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再見公主
“真是羨慕你，可以自由自在。”公主又輕輕嘆息道：“你可以随心所欲地說話，可以不必應對那些虛僞又惺惺作态的貴族，不必為很多事情煩心，想怎麽樣就怎麽樣，我不能那樣。以前我認為自己是世間最幸運也是最幸福的人，可是長大之後我才發現不是，最幸福的人是像你這樣自由自在的人，最幸運的人則就是像帕拉絲那樣能遇見你的人，她呆在神秘之屋都能遇上你，真不愧是幸運女神的寵兒。對了，那個讓你挂在嘴邊的娜娜，是你的初戀情人嗎？”
“什麽是初戀情人？”趙雷驚訝一問，公主簡直要比他驚訝百倍。
“啊……初戀情人，應該是你第一個看見她就會心跳得很厲害，會很激動也會一看見她就很高興的人。”公主極力描述，可是總是覺得無法準确表達。
“我是練武之人，講氣定神閑，心神如一，看見什麽人也不會心跳得厲害。”趙雷呵呵笑道。
“不是那個意思……算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公主現在敢斷定那個娜娜肯定就是他的初戀情人，雖然他現在連初戀情人是什麽都不知道，但是如果他如果不是最喜歡她，就不會常常提起，更不會一提起她就會有發自內心的微笑。
“你問這個初戀情人幹什麽？”趙雷忽然又奇問道。
“只是随口問問。”公主輕笑道：“對了，你除了認識帕拉絲之外，還認識什麽女孩子？”
“夫人，唔，還有菲絲，還有特倫莫拉，還有……沒有了！”趙雷想了半天，才想了幾個名字，讓公主簡直不敢相信，他怎麽才認識這麽幾個人啊？她本來有隐意是試他都喜歡些什麽人的，他能夠說得出來的，那肯定就是有一定好感的人，誰不知一問只有三個名字。
“特倫莫拉不算，夫人也不算，這個菲絲是誰啊？你在什麽時候認識她的啊？”公主奇問道。
“菲絲是酒館大叔的助手，是綿羊族的半獸人，頭上長着角，還有尾巴，不過她很是溫柔，是一個很可愛的小姑娘。”趙雷一說，公主又差點要摔倒在地上，一共連同酒館裏的女子加起來，他才認識四五個女子……他到底是什麽人？莫非一直呆在深山老林裏不曾看過人？
“你可以說說你以前住在哪裏嗎？當然如果不想說就算了。”公主覺得自己都能猜到一點，應該是深山裏。
只有在沒有人煙與世隔絕的地方，才會有這樣幾乎沒有遇過女子的一個男子。
而且也正因為那樣，才會讓他的心就如水晶一般無瑕，沒有讓世間任何俗氣和奢穢所污染，即使他本身的實力強大無比，也毫不自傲，甚至願意跟地位低下的半獸人一起，甚至視他為自己的兄弟。像這樣的人，在世間簡直就是獨一無二，就是神殿裏的聖女，心靈也不見得比他更加純淨。
那些自以為是傲慢自視的貴族跟他比起來，簡直就像穿着花衣服的小醜一般可笑。
“十萬大山。”趙雷一說，公主就馬上明白他那一身強大的實力是從何而來了。可以在十萬大山裏生存得很好的，當然就是一個強者，那裏是劍皇和劍聖修練的地方之一，也是世間的死地。除了超強者之外，沒有人能夠在那個地方生活下去。
林岩國之所以叫林岩國，一半的原因就是因為它大半個疆域都在十萬大山的包圍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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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萬大山據說在遠古之時是衆神大戰的戰場，有着無數的時空裂縫，湧現無數種稀奇古怪的強大生命。這些強大的生命出奇的沒有往外面游蕩，反倒向十萬大山的中心搶奪地盤。據說在十萬大山的中心區域，任何一座山頭都超強大的魔獸，就算是劍聖級別的游俠，也沒有能夠進入過十萬大山的最中心。
那裏，是衆神的廢墟，也是生命的禁區。
“跟你說話真是開心，我很久沒有這麽開心地笑過了。”公主輕笑道：“下次我還能找你說話嗎？”
“如果你有空的話。”趙雷點點頭，道：“我能感到你心中似乎有什麽心事，讓你開始說話的時候也有一點提防着我，不過後來好多了。”
“你的感覺真是敏銳，而且正确。”公主點點頭，道：“看來我不必太擔心你與人交往的事了。”
“我不知道別人心中想什麽，可是我可以感到氣息的變化，當一個人說謊時，他的氣息會跟平時不一樣，而且也會讓我感覺非常的不對勁，沒有很自然很舒服的感覺。”趙雷微微笑道：“比如剛才那個普什麽的，他要把聖水倒在我的頭上，其實自一開始我就能知道他想耍點花樣來折辱我，若不是怕格古他們受什麽聖裁令的牽連，我早就扭斷他的手。”
“對，你要加倍小心別人，這個世間上有着無數的壞人，好人和真誠說話的人非常的少。”公主一聽似乎又放心一些，但是又提醒道：“他們會有很多技巧來套取你的秘密，比如威吓你的同伴，或者重金收買他們，也會請一些可憐的人跟在你的身邊慢慢觀察，甚至會使用各種各樣的手段，總之是非常卑鄙無恥的。”
“帕拉絲也是這樣的說，謝謝你，我很高興你對我這麽說。”趙雷呵呵笑道。
“真想和你一起同行，天天說話解悶兒。”公主一看遠處的老法師已經給菲特奧比斯治愈完畢，而傑特亞格羅和加裏納則緩緩走近，作出小騎士禮請公主一同離開。公主帶點依依不舍地道：“但是我有很多事……最後，我想問一下你的名字，我想和帕拉絲一樣叫你，我該叫你什麽？”
“雷，帕拉絲叫我雷。”趙雷點點頭，道。
“我有一個很長的名字，但是你可以叫我莉莉安。當然，別人不能那麽叫我，但是你可以叫我莉莉安。”公主伸出如玉般的手指，輕輕地遞出來。
趙雷毫無反應，公主一楞，忽然又笑了起來，問道：“帕拉絲一定沒有教你要親吻女士的手背吧？”
“沒有。我也不習慣這樣，拉一下手倒是可以。”趙雷深受趙雲漢人之禮的教導，雖然不是那個男女授受不親的謙禮君子，但是也多少對女孩子有些保持距離，尤其是親吻女子手背這種親熱的舉動，更不會做。以前娜娜天天拉着他的手，兩個人常常一起拉着手到處去玩，所以對于拉手這個舉動，趙雷倒不太抗拒，而且覺得這樣也能表達心意。
趙雷伸出大手，在傑特亞格羅和加裏納兩人古怪的目光中，輕輕把公主的整個小手都捉握了一下。
公主嘻嘻的笑，待趙雷松手，也握了一下他的大手，可惜她手太小，只能握住手指，但是也高興莫名。輕輕揮動她那蘭花般的玉指，與趙雷告別。等翻身上馬，她又重新由剛才一個歡聲笑語的女孩子變成一個躲在鬥篷裏不言不語的公主，緩緩地策騎離開，再在衆騎兵的擁護下，在傑特亞格羅和加裏納，和老法師的陪伴之下，向遠處策騎離開。
遠遠，公主回過頭來看了趙雷一眼。
那個驕傲的年輕城主菲特奧比斯，也在後來，稍稍停了一下他的座騎，以種森森的眼神看了一下，再策馬緊追公主他們而去。一個騎兵将那個打殘的普拉旺奧利克帶在馬背上一起帶走，如果不是老法師的聖光治愈術實在太高明太神奇，相信這個普拉旺奧利克的小命早就完蛋了，而不是昏暈不醒。
琥狠哼一下，心想如果有機會，定要出手收拾這個曾經污辱趙雷的人，直到心底那一份憤怒完全消散為止。
看着公主那樣離去，趙雷忽然覺得她也有些可憐。
雖然這個莉莉安是個公主，有很多人陪伴，可是她比帕拉絲還不如，似乎很是孤獨的樣子。
“世間的事大多公平，在秩序女神的黃金天平之下，盡管不顯現人們所能認識的表面，但是會存在于神秘莫測的冥冥之中。女神會在一個人的天平一邊加上富足和權貴，也會在天平的另一邊加上孤獨和無助……”帕特拉爾不知何時已經來到趙雷的身後，彈奏着銀豎琴，吟唱道：“女神偏愛着人間無以倫比的英雄，會在英雄的身上加上幸運和強大，會給予更多慈愛的祝福和艱苦的磨練，讓他在成長之中既可以……”
“給我住口！”正在帕特拉爾唱得起勁的時候，琥蹑手蹑足，最後跳起來，一棍将這個一開口大家就會頭疼的家夥放倒在地上，讓他的小腿在抽抽的有如踩扁的蟑螂。
傭兵們拼命給琥鼓掌，又吹口哨，差點沒有把他擡起來歡呼着高抛。
趙雷呵呵地笑，不過卻點點頭，道：“雖然聽不太明白，但是似乎有些道理。”
埋葬完所有傭兵的屍體，又小小地處理一下後事，休息小半天之後，傭兵們又要上路了。刀頭舐血，亡命天涯，這是每一個傭兵要走的路。他們随時都有可能發生戰鬥，随時都有可能死去，像今天這樣的事，只不過是無數次大戰之中的一次，雖然比慘烈，但是也讓傭兵們司空見慣。
如果有朋友，還會在刻着名字的小木牌上擦一把眼淚，撒上一把土。
如果平時與大家不太合群，在死了之後，幾乎馬上就會讓大家遺忘。
格古與頓德他們多次前來致謝，現在他們明白了，趙雷這種強者，不是他們就能得到的人。而且，他們也不可能馭駕得了趙雷這種英雄式的強者，相反，如果趙雷不介意，他們倒願意跟在趙雷的後面，做他的手下。
跟在趙雷的身後，遠遠比跟在別人強者身後更加安全，更有價值。
這個強大的水魔法師為人謙和，言語平實真誠，沒有一點兒看不起相比他弱小得可憐的傭兵們。本來像他那樣的強者，應該跟在公主的身邊，做一個威風凜凜的騎士，手下數百近千騎兵，不是向嗜血的獸人發動沖鋒，就是對惡魔圍剿。或者奔馳在角鬥場上，在成千上萬的女士面前，将強大的怪獸輕易地擊倒，顯示自己的勇力，讓她們為他的強大發出尖叫……
可是他沒有，他與傭兵們毫無分別，吃喝都跟大家一樣，非常的随意。
“強大的水魔法師雷，我希望如果有一天你成為傭兵的團長之後，能讓我們追随你，我們會勇敢戰鬥，只是你不嫌棄我們能力太差的話。”格古的話代表了衆人的心聲，個個都很緊張地看着趙雷。
“我會加入金的猛虎傭兵團，如果你們也想進，我會幫你們問一下。”趙雷雖然沒有答應，可是已經讓衆人大喜，歡呼不止。琥又解釋說現在還沒有找到金，而且趙雷還在游歷之中，希望大家在半年後到方岩城集中，相信到時趙雷會在那裏。
傭兵團傷亡慘重，賠償傭兵撫恤金和安置後事極是煩瑣，衆人不敢再留需要繼續游歷的趙雷。
衆人送出數公裏，又約定日後于方岩城的小酒館見面，才與趙雷、琥他們告別。經過連場惡戰，兩個傭兵團都元氣大傷，格古和頓德決定合并，反正日後也是跟随趙雷身後，頓德幹脆讓格古暫任正團長，甘當副手。他們多年打拼，雖然現在一朝根基幾乎掏空，可是能在日後跟一個強者，也讓他們心中多少還有些安慰。
趙雷與琥本來騎着傭兵們送的馬慢慢前行，但是沒有小半天，帕特拉爾騎着馬追了上來。
琥本來正奇怪雷這樣一個應該從來也沒有騎過馬的人，騎術應該會很差才對，可是他的騎術簡直連飛馬騎士都會感到嫉妒。當然，出現在趙雷身上的怪事多了，琥現在已經不怎麽感到驚震了。
“讓他跟着吧！”趙雷一看琥趕了很多遍帕特拉爾，可是他就是不肯走，于是笑道：“雖然唱什麽聽得不太明白，可是琴聲挺好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