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小蝌蚪找爸爸之掌上明珠

女童今年三歲，名為關子吟, 小名銀寶, 是這個偏遠的江南小鎮老關家的外孫女。

這老關家先不論如今現狀如何, 單是以往也是大有來歷的, 據說祖上五代都是當官的，也算是鐘鳴鼎食的書香世家了。

直到最後一任封建王朝沒落，老關家家大業大倒也在戰火的侵蝕下保留了部分家業挺了下來。

直到上個世紀六七十年代，老關家跟腳被人非議，遭到了更大的打擊，到最後家裏頭竟僅剩下嫡支關裕這根獨苗苗。

關裕在這個偏遠寧靜，遠離是非的江南小鎮安定下來後, 娶了妻子得了一個女兒。

夫妻兩個恩恩愛愛, 生活美滿, 唯一的遺憾大概是妻子生了女兒後傷了身子，沒法再為人丁凋零的關家綿延血脈。

說起老關家，不得不提起的是，老關家的閨女, 關明月。

十年前的關明月18歲, 在這個偏遠的小鎮上美名遠播，一張臉蛋兒長得漂亮皮膚還白。

當時關明月考上了京都的一所大學，關家夫妻兩個高高興興地送女兒去上學，卻沒想到女兒從此一去不複返，還似是變了一個人般不可理喻。

關明月一個偏遠小鎮的姑娘，一朝上了大城市讀書, 便被那些燈紅酒綠的花花世界給迷了眼，障了心。

那些女同學有的漂亮衣服，她沒有，女同學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化妝品，他也沒有，更別提那些昂貴的包包了，她的包還是外面買的一兩百塊錢一個pu皮的，不像別人款式好看又精致。

她覺得自己引以為傲的臉蛋在這些化妝品和奢侈品的對比下，也顯得暗淡無比。

但是到底還是青春的小姑娘，就算不化妝，因為漂亮的美貌，她也受到了男生們追捧，其中也有幾個家裏有錢的富二代，她從裏頭選了一個最優秀的追求者。

但是沒想到，不到兩個月時間，就被有錢的男友給抛棄了。

但是關明月已經被富二代男友捧慣了，适應了天天穿着奢侈品牌的衣服，身上帶的項鏈便是她一年生活費也不一定買得起的，随便一個包便是幾萬十幾萬，就是這些行頭讓那些女同學們天天拿豔羨的目光看她。

什麽都沒有的人一旦擁有了以前難以企及的物質，便如脫了缰的馬一樣，再也沒有辦法回到以前的生活。

她喜歡坐在跑車上，喜歡女同學們又羨慕又嫉妒，也喜歡被帥氣有錢的男朋友追捧。

在苦求富二代男友無果的情況下，關明月轉頭開始接受其他人的追求。

就這樣周旋在男人之間的關明月，早就已經忘記了老家疼她若寶的父母，大學三年沒回去，大四那年回去了，卻是因為懷了孩子。

關明月不知道這孩子是誰的，除了和正式男朋友張家業，她在那段時間在酒吧醉過酒，當時也不知道和誰發生了關系，這事沒人知道，關明月也死死瞞着。

她本來已經做好了打算，一畢業就嫁給一個張家業，雖然那他長得一般，但是架不住有錢啊，也不像以往的幾個男朋友一樣，只是玩玩就抽身，但是這個突如其來的孩子徹底打破了她的計劃。

在不得已的情況之下，關明月只得對張家業，說孩子是他的，畢竟那段時間，除了張家業也就酒吧那晚莫名其妙的一夜情了。

因着這事，關明月收心了不少，一心想着嫁給張家業，過上好日子。

産檢的時候，醫生說是一對異卵雙胞胎，還非常健康。這讓張家非常開心，當即也不嫌棄關悅出身了，立馬讓兩人訂了婚，只等孩子出生之後就能結婚了。

女兒在外面未婚先孕，讓家學淵源，接受聖人教育，頗有些傳統保守的關裕無法接受，險些将她逐出家門。

但是在妻子的安慰下，氣是氣過了，也好歹是自己唯一的女兒，關裕壓下不悅，準備收拾出點東西給女兒添妝。

關家雖然沒錢，那是沒啥現錢，只夠吃飽喝足，但是關家到底是祖上五代的大官世家，狡兔焉有三窟，何況是底子不弱的世家？

關家的所有明面上暗地裏所有家財都傳到了關裕手裏，關家祖訓不到餓死關頭，不得變賣祖産。

因此關家存下來的古董玉器書畫這些玩意，雖說沒有以前的十之一二，到底也存了部分下來。

關裕打算收拾出一箱給閨女當嫁妝，至于剩下的以後是傳給給閨女還是外孫，這得看以後的情形了。

這些事，關明月都不知道，她甚至不知道自家是什麽來頭，只隐約覺得家裏書多，但是窮。

等到關悅生了孩子，兩個雙胞胎女娃娃，奇的是長的完全不同。

剛生出來還不大看得出些什麽，只說是到底是異卵雙胎，兩孩子長相都不一樣。但等到孩子滿月的時候，兩個孩子的差別更明顯了。

大的那個長得像張家業，不僅是五官，就那膚色也像極了，張家業長相平凡，大女兒遺傳了他，那自然好看不到哪裏去。

更何況還像了張家業的體質，小時候瘦的跟猴似的，好的東西沒少喂着，但瞧着就跟小難民似的磕碜。

小的這個就不一樣了，跟姐姐是兩個極端，生下來沒幾天就漸漸褪了紅，長得那叫個白白嫩嫩，跟出水的小嫩豆腐似的，也不知道随了誰，那對眼睛是又大又圓，打量人的時候烏溜溜的又黑又亮，漂亮極了。

張家的條件好，照顧起孫女來，那也是精細地伺候着，光是保姆月嫂就兩三個。

小的這個長得好看又可愛，萌得人心肝膽顫的，這些保姆自然也就更加照顧小的這個，畢竟大的那個長得那真是個辣眼睛。

滿月的小的那個寶寶長得跟個發面饅頭似的，白胖還圓乎，而大的那個還是又瘦又黃還磕碜。

兩個小孩抱出來給賓客們看的時候，那場面就有些好笑了，大家心裏瞧着兩個形狀膚色完全不一樣的孩子，心裏發笑，面上撿點好聽的來說。

但也架不住有那心大嘴快的，有個喝多了的客人不經腦玩笑了句：“這兩孩子單就這樣看着，不知道的還以為不是一個爸生的。”

關明月當時就一個咯噔，她心裏其實已經有了猜測，但是猜測歸猜測，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為了以後美滿富足的生活，她不敢提也不敢想，只得打着哈哈模糊過去。

關明月不敢提，但是張家的也琢磨到了，雖說只是句玩笑話，但也進了張家人的心裏。

張家基因一般，一家三口都不是什麽好看的，取了個漂亮的媳婦，原本也是想改善基因，起初雖然因着大孫女像兒子，長得不好看，但是小孫女好看啊，老兩口還是高興的。

但這會被人不經心地這麽提了一句，張家老兩口心裏就鑽進了一個念頭。

這事它原本就不能琢磨，越想就越不對勁，這小的這個長得不像張家的不要緊，但那也不像當媽的關明月啊。

關明月雖說漂亮，那也是普通的漂亮，這小孫女還這麽小就已經漂亮得不像話了，顯然就是不對勁。

張家兩口子沉下了心，默默取了兩個孫女的頭發和兒子的頭發去做了DNA鑒定，這事也不敢聲張，也不敢讓兒子和準媳婦知道，萬一基因突變，這就是自家的孫女，也傷了媳婦的面子情。

老兩口甚至腦洞大開，想着會不會孫女給人掉包了，還取了關明月的頭發一起送去了鑒定。

然而檢查結果一出來，兩口就沉下了臉。

大的那個是老張家的種沒錯，親的！小的那個媽還是那個媽，就是爸不知道是哪個野男人了。

這麽離奇不可思議的事讓他們家給碰着了，夫妻倆怒不可即，恨不得立馬把孩子她媽拖過來好好臭罵一頓，好出出心裏的火氣!

這種媳婦還能要？兩個孩子一個肚子出來的，居然她不是一個爸！這還能說明啥啊，說明這孩子她媽作風有問題，這女人不行！

他們找了兒子準備把這事給攤開了，總不能讓兒子給別人白養閨女吧，這王八做得那也太窩囊，他張家也不是那等沒底氣的。

但見了兒子，老兩口也不知道怎麽開口，說兒子你被戴了綠帽子？夫妻兩這麽大把歲數也覺得沒臉，他們把鑒定書往兒子跟前一放，一句話都沒說，等着兒子做決定。

別管張家業信不信，白紙黑字的鑒定書做不了假，于是憤怒的張家業把剛出月子的關明月給揍了一頓，并揚言不讓她進門，要跟她分手！

關明月慌了，她不能接受自己苦心謀得的一切都失去，她家裏給不了她想要的富貴生活，只有張家可以，因此她徹底恨上了她的小女兒。

這個不知道哪個野男人留下的jing子，生下來的小野種，是她人生路上的攔路石，也是她完美的愛情夢和豪門夢中的一個大寫的瑕疵。

關明月滿臉嫌惡，直接把剛滿月的小孩抱回了關家，讓她父母自己料理，揚言是扔了也好溺死也罷，反正她是不會要這個孩子的。

經此一遭，關裕讓這個魔障的女兒給氣狠了，連嫁妝都沒有給，把關明月從戶口本上和族譜上劃去，讓她從此再也不要進家門來。

從上了大學開始，女兒就漸漸地變得不像是一個人，以前那個知理懂事的女兒不過是因為沒見識過繁華，因此才顯得乖巧罷了。

如今這個拒絕不了外面誘惑，貪慕虛榮的，為了富貴連親生骨肉都不要的人，以後還能有什麽做不出的？因此，讀慣了聖賢書，道德标準很高的關裕直接就與女兒斷絕關系，他對女兒的種種行為深痛惡覺。

抱回來的剛滿月的孩子還沒取名字，關裕和妻子盡管對女兒失望乃至絕望了，但是對這個乖孫孫還是稀罕得很。

關裕幹脆把孩子入了自家的族譜，少了個女兒卻多了個漂亮阮萌萌的的小孫孫，也是一件幸事了。

沒幾天老兩口就給孫女上了戶口，取名關子吟。

關裕希望他的乖乖小孫女長大後，能有所追求，有所向往。

而氣勢洶洶抱了孩子回家，心滿意足回去張家的關明月永遠也不知道，自家是什麽底細了，她爸原本打算在她成家的時候告訴她，還打算送一箱古董珍寶給她的，就讓她這麽個作沒了！

而關裕心裏想着，逐出家門就不再是關家人了，這般魔障的母親，以後怕是會給乖孫惹來麻煩，因此關裕很有先見之明的立了遺囑，把財産全留給了自家小孫女。

也不知道關明月會不會有知道的那天，也不知道會不會後悔當初的種種作為。

其實真正比較起來，關家的這些古董玉器書畫什麽的，那都是成箱成箱的保存着，有許多都是現世沒有的稀罕物件，只聞其名不見其物，那是真正的有價無市，若是拍賣了，比幾個張家都來得有錢。

關家祖訓就是無論身處何處都要低調，不能張揚跋扈。

關裕也不是那等愛張揚奢華的人，因此幾十年來的秘密竟無人得知。

就這樣關裕夫妻倆盡心撫養，細心呵護着小孫女，一家三口過得快快樂樂，小銀寶一天比一天大，小胳膊小腿兒的都是嫩肉，也不知道随了誰的體質，圓不隆冬長得跟顆小湯圓似的，堪稱全鎮最漂亮可愛的娃娃了。

然而美好的時光總是短暫的，不過三年，關家老夫妻倆因為一場意外事故去了，留下漂亮可愛的小孫女。

值得慶幸的是，銀寶小寶寶是個可愛的寶寶，長得漂亮精致得跟仙童似的，胖乎乎軟萌萌，周圍的鄰居也都喜愛這個小孩子，平時也會關照一二。

更有關家還有一個老管家，名為李大，這個現年将近五十歲的管家，也是個衷心的。

李大是關家世代依附的老家仆了，李家就剩他這麽個半老頭子，他年輕的時候傷了身子，也沒娶過妻子。

時代不同了，他遵照祖訓從小陪着他的爺關裕長大，也不願意娶了人來連累別人，因此一直以來都孤身陪伴在關裕夫妻身邊，等有了小小姐，就專門照顧小小姐的起居飲食了。

這個可愛的孩子，讓他年老的心裏有了絲期盼，真正的把小小姐給當自個兒孫女看了。

“管家爺爺，我想去找爸爸。”

銀寶擡起頭，大眼睛忽閃忽閃地看着他，小手抓着他的褲腳不放。

李大慈祥一笑，把到腿邊的小娃娃抱起來，和藹地問道：“小小姐為什麽想去找爸爸呀？”

銀寶想了想，有些委屈，她清澈的大眼睛裏滿是迷茫和不解。

“管家爺爺，他們都說我是沒人要的野孩子，外公和外婆都不見了，寶寶想去找爸爸，爸爸會幫我打跑壞人的！”

銀寶也不知道為什麽，一聽見別的小朋友嘲笑她是野種，她就委屈，她想找到爸爸。

心裏一直有個聲音告訴她，一定要找到爸爸，起初她不知道爸爸是什麽，問了外公外婆，可是他們的神色都好難看，小銀寶懂事的不再問了。

後來嘲笑她的小胖告訴她的，爸爸就是會給她買吃的買玩具買漂亮衣服，會親她會抱抱她，把她舉的高高的人，爸爸是那麽的高大。

小銀寶覺得自己這麽可愛，爸爸一定會喜歡她的，就像別的小朋友一樣，被爸爸挂在肩頭玩耍。

她一直很好奇，別的小朋友被爸爸舉得那麽高，有她好幾個高了，不會怕嗎？

她想，一定是因為有爸爸在，所以才不會怕。等她找到了爸爸，也要這麽玩，讓爸爸把她舉得高高的，摘星星摘樹葉，站得比誰都高，比所有小朋友都神氣！

李大的手微不可見地顫抖了下，他更加慈愛地看向懷裏的小小姐，目光柔和無比。

“那小小姐知道去哪裏找嗎？”

說到這個小銀寶可高興了，她興奮地擡起小短手，指向一個方向。

“管家爺爺，就是那裏，我覺得爸爸一定在那裏！”

李大順着小胖手瞧了瞧，那裏是...北方。

他搖了搖頭，沒在意，只當是小孩子瞎指的。

沒想到，還沒等到小銀寶把這事放下，兩天後，關家的宅子被敲響了門。

“請問找誰？”

一個西裝革履，大約三十來歲的男子，站在門口。

他神色有些倨傲，目光上上下下掃視了一眼李大和他懷裏的女孩。

“我是夫人派來的，我家夫人是關明月，她派我來接夫人的二女兒回家。”

李大面色不變，他依然禮貌地說：“請你轉告你家夫人，老爺在世的時候說了，她不再是關家的人，關家的小小姐也跟她沒關系，讓她不要再派人來騷擾我們，老爺夫人離世她連面都沒露，現在還來幹什麽！”

中年男子被說的有些讪讪地，但他不死心地看了眼李大懷裏的小孩，那孩子睜着清澈大眼看着他們說話，眼睛眨也不眨。

他繼續說道：“老管家，你可想清楚了，夫人現在願意養這個小孩了，以後這孩子讀書上學都有人付錢，你關家一個破爛的小院，還能有啥錢不成？”

“我也是為了這孩子好，現在的小孩要贏在起跑線上，以後能有個好前程，可不得優秀的教育環境，二小姐現在也三歲了，該上幼兒園了。”

“我們家大小姐現在已經上了貴族幼兒園了，那裏面的可都是未來的精英，都是從小到大的精英式教育，你可別後悔，我明天再來找你！”

突然一聲清脆可愛的聲音響起：“大叔叔，夫人是誰呀？夫人在哪裏？”

那男子有些懵，嘴裏回到：“夫人是你的媽媽，在京都呢！”

小孩兒本能的對媽媽這兩個字沒有感覺，她繼續問道：“京都在哪裏？”

“大叔叔，你指個方向給我看好嗎？”

男子雖然有些不耐煩，但這麽個漂亮可愛的小孩，拿那雙水汪汪的眼睛瞧着他，讓人怎麽也無法拒絕她的請求。

他擡起手，認真的指向北方。

走之前，有些憐憫地看了眼那個孩子，嘆息地說了句：“你們家老爺的遺囑。”

點到即止，他沒再說什麽，直接走了回去。

李大有些怔怔然，他是關老爺子的心腹，是仆人也是兄弟，自然清楚他說的遺囑是什麽，難道是關明月知道了什麽？

李大雙手緊緊地抱住了銀寶，他可憐的小小姐，怎麽就攤上這樣的母親，都三年了，咋還不消停？

正陷入思緒的李大，完全沒聽見懷裏的小孩在說什麽，直到鼻子被他的小小姐給捏住了。

銀寶捏她家管家爺爺的鼻子，小嗓子大聲喊道“管家爺爺，你不理寶寶了！”

李大：“.......”

“管家爺爺，跟他走，我去他夫人家。”

銀寶不知為何，媽媽這個兩個字本能有些不太喜歡，直接喊了他夫人來代替。

她皺着小鼻子，糯糯地說：“爺爺，我想去，爸爸一定也在那個北方的京都。”

李大想到關明月三年未出現，這次接了小小姐，必定是有什麽緣故的，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更何況那男子最後說的那句遺囑，更讓他心生警覺。

李大說什麽也不同意小小姐去京都，更不能把幼小單純的小小姐放在那等狼子野心，連親骨肉都不要的女人身邊。

但是銀寶不依啊，她心裏有個聲音告訴她，只要去了京都就能找到粑粑了。

她才不管什麽媽媽什麽夫人的，寶寶她只想要找到她粑粑。

“管家爺爺！外公說了，讓你以後聽我的！”銀寶有些生氣了。

李大無奈：“小小姐，那是等你長大了再聽你的，等你長大了能賺錢了，就聽你的好不好？”

這樣折騰了半宿，最後銀寶累得睡了過去，李大抱着他的小小姐到小床上睡覺。

他走到院子，看着天邊的月色，想着老爺交代他的，絕不能讓小小姐接觸到關明月，也不能把遺囑的事透露出去，更不能讓關明月再作什麽妖，那筆財産是他們關家要給關家的人，而不是一個逐出家門的混賬!

“老爺，如果你在天之靈的話，請保佑小小姐平平安安長大吧，我也不知道能照顧到她幾時，就怕天有不測風雲，就像你和夫人一樣，都是好人啊......”

他抹了抹淚，轉身回屋睡覺，清冷的月光将他微微佝偻的背影無限拉長，看起來有些凄涼而孤獨。

最終，事情在銀寶鬧了幾天，那個男子又三番四次來叨擾中落下帷幕。

李大拗不過他家小小姐不吃不喝不依不饒地糾纏，也不耐煩那派來的人三番兩次地上門來，因此他收拾收拾東西，準備帶着小小姐一起上京都去。

“銀寶，你不要走好不好，我把我的爸爸媽媽分給你，把最喜歡的超人玩具都給你玩，你去我家住，好不好銀寶！”

宋灏快哭了，他最喜歡的小寶貝，最喜歡的漂亮妹妹要走了，離開這裏，去一個很遠很遠，反正他現在去不了的地方。

宋灏有些傷心，他最喜歡銀寶了，長得好看又香香軟軟，他喜歡和銀寶做朋友。

可是現在，他最好看最喜歡的朋友要離開他了，再也見不到。

“灏灏，等你長大了再來找我，或者，等我找到爸爸了，再來找你好嗎？”

小銀寶認真地看着小夥伴，伸出小短手要摸摸他的腦袋，像管家爺爺安撫她一樣，摸摸他的頭就會好了。

宋灏get到小銀寶的意圖，乖巧地蹲下身子，把頭遞上去，銀寶如願摸到了小夥伴的頭，覺得已經安慰了他，今天依然是個好寶寶呢。

“好了，灏灏，我們約定好了，拉鈎鈎。”

“拉鈎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一高一矮的兩個小身影，相互站立，眼睛認真地注視對方，許下了當時都認為最重要的諾言。

男孩女孩稚嫩的聲音游蕩在這片關家小院子的天空，不知道天上的雲和太陽是否聽見了這童言稚語的約定。

微風溫柔地撫過，銀寶棕色的細軟發絲微微揚起，時間定格在這一瞬間，這一幕成為了宋灏一生中最難忘最珍貴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