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8)

危險仿佛在觀光一樣。但是仔細看會發現,血妖露出的漏洞在下一刻立刻可以轉變成完美防禦。

于是,無邊的黑暗裏,一點小小的紅色慢慢移動。

突然紅色的光點停下,紅光中的血妖被染紅的臉蛋面色嚴肅。紅光之外看起來黑暗一如既往的平靜,但是仔細看,黑暗中,一條條小指頭粗細的黑線不斷翻滾,交織。

只不過這些黑線移動的速度太慢,讓人以為一切沒有發生變化。

血妖将全身的注意力調動在四周移動的黑線,漸漸的血妖發現,這些黑線移動的路徑是有規律的。每天黑線移動的路徑都是固定的,一條條路徑交織在一起。

但是很遺憾,血妖盯着黑線移動的路徑看了許久,仍然看不懂這些有規律的路徑是做什麽用的。雖然每條黑線移動的路徑有規律,但是從交織在一起的路徑看起來雜亂無章,讓人毫無頭緒。

真是,還以為找到突破點了,結果又斷了。不過血妖看着移動的黑線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麽做,想了想繼續往前走。

哪裏知道,打算往前走的血妖踏出第一步時,身體突然不受控制,意識一個恍惚一頭栽向黑暗中。

“這是……”血妖面無表情的看着眼前的景象。妖嬈的夜色裏,漫天的霓虹燈,搖曳的人群。都讓血妖想起了她第一次被派出完成任務的地點,夜店。

而她的身體,也瞬間長到前世初次出任務時的十五歲年齡。

血妖情不自禁的走向盡情搖擺的人群,目光下意識的搜索一個冰冷俊美的大叔。尋找間發現,她穿過了有過接觸的人們。

怎麽回事兒?血妖看着自己的雙手,伸手觸碰離她最近的人。毫無意外,她的手穿過了身邊的人的身體。血妖木然,果然周圍的人看不見她嗎?不然見到這一詭異事件都沒有人驚訝贊嘆或是尖叫。前者以為是魔術,後者以為是靈異。

突然,血妖顧不上眼前的靈異身體,迅速穿過搖擺的人群跟在一個冰冷俊美的大叔身邊。

冰冷俊美的大叔用冷氣打發了一個又一個上前搭讪的男女,漫不經心的走上二樓,“踏踏,踏踏。”皮鞋和光滑的地板間接觸發出悅耳的踢踏聲。

走廊的盡頭,一個包間裏隔着厚實的牆壁依舊傳出高高低低的和男音女音大合奏。包間外兩個強壯的光頭男人守着,看見冰冷俊美的男人過來,高聲呵斥。

卻見冰冷俊美的男人毫不在意兩個壯漢的呵斥,緩步走到包間門口,而之前叫嚣着的兩個壯漢毫無反應,仔細看,兩個壯漢瞳孔緊縮,眉心分別有一個鮮豔的紅色血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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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俊美的男人輕輕推開包間的門,包間裏唯一的一張kilgsize型號大床擺在包間中央。

冰冷俊美的男人看着眼前的一幕,俊美的臉上面無表情,眼神毫無波動,沒有覺得激動也沒有覺得惡心。仿佛眼前沒有任何東西,什麽也沒有發生。

緊接着,男人右手舉起和肩膀平齊,手指間微微一動,銀色的光輝一閃。

最後,男人走出包間,甚至細心的關好包間的門從容的離去。而包間內,kilgsizw型號的床上兩具身體安靜的親密交疊。他們的眉心,均有一點鮮豔的血珠。

穿過擁擠而熱鬧的人群,俊美的男人臉上沒有一絲變化,冰冷的眸子看着前方,沒有一絲焦距。所以,俊美的男人很是容易的出了夜店。

不久兒,夜店旁邊的無人監控的小巷子裏,先前的俊美男人卸下身上的僞裝。

黑色的長發,精致的臉蛋,前凸後翹的身材。俨然颠覆了剛才的俊美男人的形象,徹底沾不上邊。更讓人驚訝的是,這個恢複原貌的女人身邊有一個和她一模一樣的女人存在。

而這個和恢複原樣的女人一模一樣的女人,正是血妖。

花開兩朵,各表一只。

白茫茫的雪地中,一個身着綠色铠甲的少年漫無目的的跋涉。一片片雪花突如其來的降臨,伴随着呼嘯的冷風。

雪花落在地上很快一層一層疊加,漸漸的淹沒了雪地裏少年的雙膝,而少年卻不放棄,深深淺淺的陷在雪地裏行走。再加上刺骨的冷風襲面而來,雪地裏的少年行走間的難度越來越大,越來越艱難。

終于,不堪寒冷的少年傾倒在雪地上,嘴裏還不停的喃喃着“小妖,小妖。”

雪花飄落,冷風依舊,潔白的雪地上一抹清新的綠色最後終是消失。

☆、032

一片黑暗,悄無聲息。

血妖看着眼前的黑暗默默無語,這是她今生第三次接觸到黑暗了吧!她覺得日後她可以寫一寫自傳:《我和黑暗的猿糞!》。

說起來血妖一邊和團團傳話打發時間,一邊留心身邊的情況時,荒涼的大草原突然被黑暗所侵蝕。血妖所在的地方為圓心,黑暗不停的朝血妖靠近,最後草原不見了,唯留下寂靜的黑暗。

心裏呼喚白狼和團團,沒有得到任何回應時,血妖立刻明白了。這是讓進入秘境的衆人只憑自身力量,不借助一絲一毫外物來闖關呀!

還好,自身的元素仍然可以用。不然遇上危險,武者還可以憑借自身強悍的身體素質去應對,元素師可就慘了。

想到這兒血妖從黑暗空間裏取出一朵紅蓮,紅蓮剛一出現,微弱的紅光驅散了一小片黑暗,而紅光照不到的地方仍是一片漆黑死寂。血妖借着紅蓮的光芒看了下腳下踩着的地方。

黑色的,平滑的,血妖感覺自己站在一面不反射的漆黑的鏡子上。

血妖托着紅蓮,警戒着向前走。好奇怪,竟然沒有聲音,血妖落下的腳沒有發出一絲聲音,哪怕是她用力的踩下去。就像是踩在一塊柔軟的棉花上,發不出一絲聲音。

但是紅光的範圍內,血妖看着地面沒有一絲變形。

“真是奇特。”血妖漫不經心的往前走,一邊小聲地贊嘆,看起來悠閑又自在,一點不像即将面對未知的危險仿佛在觀光一樣。但是仔細看會發現,血妖露出的漏洞在下一刻立刻可以轉變成完美防禦,甚至致人于死地。

無邊的黑暗中,一點小小的卻不容忽視的紅色亮光緩慢移動,死寂的黑暗被牢固的驅散在紅光之外。

突然,漫不經心行走的血妖收回前進的右腳,表情嚴肅,目光慎重的看着前面的黑暗。

“怎麽不會?”血妖驚嘆出聲,經過剛才的仔細觀察她發現眼前的黑暗在移動。接着血妖扭頭觀看左右方和後方的黑暗,最後把目光凝視在眼前的黑暗上。

黑暗中,一條條小指頭粗細的黑色線條想一條條黑蛇一樣移動。黑線移動的速度緩慢,加上數不清的黑線同時移動,才給人一種黑暗從未發生變化的錯覺。

半晌兒,從眼前的黑色線條上收回目光。她發現每一天黑色線條都有固定的線路,它們依照各自的路徑緩慢而不失方向的移動。但是看起來有規矩的黑色線條分開來看井井有條,合起來雜亂無章。

血妖嘆了口氣,實在是無從下手呀!原以為發現了線索,誰知道突然就斷了。

正當血妖失望之際,黑色線條移動的速度驟然加速。發現了這一異狀的血妖心頭一緊,全身緊繃,做好全面防禦和預備攻擊的準備。

可是除了黑色線條的速度不斷加快外,其它一絲異狀也沒有。血妖心頭納悶之時也不敢放松警戒,生怕來個意外“驚喜”。

黑色線條移動的速度越來越快,最後只能看見黑色的殘影,最後融成真正的黑暗。血妖的心頭漸漸彌漫上一層灰霭,濃濃的不安從心底升起。

果然下一刻濃烈的黑暗開始侵吞血妖環繞在身邊的紅光。血妖心頭一跳,立刻從黑暗空間裏取出幾朵紅蓮,紅色的光芒瞬間擴大了幾倍,可是黑暗侵吞的速度竟也加快了幾倍。

見狀,血妖放棄了再取幾朵蓮花的念頭,反而把身邊的紅蓮收回黑暗空間。在最後一朵紅蓮消失的剎那間,無邊的黑暗瞬間把血妖包裹住,密不透風。

很快,血妖的身體迷失在漫天遍地的黑暗之中。

“這裏是?”血妖被黑暗侵吞的瞬間,腦袋感到剎那疼痛,意識一個模糊。再清醒過來,只看見了令人不可思議的一幅場景。她不由自主的發出疑惑。

喧嚣的背景,七彩的燈光,搖晃的人群,碰撞的杯盞,暧昧的氣氛。一切的一切都讓血妖想到了前世的夜店,這分明是夜店。前世,作為殺手的她無數次出入夜店,對夜店可謂見之又見。

在看到熟悉的場景,血妖的第一個念頭便是不可思議,她明明已經重生在異世,為什麽?為什麽會重新回到前世?

血妖瞬間收回臉上的表情,目光透過瘋狂搖曳的人群,尋找一個冰冷俊美的男人。她在見到眼前的場景時就想起來了,這分明是她第一次出任務時的場景。

那年,血妖十五歲,剛從一千個人中浴血而出。作為她出來的禮物,她收到了組織交給她的任務。

血妖永遠記得她完成第一個任務的場景,每一個細節都清清楚楚,好像有人把那場任務的過程刻在了她的心上。血妖不知道為什麽她會記得那麽清楚,事實上,她記下了,一分一毫都不敢忘記。

哪怕後面經歷了無數次的任務,她始終記得第一次任務的經歷。

看到了,血妖立刻向人群後的男人走去,她的步伐一反往常的不急不緩,甚至可以說的上急促。

走在搖曳的人群中,血妖的步伐停頓下來。她擡起右手,看起來和之前沒有什麽差別。接着她伸手觸碰身邊的人,穿過了。血妖有一瞬間的呆愣,随後明白了。

她這是靈魂狀态嗎?四周的人看不到她嗎?不然周圍的人看見她穿過別人的身體,早該尖叫或贊嘆了,前者是靈異事件,後者是奇幻魔術。

看到前面的男人釋放冷氣打發走身邊一個又一個上前搭讪的男男女女,身影即将消失樓梯拐角處。血妖顧不得眼前自身的靈魂狀态,徑直穿過面前的人群,來到男人身邊。

冰冷俊美的男人步履沉穩的走在長不見頭的走廊裏,锃亮的皮鞋和光滑的地板接觸發出悅耳的踢踏聲。

不論是什麽路,總有走到頭的時候。

走廊的盡頭,一個包間出現。即便是隔着老遠,透過華麗的牆壁,也可以聽到牆壁後傳出的高高低低的男音女音大合奏。包間的門口,兩個膀大腰圓的高壯男人守着。兩個男人臉上疤痕猙獰,兇神惡煞。

“什麽人,滾遠點。”遙遙的看見逐漸接近的男人,粗暴的呵斥。

冰冷俊美的男人恍若沒看到眼前兇狠的兩個男人,也什麽沒有聽到,只是從容淡定的一步一步接近走廊盡頭的包間。

包間外的兩個男人間冰冷俊美的男人和他們的聚集越來越近,不安漸漸彌漫上心頭。明明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男人,但是他們的心底不禁的戰栗。

鑒于心底的不安,兩個男人立刻決定出手,誰知下一刻身體好像不受自己控制了。兩個男人奮力扭頭看向身邊的人,瞳孔緊縮,緊接着失去意識。

他們的眉心一點血珠紅的妖嬈,紅的刺目。

這時冰冷俊美的男人已經到了包間的門口,他輕推開包間的門,發出“吱呀”一聲,緩步走進包間。

過了一會兒,包間裏的男音女音消失,歸位平靜。冰冷俊美的男人一如既往的從容淡定,甚至走出包間後細心的關上包間的門,門合上時發出一聲輕響,随後一片平靜。

而男人的身影也消失在走廊裏。

夜店無人監控的角落裏,一個男人的身影出現,一絲亮光掃過男人的面部,俨然是消失在走廊裏的男人。男人輕巧的除去身上的掩飾物,一個俨然迥異的女人出現。

黑亮的長發,精致的臉龐,完美的身材。

若是有人可以看見女人身邊的東西,必然會驚呼出聲。因為女人身邊跟着和女人長得一模一樣的血妖。

------題外話------

親們,031做廢,大家直接從032看起,啊!麽麽噠!

☆、033

黑夜中,一個矯健的身影閃過,眨眼看不見。

血妖一直跟着靈敏跳躍在都市之中的黑影,心中五味雜揉。在黑影停下休息的時刻,血妖抓住這一時間,低頭看着自己靈魂般的身體。

體型大了不少,一樣的面孔,沒有一絲的變化,說起來她的面孔自十五歲起便永久定型了。身材也變得更加完美,由十五歲成長為二十歲。

可是,血妖的腦海裏突然閃過一個五歲孩童的身影。孩童的面孔總是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血妖有些苦惱。

那是誰呢?

而且,幾年前她除了孩童的身影也會有其他的影像出現在腦海,不過随着時間的流逝她最後只剩下孩童,至于其他的她一點也記不起來了,或許再過些時間她連孩童的身影也記不住了。

五年了,她跟着眼前的人進行了無數次的行動。高樓,森林,沙漠,什麽樣的地方都去過了。弱小的小孩兒,強壯的男人,毒辣的女人,熱血的少年。各式各樣,最終變得沒有差別。

血妖眼見着眼前的女人越來越冷,雖然女人一如既往的面無表情,可是她卻覺得有什麽地方改變了。

血妖心裏害怕極了,她擔憂,她恐懼,她絕望。

眼前的女人經過五年的殺手任務,百分之百的成功率讓她變成了組織裏的金字招牌,随之而來的任務難度越來越大,女人卻毫無表示。女人仿佛看不見加大的難度,只是不斷的接受任務。

血妖日複一日的跟着女人,她好像一個預言者,她知道女人接下來的路途,知道女人最後走出的結局。

她無法改變,哪怕是一個提示。

因為,女人是她。

血妖壓抑不住心中的陰霾,女人,女人最後走上的道路,是她永遠也不願見到的。一個一個的殺人任務修煉把女人心裏的情緒抹去,女人眼底的生機慢慢逝去。

最終如血域所願成為完美的殺人機器。

可是她能怎麽辦?血妖無力的閉上雙眼,再睜開時眼中遍地的麻木。

休息的女人站起身,目光投向遠方,接着女人身形一動向既定的方向奔去。血妖看見女人的動作,知道又有任務了,立刻緊跟上女人。

突然,血妖心頭悸動,伸手撫過手臂,接着放在心口上,最後不由自主的握住脖子上的石頭。剛才她的手臂突然發出強烈的疼痛,心口也有些酸澀,抽抽的疼。

這個瞬間,女人已經走出好遠。血妖來不及仔細思量,急急的追上去,卻把剛才的悸動放在了心上。

等到女人完成了任務,血妖才有時間好好琢磨心上的悸動。

好一會兒,血妖發現她好像鑽進了一個死胡同。她死心眼兒的認為女人是她,以後的路只能如組織的安排走,所以沒有一絲幹預的心思,只是麻木心痛的看着女人一步一步走向既定的路途。卻忘了她這個異數。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她會回到十五歲,但是想來女人是她,她可以小小的引導下吧!

想到這裏,血妖不禁心喜,立刻朝着女人發送“叛逆”的腦電波。完全忽略了一個問題,如果按照組織的培養,哪怕幾年後血妖回來也不會有如此“叛逆”的思想吧!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白茫茫的雪地裏,一個綠衣少年艱難的行走,身後留下一段七扭八歪的腳印。

洛耀輝舉目四望,刺眼的白色占滿了瞳孔。他不禁閉上雙眼,心頭更添上一絲沮喪。幾天來他不停的行走在雪地裏,期望有機會走出雪地,哪怕走不出遇上個同類也好。可惜一無所獲,除了白色還是白色。

“嗯,雪花。”洛耀輝伸手接住飄落的雪花,雪花落在手心很快融化成水。洛耀輝的心往下沉了沉,特麽的居然忘了下雪,這雪一來,前路迷茫呀!

果然,不一會兒,漫天的雪花飄灑在天地間,美麗的如同仙境。可是洛耀輝沒有閑情逸致來觀賞這美景,現在的他只想罵天。如果是其它的情況下,他或許會文藝幾句。現在,呵呵,特麽的他看不清路了,漫天的雪花擾亂了他的視線。

緊接着洛耀輝伸出右腳落在光滑的雪地上,“噗嗤”一聲洛耀輝的右腳陷入雪坑。洛耀輝臉色發青,面無表情的踏出左腳。他已經不知道該做什麽表情了,沒下雪之前只是陷入右腳。下雪後,呵呵,整只右小腿都進了雪坑裏。

而且,他還必須把左腳也“獻”出去。還有緊接着湊熱鬧的寒風,吹到臉上,感覺生生的被刮掉一層肉一樣。洛耀輝想哭,屋漏偏逢連夜雨呀!

深吸一口氣,洛耀輝告訴自己“忍着,你還有小妖等着你。還有那些該死的人也在……”想着洛耀輝低下頭,他不可以放棄,他怎麽可以放棄。

做足了心裏準備後,洛耀輝再次踏出右腳。

洛耀輝咬緊牙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在淹沒小腿的雪地上,漫天的雪花和凜冽的寒風讓他睜不開雙眼,他只能憑感覺尋找方向。而他的身後,歪歪扭扭的腳印很快被漫天的雪花覆蓋,了無蹤跡。

慢慢的,洛耀輝邁出雙腳的速度越來越慢,越來越僵硬。洛耀輝不是不知身體的僵硬,可是他能怎麽辦,元氣已經所剩無幾,身上的丹藥也不知什麽時候用光了。他這是山窮水盡了嗎?

哪怕是到了絕境,洛耀輝仍然在堅持,驅動僵硬的關節一點一點的移動,直至無法移動。

此時如果洛耀輝走過的腳印沒有被大雪所掩蓋,從高處看會發現,洛耀輝只是不停的走着一條重複的路。那是一個圓,洛耀輝不停的重複着一個圓,漫天的大雪擾亂了他的視線,把他禁锢在一個無形的“牢籠”之中。

殘酷而無情。

漫天的大雪,肆虐的寒風,一抹身影在不斷的移動。最終,移動的身影一頭栽在雪地上,凍僵的雙腳仍舊保持着走路的姿勢,唯一能動的嘴唇上下阖動,“小妖……”

飄灑的雪花終究掩埋唯一的一抹代表生機的綠色,天地間歸于平靜。

------題外話------

不知道親們知不知道,蒙上眼睛走路,只能走出圓哦!麽麽噠!

☆、034

陰冷肮髒的地下管道裏,一個身穿黑色緊身衣的女人急步前行。女人身上的緊身衣已經算不上衣服,稀稀疏疏的挂在身上勉強遮住重要部位。露出的部分不是髒兮兮一片,就是紅色的鮮血緩緩溢出。随着女人的前行,撒下點點紅色。

不多時,女人離開的地方出現幾個人。其中一個身材嬌小的人用手指點點地上的紅點,放在鼻尖輕嗅。随後朝着其他人點點頭,聲音肯定“是她。”

其他的人點點頭,臉色沉重嚴肅。沒說什麽,立刻朝着紅點蔓延的方向奔去。

“怎麽回事?”幾個追逐的人看到眼前的死路,不禁露出詫異。

“尼西,看看這裏有沒有機關。”領頭的男人沉穩的出聲,立時有一個人開始摸索四周。過了一段時間,這個人扭頭對着同伴遺憾的搖搖頭,示意沒有。

這時,一個壯實的男人狠狠的捶上眼前的牆壁,留下一個清晰的拳頭印記,而他的拳頭毫無損傷。語氣不善的開口“該死的,沒路了。追了這麽多天,血妖又逃了。”

所有人陷入沉寂,他們五個組織頂尖的人才追殺一個不“聽話”的“叛徒”,廢了五天,居然還是讓血妖逃了不止一次。他們該說什麽?說“不愧是血妖嗎?百分百的傳奇嗎?”

“走吧!”領頭的人淡淡的出聲,說完轉身毫不猶豫的離開。

随後四個人一聲不吭的跟上領頭的人。

與此同時,狼狽的女人坐着喘氣回血,回想着最近的經歷不由的笑出聲“呵,呵呵呵……嘶……”一不小心牽扯到腹部上的傷口,霎時停住。

一手拿過地上淩亂的藥物,紅唇咬開,胡亂又有規律的撒在腹部的傷口上。“嘶……”藥物與傷口接觸,讓血妖不禁出聲,下一刻又禁閉紅唇,生生的抑制住。

可惜藥物沒什麽用,腹部的傷口仍舊不停的流血。很快血液流了滿滿一地。

說起來從一年前起她的腦海裏便出現一個聲音,總是告訴她要“叛逆”,開始她沒有當回事兒。只是慢慢的那個聲音好像悄無聲息的入侵了她的大腦,讓她不由自主的做以前她根本不會做的事。

所以,組織在無法控制她的情況下準備毀滅她嗎?

想起這段時間的生死大逃亡,女人嘴角露出一絲笑容。“真是瘋狂呀!”女人低聲呢喃,“你是誰,為什麽要幫我。”女人對着空氣出聲,好像在自言自語。

但是只有女人知道,她一開始便沒有排斥那個聲音,不然那個聲音最後也不會影響她的行動及思想。

血妖看着眼前狼狽不堪的女人目光複雜,其實她早就想到了不是嗎?如果“叛逆”組織,遲早會被組織看做眼中釘,毫不猶豫的從根上拔掉。

“為什麽說我在幫你,你弄到現在這個地步難道不是因為我嗎?”

女人眼底閃過驚喜“真的存在呀!說起來我現在這個樣子确實是因為你,不過我倒是挺感謝你的。嗯,怎麽說呢?”女人頓了一下接着說“如果不是你,現在的我估計仍然是組織的完美殺人機器。”

血妖看着滿地的鮮血,有些遲疑着說“你快要死了。不後悔嗎?”

“是呀!我快要死了。”女人漫不經心的掃了一眼地上還在不斷增加的鮮血

“機器呀!機器和人的區別就在于情感,過去的殺人機器怕是連自身都不在乎吧!可是現在的我很希望我的身體是自由的,可以由我自己支配,哪怕是死。”說着女人一笑“而不是到死都被捏在別人手裏。”

血妖沉默的看着眼前狼狽的女人,剛才她遲疑了,她懷疑一開始“唆使”女人的行為到底是對還是錯。可是剛才女人的笑容告訴了她答案。

女人的笑容滿足而快樂,帶着些許回憶,訴說着她的回答。

“我看見你了。”女人語氣虛弱的說道,臉上表現出滿滿的不可思議。眼前緩緩出現并慢慢清晰的人影,竟然和她長得一模一樣,分毫不差。

血妖詫異的看着眼前的女人“你能看見我?”

女人臉上的不可思議最後變成微笑,點點頭

居然真的可以看見,血妖伸手觸碰女人的身體,沒有穿過去,而是真真實實的觸碰到了肉體,有血有肉,溫熱的身體。血妖不禁在女人身上多摸了幾下。

突然,兩個人所在的空間開始扭曲,而血妖來不及反應被扭曲的空間弄的失去意識。

“小妖,醒醒,醒醒。”

“別搖了。”血妖勉力睜開一只眼睛,看看這是誰在搖晃她。本來剛才的空間扭曲已經弄得她頭昏腦漲,現在又搖晃,再搖晃下去她要吐了啊有木有!

洛耀輝聽見血妖出聲激動的把血妖緊緊地抱在懷裏,剛才他出來時看見血妖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他以為小妖出事了,一激動控制不住自己了。

旁邊有人看不下去了“輝少,你再不放手,小姐估計要窒息了。”說着給洛耀輝懷裏的血妖一個可憐見的眼神。

“小妖,哥哥不是故意的。”而洛耀輝這才反應過來,迅速的把小妖從他懷裏拔出來,小心翼翼的上下掃了一遍,看見沒什麽傷口放下心來。

“咳咳,咳……”血妖從洛耀輝懷裏出來立刻咳了幾聲,讓旁邊的洛耀輝不由的心虛。

“沒事兒,小輝。”把小輝的行為從頭看到底的血妖只覺得心底暖暖的,又怎麽會責怪小輝。而且血妖的性格是若是放在心上的人,她的底線總是無限制的放寬。

至于不在她心上的,呵呵,不是看不見就是直接弄死。簡單粗暴。

血妖打量了四周,白狼平平安安的呆在她和小輝身邊。還發現這裏是她一開始呆的地方,也就是那個荒涼的大草原。此時的草原上可比她之前熱鬧的多了。

空曠的草原上七七八八的散落着之前一同進入秘境裏的人,不過數量倒是少了将近一半,雖然仍然有人突然“憑空”出現在草原上。對,就是憑空,而且看周圍人沒有驚訝的神色,估計聽他們都是這樣出現的。

只有她是一開始在草原上嗎?

而且出現在草原上的人衣物幹淨整齊,一點不像經歷過苦戰。但是從他們的面部來看,又非常疲憊,活脫脫精力使用過度呀!這是怎麽回事兒?

------題外話------

二更送上!

☆、035

“轟……”大草原四面八方傳來震耳的聲響。

只見一個土黃色的大包圍圈牢牢的把草原上的人類圍了起來,不停的有各種野獸的撕咬,嚎叫聲發出。讓包圍圈中的人類聽得心驚膽戰,不由的失去了幾分抵抗的心思,多了幾分膽怯。

“小妖,乖乖跟在哥哥和白狼的身後,知道嗎?”洛耀輝目光凝重,臉色嚴肅,聲音低沉的囑咐血妖。

血妖點點頭,心裏卻下了決定。

得到了小妖的回答,洛耀輝不覺得放松反而更加擔心。小妖醒來後第二天,沒有人繼續來到草原上後。他們這些在草原上的人們的噩夢來了。

四面八方,無窮無盡,一波一波的野獸如同車輪戰一樣攻擊他們。這些野獸的實力不高,剛剛好和他們持平勉強高出一丁點兒。一批被弄死,過一會兒又是一批,不死不休。

洛耀輝已經數不清這是第幾批了,他不知道這些野獸有沒有殺死的那一刻,他只知道他快堅持不住了。藥物在雪地上用的七七八八,元氣為了抵抗野獸也所剩無幾。

他對自己能否活着出去秘境表示疑問,現在的他只剩下本能在支使他鬥争。

血妖看着洛耀輝越來做遲緩的動作和白狼越來越弱的力道,以及一人一獸身上逐漸增加的傷口,心下收緊了,想着是時候出手了,不然……

“主人,等等。”

腦海裏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了血妖的行動,她一怔立刻反應過來是團團。看了看浴血奮戰的小輝,又想了想懂事的團團。血妖停下手上的動作。“團團,怎麽回事?”

“主人,這是一個幻境。徹頭徹尾的幻境。”團團軟糯的聲音裏夾雜着憤怒和自責,這個該死的幻境居然瞞過了它,它居然沒有看出來,真是氣死團團了。

“幻境?”血妖反複咀嚼着團團傳遞給她的信息,久久沒有回答。

而團團見血妖長久沒有回答以為血妖是在無聲的責怪它,聲音裏一點委屈,一點害怕,一點自責,垂頭喪氣的說道“主人,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沒有第一時間發現。其實剛開始我也是感受到不對勁兒的,只不過是沒有想到幻境。”

“團團,現在還來得及。”血妖輕聲的安慰團團,接着詢問“團團,講講我暈過去的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麽事。”

“好。”團團的壞心情來的快去的也快,“主人,你那時候不知道怎麽就暈過去了,生命跡象随着你昏迷時間增長而越來越弱,我不停的呼喚你卻得不到回應。”

說着團團的聲音低了“然後,白狼一口咬在了你的胳膊上,最後洛耀輝到了。之後的事你都知道了。”

血妖心中思量着,看來昏迷期間她發生的事沒有人知道,照這樣來看每個人都經歷了一個幻境。過了的到了草原上,沒過的估計去見上帝了。

至于她的幻境裏,一開始她被剝奪了後來記憶。若是她沒有提醒幻境裏的“血妖”,看着她變成完美殺人機器。或是在最後“血妖”即将死去時後悔,估計她也上去見上帝了。

雖然她知道這裏是幻境,可是她的直覺告訴她,幻境裏出不來的最大的可能就是死了,而不是被秘境送出去。想到這裏,血妖的心往下沉了不止一點。

那為什麽只有她一個人從一開始便出現在草原上,然後才經歷幻境。

其實血妖不知道才進入秘境時,秘境無法探測血妖的回憶,在加上血妖的回憶的獨一份,只能把她提前分到草原上。後來才把血妖放到環境裏。

血妖也不是鑽牛角尖的人,想不明白就不想了。“團團,現在的草原包括四周的野獸也是幻境裏一部分?”

“是的,主人,而且若是被這裏的野獸殺死,就是真正的死了,永遠的留在秘境裏了。”團團的聲音一如往常的軟糯,卻多了幾分的慎重。

血妖的目光凝重,黝黑的眼珠看不見一絲亮光。果然,前面她的直覺沒有出錯。“團團,怎麽解決?”

半晌兒,團團沒有回答。最後帶着哭腔的聲音傳給血妖“主人,對不起。團團不知道該怎麽辦?”

血妖閉了眼,心裏在團團一開始沒有回答時便明白了團團的回答,團團最後的話語只不過是證實了她的想法。睜開眼睛,聲音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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