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我也是能忍住的

“咳……”

見霍滿不答,季濯澤手背掩唇虛虛咳了幾聲,“霍先生這位女朋友,怎麽長得和我家吱吱有點像呢?”

“吱吱?什麽玩意?”霍滿瞳孔一縮。

季濯澤打量着季樂樂說:“相信霍先生也聽說過,我有個見不得光的弟弟,他是我爸和外面女人生的野種。因為丢人,所以叫他吱吱。”

怕霍滿聽不懂,他又補充:“就是老鼠的意思。”

這話一出,季樂樂死死拽住裙擺,臉色蒼白,像是霜打一般凍在原地,瞳孔隐秘的顫了顫。

記起第一次見到季濯澤,他還是個未長開的少年,卻沒有正常少年的陽光氣息,眼圈腫大,皮膚蠟黃,渾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即将瀕死的味兒。

他不喜歡笑,也不愛說話。

見到被撿回來洗幹淨後水靈靈的季樂樂,被浮腫眼圈擠扁的眼縫裏多了一絲光,臉上也添了笑。

他還把玩具遞給季樂樂:“你長得真可愛,以後我就叫你吱吱吧……”

季樂樂一直都不知道,原來吱吱是這個意思。

霍滿當然聽說過季家有個見不得光的私生子,只是從未見過,突然想起季樂樂也姓季,不免心頭一跳。

他不動聲色地笑了下,沖季濯澤舉了舉杯子,“是嗎?”

“哎,可不是嗎?”

季濯澤也舉了舉杯子,“我那個弟弟,生性怪誕得很,從來不服人管,還喜歡男人,成天跟一幫同.性.戀混在一起。卻又故作清高,他走路的姿勢特別怪異,估計下面都被人*爛了吧,平時連廁所都只敢進隔間。和他媽一樣,天生就是勾引男人的下—賤—婊.子——”

他之所以要說這些,是因為剛才他和季青山就在懷疑,這個憑空冒出來霍滿的女朋友,很可能是季樂樂。

霍滿患有精神方面疾病,那些富家千金沒一個人敢接近。

業界都傳霍滿清心寡欲,從未和女人有過緋聞,很可能喜歡男人。

所以季青山特地唆使季濯澤過來探探口風,如果真的是季樂樂,以他的性格,肯定會出手打季濯澤。

這樣一來,他們就可以證實這個女孩是不是季樂樂。

如果是,季家定會使手段跟霍家攀上關系。如今同性婚姻合法化,若能讓季樂樂嫁到霍家,之間的利益關系是普通人無法想象的……

然而旁邊的女孩垂斂着眼眸,看不出任何情緒,好似季濯澤的話完全跟她無關。

季濯澤微微蹙眉,難道只是巧合?

她只是長得和那個野種像而已?

正在疑惑,卻聽霍滿說:“我對你的家務事并不感興趣。而且季先生,野種和婊.子這樣的詞,可不好聽啊!我女朋友單純得很,你別染了他耳朵!我還有事,就不陪了!”

說完,拉起季樂樂揚長而去。

臺上,兩個相聲演員正一驚一乍地演講着,聽得出他們正在努力制造笑點,但講得仍舊幹癟乏味。

像極了努力寫文卻讨不好觀衆、求不到收藏和票卑微的蘑菇頭。

還不如讓唐淩雲講段葷段子來得有趣。

連霍老夫人都聽得想打瞌睡。

她掩了掩打哈欠的嘴,餘光掃過樓下,一眼就看見霍滿摟着季樂樂出去的背影。

氣得一拍桌子:“真是個混賬東西,我都沒走,他居然提前走了!我看他遲早有一天會被那狐貍精勾走魂!”

旁邊的霍铮眼皮一跳,那狐貍精的身影,宛若綻放邪惡微笑的罂粟花,徘徊在腦海中,久久不能散去。

為什麽哥哥的東西,永遠都比他的要好?

……

夜空灑滿密密的星,但季樂樂的淚滴卻像傾盆大雨,碎了滿地。

像是被風雨摧殘得搖搖欲墜的花兒,刮傷了嬌嫩的花瓣,一片一片地落下,抛出血淋淋肉質鮮嫩的傷口,赤裸裸展現在霍滿眼前。

然而,這樣的哭泣卻激不起男人半點同情心。

反而更像是罪惡之源,勾得他只想犯罪。

他在腦海中用理智分析着:以正常人的思維遇到這種情況該怎麽做才算正常……

另一個聲音卻在引誘着他把人就地正法……

最終,他選擇了後者。

鋪天蓋地的吻落下去,連帶少年的淚,一起吮舐進嘴裏。

欲望燒灼着喉嚨,但他的外表仍舊是一如既往的沉靜。

月色下的俊秀面龐有着令人心折的英氣,像是一柄出鞘的利刃,是旁人不敢撄其鋒的冷郁。

讓季樂樂誤以為,他是在安慰。

這個時候的他,脆弱得像個哭泣的幼童,真的很需要人安慰。

傻乎乎配合着伸出嫩紅的舌尖,與他瘋狂糾纏,唇齒間發出濕潤而粘稠津津水聲,伴随劇烈的心跳音,掩去了聒噪的蛙鳴。

少年獨屬的香氣充斥着鼻腔,霍滿呼吸太亂,失控地把人抱起來,放在路邊的休息椅上,幹燥的掌心重重摩挲着薄薄衣料下軟膩的肌膚,像是要把那層礙事的紗戳刺破。

掀裙擺的瞬間,耳朵卻捕捉到少年的呢喃:“我不是老鼠……”

“我沒想到,在別人眼裏,我是如此的不堪。我不想做誰家的私生子,我也想做個正常人……早知道是這樣,我這麽招人恨,我寧可自己不要被生下來……”

那聲音悶悶的,帶着很重的鼻音,随着風過越來越迷糊,夢呓一般:

“……我也不是犯賤非要找你,我也不想倒貼,我只是……喜歡你。不能自拔的喜歡,初見驚豔,再見生情……”

“但我也是有底線的,要是你真的惹到我,我也是能忍住的……”

“忍住不喜歡你,不去想你。”

霍滿醍醐灌頂。

胸口不着痕跡的微沉,粗重的呼吸突然窒息般梗住,卻又在憋到某一個點時,陡然炸烈。

他喘得更厲害了。

眉梢猙獰的疤痕突突跳動着,瞳孔縮瑟成針一樣猩紅的點,像是在做着劇烈的掙紮,又像是有什麽東西呼之欲出!

在清冷的月光下,像是要改變模樣的狼人!

恍惚間,季樂樂記起霍铮講的暗黑童話,不由得打了個寒顫。他,他該不會,要變成怪物了吧?

現在,應該沒有十二點吧?

“霍……霍滿,你怎麽了?”

他怕極了,羊羔一樣顫抖着。

霍滿仍是不置一詞,惡欲陡生般死死掐住他大腿,眉梢疤痕跳得像是要爆裂開來!

突然,他猛地蹿起來,一口叼住季樂樂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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