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心意
程子陽這話一出口,別說李秀娥驚個不輕,就連他自己也吓了一大跳。
自打遲梅寧改邪歸正到如今也不過幾個月的時日,而這幾月的日子他也并非日日能見到遲梅寧,可他竟不知何時對遲梅寧上了心思。明明當日遲梅寧撞柱威脅的時候他還道即便她死也不能給她一個名分的。可後來竟然一次次着了魔,先是在縣城遇上的時候便去打亂對方的相看,後來又一反常态帶劉玉清親自上門,甚至厚臉皮留下,目的就是想知道遲梅寧到底什麽态度。
再到後來路上那一次和這次去縣城,一樁樁一件件都清楚的彰顯着一件事,他是喜歡上遲梅寧了。若非如此他又如何會騙遲梅寧說是她娘央他去的,遲老太除非是瘋了才任憑自己女兒與外男單獨去縣裏,也就是他們運氣好除了劉玉清再沒碰上熟人,否則一旦被認定,兩人除了成親也沒有別的法子。
雖然懊惱自己的莽撞,可如今的确是這樣,他慣常不是猶豫拖沓的性子,可這次也在遲梅寧身上将自己猶豫不決的心思倒的一幹二淨。或許他是不能接受自己竟喜歡上遲梅寧,也或許是不能相信短短的時日會喜歡上遲梅寧,但如今話已出口,程子陽竟不想解釋了。甚至在一瞬間他有些理解當初遲梅寧上趕着扒他的心情,如今兩人竟掉了個,遲梅寧成了那個沒想和他怎麽着的,而他卻成了一頭栽進去的那個。
李秀娥震驚過後又有些了然,“難怪……”
——
遲梅寧被今日之事震個不輕,回去的路上一路糾結,到了家見外頭沒人,趕緊将東西抱回屋裏去,出來一頭撞見黃二花,遲梅寧拍着胸脯道,“三嫂你幹啥吓死我了。”
黃二花讪笑着探頭往裏瞧,“小妹今日去城裏了?”
遲梅寧點點頭,高傲的擡了擡下巴,“三嫂有事?”
黃二花讪笑,“聽說小妹去縣裏買布料了?有沒有多餘……”
“沒有。”遲梅寧當着她的面把門一關往外頭找她娘去了。
遲老太瞧着她回來,笑道,“東西買回來了?”
遲梅寧點點頭,沒說今日是程子陽與她一起去的,遲老太卻小聲問她,“那李秀
娥喜不喜歡你?待你如何?”
遲梅寧一聽便知她猜的沒錯,她娘果然打的這個主意,她佯裝不知便道,“李嬸挺和氣的一人。”
“是吧,她那性子我是知道的,最綿軟的一個人。”遲老太得意的道,“既然她喜歡你,那等你嫁過去日子也好過些,到時候你再加把勁把程子陽籠絡住,就算日後他發達了,那時候你也有孩子傍身,還有婆母照應,日子不會難過。娘啊也不指望能沾光,就希望我梅寧能安安穩穩過享福的日子。”說着還伸手愛憐的摸摸遲梅寧的臉道,“我家梅寧可不是吃苦受罪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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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梅寧被她一通搶白堵的無話可說,她娘擺明了目光就落在程子陽身上了,遲梅寧想到今日自己的猜測,心中不免一陣哀嚎,她一介惡毒女配何德何能跟男主這麽糾纏不清。
遲梅寧讪笑道,“娘,我這剛和劉家的婚事沒了,再找下家也不急于一時吧?這讓外人知道了還不定咋說我呢,你閨女長的這麽好看又不愁嫁,可不能在這事兒上讓人嚼了舌根子,你閨女的名聲可經不起折騰了。”
這話遲老太倒是認同,“那就等過了年再說,他不是明年秋上要鄉試考舉人?頂好是考上舉人再定親,到時候他家風光,咱們遲家也面上有光,到時候十裏八鄉的人都知道,我遲家的姑娘要嫁的是舉人老爺。”
看她想的挺美,遲梅寧也忍着沒打斷她娘的美夢,反正離着明年秋天還有近一年的時間,說不定到時候不等她娘反應,那邊程子陽就已經和女主攀上關系,甚至定了親,他們遲家小門小戶與大戶人家沒法抗衡,她娘興許也就按下心思了。而且到那時她的話本說不定也掙了銀兩,她娘也就不逼着她嫁人了也說不定。
可惜她不知道的是遲老太既然決定的事情就一定趁早做了,尤其錢家和劉家的婚事吹了,過了年閨女就十八了,要是再嫁不出去恐怕真的成老姑娘了,程家雖然眼瞧着窮的厲害,可程子陽不像個沒出息的,說不定往後真能考個舉人回來。所以遲老太的想法是過了年風頭過了,大家都忘了劉家和錢家的時候她就去程家探探口風,頂好在鄉試之前就将婚事定下,否則程子陽中了舉不認這婚事了可咋辦,到時候她閨女才真的成了村裏的笑柄呢。
母女兩個各自有盤算暫且不提,在程家,程子陽
說出喜歡遲梅寧的話,李秀娥震驚過後便平靜接受了,“娘瞧着梅寧也不錯,娘也不指望你今後能娶個大家閨秀,能安安穩穩的過日子便好,只要你喜歡,不管你做什麽決定娘都相信你的。”
程子陽心中充滿感激,他對李秀娥道,“娘放心,鄉試之前我定不會胡來,一切自當以鄉試為主。”
畢竟如今的遲梅寧對他看不上,如若不考個功名出來,他哪有資本與人談婚論嫁。娶了人家莫不是讓對方跟着他吃苦?遲梅寧可不是能吃苦受累的人,與其這樣
被人嫌棄,倒不如功成名就再去提親。
程子陽想完便按捺住心思,第二日便收拾東西離開家,不同的是前些時日考試他得了廪生不僅能每月領取米糧還得了去縣學讀書的機會。鎮上的書院的确不錯,可與縣學相比還是差了些,畢竟縣學的教谕和夫子多是舉人出身,對他們科考多有助益。不過離開之前他還是要去鎮上書院與夫子和同窗告別。
到了書院時辰還早,程子陽先去拜見了夫子又看着時辰去了往日讀書的房舍與同窗告別。
以往的恩怨程子陽不想再提,衆人得知他将去縣學也紛紛過來恭喜祝賀,程子陽與衆人寒暄過後剛想離開就聽錢玉堂與人道,“唉,可惜我堂哥最終也沒能娶到那村姑,還在家大吵大鬧來着,後來得知那村姑竟然有個有本事的哥,而且還有劉家撐腰這才算完。可惜了。我後頭還去那村裏偷偷瞧過,果真是個貌美的小娘子,那小臉看着就滑……”
程子陽見他越說越離譜,離開衆人到了錢玉堂跟前道,“聖人言,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錢學兄的書大概都讀到狗肚子裏去了。”
說完程子陽不管錢玉堂臉色多麽難看,背上自己書袋提上小箢子離開書院。剛走出沒幾步後頭錢玉堂便破口大罵,無非是罵程子陽目中無人等等又說讓程子陽等着,定會給他一個教訓。程子陽腳步不停,對錢玉堂的威脅絲毫不放在心上,他如今已是秀才,上一次錢玉堂帶人毆打他,若非書院夫子等人按壓下他定不會輕饒了錢玉堂,秀才是連縣官都不用跪的,如何能怕一個小小鄉紳都算不上的錢玉堂。
程子陽絲毫不停直接去了縣裏,先去與夫子見面又把自己鋪蓋放下,又去找學監請假又去街上買了條麻袋便匆忙回到鎮上。
到了鎮上的時候天已不早,路上行人也沒幾個,程子陽靜靜的蹲守在錢玉堂往日胡鬧的那條街上。
天擦黑的時候錢玉堂才晃晃悠悠從酒館出來,到了僻靜地方程子陽飛身撲過去将麻袋直接套在錢玉堂頭上。
“誰敢打小爺?”
程子陽默不作聲,提着拳頭悶頭将錢玉堂打了一頓,再提了袋子往路上一扔,趁着天黑趕緊往縣裏走去。只不過到了縣城的時候城門已關,程子陽無奈之下只能在城外對付一宿,第二日一早急忙進城去了縣學報道開始讀書溫習功課了。
遲梅寧倒是沒空關注程子陽了,更不知道程子陽為了她将錢玉堂偷偷打了一頓,買了筆墨紙硯回來當天就将自己關在房裏開始練字。
手生了這麽久用了好長時日才熟悉起來,練廢幾張大紙後遲梅寧開始羅列框架,構思自己要寫的話本子。
之前去書鋪的時候她就特意看了看如今賣的話本,然而看完她便覺得無趣,與她上一輩子看的那些相差甚遠。回來之後她也研究了原主當寶貝藏着的話本子,仍舊興致缺缺。只不過看的時候是一回事,自己拿筆寫又是另一回事,寫的好自然能賺錢,寫的不好廢時間不說還把自己的存款廢的一幹二淨。尤其如今筆墨貴重,她就更不敢輕易下筆,非得在腦中構思的差不多了才開始寫。
然而即便是這樣,寫起來的時候也很艱難,開了兩次頭都覺得不好,便棄之不用。而且她不想寫如今市面上那些故事,反而想寫一些不同的,可如何寫的吸引人又是個難題。
遲梅寧寫的煩了出門晃悠這才聽說程子陽去縣裏讀書去了,接着又有人來特地找遲老太說,“錢家有個少爺聽聞被人打了一頓,腿都打折了。”
遲老太一聽頓時高興的拍大腿,“好啊,老天爺有眼啊,老天長眼啊!”然後又興沖沖的問,“說沒說誰打的?打成什麽樣了?要我說這樣的人就該打的斷子絕孫才好。”
遲梅寧聽的汗顏,心道哪那麽容易。
就聽來人道,“哎呦,你個老太婆咋這麽會想,聽說那錢少爺真的被打到命根子了,本來還沒事,誰知好的差不多的時候他跑去大伯家裏調戲堂哥的丫頭,被他堂哥一腳踢中命根子,當時就疼的不行,找大夫看過,說是命根子往後都不能用
了。”
遲梅寧聽的正起勁兒,遲老太一扭頭瞥見她那副八卦的模樣頓時冷了臉,“大姑娘家的聽這個幹啥,屋裏去。”
“娘,我啥都沒聽見。”遲梅寧睜眼說瞎話,覺得這古代日子本來就無聊再不讓人聽點八卦還讓不讓人活了。
可惜遲老太不上當,直接戳穿她閨女,“瞅瞅你一臉的興奮勁兒,趕緊的,回屋去。”老娘們說點這種話也就罷了,她閨蜜這麽單純的小姑娘哪能聽這些肮髒事。
遲梅寧撅嘴耍賴,遲老太幹脆站起來對來人道,“走,大妹子,咱上你家說去。”
遲梅寧眼睜睜瞧着倆老太太走遠了,無奈之下跺了跺腳準備回屋繼續構思她的話本子大計。可惜她心裏存了看熱鬧的心事,寫了沒兩行就寫不下去了,幹脆撂了筆數去轉轉看看能不能聽點八卦回來。
不過她顯然忘了她是什麽名聲了,別說去聽聽八卦,說八卦的人一瞧見她都跟見鬼是的就跑開了,更別提說八卦的人說起錢家的時候還順帶說了遲
梅寧了。
八卦沒聽成,把遲梅寧郁悶的不行,在村裏轉了一圈就回了家,然後她又不禁感慨,這原主人品忒差連個之交好友也沒處着。
晚上吃飯的時候遲老太明顯的很興奮,還主動拿了銅板給馬氏道,“明兒去割刀肉,好好慶祝慶祝。”
馬氏不由奇怪,“這離着八月十五還有兩日,要不十五一塊做?”
遲老太瞪眼,“咱家還差這刀肉?八月十五的到日子再割,先把明日吃的割來再說。”
老太太發了話,馬氏也不再推脫,心裏卻不由嘀咕到底出了什麽事讓婆婆這麽高興。
村子就這麽大,當初錢家來提親的時候陣仗也大,雖然後頭說被人坑了,來相看的是錢少爺的堂弟,可好歹是個樂子,大家夥秋種白天忙完傍晚也不耽誤閑聊,這一閑聊不過兩日就滿村都知道了。
馬氏聽了這事兒也痛快,心道怪不得婆婆這麽高興。
過了兩日便是中秋,遲梅寧趁着這幾日寫了話本子的開頭,寫的是人窮志堅的農家子通過自身努力考取功名,又娶得朝中大臣愛女最後卻在朝廷開海禁後随船遠航發現新大陸的故事,書名還定為《青雲路》。這書她也不确定會不會受歡迎,所以這幾天也只寫
了幾章,想着寫的差不多的時候再拿去縣裏書鋪找掌櫃的瞧瞧,能賣出去最好,實在賣不出去,她往後也只能歇了這心思瞧瞧能不能研究出點美食出來讓哥哥去買賣。
八月十五這日早晨,遲長山便帶着大包小包的東西回了村裏,要說遲家在村裏過的好,老太太沒人敢惹,與遲長山自然有關系。雖說小吏不是大官,可在外辦差的時候也被人尊稱一聲官爺,在鄉下地頭已經是厲害人物。加上遲長山尋常拿回一些俸祿還有外面的孝敬,遲家的日子這才興旺起來。
遲長山是孝子,回家第一件事便是給老太太交錢,老太太捧着銀錢樂的笑開花,當場給幾個媳婦一人發了一百個銅板讓他們自己零花,媳婦們忙了這麽一陣子得了銅板自然高興,再瞅遲梅寧,眼巴巴的瞅着她娘希望她娘也能給她補充一下小金庫,可惜他娘給媳婦們分完就把錢鎖起來了,根本沒提給遲梅寧的事。
遲梅寧覺得委屈極了,連黃二花這個作精都有偏生她沒有,眼淚一咕嚕就差點掉了下來。
遲老太只當看不見,招呼大家夥兒吃飯,遲長山見小妹不高興,從袖子裏掏了一把銅錢偷偷塞給她,“哥給你的。”
遲梅寧略微估計一番,大概也就十來個,聊勝于無,當即給大哥咧嘴笑了笑。
看着她笑,遲長山就嘆氣,十來個銅板就高興成這樣,當初要是應了劉家的婚事,還能差了銀錢?可惜妹子是個目光短淺的,竟生生錯過了。
飯後遲梅寧回屋繼續構思她的青雲路,遲老太突然推門進來,見她坐在桌前拿着毛筆發呆,老太太喲了一聲,“我閨女寫上大字了?還怪好看的。”
遲梅寧撅嘴,“娘找我啥事?”
“你這孩子,沒事娘不能過來了?”老太太摸摸她腦袋,笑道,“還在為剛才的事生氣?”
遲梅寧知道她說的什麽,故意哼了一聲,委屈道,“娘偏心眼。”
遲老太嗤笑一聲,“我是挺小心眼的。”說着從袖子裏掏了掏把手擺在她眼前,“娘是不是偏心眼?”
遲梅寧看着眼前一笑錠銀子頓時笑開了花,“娘一點都不偏心眼,娘最公平了。”
說着她把銀錠子收起來,高興道,“娘最好了。”
這銀錠子少說有二兩,可真
是大方極了,這一下就把她癟下去的荷包給甜的差不多滿了。
遲老太:“你這寫的啥啊?”
遲梅寧樂滋滋道,“胡亂寫寫。”
“那成,你繼續寫,我回去睡了。”遲老太也沒覺得一個姑娘家寫寫畫畫有啥不好,出去随手關了門,心道,她閨女就是聰明,連寫字都會了。
遲梅寧沒在意,寫着寫着突然又一陣感慨。這也就是在遲家了,居然能任由她拿筆墨寫着玩,其他人家把筆墨看的比什麽都重,家裏要是有個讀書的恐怕其他人連筆墨都不能碰不能摸的。
搖搖頭遲梅寧繼續想,提筆一寫就忘了時辰,等困了的時候看看外面的天色早就黑的看不見一點影子了。
遲梅寧收拾了東西心滿意足的上床睡覺,再睜眼又到了新的一天。
昨天寫了一天累的胳膊都疼,遲梅寧便想給自己放一天假,外面天氣挺好,遲梅寧跟遲老太說了聲便出了門往後山走去。
後山在清溪村後面,村裏人砍柴割豬草什麽的都到這邊來往常也不會擔心有野獸。遲梅寧出門的這個點也不早了,卻沒料到在山腳的時候又瞅見程子陽。
遲梅寧稍微一思索便知程子陽是回來過中秋的,只是平白的又遇上他總覺得不得勁兒,不等程子陽開口,遲梅寧轉身就走。
後頭程子陽眉頭皺起,“你就這麽怕我?”
聽了這話遲梅寧猛的站住,然後急嗖嗖的走到程子陽跟前,“你有什麽好怕的
?長的吓人還是能怎麽着我?”
程子陽唇角勾了勾,“不怕我那做什麽瞧見我扭頭就走?”
遲梅寧嫌棄的看他,“看見你倒胃口怕待會兒吃不下飯。”
“那你怎麽又回來了?”
遲梅寧翻白眼,“回來看看你是不是又長好看了。”
“結果呢?”
遲梅寧:“比以前更讓人厭煩了。”
遲梅寧說完直接掉頭就走,後面程子陽氣的七竅生煙,他提了音量道,“莫不是怕人知道你還稀罕我?”
遲梅寧腳步一停回身惡狠狠的瞪着他,“稀罕你個大頭鬼,就是稀罕石頭村的大癫也不能稀罕你這樣黑心腸的壞蛋。”
石頭村的大癫?
程子陽
險些被她氣小了,他程子陽活了這二十年竟讓人和大癫聯系在一處了,他是該慶幸還是怎麽着?
然而看着遲梅寧走遠,程子陽又抿緊了嘴唇,看來遲梅寧當真是不稀罕他了,那他又如何挽回她的心意呢?
程子陽不由哀嘆一聲甚至有些後悔剛才沒說兩句好聽的,聽着遲梅寧小嘴叭叭的他就忍不住挑上兩句,這下可好把人又挑走了,下回回來指不定什麽時候,到時候萬一又說親了咋辦。
他的話可真應了烏鴉嘴一說,過了沒兩日果真有人上門提親了。
只是這回來提親的不是什麽好人家,大抵是聽人說遲梅寧連吹兩門親事沒人願意娶了,就想上門讨個便宜。畢竟遲家在清溪村是有名的富戶,勞動力多,田地也有二十來畝,而且遲家是個疼閨女的,聽聞閨女出嫁少說也要陪嫁三五畝地,這才上了門。
可惜便宜沒讨着,倒是得了一頓打,遲老太扛着扁擔帶着三個兒媳婦将上門來的娘們兒直接打出二裏地去。
由此,遲梅寧的名聲又出名了一分,徹底成了名聲不好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了。
作者有話要說:《嬌寵惡婦(穿書)》已經開了,求收藏,兩本都有存稿,放心跳坑
嬌嬌女穿成屠戶女?繼母歹毒親爹不管?
徐容繡一改自身嬌嬌屬性搖身一變成了有名的悍婦,一把殺豬刀使的出神入化,什麽妖魔鬼怪都戰戰兢兢。
到了說親的年紀,城中兒郎面慫心蕩漾,說親的說親,娶妻的娶妻。
徐榮秀一把大砍刀使的虎虎生風,随手往人群裏一指,“就那個小秀才好了。”
新婚夜,小秀才看着桌上的大砍刀,眼睛一閉炕上一躺:娘子,來吧。
後來小秀才高中狀元,人人都道休妻之日不遠,
不料悍婦不僅沒被休,還被夫家寵進骨子裏,進京城、當夫人,一路榮華最後稱霸京城。
至于原書中的男主,不正在後頭寫作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