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孤墳遠影(十二)

兩人上去之後,還沒走進風水地,遠遠地就感覺到了一股壓抑之氣。

“教主別過來,有蟲蟲!”一尊者微弱地喊到。

因為沒走出道路,便看不到風水之處的情況。但尊者聲音微弱,是被蟲吓微弱的?公輸寒顯然不信,大步而去。

轉彎,墳已被挖,墓碑也移動了,原本高高的墳堆,現在變成了一個大窟窿。而八位尊者,都癱軟在坑的周圍。冒着黑漆漆煙霧的坑,詭異至深。

“教主別過來。”

公輸寒擡起沒有執劍的左手,掩住口鼻,肆無忌憚地往前走去。那八個人看到都慌了,可是已經沒有阻攔的力氣,他們都徹底癱軟了,面色發青。

“瘴氣?”公輸寒自言,而後拔出血痕,往烏黑的墳坑一指,劍尖釋放的紅光宛若一條游龍,進入到黑煙之中。

洛冤就站在他身後,看着他潇灑的氣勢,可上次山中的煙霧不是他打散的,而是八卦尊者。現在尊者都癱了,誰來幫……他?

思緒還沒完,就見公輸寒迅速收劍,而逐漸蔓延開來的黑煙,開始沉回坑中。

八卦尊者沉默了,洛冤更是激動地跑來,見坑中的煙霧迅速消散,隐隐還能看到一道紅光在煙霧中來回穿梭,只是隐隐能看到,就像幻覺似的。而黑煙,很快就消散完畢了,只剩下一個洞口,洞口下面是石階!

“本王的天吶,小魔頭你!”你是真的可以!

公輸寒卻完全沒有得意的神情,還有些愧疚地掃了一圈尊者。“本座,對不起你們。”

尊者一個個也是默契,頓時都淚眼婆娑的。“教主,你若不想再繼續對不起我們,就趕緊離開這裏好麽,聽話啊。”

“想走?哼哼。”空蕩蕩地傳來一個男聲,力道渾厚有勁。

洛冤往上空望了望,除了幾只飛來飛去的小鳥,什麽人影都沒看到。

“這聲音聽起來也有點年紀了。”公輸寒絲毫不在意,“而且中氣不足,昨晚沒睡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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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狂徒小子。”疾風起,兩個身影停在不遠處的山峰上,一左一右夾着他們。看他們身形也有些把年紀了,但一人舉着白傘,另一人執着把扇子。

洛冤都看暈了,這不是落雨飛花?難道還有上一代落雨飛花?

公輸寒卻還是那麽不屑,并壓低聲音跟尊者們說,“本座去拖延時間,你們趕緊把這裏處理好。”

“不,那是落雨飛花,跟虛家兩個公子不一樣,他們才是最開始的落雨飛花。我們陰陽雙怪都打不贏,武林盟主跟他們交手也敗了,教主慎重啊。”

“他侮辱本座,不可能不打。”說完根本就不管尊者們的阻攔,向洛冤走來,親了下他的腦袋,一如既往親得很大聲。“乖,在這裏照顧他們,等我回來。”

“啊?”洛冤一反應過來,那個黑影就提着劍上山了……“本王的天吶。”

尊者們的臉色卻瞬間變了,看着洛冤的眼神只有嚴肅,與看着公輸寒的寵溺完全不一樣!“小東西,還不過來?”

過去幹嘛?洛冤當然不知道,也當然會過去。完全失去了自己忽悠師父跟烏衣的那種淩厲,現在就像個沒有棱角的光滑石頭,一點都不鋒利。

在乾的面前蹲下,“尊者叔叔,怎麽了。”

“哼,被一個王爺叫叔叔,折煞了。”

“那你叫本王過來做什麽。”

“教主不是讓你照顧我們嗎,我兜裏有藥,快取出來給我們服上。等我們恢複了,還要把裏面的機關給破了。”

洛冤把手伸進他的衣兜,一邊掏一邊嘀咕,“你們知道裏面有機關,為什麽不早告訴小魔頭。”害得本王奔波來奔波去。

“老教主跟老神醫吩咐,不能讓教主去找爹娘,萬萬不能!”

這就可怕了,洛冤又有了一個猜測,怪人的事不會跟教主家人也有關吧。但他沒把想的說出來,掏出好幾瓶藥,終于掏對了,給各位尊者都喂上。

喂完藥之後洛冤拍拍手,往殺氣重的地方而去。

“喂喂喂,小王爺你給我們站住!”

洛冤哪裏會聽,剛走向大道就看到迎面而來的于懷,于懷甚是冰冷地掃了他一眼,沒管,直接略過。最後瞥開的那個眼神,簡直高傲得不得了。

洛冤算是明白了,血魔教哪裏有看起來那麽和藹,只是因為自己一直跟小魔頭待一起,他們才沒有暴露出對待別人的那種态度。

不管了,反正他們對小魔頭好就行了。躍下山,孤獨而去。

那邊樹林,兩個一大把年紀的人前後夾攻着公輸寒。血痕劃出的血紅劍氣,一遍遍被那兩人躲開,又一遍遍地消失。果然是難纏的人,而且他們是雙胞胎,十分默契。

“小娃娃,就憑你還想對付我們?當今武林是沒人了麽,就你這樣的小娃娃還敢稱武林第一?”

另一個拿傘的附和到,“怕是沒把我們放在眼裏!”

“兩個老東西,是你們沒把本座放眼裏。本座十六歲的時候就打贏了楚楓言,成為武林第一了。”一邊打架一邊聊天,本座怕你們?

“哼,毛都沒長齊還敢出來混!”

公輸寒知道那兩人是在激怒他,進而分散他的注意。他一點都不在意,所謂的落雨飛花,所謂的連陰陽雙怪跟武林盟主都打不過的惹,公輸寒卻全場都輕松對待。

“本座縱橫江湖多年,從未見過你們這般不要臉的,是人老了,皮厚了嗎?”

“你!”

“就你還縱橫江湖,你個斷袖鬼!”

只要落雨飛花分散了對手的注意力,兩把武器就會同時發出暗器,置對手于死地。可已經挑釁半天了,公輸寒都跟玩似的,只躲,不主動攻擊。

“本座斷袖關你們什麽事,小心本座讓你們斷臂。”

“哎!”兩人齊齊發出嘆聲,然後一同往兩邊退開,稍稍喘氣,內心暗道,這小子怎麽這麽難纏。

公輸寒則淡然地将額前淩亂的發撩開,那動作,充滿挑釁,“打得本座頭發都亂了。”

“噗……”這是個什麽畫風的教主?

“休息完了沒,念你們年事已高的份上,本座讓讓你們,給你們一刻鐘休息如何?胡子都白了還出來逞強。”

兩位花甲老人被氣得大眼瞪小眼的,最後給了對方一個眼神,果斷逃竄。

“本座的天吶。”公輸寒實在沒想到,這些人說走就走,他可不允許!劍鞘往前面的人一抛,轉身對着身後的樹指了一劍。身前的人被劍鞘砸中,灌滿內力的劍鞘砸在落雨的肩上,把人砸倒之後劍鞘又回到了公輸寒的手中。

而劈倒的樹只是擋了下飛花,但公輸寒會趁此障礙,躍身到飛花身後,血痕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冷冷道,“你們知道的不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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