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如何抉擇
夜已經深了,外面又開始飄雨,忙完整天的模特選拔後,顏蒲又埋在公寓裏畫着設計稿,長時間的修改設計讓她覺得有些疲憊,起身想找瓶酒喝,酒櫃冰箱了都翻了翻,什麽酒都沒找到,有些無可奈何的笑着搖了搖頭,哥哥真是把所有的酒都收走了呢。
琢磨了一陣後,随意穿了件外套,戴了一個棒球帽出門,去酒吧弄瓶酒吧。
剛下公寓,顏蒲就看到一輛很眼熟的車,因為是夜裏又飄着雨看不清車牌,如果是阿承他肯定上樓了吧。顏蒲自己都覺得自己有些好笑,一天不見,真是什麽幻覺都出來了呢。
迎着雨,不慌不忙的走過去,瞄了一眼車牌。
真的是赫連承的車?!
駕駛位上赫連承閉眼休息着,雙眉緊蹙,似乎很累。
走到駕駛位門旁,輕輕敲了敲玻璃。
赫連承被這突然地聲響打擾了,乍然睜開眼,看到車窗外帶着棒球帽滿臉笑容的顏蒲,她還是慵懶的樣子,低低的壓了帽子仍然遮蓋不住她明亮的雙眼,原本的醉意都被心裏閃現的一整痛感驅散了,趕緊開了車門,一邊說話一邊拉着她往車後排座坐去,盡力掩蓋着自己的情緒:“下雨呢,你出門怎麽不打傘?家裏缺什麽了嗎?這大半夜的!”
顏蒲只是傻愣愣的笑着,任由自己被赫連承拉到後座坐下:“你怎麽在這裏?幹嘛不上去?我看着車覺得有點像,還以為自己産生幻覺了。”說完就往赫連承懷裏賴了賴。
他身上有淡淡的酒味,混着他時常用的木質香水居然有一種很魅惑的味道,顏蒲微微皺眉:“你喝了酒怎麽還開車?”
赫連承摘了顏蒲的帽子,摸着顏蒲的頭道:“是司機開車送我過來的,想着我明天可能要用車,他自己打車回去了。”
“那你坐在這裏幹什麽?怎麽不上樓?”顏蒲微微擡頭看着赫連承。
赫連承撫摸着顏蒲白皙精致的面龐,輕輕了吻了吻她的額頭,因為酒後聲音有些低沉,卻也充滿寵溺:“我想你了,又怕你已經睡了,上去吵着你,想着眯兩個小時就開車去公司。你大半夜的出門幹嘛?”
顏蒲嘿嘿的笑着,并沒有答話。
赫連承倒是一下明白了,輕輕的刮了下她的鼻子:“你呀!”
“我們上去吧,我給你泡葛花茶。”醒酒的東西,顏蒲公寓是從來不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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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公寓,顏蒲就取了葛花給赫連承泡上,看着赫連承喝了兩杯後,又哄着他去洗澡,自己才又進了工作間整理新品牌的手稿做一些最後的修改,明天要拿給哥哥看一看,進一步确定新品牌的款式。
洗好澡出來的赫連承走到工作間門口,隔着玻璃看着那個認真的女子:時而細細描摹着什麽,時而皺眉思考着什麽,時而又笑逐顏開的樣子,心裏又不禁一動:我怎麽能放開她的手?
不自覺的,眉頭又深深的皺在一起,手也緊緊的攥成了拳頭,有力的手臂上青筋暴現。
作為集團的繼承人,已經付出很多了,小時候朋友不能随心所欲的交,長大了要按照他們規劃的路走,工作不能選擇沒想到最後連婚姻都要被安排,自己這一生都要當玩偶嗎?
越想,心裏的不甘就越發強烈。
原本線條淩厲的臉上露出了堅毅的表情。
看到顏蒲忽然擡頭,害怕自己的情緒被顏蒲察覺,赫連承整理好心情才緩緩的走進房間。
工作室的那一頭擺放着一個立裁人模,穿着華美的婚紗,深V領半露背,裙子的上體全由做工非常精細的暗紋蕾絲做成,甚至沒有用裏料,層層疊疊的蕾絲巧妙的遮住該遮住的地方,露出了該露的部位,正面可以很完美的顯露出鎖骨和胸的輪廓,背面可以完全顯露漂亮的蝴蝶骨,還能夠若隐若現的看到妖嬈的脊柱。為了照顧嫣兒懷孕的體型,裙身并不是太緊身,在腹部的左側通過立體的手工做法用細紗做了一朵占據小腹部位三分之一大小的百合花,純潔細膩的百合花不僅給裙子注入了更多靈氣,也很巧妙的在技術上遮隐了縫線,使蕾絲過度承接白色絲綢變得非常自然,為了呼應腰上那朵極其妖嬈靈動的百合,裙擺則用絲綢非常繁複的堆積了美麗的花型,層層疊疊,非常華麗。
赫連承走近人模認真的看了看,不住的感慨:“太美了……”
在修稿的顏蒲則笑道:“親愛的,你看的那個是大樣而已,離完成還早着呢!”
“這個裙子就這樣就可以拿到婚紗店去賣了,還只是大樣?”他有些訝異,語氣裏都透着不可思議。
顏蒲聽到這個話心裏覺得美滋滋的,自然的而然的露出了些許得意的神情,放下手裏的稿子走到赫連承身邊,一起看着那件婚紗,笑道:“恩,我要做一件能表達我祝福的婚紗,這種程度還達不到我的要求!”
“我還真有些好奇,你心目中的這件婚紗應該是什麽樣的。”
顏蒲秀眉一挑,靈動的神情顯露在臉上,站在婚紗旁,用手撫摸了一下那朵百合,指了指百合花的下部,“不覺得這個部位太繁雜了嗎?顯得不精致,我要把這個部位重新改一改,再使用些堆紗。”
然後又指了指裙身上部:“這些蕾絲很美,但是我覺得還差了些細膩和璀璨,所以,我要加上刺繡,再綴鑽!”
顏蒲說這些話的時候,眼睛忽然忽然的流露着很傲人的光芒,自信絲毫沒有隐藏的展現了出來,讓赫連承看到了平時看不到的顏蒲,那種別樣動人的美麗。
赫連承心裏又泛起一陣酸楚,一步上前緊緊的抱着她,似乎這麽緊緊的抱住就可以一直在一起,永遠不分開;想着妹妹穿着這麽美得婚紗,一定驚豔的不可方物,嫣兒跟着奕朔會很幸福吧。為什麽,一定要在她們之間選擇呢?
顏蒲被着突如其來的擁抱弄的愣了一下,轉而用力回抱住了他:“對了,嫣兒不是說今天要帶奕朔見你父母嗎?怎麽樣?”
赫連承沒有回答。
看他不說話,她也沒有再問,任由他抱着自己。
窗外,雨依舊蒙蒙的飄着,燈光穿過樹影斑駁的碎撒一地,風不時吹過,樹枝輕輕搖曳,有嗚咽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