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身份暴露...

初曦剛要提醒二人小心,就見宮玄身影一飄,瞬間騰空而起,半空中長袍飛卷,如浪襲沙石,又如風卷殘陽,一股無形的罡氣在他周圍凝結,飛轉,那些飛箭擊在上面頓時化成齑粉,撲撲如雪而落。

埋伏在樹上的那些殺手何曾見過如此高深的武功,一時愣在那裏,突然一黑衣人自樹上橫劍劈下,劍光如虹,照亮了半個林子,初曦雙目一睜,是鳳尾太守院裏那人!

劍氣攜着飛卷的樹葉、斷箭鋪天蓋地而至,對着半空中的宮玄迎頭罩下,初曦胸口猛然一縮,只見浮光掠影中一抹青煙一蕩一飄,半空中立刻便不見了宮玄的身影。

幾乎同時,樹枝間響起幾聲慘叫,幾個黑影砰砰自樹上直直落了下來,黑衣人冷鸷的眼一縮,飛身而上,如一股勁風纏上樹影間那抹輕煙。

黑衣人手舞長劍,每一招都是大開大合的招式,狠辣淩厲,迅猛無比。烏黑的林子中,飓風所過之處,飛沙走石,呼嘯轟鳴,然而那抹淡若煙霧的身影卻似谪仙淩雲般輕靈飄逸,渺無蹤影又似無處不在,四面八方不斷有人慘叫自樹上跌落。

初曦看的興奮不已,高手過招不是平常能見的,有一些模糊的招式在她腦子裏漸漸成形,蠢蠢欲動,似馬上便破念而出。

一轉頭,見那趕車的小哥也站在那裏觀看,不由的嗤笑道,“喂!我看熱鬧也就罷了,你主子跟人打架你也束手旁觀,你覺得合适嗎?”

小哥面色微微一窘,一字一板的道,“一般我們動手的時候主上不動手,主上動手,我們也不插手!”

他話音剛落,就見又有幾道黑影跳進林子裏,沖着纏鬥中的二人揮劍而去。

初曦掃了小哥一眼,那意思很明顯,再不去幫忙,你主子恐怕以後再用不上你們幫忙了。

小哥躊躇了一下才道,“那我去了,你自己小心!”

初曦恨不得上去一腳踢他過去,這麽墨跡的手下,不知道宮玄是怎麽堅持到現在的,怪不得一直都是個車夫。

初曦看的眼饞,無奈魔焰鞭在二丫那裏,她只能看個熱鬧。

突然有個黑衣人見馬車旁只有初曦一人,抽身而出,揮劍對着她劈來。

初曦足點馬車,騰空而起,她輕功雖做不到宮玄那樣身若無物,但保命還不成問題。

黑衣人似乎沒想到初曦竟然會武功,微微一怔,持劍踏步急追,劍上彙聚了真氣,遠遠的便帶起一股烈風,劈砍橫掃,淩厲狠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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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曦身影在高樹間穿梭,身姿靈動,敏銳迅捷,竟将那人落了一段距離。

身後之人緊追不舍,突然似失去了耐心,袖中刀光一閃,揚手揮去。

初曦半空中身姿似迅鷹般一滑,忽覺耳邊風過,一縷長發飄然而落,一股罡氣直沖自己後心而來。

初曦大驚,猛然回身一閃,黑衣人已至身前,長劍貫氣立時如狂潮巨浪般撲入她胸口,她胸中一窒,真氣散盡,身影像一片落葉般,自樹梢間直直落了下去。

黑衣人趁勢追擊,目光冷冽,沒有半分溫度,他們都是江湖上一流的殺手,出招狠辣,毫不留情。

初曦落在車頂上,與追來的黑衣人錯身而過,“撲!”,黑暗中劍入輕微的一聲,血光四濺。

初曦看着透體而入的劍身,目光一寒,咬牙擡手拍在那人肩上,一把抽出長劍,支住搖搖欲墜的身體,忍不住悶哼一聲。

尼瑪,看個熱鬧也能受傷,真是虧大了。

遠處宮玄正看到這一幕,長眸微縮,對着墨亥沉聲道,“不要玩了!速戰速決!”

說罷也不管身後的幾個黑衣人,身形一動,便到了馬車上,将欲對着初曦揮掌而下的黑衣人随手一提,一扔,那人便飛出去數丈,撞在樹上,然後順着樹身滑到地上,已是七竅流血筋脈盡斷而死。

初曦看到宮玄,眼睛一黑,放心的暈了過去。

此時,十個黑影閃入林中,單膝跪在馬車下,恭聲道,“屬下在林外被纏住,因想抓活口耽誤了時間,請主上責罰!”

宮玄抱起昏迷過去的初曦,緩步踏上馬車,長眸一瞥,淡聲道,“下不為例!”

十人頓時渾身一松,齊聲道,“是!”

墨亥自一片死屍中慢慢走過來,見到墨辰等人彎眉一笑,“調虎離山這種低劣的伎倆你們都能上當,真是不易!”

墨辰瞪他一眼,“有主上在,你去湊什麽熱鬧,害那小兵受傷!”

墨亥委屈的撇了撇唇,嘀咕道,“我哪知道他武功那麽低?”

墨巳上前拽着墨辰賺“你和一個車夫廢什麽話?”

墨亥一挑清秀的長眉,看着他們縱身消失在夜色中,重重的哼了一聲。

宮玄抱着初曦上了馬車,見她肩下傷口頗深,血流不止,染紅了半條臂膀,若是趕回營帳再找軍醫包紮恐怕早已失血過多而亡。

以他平日的處事風格,自然不會管一個不相幹的人的死活,莫名的,卻忽然想起方才太守府中,少年闖進來,看到他茶杯時緊張的目光。

終是在少年身邊蹲下身去,解開少年的外袍,一個布包自衣服裏滑落,裏面的一個透明的珠子滾出來,宮玄長眸一眯,水經珠?失蹤了數百年的內力靈丹。

拿起布包,裏面還有一個紙包,一塊墨玉。

是天洹城的墨胤,宮玄目光頗深的看了少年一眼,他是天洹城弟子?

繼續将紙包打開,見是一些暗紅色的粉末,放在鼻下聞了聞,是天洹城才有的縷玉草。

垂眸思忖片刻,宮玄将所有的東西收入布包中。

繼續解他沾血的中衣,昏黃的燭火下,只見少年肩膀圓潤,皮膚白皙,似女子一般晶瑩剔透。

他微微一怔,有個念頭一閃而過,又很快否定,只覺太過荒唐。

伸手将中衣往下一拉,手頓時停在那裏,少年上身纏着厚厚的白布,雪白的纏胸已被血侵透,緊緊包裹住男人不可能有的起伏。

宮玄目光一沉,她是女子!

難道今日根本不是巧合?

突然想起她雖是新兵,可在淮陽時,景洲分明對她十分器重信任。

一個女子,還是天洹弟子,僞裝入伍,有何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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