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争奪客戶

生怕太過激動,被林淵如看出破綻,季如梵借着品茶來按捺內心的喜悅。在來南城的路上,林家、傅家和褚家她都派人查了個大概,各家的經營風格她也有了大致了解。唯獨那褚之遙,仍是讓她有些摸不透。

“大少爺,有客人來訪。”管事在門外敲了幾下門,略帶忐忑地禀報着。

林淵如有些不悅,但也沒有呵斥門外的人,而是略帶歉意地朝季如梵點了下頭,起身走到門口。管事低聲在他耳邊說了幾句,這才惹得他皺了眉頭。

“褚之遙怎麽會這個時候突然來訪?”林淵如對此也感到不解,可是卻不得不壓低聲音,生怕被房裏的季如梵聽到。

“這個,小的也不清楚。褚家小少爺一來就說要找你談生意,我們其他任何人,都插不上話啊。”管事很無奈,大概是因為褚家的小少爺瞧不上他們這些小管事吧。

林淵如臉上的疑問就更深了,搞不懂褚之遙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同樣作為自家生意的接班人,照理說他們應該經常碰面,但很奇怪,褚之遙幾乎缺席了所有商會舉辦的宴會。要說他跟褚之遙之間最密切的關系,恐怕還是與傅以晴有關。

兩個人在某種意義上,算是情敵關系。只不過一個是名義上的未婚夫,另一個則是已經親近了好一陣的追求者。一明一暗,林淵如還是不能正面跟褚之遙競争。

季如梵這時站了起來,假意問道:“林老板可是還有其他的事情要處理?要不咱們改日再約?”

林淵如連忙轉身,連聲道歉,解釋說:“樊掌櫃誤會了,今日的貴客只有你一位!”

這是樁大生意,林淵如可不想因為自己的疏忽怠慢而得罪了樊掌櫃。心中對褚之遙的惱恨,又多了幾分。可是還不等他吩咐管事,就聽到了褚之遙的聲音越來越近。

“林兄啊,你也太不夠意思了,我都親自過來了,你明明在呢,卻杵着不肯見我啊!”褚之遙非但不請自來,還直接走到了門口。

季如梵留在門外的四名護衛将褚之遙攔了下來,這幾人都是一等一的大內高手,內功深厚,這一擡手阻攔,就在褚之遙的面前掀起了一陣風。看着額前的劉海被吹起,落下,又被吹起,再落下,褚之遙倒是真地愣了一會兒。

“林兄,你這馬場現在還藏了這麽多高手啊!難不成都是馴馬師?”良久,緩過神來的褚之遙滿臉羨慕地望着林淵如。

林淵如壓抑着心裏的憤怒,依然是臉帶微笑。對于褚之遙的問題,并不想正面回答。

“你從哪裏找來的高手啊?要不也給我引薦幾個,我那裏最近采購了好多駿馬,人手缺的厲害啊!”褚之遙見林淵如不答話,接着追問。

這下,林淵如的微笑有些繃不住了,嘴角抽了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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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等他回答,季如梵倒是開口了:“他們不是什麽馴馬師,只不過是我的随從罷了。”

這聲音成功将褚之遙的目光吸引了過去,越過林淵如的肩膀,季如梵的大胡子首先映入了她的眼簾。不過更吸引褚之遙的,乃是季如梵白淨透亮的臉龐。或許同為女子,對于膚質這東西,天生就會比男子更為在意。

季如梵被褚之遙這樣的打量弄得有些不自在,見慣了大場面的她,竟然有了一點怯場羞澀的感覺。生怕自己再被這樣盯着打量,遲早要露出馬腳,季如梵象征性地咳了幾下,轉移話題道:“今日我本是來跟林老板談生意的,既然這位少爺找林老板有事,那樊某就先告辭了。”

說罷,季如梵從房內走了出來。只是她還不曾走出房門口,手腕就被人握住了。

低頭一看,是一雙纖細的手,細長的手指隔着粗糙的皮大衣,将自己的手腕環住。再擡起頭,季如梵便看到這只手的主人,竟是剛才一直盯着自己打量的人。近距離看那個人,眼睛很深邃,清澈卻不透徹,讓季如梵欲罷不能地多看了兩眼,但又覺得眼底的內容太過複雜。

“樊掌櫃,先別着急走。褚少爺來找我,有些私事,很快就能聊完。還請你在屋內稍等片刻,我很快就回來。”林淵如臉上的急切并不像是作假,他作勢就要将褚之遙請到隔壁的房間。

“這就是樊掌櫃麽,是要一口氣買百匹一等駿馬的樊掌櫃?”褚之遙的眼睛忽然睜大,緊緊盯着被自己拉住的人。

季如梵身為公主,從小到大,還沒有被哪個男子這樣輕薄過,即便是她從小就被指婚的驸馬袁一恒,也從不敢輕易越界。但是現在這個褚家的小少爺第一次跟自己見面,就這樣不由分說握住自己的手,季如梵的心情很煩躁。

要是在京城,褚之遙這個舉動早就要被砍腦袋了,可是現在她為了隐瞞身份,不得不繼續忍耐褚之遙的胡作非為。季如梵努力擠出了一個微笑,道:“正是在下需要購買駿馬。”

褚之遙聽完後馬上就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臉,像個得了糖吃的孩子般,如陽光般炫目。她的手依舊握着季如梵,嘴裏卻說道:“太好了!我還正發愁去哪裏找這位樊掌櫃呢,沒想到今天竟然在這裏偶遇了!”

林淵如和季如梵臉上俱是一震,只有有人喜,有人憂。

季如梵自然是來者不拒的,她手裏有銀子,誰能賣給她想要的貨物,自然都是好的。但是林淵如可就沒那麽高興了,褚之遙這話的意思,大概就是要跟自己争奪這個客戶了。

“一等駿馬我褚家商號也有,價錢也很好,樊掌櫃到南城時間還不長吧?不妨多看幾天,再做決定也不遲啊。”褚之遙越說越興奮,恨不得立即将季如梵拉到她的馬場去瞅瞅。

“褚少爺,你這話怕是有些過了吧。” 林淵如徹底沉下臉,褚之遙當着自己的面公然搶生意,簡直就是不把林家放在眼裏。

“褚少爺是嗎?你說話就說話,能不能請你先松開在下?”季如梵雖然不至于像林淵如那樣黑臉,但這句話也差不多是咬牙切齒說完的。

畢竟能忍受到現在,也算是她的極限了。一個看上去放浪不羁的富家少爺未經準許就握住她的手,聽剛才那話的意思,還意圖當面奪人生意,看來這褚家商號的小少爺,的确腦子不太正常。

季如梵想起了買房的事情,又想到那時璇兒跟自己提起過關于褚之遙這個人的傳說。果然是百聞不如一見,見了倒不如不見。季如梵在心中冷哼了一聲,對于這種腦子不好卻仗着身家亂來的纨绔子弟,她在京城可是沒少見。

“啊一時激動,忘形了,忘形了!”褚之遙連忙松手,嬉笑着給季如梵賠罪。

林淵如站在旁邊,更像個不相幹的外人,氣氛有些尴尬。關于褚之遙的脾氣,有很多個版本的傳說。但是誰也不知道真正是什麽樣子的,就連她的未婚妻傅以晴,也只是了解個大概,因為沒有人能真正接近褚之遙。

“既然褚少爺說也有一等駿馬,那改日不妨也讓在下去看看?”季如梵自然不會放過收購駿馬的機會,她恨不得盡快将整個南城的駿馬都收入囊中,這樣那個惡賊就更加會來找自己了。

“樊掌櫃……”林淵如剛要說什麽,就被褚之遙的聲音給打斷了。

“擇日不如撞日,不如就今日吧,我的馬場可漂亮了!”

林淵如有些氣急,剛才他跟樊掌櫃聊得好好的,眼看着就要說動對方了,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這褚之遙真是自己的天敵嗎?跟他搶女人不算,現在連生意都要來争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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