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下鄉知青之迷途知返
此時聞子吟和戴姍正在火車上。
綠皮的火車轟隆隆作響,嘈雜的車廂過道堆滿了雜物,也或坐或站滿了人。
聞子吟和戴姍沒坐大巴車,一來要轉站二來道路颠簸不舒服,索性買火車票。
還比較原始的火車聲音大,環境也不好,髒亂差人擠人,但特殊時期兩人心裏只有對自身理想将要達成的喜悅,又怎麽會在意這小小的細節。
還好戴姍人脈廣托人搞到了兩張卧鋪票,衛生方面比外面好很多,上了車兩人約好一個看包裹,一個先休息。
戴姍和聞子吟兩人一人都背了一個大包裹,聞子吟心裏琢磨着事,讓戴姍先休息,她把兩個包裹拿過來,放自己腿上看着。
那個落後的小縣城小鄉村的事情告一段落,她現在走上了返家的路,也如願考上了大學,心裏一陣輕松。
通知書到手之後,聞子吟擔心夜長夢多,和戴姍約好了提早兩天走。
那日剛收拾完東西,背着包裹準備去找她,也沒想到會被堵在知青院門口,更沒想到徐林幾個一再突破下限,吃相難看。
聞子吟想起原主被他們磨搓的一生,心裏蹭蹭的不爽,索性就即興發揮了一段。
渣男惡婆婆加小白花“表妹”多好的一家子,既然不好好過日,她就讓他們過不成日子!
想必在那種名聲大過天的保守環境下,越是樸實的村落,越容忍不了心思不正的人,這三人會過得有滋有味兒!
想起那個叫白皙的女人,聞子吟心裏一沉,這個女人瞧着也不像是貪圖她的錢財的樣子,倒像是一心引導着她走向堕落。
從剛開始來的時候,聞子吟就有些疑惑了,白皙與徐林暧昧不清,看着關系不明,但是如果是男女關系的,身為女方怎麽會将自己的男人推給別人?這個邏輯也不通。
說她是為了算計錢,也不像,如果是的話,憑借那女人之前的手段,在聞子吟沒穿來之前應該早就得手了。
這筆錢更像是一筆誘餌,勾着徐林撲向原主的引子。
畢竟在這個農村人種田的一天也賺不到一塊錢的社會,徐林游手好閑怕吃苦,他的寡母也沒個依靠,有這筆錢就能讓他潇灑好久了。
這麽一分析,徐林是被推出來的黑手,白皙則是算計一切的人!
聞子吟游走過這麽多世界,當過無數反面人物的替死鬼,反派造了孽,她背鍋那種。
所以她向來是個悲觀主義者,悲觀不意味着消極,相反她是聞子吟保持理智的秘訣。
她不吝啬将所能想到的最壞一面加以揣測分析,這樣能夠讓她做出更好更保守的判斷,也能夠多活一分鐘。
白皙和原主無親無故,在之前完全沒有接觸過。
在原主上一世甚至只在縣城見過她一次,也就是捏造“表妹”這個身份的時候,所以白皙有什麽理由加害她?
聞子吟眼睛很犀利,即使不看人的時候,用餘光也能觀察出許多細節。
白皙看她的時候,眼神裏充滿了陰狠嫉妒和高高在上的優越感。
這就奇了,她一個鄉下小姑娘家境一般,長得不如原主貌美,也沒上過學,哪來的優越感?
聞子吟穿過的世界經歷過穿越,重生之類的人物,姑且把她往這方面想吧,雖然有些許不對勁,但也不至于讓她太放在心上。
從第一次面對面過招的時候,僅三言兩語就把這姑娘給坑得關進家裏,聞子吟覺得這姑娘陰狠有餘膽子和急智稍有欠缺,再如何也影響不大。
更何況,聞子吟笑了笑,嘴角勾起溫柔的弧度,一雙泛着水光的眼睛柔柔地注視着手裏的書籍,細白的手指撫過書本四角的褶皺,動作輕柔仿若愛人。
她的千絲引可不是吃素的!
她軟下身子,放松了背脊,動作慵懶又帶了絲優雅靠在椅背。
纖白的手指揉了揉眉心,現階段的主要精力還是得放在原主的學業和父母身上,最後便是她自己的潇灑人生。
一想到擺脫了暗無天日的替罪生涯,便覺得暢快極了。
她忍不住又笑了,原主這幅皮相很占優勢。
即使聞子吟不是好相與的性子,但一副溫柔無害歲月靜好的面孔能讓她更容易獲得別人的親近感和好感,對此她還是比較滿意的。
能夠還順利擺脫那家子,除了對手智商問題和自己演技精湛,另一個原因就是這幅皮相太占便宜了。
不哭不笑的時候歲月靜好,笑的時候仿若春暖花開,哭的時候梨花帶雨楚楚可憐,明明不是非常精致的五官,卻奇異地開了挂,哭也真切笑也真實,還兼顧美感。
車君和賈方方觀察對面那個女孩好久了,兩人被女孩昙花一現的笑容驚豔了,見女孩低下頭安靜看書,便忍不住上前攀談。
“悲慘世界?還是原文,同志你也喜歡這本書嗎?”
聞子吟擡起頭來一看,是兩個清秀的大約二十歲上下的男孩,一個面色堅毅看着不太善言,理着小平頭,開口的這個長着一張娃娃臉,笑起來的時候還有兩個小酒窩。
“嗯,你們也是去京市?”
“車君是去京大報道,我農大的,正好順路就一塊走了。”
聞子吟這會心情不錯,也有興致跟鮮嫩嫩的男孩子說說話,聽到這話,笑了,她眨眨眼,“我也是京大哦!那邊睡着的是我朋友,醫大的。”
“哇,太好了,我們可以一起走,我知道怎麽坐公交車!”
賈*鮮嫩嫩的男孩子*方方聞言一樂,驚喜地跳起來,他對漂亮溫柔的聞子吟充滿了好感,一聽能夠同路就開心極了。
賈方方嫉妒地看向車君,“你就好了,還能和子吟一個學校,早知道當初填志願的時候就不寫農大了,哼!”
賈方方的成績是足夠上京大的,但是一來他沒有預估準确自己的分數,二來因為家庭影響,他對農業和糧食增産方面很感興趣,就報了農大。
車君在一旁安靜聽他們說話,對幼稚的好友的話無動于衷,連個眼角都沒賞他。
這兩個人是很有意思的男生,賈方方性格跳脫愛笑鬧,半點話都憋不住。
而車君就是個悶葫蘆學霸,只開頭介紹了自己的名字,後面都沒說過話,最多就點點頭。
但他是個很好的傾聽對象,即使不說話,也能讓說話的人感覺到他很尊重他們,聞子吟跟他們聊得很愉快。
“我家在京市,好幾年沒見過爸媽,就不跟你們去學校了,得先回家一趟。”
聞子吟上京市之前,有去借了公社的電話打電話給家裏,問清了家裏的情況,得知二老健康良好,家裏也沒什麽糟心事方才放心下來。
又在父母的追問下,簡單交代了幾句自己的情況,得知女兒考上了京市,二老開心得不得了,直言讓她趕緊回來,他們要置辦幾桌,請親戚朋友來熱鬧下。
自從女兒下鄉之後,兩人日思夜想盼着女兒健健康康回到自己身邊,就擔心鄉下地方吃苦吃不飽飯,擔心得都吃不好睡不好了。
如今這通話回來,二老終于放下一直提起的心,恨不得立馬公布世界他女兒回來了,還考上了京大。
最後如果不是因為電話費貴,都不舍得放下電話了,依依不舍地叮囑了幾句女兒,二老才挂上了電話。
下了火車之後,聞子吟和兩個男孩以及好友戴姍告別,一個人坐上回家的公交車,她邀請了戴姍一起去她家,但是戴姍說是要先去親戚家,等安頓下來兩人再約,聞子吟也不勉強。
京市和聞子吟記憶裏變化并不大,按着記憶去坐了車。
大概是繼承了原主的身體和記憶,饒是她是個冷靜清冷的性子,也不免有些近鄉情怯和喜悅的歡脫感覺。
這超乎了她的想象,以前穿越的世界都是替人承受惡業的,因此聞子吟最多只想着怎麽活下去。
現在第一次體驗到之外的情緒,讓她感覺自己真的活了過來。
聞子吟眯了眯眼,享受這片刻的陌生歡喜的心緒。
知道聞父聞母女思女心切,為了不讓他們大熱天的跑到火車站接人。
聞子吟告訴他們回來的時間是後天,她現在提早兩天回來,也為了給父母一個驚喜。
她提着東西向着記憶力熟悉的小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