覺得郁悶，對着天空做了一個深呼吸。
原本躊躇滿志地加盟了無線電視臺，以為憑借自己先知先覺的能力一定能混得風生水起，誰知道才不過兩天自己就搗出了這麽大的簍子。
怎麽辦？難道真的就這麽打道回府？那自己在老爸老媽面前所做的保證怎麽辦？打回自己的臉嗎？
不可以的！
自己絕不能就這麽放棄！
一定有辦法，一定能解決這個麻煩。
陳笑棠摸索着想要從兜裏摸根煙出來，卻無意中摸到了一張名片。
對了，我怎麽把他給忘了！
欣喜中的陳笑棠就像是看到了陽光，急忙掏出名片，是的，鄭少秋，或許他能幫助自己……
電話亭內。
陳笑棠撥通了鄭少秋的電話。
“秋哥，是我，陳笑棠，夜總會那一位！”
“是你呀。”鄭少秋竟然一下子就認出了他的聲音。“怎麽這麽久不來找我？”
“咳，最近有些忙……我現在在無線上班，不過惹了點麻煩……”陳笑棠沒想到秋官對自己這麽熱情。
“麻煩？說來聽聽。”
“我打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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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
“兒童節目的導演……”
沒等陳笑棠把話說完，那頭突然道：“原來把狗眼祥打進醫院的人是你呀？！”語氣似乎很驚訝。
“不會吧，這麽快……人們都知道了？”陳笑棠詫異。
“無線能有多大的地方？再說這裏的人可都是專業搞傳媒的，八卦的事兒傳得比誰都快！”
“那有沒有補救？”
那邊沉默了一下，“我幫你想想辦法。”
“謝謝你，秋哥。”陳笑棠感激道。
“謝什麽謝，不過你的脾氣可要改一改，人太直有時候也會吃虧。”
“我明白，多謝！”陳笑棠挂了電話。雖然鄭少秋沒說自己一定能夠幫忙辦妥。但他的名氣和能量在哪兒擺着，如果連這樣的事情都擺不平，也真就說不過去。
打完電話，也沒地方去，陳笑棠也就直接回了家，老爸陳富貴問他，他只是說今天下班早，并沒告訴他公司裏發生的事情。有時候老人家已經夠操心的，沒必要再讓他們增添煩惱。
鑽進自己的屋子裏，陳笑棠開始繼續埋頭創作自己的第一部小說【尋秦記】。
說實話，陳笑棠之所以寫書并不是為了出名，他也知道，靠這出名似乎有些困難，畢竟武俠已經到了一個快要沒落的時代，自己再怎麽厲害也不可能翻江倒海；另外他也不是天生靠寫書養家活口的料，自己沒那個精力也沒那個毅力坐着不動，一天到晚想稿子，讓他做非瘋了不可；但他為什麽還要這樣做？目的很簡單，純碎是為了賺些額外的稿費貼補家用。
總不能這麽大個男人還時不時地問家裏人要錢吧？！連小妹都看不起自己，自己還算是個男人嗎？
陳笑棠考慮很久，自己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靠着一點“經驗”，寫一部小說來混口飯吃。別老讓家裏人瞧不起自己。靠寫小說發大財，那是前世那些胡說八道的小說裏面才會有的情節。
動筆杆是一件很困難的事兒，不過陳笑棠咬着牙，忍耐着，幾天的時間倒也寫了快二十來章，算下來也有四五萬字了。是時候發表出去了，那發表在哪兒呢？這時候陳笑棠忽然想起了自己妹妹陳笑笑所工作的報社……香江【明報】！
衆所周之，香江【明報】之所以能夠成為在香江三足鼎立的大報社，是因為他們有一位大神，那就是武俠大師……金庸！
【明報】創業初期，盡管創辦者不斷更改副刊內容，改變新聞路線，金庸更是抱病撰寫【神雕俠侶】，但是【明報】還是一步步滑向“聲色犬馬”之路，銷量在千份之間起伏，第一年虧空嚴重。
【明報】的老員工都記得他當年辛勞的身影，一方面經常要通宵寫稿，另一方面又為經濟問題苦惱不已。有傳說，一段時間他要靠典當來維持【明報】。據【明報】老職員回憶：“查先生那時候真的很慘，下午工作倦了，叫一杯咖啡，也是跟查太太兩人喝。”
那時，金庸住在尖沙咀，深夜下班時天星小輪已停航，要改乘俗稱“嘩啦嘩啦”的電船仔渡海。每當他們深夜下班時天星小輪早已停航，只好改乘電船仔渡海，但每次要等齊六個人才能開船，船費比較便宜。如果要即到即開，需要包租費三元。他們夫婦寧願捱着深夜涼飕飕的風等待，也不願包船過海。咖啡、渡船不過是其中兩個平常的故事而已，當年的艱苦可想而知。
倪匡曾說：“【明報】不倒閉，全靠金庸的武俠小說。”當時金庸的武俠在【商報】上連載已擁有大量讀者。許多人為了看金庸武俠，開始關注【明報】。慢慢金庸的武俠小說打穩了【明報】基礎，加上沈寶新的經營手法，【明報】的廣告業務穩步上升。直至今日，方才跻身香江八大報刊雜志之列。
知道這段歷史的陳笑棠有理由相信，依照金庸先生的目光，自己的這部小說絕對有賣點。
打定主意。等到中午時分，陳笑棠就把小妹陳笑笑拉到了自己的房間。
“你幹什麽呀，是不是要還我的錢？先說好啊，想要借錢，免談！”
“兄妹倆不要動不動就講錢嘛，那樣傷感情！”陳笑棠笑道。
“切，我跟你有什麽感情啊？別人的哥哥都是給小妹買這買那的，你倒好，老是兩手空空！”
“誰說的，這不是有了嘛！”變魔術般，陳笑棠摸出一個發卡。
“來，妹妹，我幫你戴上！”
“不必了！”陳笑笑接過發卡，在手裏擺弄了一下，“切，都是便宜貨！”說着卻不舍得丢掉。
“雖然是便宜貨，卻是你老哥我的一片心意！”
“說吧……！”
“什麽？”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你有什麽事情要求我？！”
“……？！”
“小妹，你真是英明神武善解人意，聰明伶俐智慧與美貌并存的奇女子啊！”
“別拍馬屁，馬屁拍得越響，事情就越難辦！”
“啧啧，還懂得人情世故體貼入微，真不知道誰有福氣能娶到你！”陳笑棠笑呵呵地掏出自己的小說稿子，“諾，就是這個，我想在你們報刊上面發表，不知道行不行？！”
陳笑笑美眸一閃，翻白眼，“你以為我是誰呀？我才是上班不到三個月的助理編輯，試用期還沒過，這樣大的事情我怎麽能做主？！”
“這個嘛……要不你先看看，看我寫的好不好……”陳笑棠退而求其次道。
陳笑笑這才咳嗽一聲，做出一副很知性的模樣，“幫你審稿嘛，還算你有些眼力！”
“那是，就請未來的正式編輯陳笑笑小姐你仔細看看，嚴厲指正！”
“那是當然，對于文學，我可是不會徇私舞弊，當然，更是六親不認！因為文學，是很神聖的！”陳笑笑說着就翻開了陳笑棠的小說稿子。
看了還不到兩頁，就皺起秀眉道：“你這寫得什麽東西呀？人死了怎麽能跑到另外一個世界的？！簡直是胡編亂造，沒有半點科學根據！”
原來陳笑棠偷懶，沒直接寫項少龍被抓去當小白鼠，乘坐時光機器回到戰國，而是直接将他“穿越”過去，以便最快進入高潮部分，抓住讀者眼球，卻忘了這是個很講究“道理”的時代。
陳笑棠郁悶，這可是前世的一部神作呀，自己只是稍微改了改，難道不對她的胃口？！
“你不要這麽早下結論好不好？再往後仔細看看，精彩的都在後面！”
“不用看了，前面都這麽糟糕，後面能好到哪兒去？！”陳笑笑“啪嗒”将稿子丢到陳笑棠手裏，“我說哥，你不要再做美夢了，你沒那種才铧，還是認命吧！”
“我認命你個頭啊，連你這個妹妹都不支持我，那我以後還談什麽理想？！”陳笑棠氣呼呼地躺到了床上，沒想到這個世道這麽難混！以後自己還怎麽大展宏圖，拳打北海綠巨人，腳踢南海奧特曼？！
陳笑笑一看陳笑棠真的生氣了，語氣反倒軟了，推了他一把，“哥，你生氣了？”
“沒有！”
“可你的模樣像。”
“是嗎？”陳笑棠抱着膀子不理她。
“哥……”陳笑笑又推了他一下。
“幹什麽？”
“你真的想發表這部小說？”
“你說呢？要不然怎麽會閑得拍你的馬屁？！”
“或許，我可以幫你遞上去……”陳笑笑咬了咬鮮豔的嘴唇。
“這可是你說得……！”陳笑棠一個骨碌翻了起來，又補充一句，“不許賴皮。”
“只怕遞上去也是被退稿！”
“怎麽會呢？這部小說你欣賞不動，說不一定有人慧眼識珠呢？你以為全世界的人都是瞎子呀！”
“或許吧……！”
“不是或許，是一定！”陳笑棠鄭重地按着陳笑笑的肩膀，“你就等着看吧，香江武俠文壇即将冉冉升起一顆耀眼的新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