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郭菀央說完,卻聽見門口容媽媽含笑的聲音:“小姐竟然連這個也懂得。”

郭菀央笑道:“可惜我們知道消息太晚了,否則昨天也去燕京城裏采辦一些貨物,順路帶進京去,也少少發一筆小財。”

一群人都是大笑。水芸香抿嘴說道:“家裏胡說八道也就罷了,等外人面前,可不能說這些亂七八糟的話來。”

容媽媽笑道:“水姨娘你只放心。小姐雖然年幼,說話做事竟然是極穩妥的,我看尋常孩子都難以及得上她。這事情老婢原先也想過的,不過事情緊急,沒奈何罷了。”進來,笑着說話:“果然是這樣。本來是打算跟緊一些的,不過看着這些船只,各式各樣,船只的主人,也是各種各樣人等,并不整齊。雖然都與燕王府有些關系,但是畢竟不甚熟悉。我們船上,又有女眷。有了這樣的過慮,我才吩咐跟慢一些,咱們跟在最後面比較好。”

水芸香這才恍然,說道:“媽媽想得周到。”郭菀央也說道:“多謝媽媽了。”容媽媽這樣安排,出發點還是為了自己母女,自然不能沒有表示。

說着話,身下的船只卻也加速了,跟上了隊伍。郭玥計算了一下,說道:“這只船隊,少說也有三十艘船!”

郭菀央笑道:“船只多了也不一定是好事,萬一碰到什麽事情,那就将整條河道都堵住了。”

郭玥瞪着郭菀央說道:“就你會說讓人煩惱的話。”

一群人都是大笑。

一路無話。走了兩日,這日中午,船只的速度越來越慢,卻是終于靠岸停住了。

郭菀央打開窗簾,往外一張望——外面整條河道上,密密麻麻的,都是船只!起碼有幾十條!

河道本來就窄,現在河道上停滿了船,那就基本上是寸步難行了!

郭玥扔下了書本,跳到船頭看了片刻,說道:“姐姐你果然是烏鴉嘴!”

容媽媽已經吩咐下人去打問前面發生什麽事情了。那下人先上岸,靠着河岸走,一路打問過去,半日才回來,告訴說道:“前面是因為一艘糧船與一艘運載瓷器的船只,因為轉舵不靈,相互撞在一起。糧船破了一個口子,瓷器的船卻整個都翻了。兩艘船将半條河道堵住了,後面的船就沒法走了。世子殿下的大船也給堵在中間了,據說世子殿下已經急得團團轉了,正打算走陸路了呢。只是急切之間,卻找不到合适的馬車。”

原來是交通事故。隔着簾子,郭菀央一笑,說道:“怎麽這麽急?等将兩艘破船撈起來,也就可以走了。”

那下人說道:“我也不清楚。只是聽說,世子進京去給皇上皇後請安,似乎是有期限的。誤了期限,那就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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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安有期限?誤了期限就不好?燕王的兩個兒子一起進京請安?

想着這些雜事,郭菀央卻不由想起一件事兒來。聽說靖難之役前夕,燕王曾經将兩個孩子放進京師給朱允炆做人質。而朱允炆卻将兩個人質都放回去了,讓燕王可以毫無顧忌的起兵反叛。

郭菀央閱讀到這一段的時候,曾不止一次的拍桌子嘆息:朱允炆是傻瓜中的極品傻瓜!

難不成……現在自己遇到的,就是燕王兩個兒子進京做人質的一段?

燕王的兩個兒子是什麽時候進京做人質的?郭菀央不是史學家,不記得了。不過即便是史學家記得這一段又如何,這個空間的歷史,已經有不小的變動了。

自己曾經想過要向朱棣陛下示好。只是自己地位太卑微,實在沒有機會。本來也應該借助那個糖醋魚事件,與曾經在自己面前出現的那個校尉處好關系,說不定能借着這個校尉的關系與朱棣陛下搭上線。只是那位校尉大人眼睛裏似乎帶着刺,自己又不是忍氣吞聲的性子,于是就錯失良機了。

這樣想着,心卻略略動了一下。嗯……如果能給這兩位世子殿下出點疏通河道的主意,說不定就能在兩位世子面前留一個好印象?

放下了手中的繡活,與水芸香說了一聲,就去了弟弟的船艙。将弟弟的筆墨紙硯拿出來,思忖了片刻,提起筆來,将現代一些交通規則簡略的寫下來。

郭玥放下手中的書本,眼睛巴巴的盯着郭菀央手中的紙條:“姐姐……你怎麽有這麽多主意?”

郭菀央放下筆,笑道:“喏,署上你的名字。”

郭玥搖頭,說道:“又不是我出的主意,為何要署我的名字?”

郭菀央笑道:“也沒有什麽,姐姐是女子,不能随便将字條往燕王世子那邊去送。你前幾天才與那位校尉大人說過話。”

郭玥撅着嘴說道:“既然姐姐要我署名,我就只好乖乖署名了……嗯?”将筆還給姐姐,說道,“還是你來署名罷,署我的名字就是。前面是姐姐的筆跡,後面如果是我的筆跡,反而不對了。”

姐弟倆都笑了起來。當下将紙條收拾好,叫過下人,叫送過去。

郭玥照舊,郭菀央照舊去做針線活。容媽媽卻是心急火燎的,就這麽半個時辰功夫,又派了好幾撥人上岸去前邊看情況。

也是,運河上發生事故,耽擱三天五天可是常事。再耽擱下去,那邊定國侯出啥子事情,可怎麽也來不及了。又打算派人上岸叫車。只是現在岸上一群人想要找車子,郭家想要找到車子也不是易事。

正心急火燎的時候,卻見前面有下人帶着一個青衣護衛急沖沖前來,說道:“容媽媽,小公子,燕王世子請小公子前去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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