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針鋒相對漸入下風
“不知道沈大人此次親自前來，是有何要事呢？”此處沈振雄叔侄兩人為客，古寒成為主，自然是要出聲招呼的，總不能等着客人先開口吧！
坐定之後，沈振雄四處看了看，似乎這宅子中就只有眼前這沐老爺一人似的，那位孟公子和沐小姐都是未曾出現，不過，今次自己是來找沐老爺的，他們兩人在不在，也是無妨了！聽到古寒成開口，沈振雄也是笑了笑，誠然開口道：“這沐小姐，似乎對于我這侄子不太喜歡，這一連十好幾天，送來的東西都是給退回去了！”
聽到此處，古寒成心中一凜，暗道——完了！這事情做得太明顯了，小的打發了，這下老的來了，這是想要用官位權勢來壓人嗎，面上神色未變，殊不知，古寒成心中已經是轉悠了無數個念頭，在想着這事情應該怎麽說才合适，可是，就在古寒成躊躇間，沈振雄已經是繼續說道：“聽說沐小姐對于那位黃公子還算有好感，也是我這侄子福薄，沐小姐如此好的姑娘，和他卻是沒有緣分，哎！”
聽着這沈大人話中的意思，似乎是并沒有再行争搶沐婉兒的意思，這樣一來，倒是讓古寒成摸不着頭腦了，這個沈大人是什麽個意思，到底是來興師問罪的，還是來搶親的，給個準話呀，現在這樣子，倒是更像自己孩子輸了，然後長輩來閑聊唠唠嗑，古寒成打死也不相信，這個沈大人這次來是沒有旁的意思。
可是，現在人家沒有明說，古寒成也是只能跟着某人插科打诨，笑了笑開口道：“我這個小侄女，從小到大都是被我那個哥哥給慣壞了，這不，像是她喜歡和誰一起玩耍，我們是一點都插不上手，沈公子一表人才，是我這小侄女不珍惜才是。”
聽到古寒成的話，沈振雄只是笑了笑，心中其實早就想說，你們不就是攀上了孟家嗎，以為有孟家就萬事無憂了，以後還有着你們的樂事看呢，不過，心中如此想着，口中卻是說道：“哎，這倆孩子的事情，我們也就不談了，今日，沈某有些旁的事情，想要和沐老爺——商量一番！”
不知為何，沈振雄這句商量一番，聽在古寒成和其屏風後面的孟廷玉耳中，充斥着的是濃濃的威脅意味，不過，古寒成也是見過大場面的人，豈會被這一句小小的威脅吓到，雲淡風輕一笑，擡手端起桌上清茶，淺酌一口，這才開口問道：“哦，是嗎，不知道沈大人，有何事要與沐某商量呢？”
短短一句話，古寒成便是将主動權重新拿回了自己的手裏，你沈振雄到了我沐家的地盤，是龍你的盤着，是虎你的卧着，在這沐家中，你就得聽我沐家人的話，所以，你沈振雄來此，是與我沐家談合作，而非是來向我沐家下命令的，同樣是一句商量，這句商量，卻是比沈振雄的那句商量，分量更加重了些！
沈振雄的目光有着些微的變化，看向古寒成的目光也是多了一絲慎重，這一番針鋒相對他已然是知道，這個所謂沐老爺，可不僅僅是一個普通商人那麽簡單的，剛才那一番淩厲相對，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對上的，在其心中，已經對于古寒成的實力和沐家的實力有了重新的估計和考量，對之的重視亦是更甚一些。
随意一笑，似乎是沒有察覺到古寒成話中意思，此時失了主權，沈振雄也是沒有絲毫擔心，只要這寒刃幫和沐府是真的有關系，那麽，自己這條路就一定是行得通的，而且，看此時沐府的意思，也是想要速戰速決，否則，時間一久，怕是會多生事端，否則不會這麽匆匆忙忙讓寒刃幫暴露，而且是依着沐府的名義，想來他們也是有着某種目的，只是如今這種目的并不明朗，不過，沐府的目的與之自己的目的有沒有直接的關系，他并不想知道，他只需要知道，此時的沐府和自己沈家是有合作的趨勢的，所以，他才會來此。
“不知道沐老爺，對于寒刃幫了解嗎？”
“寒刃幫？怎麽，沈大人也對于這種江湖幫派有興趣嗎？”古寒成笑了笑，此時的他明白了，這沈振雄來找自己的目的到底是什麽，不是因為沐婉兒多次拒絕了那位沈公子，而是，這寒刃幫與之沐家不一樣的關系，似乎沈家有所想法而已，如此，古寒成倒是松了口氣的感覺，至少，這事情，還是在自己的控制之內了，屏風之後的孟廷玉，心中也是淡然了，看來這個沈振雄今次是來談合作的，只要不是對婉兒興師問罪就成，唇角微微一笑，便是繼續聽下去了——
“明人不說暗話，沐家和寒刃幫的關系，想來不用沈某直接說出來的吧！”沈振雄笑了笑，如此開口道。
依舊是一臉的淡然，古寒成悠悠開口道：“呵呵，沐某也從來沒有說過，沐家和寒刃幫沒有關系的吧，這沐家的出現，和寒刃幫的出現，再加上沐街的建立，想來誰都知道這沐家和寒刃幫的關系吧，哪裏像是沈大人說的這般見不得人一樣！”
“呵呵！”沈振雄笑了笑，不可置否的說道：“原來沐老爺也是性情中人，我尚且以為，像寒刃幫這種江湖草莽，是不可能與之沐老爺這層上等人相提并論的，原來，沐老爺和他們的關系，并不一般呢？”
作為所謂的官家和商家，江湖中人，都是一種另類的存在一直以來，就算是像青龍幫這種，成為了京城第一大幫派，也是逃脫不了江湖草莽這個稱呼，他們的名聲就算是不做壞事，那也是壞事的名聲，這似乎是人們一直以來的觀念，而寒刃幫和沐家的緊密關系，讓這種存在似乎是打亂了，衆人也是忽然似乎知道為什麽沐家會這麽有錢了，原來賺的全都是黑道的錢，只是，這黑道白道，又有什麽關系呢，若是沈振雄真的在乎這個的話，就不會如此，現在他這般強調這寒刃幫和沐家的關系，無非就是想要将沐家的威勢壓一壓，總是這麽旗鼓相當的談話，讓沈振雄覺得，這樣下去，天平完全是偏向了沐家吧！可是談話到此時，這位沐老爺一直是那種老神在在的模樣，似乎是勝券在握一般，讓沈振雄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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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家與之寒刃幫的關系，不用沐某言說，相信大家也都是知道的，若是沈大人今日前來，就是想說說這事的話，怕是來錯了地方，況且，寒刃幫也并未作出那些喪盡天良之事，想來九門提督府，也沒有理由去申讨吧！”說到此處，古寒成的态度忽然強硬了起來，也不知道是心中有了底氣，還是旁的原因。
眼見到事情似乎逐漸偏移了自己的想法，沈振雄有些急了，這自己似乎是把這位沐老爺給逼得狠了，這兔子急了也會咬人的，轉眼，便是換了一副模樣，笑了笑開口道：“沐老爺這話說的就是嚴重了，我沈某哪裏會是這種人呢，再說了，今日來此，沈某可不是來給沐家找麻煩的，而是給沐家送禮來的！”
“送禮，呵呵，這前幾日裏，不都是在送禮嗎，只可惜我家婉兒，不喜歡！”似乎是将話說開了，這位沐家老爺的态度開始轉變了些，言語中也是少了剛才的客氣之意，可見其忍耐也是有限度的，這也是明擺着，我沐家，并不懼怕你沈家。
似乎未曾察覺到古寒成言語中的變化，沈振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轉頭開口道：“我說的送禮，可不是這個送禮，我要送給沐家的，可是一份大禮——和青龍幫有關，怎麽樣，沐老爺有興趣嗎？”
古寒成笑了笑，開口言道：“沈大人有話就直說吧，如此拐彎抹角，可不是您的風範！”
看得出來，古寒成已經是沒有多少耐心的感覺，言語中似乎有些下逐客令的味道，沈振雄心中無奈，這沐老爺可真是一點不吃虧的，無奈，輕嘆口氣，沈振雄也是認了，這事情，反正自己也是有賺的，重要的是拿回來九盞夜光杯，至于讨好沐家，那是附帶的了，随即也就開口道：“罷了，今日我遇到你，也是我沈振雄倒黴，行了吧，我也就直說了，我打算幫沐家，滅了青龍幫！”
“呵呵！”古寒成眸中很明顯就是不相信的意思，看向沈振雄的目光也是充斥着戲谑之意，調笑開口道：“幫沐家，沒看出來，沈大人倒是個熱心腸，直說吧，這事情，沈家有什麽好處！”
其實，古寒成聽到沈振雄說出這句話之後，就知道了沈家來此的目的，本來沐家派人将他的九盞夜光杯給偷了，是想要嫁禍給青龍幫，然後九門提督府将青龍幫滅門，不過，這個沈家似乎沒想要白做這件事情，他們是不僅僅要滅了青龍幫，而且還要從沐家這裏得到點好處，既然自己侄子這條路走不通，那麽，通過這種方式獲得沐家的好感，這沈振雄也算是想得出來了，想來這背後，也是有着陳家的示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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