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好怕怕
“不是,戴君儒一個名字怎麽招惹你了。”兩人帶着自己的飯盒去飯堂吃飯時,蕭岳還在極力壓制顧星沉的怒火。
顧星沉是校霸啊,可不是浪得虛名的。他自己作妖還好,也就一小身板,稍微靈活了點而已,可他手底下有好多小弟,蕭岳已經見識過兩批了,兩批啊!要是顧星沉發起神經來,讓他小弟去揍戴君儒可怎麽好,不就一……咦?蕭岳想着想着,或說,戴君儒哪裏招惹他了。
“蕭大岳,我很想問問你,那封情書,你到底認真看了沒。”
蕭岳搖頭,叉了塊顧星沉碗裏的菠蘿,“我就看了你圈的四個字。”
“底下署名,戴君儒啊喔操。”
“噗,咳咳咳咳。”即便是蕭岳,也被震撼到了。那個看起來憨憨的大高兒,竟然跟自己表白了,什麽世道啊喔操。
他們沒磨叽,這是體育課,平時也就沒什麽,心情好就找體育老師訓練一下而已。今天的體育課可是被班主任霸占了一半,要不是壯哥懶得帶大家做幾個運動,他們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有。
不過他們班,也就只有他們兩人去吃飯了,上體育課的時候把飯盒裝袋子裏帶過去,不吃都對不起自己。
吃完,洗好飯盒,兩人又悠哉悠哉地回課室。
施新傑已經在課室裏組織大家展現才藝了,同學們也都在,就他倆慢悠悠地回來,還沒打報告,因為不是班主任的課。
施新傑看了眼從後門進來的兩個人,“顧星沉,你不是說要給我驚喜的嗎。”
顧星沉驕傲地揚起下巴,回到座位,把放在書架上的盒子拿在桌上,打開,取出裏面的唢吶,二話不說就吹了起來。
唢吶聲一起,所有人的腦中都不由得有浮現出……葬禮的場面。
顧星沉吹的曲子,蕭岳也不認識,就是音拉得很長。看得出,顧星沉吹起唢吶,真的是得心應手,肺活量驚人。曲子不難聽,甚至可以說是動聽,就是那拉長的音,以及悲哀的節奏,讓在場除了顧星沉以外的所有人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棺材、喪服、哭喪棒、哭泣的隊伍……這段樂,和這樣的場面,簡直絕配。
施新傑肩膀一抖,揚起手,“行了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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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星沉深沉地停下,把唢吶放回盒子裏,看來也沒打算真的在運動會上表演這個啊。“怎麽,不喜歡啊。我國傳統樂器,在我心裏,能和它并列第一的只有二胡,音效就是非同凡響嚯。”
小大人說話就是這樣,總是沒大沒小的。
“看得出,你确實吹得很好,可是我不想讓你把運動會變成幾萬人的葬禮,或者說,百鬼夜行的場面。”施新傑說完自己都無奈的笑了,底下的同學後知後覺,這才從班主任的笑聲中回過神來,腦中那些詭異的畫面漸漸消失,也跟着笑了起來。
同學們紛紛感嘆,丫不愧是顧星沉,特有個性。
“還好啦,我都不忍心給你們吹冥婚的曲子。”顧星沉把裝唢吶的盒子放回書架上,唇角揚起,這是得意的笑啊。這樣,班主任就不會讓他在運動會開幕式上表演了吧,他可真是聰明絕頂哇。
“蕭岳,我聽說你會彈鋼琴。”班主任目标鎖定蕭岳。
蕭岳眉頭一皺,啊哈,怎麽關他事了!
顧星沉悄悄對班主任擺擺手,“他彈得很爛,別丢了我們班的臉。”
蕭岳瞥了他一眼,算了,讓他說吧。
班主任深深嘆氣,關鍵時候,這些多才多藝的家夥怎麽都不願意獻世博眼球呢,多好的機會啊。他們學校的運動會,可是比任何一個晚會都要隆重的呀。
——
這天放學,他們照常坐公交車回去。蕭岳會陪他幾個站,然後轉車。
公交車在其中一個站點停下時,車裏的氣氛突然又變得壓抑起來。兩人都不自覺地擡起雙眸,看到一個特別眼熟的人,那人穿着得體,長相也很清秀,中長發,眼睛沒有半點光……
他還是像上次一樣,走到他們前面的座位坐下,不過并沒有回頭。
距離上次,已經一個月過去了,他怎麽又來了,顧星沉的爸爸應該沒回來呀。
雖然那個人沒有回頭騷擾顧星沉,蕭岳還是給顧星沉發了條信息,‘今晚去我那。’
顧星沉點點頭,剛好前面那個站他要下了。
公交車停下,兩人起身下車,蕭岳一直把顧星沉護在前面。可下車後,發現那個人也跟下來了。
那人也沒緊跟着他們,而是到一旁的椅子坐着。
顧星沉看了蕭岳一眼,莫名地覺得毛骨悚然。蕭岳拍拍他的背,給管家發了條信息,讓管家過來接他們。因為蕭岳覺得,他們再上車的話,這個變态也會跟過來的。他們都沒有遇到過這麽陰森的事,他倆還都是小孩,讓鄭叔過來處理吧,鄭叔肯定比他們懂得多。
蕭岳跟鄭叔大概說了下情況,那邊鄭叔也很驚訝,竟然還有人能讓他家少爺感到害怕的。
火速火燎地趕來,只用了二十分鐘。
鄭軍下車後,第一眼就注視到少爺說的那個人,正陰郁地坐在一邊呢,也沒打擾兩個小孩。
鄭軍拍拍蕭岳的肩膀,“先上車。”說完,獨自一人邁着潇灑的步伐過去。
一身西裝得體的鄭軍,脖子上還有刀疤,他走到那人面前時,那個人擡起陰郁的眼睛看着他。這雙眼睛完全沒有一點生活的氣息,也不是死氣沉沉,就是沒有半點想要繼續活着的跡象,難怪會吓到他家少爺。
“先生,請問需要什麽幫助嗎?”鄭軍拉了拉領結,很紳士地問。
那人這才看了眼顧星沉,然後看回鄭軍,“不需要,謝謝。”他說話的尾音拉得很長。
鄭軍也回頭看了兩個孩子一眼,唇角一抿,露出一抹慈祥又具帶威脅的笑容,“先生,有什麽事跟大人談吧,他倆都只是孩子。”
他搖搖頭,也露出了詭谲的笑,嘴巴一咧,本是潔白的牙齒此刻卻像吸血怪物一般,“大人,談不了。”
還真的跟兩個小孩過不去啊,鄭軍眼裏那僅有的慈祥都沒有了,“看來,真的跟大人有糾葛,是跟哪位的家長有糾葛呢?是顧少爺的家長吧。”
“你是誰,要你管?”
“我是管家,當然要我管。”鄭軍當着他對面給顧栩生打了過去,許久,那邊接通了。
“鄭先生,你好。”顧栩生對他也是尊敬得很。
“顧先生,您在外面跟人有什麽糾葛的話要盡快處理好,您沒回來,可小孩在家呢。”
“怎麽了?”
那人見鄭軍真的給顧栩生打電話了,這才站起身來,攔了一輛車走了。
“有一個看起來只有二十出頭的小青年,一路跟蹤顧少爺,我家少爺從來都沒有向我求救過,事情有多嚴重,您掂量掂量。好了,人趕走了,後邊的事您看着辦吧。”鄭軍把電話挂掉,一點都不像個管家,更像老大。
鄭軍笑着回到車上,安慰他們,“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