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既然已經決定留在現代,駱家威很快便在宜蘭買了一塊地,把現代住宅和他古代宅邸的建築概念加以融合,找來臺灣最知名的設計師,設計出一棟內在現代、外在很複古的建築。

他也沒忘記和他出生入死的三個兄弟,新的住家不僅擁有超大坪數,至少有二十個以上的房間,還規劃成四個區塊,主宅以及另外三棟偏宅,目的就是要讓所有人都能夠生活在一起。

眼前雖然只是一塊空蕩蕩的土地,但是看着設計圖,再經過設計師的講解,他們都能想象到未來要住的房子有多舒适。

不過新宅什麽都有,就是不能有大庭院,那是為了避免遇到月全蝕時突然被拉回到過去而舍棄的設計。

停車場也不采大坪數開放式,而是以區塊區隔開,每輛車都能有獨立的停車空間。

不過這樣的理念讓設計師很不解。“其實有個大庭院和開放式的停車場,住起來會更加舒适的,現在還沒動土,可以随時更改設計圖。”

“不用了,這樣就可以了。”駱家威很堅持。

屋主都那樣說了,設計師也只好照做。

“既然設計圖OK,我就開始找包商動工了。”設計師說。

“嗯,全權交由你處理,有什麽問題再跟我的人聯系。”

“嗯,那我先去忙了。”

設計師離開後,駱家威想踏上眼前的土地,卻被一旁的程微曦狠狠扯住,她嚴肅的提醒,“我提醒過你,不要待在超大的廣場上。”

“抱歉,一時間忘了。”

“沒關系,以後有我随時在你身邊提醒你。”

“嗯。”

兩人十指緊握,看着眼前的土地,想着對于未來的美好憧憬,他們都覺得此刻無比幸福,不過程微曦突然想到完全沒消息的父親,心底不由得一陣難過與失落。

“如果我爸能回來就好了。”

“我會派人去找,一定會找到的。”

“應該不會有事吧?”要是認真去找,得到的卻是壞消息,她怕自己無法承受。

“不會的,你放心吧。”

駱家威不想讓她有壓力,努力安撫,但事實上連他自己也沒有太大的把握,世界這麽大,找個人就像大海撈針,簡直比登天還難。

如果是以前,他或許還能登個尋人啓事,但是現在知道李廣成也在這世界,他不能冒險,一旦消息傳出去,萬一人被李廣成控制住,那會變成他對付他的籌碼。

“還有一件事,我想和你談談。”程微曦正了正神色。

“什麽事?”

“你和梓翰哥能不能握手言和?”

“那不是我能做決定的。”他不是很喜歡她提到張梓翰,就像他不喜歡張梓翰提到她,他們之間的情誼濃厚得讓他不悅。“你不能和他保持距離嗎?我不明白你們為什麽會那麽要好。”

張梓翰為了不傷害到她,要他放開她,或者安排她到安全的地方,他處處為她着想的心意,讓他心底産生一些疙瘩。

程微曦呢,雖然和他在一起,但張梓翰找她時,她還會瞞騙他和王凱他們跑去見張梓翰,這一點也讓他不太舒服。

雖然男人吃醋不太好看,但男人也是醋桶子,一旦桶子打翻了,那四溢的酸味不是他能控制的。

“你吃醋了?”她斜睨着他問。

“對,我吃醋了。”他坦承。

他吃醋扁嘴的模樣相當可愛,有人說過,男人如果不在乎一個女人,就連醋也不吃了,吃醋代表着男人還愛着那個女人,因為愛,才會在乎。

被在乎着,她覺得很幸福。

程微曦加重握着他的手的力道,仰着頭,甜甜笑說:“我喜歡你吃醋的樣子,喜歡你在乎我的樣子,喜歡你……”

她甜甜說喜歡的樣子,讓駱家威情不自禁吻上她的紅唇。

一旁的三個光棍看到這一幕,既羨慕又惱怒,他們還沒體會過,這兩人怎麽能老是在他們面前放閃。

但是又何奈,駱家威是他們的主子,他們敢怒不敢言,只好裝眼瞎耳聾,一個個轉頭去找事做。

因為對付不了駱家威,李廣成的脾氣變得越來越暴躁,也常常遷怒到張梓翰身上。

像現在,他就因為張梓翰投資失利,對他破口大罵,“你真是個扶不起的阿鬥!我到底是為了什麽這樣栽培你,要不是看在你爸的面子上,我有需要這樣勞心勞力嗎?!你為什麽就不能争氣一點!”

“對不起……”張梓翰一臉羞愧。

但其實他心中也不是沒苦沒怨,這些年他努力想讓自己變強,不斷的充實自己,但他真的不是讀書的料,不管再怎麽努力,成績始終都只能勉強及格。

他也沒有駱家威的生意頭腦,駱家威似乎天生就是個吸金機器,這些年聽說他買什麽賺什麽,加上還有王凱、徐英豪和劉世睿幫他,他如虎添翼,做什麽都很順利,現在又多了個女朋友陪在身邊,所有的好運都在他身上了。

可他不能怨李廣成,這些年,要不是李廣成栽培他,他可能只能流落街頭或者當個小流氓了。

“李叔,你放心,我爸的血債,我豁出這條命也會讨回來的。”

“都已經十年過去了,難道你還要我再等十年?!”

李廣成本來就對張梓翰沒什麽信心,但他需要一個傻子來當棋子,那個人就是張梓翰,他知道,駱家威再狠,對兄弟卻會手下留情,所以他才會假好心的栽培張梓翰,為的就是拿張梓翰的手,捅駱家威一刀。

但等待會讓人失去耐性,他對張梓翰已經到了忍耐的極限了。

“梓翰,不要怪李叔嚴厲,你最近的表現真的令我很失望,叫你跟駱家威融資,你也沒去做,繼續這樣下去,我看你爸的仇也不用報了。”

“去跟他融資,就像是向他低頭,我不想跟自己的仇人低頭!”

“那只是幌子,我們的目的就是要大量的倒債,只是要造成駱家威的損失,并不是要你真的向他低頭。”

“李叔,讓我再想想吧。”

“你就慢慢想吧,要是到時報不了仇,你不要找我哭訴!”李廣成氣急敗壞的吼完,踏着大步走了出去。

李廣成住的地方是公寓的最高樓層,李廣成直接朝頂樓走去,掏出口袋裏的手機,撥了一組號碼。“黑鷺,是我,有事情要讓你去做。”

“主人請說。”電話那端的黑鷺恭敬的回道。

“把駱家威的俱樂部炸了。”

“炸了?”

“沒錯,炸了。”

“是,我馬上就去辦。”

等待最浪費時間,李廣成可不想回到古代後還得面對駱家威,所以他要在這裏把駱家威的一切都毀了,最後再取他的小命。

待在屋內的張梓翰卻開始對一切的報複行動産生懷疑。

“難道駱家威說的是真的?”

李廣成說他是父親最要好的朋友,為了要替他父親報仇,所以一直栽培他,可是李廣成的嚴厲有時候會讓他受不了,這些年來,他連一丁點愛都感受不到,不過很快的他又推翻了自己的胡思亂想。

“不可能!如果李叔不是爸的好朋友,他沒理由幫助我那麽多年,李叔是我在這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我絕對不能中了駱家威的計謀。”

為了再次取得李廣成的信任,也為了做出一番成績,張梓翰開始認真考慮要找駱家威融資。

決定不對駱家威有任何秘密,所以程微曦捧着她的記憶寶箱,來到他的房間,敲了敲房門,卻等不到回應,她只好自己推門進去,就聽到浴室傳來嘩啦啦的流水聲。

知道他在洗澡,她獨自到窗邊的沙發上坐下來等待,還打開了音響,挑了一張很古老的鄉村歌曲CD,沉浸在美妙的樂音裏。

她閉目聽歌聽得太入神,完全沒察覺到駱家威已經坐到身邊,直到他将她環抱住,她才驚醒過來。

“別動,就這樣待着。”他緊緊抱着她,享受着她的柔軟和馨香,不經意的視線一轉,發現到放在地上的記憶寶箱。“拿這個來要做什麽?”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裏面裝了什麽東西嗎?”

“你打算給我看?”

“嗯。”程微曦點點頭,但又補充,“但是你得先答應我,看到任何東西都不能生氣,這些都只是過去的回憶。”

“看來好像真有什麽事情,我想我還是別看好了,免得我脾氣要是控制不了,不知道會做出什麽事情來。”駱家威半開玩笑地說。

其實他很想看,也很高興她願意讓他看,那代表他們已經可以分享彼此的秘密了。

“好吧,既然你不想看就算了。”

“你怎麽這麽快就放棄了,應該要繼續說服我才對啊!”

程微曦仰頭,瞪着他問:“那你到底要不要看?我數一、二……”

“看,當然要看。”駱家威急忙搶過那個寶箱,仔細的打量。“裏面是什麽,不會一打開就觸雷吧?先跟我說大概,讓我有個心理準備。”

“你的膽子怎麽這麽小,聽王凱說皇上很重視你,還說你在戰場上殺敵不計其數,怎麽會連個雷都怕?”

“因為在乎。”

他的話一出,讓她的心底一震。一個男人,因為在乎你,所以變得膽小,這對一個女人來說,是很難能可貴的。

“我說過了,都是過去式,讓你看,只是不想隐瞞你什麽。”程微曦柔情的輕撫他的臉,把寶箱拿回來,從口袋掏出鑰匙打開。

打開寶箱,第一個入眼的,是一張考卷,她笑着把考卷攤開,遞給他看。“這是我小學第一次考一百分,是我的寶貝。”

“你可愛。”竟然會把小時候的考卷留到現在。

“這個是我第一次出國自助旅行寄給自己的明信片,為了把它寄回家,我還差點被陌生人拐走。”

至今想起來她仍餘悸猶存,替她引路的女人看起來人很不錯,沒想到卻把她帶到人煙稀少的地方,還好那時她越走越覺得不對勁,就趁着女人不注意,拔腿開溜了。

“小心點,以後別随便跟着陌生人走。”駱家威也替她捏了把冷汗,忍不住叮咛,但随之又補充,“就算是熟人,也要很小心。”

聽出他意有所指,程微曦有點擔心等一下拿出照片他會有過于激動的反應,突然有點想打退堂鼓。“還是我們改天再看?”

“為什麽?”駱家威敏感的感覺到她退縮了。“莫非你要讓我看的秘密,和某人有關系?”

好神啊!她無言了。

“OK,我做好心理準備了,就算是某人,我也能承受。”

“真的?”

“嗯,真的。”

聽到他的保證,她這才緩緩從寶箱底層抽出了照片,緩緩展現在他面前。

兩張年輕的側臉,一個輕描淡寫的親吻,就像一對兩小無猜的小情侶,駱家威頓時覺得全身的血液都要凝結成固體了。

“別生氣,這個真的是過去式。”聽到一陣抽氣聲,程微曦知道他正在極力忍耐着不讓火氣爆發出來。

他死瞪着照片。“你們以前是這種關系?!”她之前不是說只是暗戀嗎?現在這是怎樣?!

“不是,是我單戀梓翰哥。”她有些羞赧的說,“當初梓翰哥救了被欺負的我,如果沒有他出手相救,我可能就不能坐在這裏和你講話了,所以那時候我很崇拜他,還偷偷暗戀他。”

“他救了你又是怎麽回事?”

程微曦将當年的遭遇說了出來,駱家威一聽,眉頭馬上皺成一團。

“你搞錯了,救你的人是我不是他。”

“蛤?”

“我好像有點印象,那時候我們四個和梓翰在一起,我看到一個差點被非禮的女孩,馬上沖上去教訓那些渾小子,他們看到後也來幫忙,我看那女孩一個人好像很害怕,我就叫梓翰留下來陪她,我和其他人去追擊,沒想到那女孩是你。”

這是什麽跟什麽啊!她一直認為張梓翰是她的救命恩人,結果搞了半天,是她弄錯了。

“你太可笑了吧,事情都不弄清楚就亂認人,還暗戀他?”駱家威突然有股想掐死她的沖動,尤其看到她親了張梓翰,讓他更加火大。

程微曦很尴尬,低着頭把照片揉成一團,看都不敢看他。

“不行!”他用力把她轉向自己,托起她的下颚。“得消毒一下!”說完,就把唇狠狠的貼上。

直到他的吻落下,她才意會過來他想做什麽。

他的吻有點野蠻,她還可以嗅聞出一股火藥味,她知道他真的生氣了。

她想安撫他,想熄滅他的怒火,想了又想,只能以肢體回應。

她一次又一次回吻着他,直到那個野蠻的吻轉變成火熱的熱情深吻。

而這個吻,只是一個開端,他們都有些欲罷不能,火苗一點燃,就變成了燎原大火了。

但一通電話,打斷了兩人的好事。

駱家威很想掐死打電話來的王凱,他接起電話,按下擴音,對着手機大吼,“你說的事情最好是大事,不然你就等着我去掐死你!”

“是大事!”王凱急切的說,“俱樂部被炸了!”

駱家威和程微曦一聽,同時從沙發上跳了起來。

俱樂部被炸,駱家威并不心疼,他在乎的是那些無辜受傷的員工和賓客,慶幸的是并沒有人因為這場意外身亡,他來到醫院,二向家屬道歉,答應一定會找出兇手還給傷者一個公道。

但事實上,不需要刻意去找,他也能猜到誰是兇手。

除了李廣成和張梓翰,沒別人了。

他憤怒回到辦公室,命令王凱三人去把李廣成和張梓翰押來,但是王凱他們前去找人,只找到張梓翰,沒見着李廣成,只能先把張梓翰帶來。

“你們憑什麽把我抓到這裏來?!我可以告你們綁架!”張梓翰兩只手都被鉗制住,一邊扭動着身軀,一邊不平的大喊。

“去告,但在告之前,我們把話說清楚,是你叫人炸了俱樂部吧?”駱家威怒問。

“真可笑,你有什麽證據證明是我做的?”張梓翰看到新聞了,他也在猜究竟是誰做的,突地,他靈光一閃,一個可能的人選跳進了他的腦海裏。

很有可能是李叔叫人做的,如果真是這樣,那就代表李叔已經無法再等了,決定自己動手,萬一他知道了程微曦的存在……

張梓翰越想越害怕,他突然用力掙脫控制,緊揪住駱家威的衣領,激動的說:“馬上把她送到安全的地方去!越快越好!”

“你到底在說什麽?我是找你來算帳的,你跟我發什麽瘋!”駱家威反手一握,反抓住他的手。

“我是認真的,你和我的仇恨我們慢慢算,但別讓不相幹的人受傷害。”

“所以我才要找你算帳,你對我不滿大可以沖着我來,幹麽拿不相幹的人開刀?”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男子漢大丈夫,別敢作不敢當!”

“沒錯,我是要找你麻煩,但是我還不至于卑鄙到拿無辜的人開刀。”

駱家威見他目光澄澈,突然覺得他說的也許是真的,于是話鋒一轉,急問:“他在哪?”

“誰?”

“你知道我說的是誰,不要再助纣為虐了,那個人從來不管別人死活的,他對你好,只是想利用你對付我,等你沒了利用價值,他就會一腳把你踹開!”

經過這次的事件,張梓翰對于李廣成的作為也有些心寒,但是他仍不願意相信李廣成是在利用他。“他是我最親的人,他不會害我,你休想挑撥我們叔侄的感情,我不會中計的!”

“愚蠢至極!”駱家威憤怒低咆。

“你也沒好到哪裏去,為了滿足自己的私欲,出賣我父親,你覺得你有那種臉批評我嗎?”

“你說不是你讓人炸了俱樂部,我也沒做過出賣任何人的事情,倒是你,欺騙微曦說你是她的救命恩人,不覺得可恥嗎?”

“我從沒那樣跟她說過……”

駱家威冷聲打斷他,“但你也沒有否認過。”

“沒否認是我不對,以後遇到她,我會跟她把話說清楚。”

“你不會再有機會遇見她了。”

張梓翰心術不正,要是再讓微曦見他,他就是笨蛋!

“你沒有權利阻止我要見誰,更沒有權利阻止微曦見我。”

“不要再期盼和微曦有任何關系了,她會是我的妻子,這輩子,你不會再有任何機會的。”

“是嗎……”張梓翰一聽,心一窒,他一直都知道程微曦喜歡的人是駱家威,但聽到他親口說出來,他還是很受傷的,他恨恨的掙脫他的手,冷哼着氣說:“如果你真的愛她,就要好好保護她。”

“我自然會保護她,不需要你提醒。”

“怕的是你才是真正會讓她受傷害的人,就像前世那樣。”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駱家威聽糊塗了。

“自己去找答案吧,我沒有責任義務告訴你,放手!”張梓翰轉過身,邊走邊說:“雖然你的俱樂部被炸我想鼓掌叫好,但我還是要強調,真的不是我做的。”

雖然駱家威不喜歡現在的張梓翰,但他說的最後那句話,他信了,因為這一瞬間,他的身影突然和年少時的他重疊在一起。

張梓翰不想回家,他只要一想到李廣成那麽狠心叫人炸了俱樂部,讓那麽多無辜的人受傷,他心底有些害怕。

他是恨駱家威,但他不恨其他不相幹的人。

他甚至覺得,自己成了傷害無辜者的劊子手,雙手沾滿血腥。

途中他看到一間酒吧,想也不想就進去灌了好幾杯,在酒精的催化下,他想起了很多年少時的回憶。

那個時候的他很愛笑,但這十年來,他早忘了該怎麽微笑,想到這兒,他不禁悲從中來,快步沖出酒吧,躲到無人的巷子,哭得稀裏嘩啦,突地,有個人遞給他一張面紙。

藉由路燈,他看清楚眼前的人,是個穿着很邋遢的流浪漢,可是臉上有一種熟悉的感覺,但他想不出來這人究竟是誰。

流浪漢看着他一會兒,突然問:“你是不是張梓翰?”

“你認識我?”

“真的是梓翰啊!”流浪漢猛地抱住他痛哭。

張梓翰覺得不對勁,努力掙開他。“你是誰?我不認識你啊!”

“我是你阿鬥叔啊!”

“阿鬥叔……”他想起來了,阿鬥叔以前常常會來家裏找父親喝酒聊天,可是……“你怎麽會變成這樣?”

“說來話長,你跟我來,我有東西要交給你,路上我再慢慢告訴你這些年發生了什麽事情。”

張梓翰沒拒絕,緊跟着阿鬥叔的腳步。

阿鬥叔帶他來到一間廢棄的倉庫,一踏進去,就跟他說:“我在這裏住了十年了,一直在等你出現。”

“你怎麽沒跟着濤哥了?該不會他因為你是我爸的拜把兄弟,也把你趕出來了吧?”

“不是,濤哥對我很好,是我自己離開的,因為覺得對不起他。當年,我和你爸被慫恿,想黑吃黑,結果那個人出賣了我們,我逃出來了,你爸卻被打死了,我一直覺得很內疚。”

“是駱家威出賣了你們,對吧?”張梓翰難掩氣憤。

“不是。”阿鬥叔搖着頭說,“是一個叫做李廣成的人,他當年慫恿我和你爸幹掉老大自己坐大,結果你爸出事了,他還找人想殺我滅口,我好不容易逃出來,怕回家會被他找到,只好躲在這兒。”

張梓翰越聽越錯愕,他相信李叔的話,把駱家威當仇人看待,這十年,他都在想着怎麽回來報複駱家威,但搞了半天,真正的仇人就在他身邊?!

這個消息的震撼太大,他仍直覺反駁,“不可能的,李叔怎麽會是出賣我爸的人……不可能的!”

“我知道我随便說說你不會相信,那時候,我偷偷把李廣成和你爸的對話錄了下來,是他在你爸身上補上最後一槍的。”

張梓翰無力的跪坐在地上,淚水像決堤的河水,不斷的從眼眶滑落。

就像駱家威罵他的,他真是愚蠢至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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