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母女談心

林清越每日清晨都起得極早。

她睜開眼，看見林青則和林傾城還睡得很香，便輕輕的從中間起來，然後光着腳，踩在地上。

地面冰涼，那股冰涼順着腳心一直往上，通透的傳遍全身。

天光從窗外透入，一縷縷的橫陳在地上，林清越心裏突然湧起一種奇異的感覺，仿佛這一縷縷光也沿着自己的身體蔓延。

她安安靜靜的呆在那裏，直到那種奇異的感覺消失，這才輕輕一笑，推開門，走了出去。

外面的走廊都是木板，她光腳走出，便看到了自己的母親。

林母坐在小湖邊，釣魚。

在外人眼底，相比于林太傅的名聲，林母實在不出衆，當初林太傅聖眷正隆的時候，有許多高門第的貴族想要将他們的女兒嫁給林太傅，但是林太傅卻誰也不娶，只娶了隔壁行醫的孫女。

所有人都不看好她父親和母親，但是在她的心裏，娘親是最好的。

她恬淡，病弱，但是那痛入骨髓的寒毒發作的時候，她卻只是閉目，從來沒有在兒女面前透露出過軟弱。

“娘親。”林清越光着腳走了過去。

昨天夜裏下了點雨，她的腳踩在地面，濕軟的泥土便沾在了腳上。

林母轉過頭，看着林清越，微笑着點頭：“過來在我身邊坐着。”

林清越随意的披散着發絲，在她的身邊坐下。

林母從自己的懷裏掏出一把梳子：“過來，我幫你梳梳頭。”

那是一把小巧的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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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是個姑娘的時候，也是一個極其愛美的女孩，那個時候林禮卿還是個沒有根基的三房小子，母親不愛，父親不喜，他看到她去山上采藥的時候沒有梳子，總是用嘴巴咬着發帶，然後用手去挽發，總有些淩亂的發絲不好用手整理。那個時候，還是窮小子的林禮卿就自己雕刻打磨了一把可以随身攜帶的小梳子給她。

一放就是這麽多年。

林母的手穿過林清越的發，輕柔而愛憐：“清越，你還記得小的時候嗎？”

林清越問：“娘親說的是什麽？”

林母道：“你五歲的時候，和你父親交好的通明大師來我家做客，當時看見你們三姐妹。他指着青則說此女效你父親，是文曲星，才華無雙；指着傾城說此女心性至誠，無欲無求反倒能成就一番大事。而唯獨對你，他看了許久，只得了兩個字，平順。”

就是因為這一說，外人對林清越的印象也就定格在了這兩個字上。

平順，即平庸。

林清越笑：“太遠的事情，我早就記不得了。”

林母一邊替她束發，一邊道：“你小的時候，所行所動，從未出格，不管讀書寫字也只是得了個中庸之道，大房的小姐們将你推倒在地，你也不哭不抱怨，站起來拍拍自己的衣服就走了。這樣的事，若是你大姐遇到，定然要拉着那小姐找個公道，你小妹遇到，肯定當場将對方也推倒。”

林清越的心弦微微一緊。

林母動作依然滿懷慈愛：“七歲之後，你性子便漸漸變了，若是再碰到推你的人，你不會當場反擊也不會去求公道，你會當時不露聲色，再過些日子，讓對方碰傷燙傷，反倒讓對方對你稱個好字。”

林清越垂下眼眸，抿着唇。

林母替林清越将頭發束好，柔聲道：“你還這麽小，不要将什麽都扛在自己肩上。前塵往事，若有因果，必然就是因果，你是我心尖上的寶貝女兒，我只希望你一輩子活的開心順意。”

林母溫柔的聲音絲絲縷縷傳入心底，她點了點頭，看着她：“女兒知道的。人生順意，我的一聲，所求就是順意。”

林母笑了笑，問：“你今天有事嗎？”

林清越搖了搖頭：“沒事。”

林母道：“沒事的話，去一趟你外公家，他存的酒喝完了，給他多帶點上山。”

林清越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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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點事，心緒不寧的，最近更新不穩，也不大滿意，等阿吹緩過來了再修改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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