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你這個女人,我要定了 (1)

慕歌震驚的看着他,眼底全是憤怒,他如此高調的對外宣布了婚訊,如果此刻再悔婚,那就等于向所有的人宣布他不要慕頌了。

慕氏會傾覆不說,慕頌又該情何以堪?

——姐,我到現在才發現我好愛他,我不能沒有他,如果有一天他不要我了,我怕我會死掉。

剛才慕頌才對她說過的話,清清晰晰的響在耳邊,她知道慕頌不是随便說說,她是真的愛慘了眼前的男人,可他似乎利用的就是這一點。

“遲項城你還能再無恥一點嗎?”慕歌全身都在抖,聲音也是抖的。

其實對于肚子裏的孩子,她自己都沒想好要怎麽辦?

她對自己說,等慕頌結了婚,她再來想這件事,可她怎麽也沒想到,遲項城居然知道了,而且還提出如此無恥的條件。

遲項城将她的顫抖和慌亂看在眼底,可是一想到她瞞着他,甚至有可能做出傷害他們孩子的事,他就恨不得将這個女人給掐死。

是的,她明明懷了他的孩子,還逼着他娶她的妹妹,這個女人心裏在想什麽,不用她說,他也猜得出來。

設計他,挑釁他,忤逆他,背叛他,似乎他不喜歡的事,她一樣樣都能幹得出來!

還有,這個女人拿他當什麽?

主動睡他的人是她,現在把他推的遠遠的人還是她!

如果不是顧忌她懷着他的孩子,他真想掐死她算了!

可現在她看着他的眼神,好像一副他有錯的樣子,遲項城的眸子縮了縮,一抹幽藍的光閃過。

“無恥?”他邪肆的勾下唇角,手擡起,修長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既然你這麽說了,我覺得還是坐實這個兩個字比較好。”

說完,慕歌就感覺下巴一痛,他的唇落了下來,以她不容抗拒之勢,狂烈而直接,直到她快喘不過氣來,他才松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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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歌一邊粗喘着,一邊嫌惡的用手背擦着被他吻過的唇,“遲項城你除了會用強,你還會做什麽?”

“還會做你!”他粉色的舌尖探出,輕掃過吻過她的唇,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

這樣的他哪還有一點總裁高大上的樣子,活脫脫的一個地痞小流氓。

慕歌只覺得一口老血卡在喉嚨門,不過她知道此刻她絕對不能退縮,否則只會讓他更加得寸進尺。

他已經很清楚她的軟肋就是慕頌,所以他才敢這樣肆無忌憚的拿捏她,可是她慕歌也不是軟柿子,他想怎麽捏就怎麽捏?

“好啊,既然遲少敢拿遲家的面子來賭,我們小小一個慕家又如何?”慕歌收起那抹慌亂,取而代之的是淡定從容。

今天的陣仗不是虛張聲勢,不僅遲家的人都到了,就連遲項城那個傳說的可以翻手雲覆手雨的外公也來了,他這婚還沒結,可以說已經驚動了半個地球。

他遲項城再驕縱任性,遲家也不會由着他胡來!所以他的威脅。根本沒什麽可怕的。

想到這裏,慕歌心裏的底氣又多了幾分,繼續說道,“今天這婚,不結就不結,我奉陪到底。”

說完,慕歌就要往外走,可是剛走一步,手腕就被他的大手捏住。

“不結?”遲項城陰恻恻的笑了,“誰說我今天不結婚了?”

看着他的笑,慕歌忽的頭皮發麻,下一秒,他用力一扯,便将她扯進了懷裏,熱燙的呼吸落在她的臉上,看着她的眸子流淌出詭谲的笑意,“你說如果我要現場把新娘換成你,你妹妹會是什麽反應?”

慕歌的眸子驟然間放大,而她看到他臉上的笑也一點點放大。

他滿意的欣賞着她震驚的表情,笑問,“怎麽,怕了?”

慕歌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來,這怎麽可以?

剛才他這樣逼她。她已經覺得他夠無恥,沒想到更無恥的還在這裏。

遲項城的狠絕,果然名不虛傳!

“遲項城,你敢!”她顫微微的低吼。

“敢不敢,你可以試試,”他的大掌貼在她的腰上,因為按壓的力道有些大,慕歌有種要被他腰斬的感覺。

此刻,她可不是要被他腰斬了嗎?簡直是活生生的将她斬成了兩半!

答應他,就意味着她要傷害慕頌,可是不答應他,她還是要傷害慕頌。

這個男人簡直就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活閻羅!

她鬥不過他!

從一開始,她就輸了,而且是一步輸,步步輸,直到這一刻,輸的一敗塗地。

所以此刻她不敢試,不敢賭,因為她試不起,賭不起。

她只能認慫,認輸!

“遲項城我求你了,放過我行嗎?”她收起所有的驕傲,流露出她原本的卑弱。

是的。她的卑弱不是強裝的,是真真實實的,沒人知道她看似堅強的外表下,她的內心是多麽的脆弱。

這一刻,她裝不下去了,也不想裝了。

他沒有說話,只是看着她,慕歌在他淩厲的目光中,聲音一點點低了下去,“遲項城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求你放過我,也求你好好的跟慕頌一起過,她是個好女孩,也會是個好妻子。”

說到這裏,慕歌咬了下唇,然後繼續說道,“至于孩子,你們以後會有……啊……”

她話剛說到這裏,就感覺腰上一痛,他掐着她的手又緊了幾分,慕歌就聽到他冰冷的問道,“那你肚子裏的這個呢?”

“我。我會處理掉,不給你們添一點麻煩……啊,痛!”這次她直呼出聲。

“慕歌你給我聽好了,這孩子你敢動一下,或者他要是有一點閃失,我要你,還有你們整個慕家都跟着陪葬,”他的聲音冷如修羅。

“可我是絕對不能生下這孩子的,”慕歌用幾乎要哭的聲音回他。

他娶了她的妹妹,她再生下他的孩子,這算什麽?這讓以後她們姐妹如何相處?

“生不生,已經由不得你做主,”遲項城再次強調。

看着他不容商榷的樣子,慕歌無力的閉了閉眼有,“遲項城你這是要逼死我!”

下巴再次被他捏住擡起,他貼的她更近了,近的好像他的唇都是擦着她的肌膚的,“慕歌你聽好了,我不許你死,也不會讓你死,你也最好收起這樣的想法……我再補充一點,如果你敢對自己做什麽,我一樣不會放過慕家。”

“遲項城!”

“現在我問你,只問一遍,”遲項城說到這裏頓了下,做了個吞咽的動作,似在猶豫或是遲疑,可終還是問了,“你,要不要嫁給我?”

其實問出這話時,遲項城也覺得自己瘋了,可不知從哪一刻起,他竟有了這樣的想法,現在知道她懷了他的孩子,這想法更甚了。

慕歌的眸子因他的話而放大,而她聽到他又接着說,“這不是籌碼,只問你願不願意?至于你擔心的慕頌,我有辦法安撫。”

慕歌搖頭,猛烈的搖頭!

他有什麽辦法安撫慕頌?他要怎麽安撫,才能不讓慕頌受傷?

他根本不知道慕頌有多愛他!

她的頭被他的大掌按住,黑眸灼灼的盯着她,“想清楚再回答。”

她不用想,她就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他,她不同意!

她已經欠了慕頌,現在她怎麽能再奪她所愛?

盡管這也是她所愛的!

遲項城,如果你一開始不做了那樣的選擇,該多好!

可是一切都晚了,一切都錯了!

“我不同意,不同意!”她閉着眼,一臉的痛楚,“遲項城我死也不會嫁給你。”

“為什麽?”他看得出,也感覺得到,她對他有情,也動了情。

因為如果她對他沒有情,便不會那麽輕易的将清白交付,如果她對他沒有情,那晚在衛生間,她就不會主動吻他,如果她對他沒有情,就不會每次看他的眼神都是欲迎還拒。

“因為我讨厭你,讨厭你的自負,讨厭你的自以為是,”慕歌低吼。

遲項城的眉頭皺緊,看着她快被自己逼瘋的樣子,他終是不忍,只道,“那我就讓你讨厭到底,方翊已經為你布置好了公寓,從今天起你就住在那裏。”

什麽?

慕歌再次睜大眼睛看着他,在觸到他不像開玩笑的眼神時,咬牙回他兩個字,“休想!”

他眉梢一挑,“嘴硬以及和我對抗,對你對你們慕家并沒有好處,這樣跟你說吧,不論你同不同意,你這個女人,我都要定了。”

說完,黑眸又掃了她一眼轉身,邁步向外走。

“遲項城,”她咬牙叫了他一聲,卻是沒了下文,她還能說什麽?

她拒絕他,他就會拿慕頌開刀!

不可以,她不能讓慕頌再受傷害了!

孩子在她肚子裏,生不生只有她說了算,就先這樣吧,讓他和慕頌拜了堂再說。

慕歌默默對自己說完,無力的閉上眼,這時就聽到門外傳來慕頌驚喜的聲音,“項城!我就知道你不會不要我的。”

慕頌撲進遲項城的懷裏,緊緊的摟住他的腰,剛才說找不到他,她怕極了。

遲項城沒有動,任由她抱着,幽漆的眸光直視着某處,聲音一貫的清冷,“準備一下吧,婚禮馬上就要開始了。”

他的胸膛結實而溫暖,慕頌真的舍不得松開,但聽到他這樣說,她只能退離,反正今天之後他就是她的男人了,她以後有的是機會抱和靠。

想到這裏,慕頌的小臉染上一抹緋紅,眉眼含情的看了他一眼,聲音嬌軟的讓人骨頭發酥,“那我去了。”

遲項城極輕的嗯了一聲,卻是站在原地沒有動,方翊走了過來,提醒,“遲總,你該去換裝了。”

遲項城斜起眼尾看了他一眼,不知怎麽的。這一眼竟讓方翊打了個寒噤,他意識到自己多嘴了,連忙低下頭去。

不過,終還是忍不住的提醒道,“方老也來了,正和遲老一起喝茶呢。”

雖然方翊猜不透總裁大人是怎麽想的,也不管總裁大人以前怎麽鬧,但今天這婚可不是兒戲了,到這個份上,慕家的二小姐,他是娶也得娶,不娶也得娶了。

他能胡鬧,可是遲家和方家丢不起這個臉。

方老是遲項城的外公,是叱咤風雲的人的,遲項城雖然姓遲,可誰人不知,他是方家的外孫。

其實對于娶慕頌,遲項城雖然一半是跟慕歌賭氣,但另一半也是覺得娶了她最合适,也省得那些莺莺燕燕對他惦記,只是他怎麽也沒想到慕歌會懷孕。

他遲項城是絕對不會讓自己的孩子流落在外!

至于慕歌,誠如剛才他所說,他要定了!

之前。他不确定,而現在他有了答案。

“我讓你做的事做好了?”遲項城問向方翊。

“都安排好了,”方翊恭敬的回答。

遲項城擡眸看了眼旁邊的門,“儀式結束,記得帶她過去。”

方翊點了下頭。

另一個房間。

秦思柔盯着窗外的歡鬧,眸底全是不甘,身後的男人晃動着杯裏的紅酒,看着全身每個細胞都透着憤懑的女人,冷哼,“現在這麽一副恨天恨地的樣子,早幹嘛去了?”

本就百爪撓心的秦思柔聽到這話,愈發的心癢火大,她扭頭看着沙發上翹着二郎腿的男人,也毫不客氣的回道,“還說我?你在遲家做了快三十年的狗,還不是一直啃別人嚼完的骨頭。”

喬瑞的臉因為秦思柔的話而難看,他猛的将手裏的酒灌入喉嚨,手也一把扯開頸間的領帶,狠戾的說道,“我現在是啃骨頭,但有一天我要把那些人的骨頭一起咬碎。”

“你這話我都聽膩了,”秦思柔走過去,奪過男人的杯子,倒了杯紅酒也一飲而盡。

“其實今天這婚他們結了,對我們也不全是壞處,”喬瑞的手一擡,捏住了秦思柔嬌嫩的下巴,忽改怒意的說道。

秦思柔看着他,似乎有些不解,喬瑞的手指暧昧的撫弄着她的下巴,悠悠說道,“慕家雖然不比遲家,但在項城也是有底子的,所謂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遲項城娶了慕家的千金,也就等于拿到了慕家的鑰匙。”

喬瑞說到這裏,秦思柔一下子明白了,“阿瑞,你是想買一贈一?”

“聰明!”喬瑞得意的笑了,并在秦思柔的嘴上狠狠啄了一口。

“那我們今天就誠心送上祝福?”秦思柔又問,本來她還想着怎麽能破壞掉今天的婚禮,但現在聽喬瑞的意思,是不打算做什麽了。

喬瑞看着她,目光中帶着試探,“當然了,不然你還準備搶婚?”

秦思柔沒有說話。她承認自己觊觎遲家的財産,可那也是被逼的,如果遲項城愛她,她寧願什麽也不要。

可是他不愛她,所以她不能得不到人,也失了財,她總要在他身上得到一樣。

只是想到每次遲項城對她的拒絕,秦思柔的眉眼不禁閃過落寞,而這絲落寞并沒有躲過喬瑞的眼睛,他又怎麽不知道,眼前的女人雖然跟他睡,跟他一起設計遲項城,可她的心并不真的在自己這裏。

她愛遲項城!

可是那男人除了生的好,他哪裏比得過自己?

遲項城,你今天有多風光,有一天你就會有多落魄!

今天你踩在我身上,總有一天,我要你跪在我的腳底。

“走吧寶貝,看看你心儀的男人是怎麽娶別人的?”喬瑞勾起秦思柔的纖腰,将她勾起帶進懷裏。

“讨厭!”秦思柔嬌媚的在他胸口捶了兩下,心口卻是苦澀。

她愛了遲項城那麽多年,卻終還是要親眼看着他娶別人,遲項城不是我不愛你。也不是我對不起你,我為你做了那麽多,甚至為了你險些連命都搭進去,可你都不曾看我一眼。

想到這個,秦思柔對他的那些缱绻愛意又幻化成不甘的怨和恨。

吱——

兩扇房門同時打開,走出的人看到對方都為之一愣,不過慕歌只是瞥了眼勾肩搭背的男女,便準備無視的離開。

“慕小姐,”喬瑞叫住她。

如果這一聲是秦思柔叫的,慕歌絕對不理,但叫她的是喬瑞,雖然不喜歡他,但他畢竟對慕頌有救命之恩。

慕歌看着他,“喬少,有事麽?”

喬瑞松開秦思柔,笑吟吟的站在了慕歌面前,爾後眉頭蹙起,“慕小姐臉色這麽不好,不舒服麽?”

喬瑞很有觀察力,一眼就看出了慕歌的不好。

話說她怎麽會舒服?現在她是身心都難受至極!

只不過這種事,她從屑別人來疼惜,慕歌搖了下頭,努力的向外擠出一絲笑來。“可能是有些累的原因。”

“妹妹攀上豪門,做姐姐的當然會累了,”秦思柔挖苦的接過話來。

她一直看着慕歌不爽,而且上次慕歌還找遲項城告了她的狀,一想到遲項城那天警告她不要動這個女人的話,秦思柔就牙癢癢。

現在看着喬瑞也對她關切有佳,秦思柔那些壓在心底的積怨像是發了酵似的膨脹!

慕歌自然聽出了她的諷刺,迎着她淡淡一笑,“是啊,不過累着也是幸福的,要知道遲家的豪門可不是誰想攀就能攀的!”

秦思柔甘願奉上全部身家,遲項城都不鳥一眼,慕歌可是親眼證的。

“你……”秦思柔被揭了傷疤,終是要動怒,不過下一秒,她就又笑了,“攀是攀上了,但能攀得久才是本事,一個殘花敗柳能得意多久?”

啪——

慕歌擡手,一巴掌甩在了秦思柔的臉上,這個女人怎麽說她可以,但是這樣羞辱慕頌就是不行。

“你打我?”秦思柔先是一愣,承後反應過來。她可不是吃素的,擡手就要還回去,卻被另一只大手給捏住。

秦思柔不相信的看着抓住自己的人,“你幫她?”

喬瑞揉了下鼻尖,“不是幫,而是今天這樣的場合,你們鬧起來不合适。”

“放屁!”秦思柔自然知道這是喬瑞找的說辭。

她跟他睡了,是他的女人,甚至冒着不顧得罪遲項城的危險幫他奪得自己想要的,可此刻他竟然為一個女人而轉了風向,酸澀一下子湧入了秦思柔眼底,她整個人都不禁顫抖。

可是越難受,就對慕歌越怨恨,她的目光從喬瑞的臉上移開,落在了慕歌身上,“今天這樣的場合怎麽了?我就鬧了,我看誰能拿我怎麽樣?”

說着,就要掙開喬瑞,對着慕歌再動手,這時一道聲音清幽幽的飄了過來,“秦小姐一貫溫柔可人,今天這是誰惹到你了?”

所有的人順着聲看過去,方翊走了過來,他是一個普通的助理沒錯,可他是給遲項城做助理,所以身價也自然不同,這就像是古代皇帝身邊的太監總管,雖然不帶品和官銜,卻是人人敬畏。

聽到他說話,秦思柔的怒意收斂了一些,方翊邁着方正的步子過來,目光瞥過她半紅腫的臉,已經大概知道發生了什麽。

秦思柔雖然父不做官,母不經商,沒背景沒財力,但卻是人人都給她幾分面子,這面子說起來也是因為遲家。

早年,秦思柔的母親曾經捐肝救過遲家老夫人,雖然當時遲家已經給了大筆的錢,但畢竟還是有救命之恩,況且秦母在捐肝不久就離世,縱使與捐肝無關,但似乎也撇不清關系。

遲家,算是欠了秦家一條人命債,從那以後,遲家便對秦思柔格外照顧。曾經也有意撮合她與遲項城,無奈他對她沒有那份心意,後來遲家人便作罷。

但在項城,誰人都知道秦思柔是惹不得的,因為惹了她,也就等于得罪了她身後的遲家。

所以這些年,秦思柔也被縱容的有些跋扈了,只是沒想到高傲的她今天卻遭遇了滑鐵盧,還挨了嘴巴子。

方翊看向慕歌的眸光深了幾分,這個女人果然不是凡胎,也難怪吸引了一向對女人視若無物的遲項城。

不過現在這個氣氛,秦思柔總要個臺階下臺,方翊輕咳了一聲,目光掃了下慕歌和喬瑞,頗有幾分威嚴的說道,“秦小姐也是你們能得罪的?”

說完,他看向秦思柔,“婚禮馬上就要開始了,遲老夫人還等着秦小姐去坐陪呢。”

方翊的話讓秦思柔的心舒服了不少,但這一巴掌之怨并沒有化解,現在聽方翊提到遲老太太,她又覺得底氣足了幾分,她看向慕歌。大有不依不饒的樣子。

看到她的神情,方翊暗在心中搖了下頭,按理說秦思柔混跡商場和男人堆這麽多年,應該很知道能屈能伸這個理,今天怎麽就糊塗了呢?

慕歌,現在可不是她能得罪起的!

不過見秦思柔仍冥頑不化,他只得傾身低低提醒,“秦小姐适可而止就好,打狗還要看主人呢。”

聞聲,秦思柔看向方翊,他沖着她一笑,然後看向慕歌,“慕小姐,遲總讓我接你。”

慕歌想到了遲項城最後的話,而此刻方翊如此一說,哪怕身邊另兩位并不知情,但慕歌的臉還是火辣辣的燒了起來。

她瞪了方翊一眼,直接回道,“我要去看小頌。”

說完,直接轉身,秦思柔望着慕歌傲氣的背影,問向方翊,“項城讓你接她幹什麽?”

方翊微微一笑,沒有回答,而是提醒道,“秦小姐,不要讓老夫人等急了,你還是趕緊過去吧!”

慕頌的化妝室門口,慕歌的手握着門柄,卻是怎麽也沒有勇氣推開,雖然她并沒有承諾遲項城什麽,可現在她已經有種無法面對慕頌的感覺了。

其實從韓國回來,慕歌就一直回避着慕頌,雖然孩子的到來是她沒有料到的,可他現在是活生生的存在了,而現在遲項城知道了,還提出那樣過份的要求。

“姐,你怎麽不進去啊?”身後,慕岩歡快的聲音傳來,打斷慕歌紛亂的思緒。

慕歌身子一僵,回頭,只見慕岩一身白色的禮服,尊貴俊朗,唯美的如漫畫筆下剛柔兼并的美男子,今天慕岩還有重要的任務,那就是要代替父親的角色。把慕頌交給遲項城。

與慕岩一起過來的還有肖禦,他一身寶藍色的休閑裝,随意而不随便,透着精致的尊貴之感。

慕歌的目光與他的相遇,那柔和的眸光,卻是讓她心底發虛,她承諾等慕頌回來給他一個答案,而她的答案恐怕只能給他傷害了。

“姐,你別光看姐夫啊,你看我帥不帥?”慕岩滿臉都是掩飾不住的興奮與自戀。

慕岩跟慕頌一樣喜歡叫肖禦姐夫,只是他直白的話讓慕歌有些尴尬,想到自己要對肖禦的拒絕,她出口糾正,“小岩不要亂叫,別人會誤會的。”

慕岩撇了下嘴,“什麽誤會?肖禦哥早晚就是我姐夫。”

說完,他摟住肖禦的肩膀,“是不是姐夫?”

肖禦淡淡的笑着,那笑透着滿足,慕歌不知該說什麽,只得先岔開話題,“小岩你正經點,一會走紅毯時更要穩當,不要出了醜,讓人笑話慕家。”

“姐,你就放心吧,這個姐夫已經教完我了,”說着,慕岩沖着肖禦擠了眼睛。

肖禦沖着慕歌點頭,“小岩有分寸,你不用擔心了。”

“是啊姐,你以後少操心,女人操心多了會長皺紋的,雖說姐夫不嫌棄,可咱也得好好保護這張臉,不是?”慕岩說着沖慕歌做了個鬼臉。

“你個臭小子,”慕歌擡手就要打他,慕岩已經快速的躲到了肖禦身後。

“姐夫,你看我姐多兇,簡直就是只母老虎,小弟我勸你考慮清楚再娶她,不然以後有你的苦日子過了,”慕岩還不忘打趣她。

“慕岩!”

“你們鬧什麽呢?我在裏面都聽到了,”化妝室的門打開,裝扮一新的慕頌走了出來,她笑吟吟的看着面前的姐姐和弟弟。一臉的幸福。

“二姐,我在勸姐夫考慮清楚再娶咱姐,”慕岩嘴快。

“瞎說什麽,姐夫想娶咱姐可不是想一天兩天了,現在只要姐點頭,我敢說姐夫立即就會把姐娶回家,是不是姐夫?”慕頌也跟着起哄,調侃起慕歌來。

肖禦一直笑着,似乎很享受這樣的玩笑,只是慕歌心裏卻五味陳雜,最後只得搬出大姐的威嚴來,“你們倆再鬧,我可動手了。”

慕岩吐了下舌頭,然後跑到慕頌身邊來,“二姐,你今天好漂亮,你看我帥不帥?”

“帥!我弟最帥了!”慕頌沖他豎起了大拇指。

“那是!一會我擔心送你走完紅毯,提親的人會擠破咱家的門,”慕岩的自戀真是到了不要臉的地步,就連心裏煩亂的慕歌,此刻也不禁被他逗笑了。

就在大家都笑呵呵的時候,有人走了過來,“慕小姐,婚禮馬上開始了,請你準備一下。”

聽到這話,慕歌的手下意識的掐住了自己的掌心,她看向慕頌,只見她嬌羞的點了下頭,然後拉住慕歌的手,“姐,我好緊張。”

慕歌做了個吞咽的動作,輕拍了下慕頌的手,安撫,“有什麽好緊張的,這可是你一直盼着的時刻。”

“姐,我好舍不得你們,”慕頌聲音微哽叫了她一聲,轉身将慕歌和慕岩抱住。

而這一抱,也将慕歌的情緒逼到了極點,她眼眶忽的就酸澀了,再也說不出話來,就連慕岩也收起了嘻嘻哈哈,用力抱着兩個姐姐。

只不過慕岩終究還是男人,有着男人的堅強,勸道,“二姐。你是嫁人,又不是出家,沒有什麽舍不得的。”

從昨天晚上白素娟就抹眼淚,當時慕歌還覺得母親的情緒有些過了,而現在她終于體味到了。

雖然只是嫁人,雖然不會分離,以後還會常見,但卻不一樣了,慕歌的心盡管如同被泡了檸檬水一樣的難受,但還是說道,“小岩說的對,你嫁人了,也可以常回娘家,我和媽還有小岩,我們永遠是一家人。”

“嗯,”慕頌點頭,“姐,小岩你們要照顧好咱媽。”

姐弟三人擁抱過後,慕頌随着漂亮的伴娘來到了禮堂,慕歌和肖禦也走向了賓客席,其實她是不想參加的,但她知道如果不參加,慕頌會起疑,其他人也是一樣。

“你有心事,怎麽了?”肖禦就是那麽細心,雖然從見到他,慕歌一直都努力在笑,可他還是發現了慕歌的不對。

她的确心事重重,可是她的心事卻是無人可訴,慕歌搖了下頭,否認,“沒有,就是不太好受。”

肖禦以為她在為慕頌嫁人而傷懷,伸手輕摟過她,“傻瓜,你剛才都說了,慕頌只是嫁人,又不是分開。”

“肖禦……”慕歌輕閉上眼,在他溫暖寬厚的懷裏,忽的她真想時光就此停住,那樣她也不用想着怎麽拒絕遲項城,怎麽面對慕頌了。

“嗯?”他的大掌輕撫着她的頭發。

“我,我……”慕歌很想把心裏壓着的話一股腦的說出來,這些東西壓在她心底,壓的她好累,好辛苦。

“怎麽了。說啊?”肖禦感覺到她有話要說,輕問。

“慕小姐你該入席了,”方翊又很适時的突然出現,将慕歌到了嘴邊的話給打了回去。

肖禦看向方翊,而他的目光只盯着慕歌,那眼神讓慕歌忽的意識到什麽,她向着方翊身後的某個方向看去,只見遲項城就站在那裏。

雖然隔的很遠,可她還是感覺到他目光的幽厲,那些他在她耳邊說過的話驀地響在耳邊,她神經一跳,連忙從肖禦懷裏逃離。

遲項城這個男人心狠手辣,她忤逆他,只會連累到身邊的人,她已經有負于肖禦,所以絕對不能讓他再惹上麻煩。

“肖禦,婚禮馬上開始,我們入席吧,”說完,慕歌快速的走向賓客席。

悠揚的婚禮進行曲響起,遲項城優雅的出現在禮臺上,今天的他一身白色的西裝,俊顏沐浴在禮堂富麗堂皇的燈光下,像是個自動發光體,将全世界的光都吸在了他的身上。

他的唇角噙着一抹桀骜笑魇,那幽藍的眸明明什麽也沒做,卻給人一種一覽衆山小的傲氣。

現在有句話形容男人帥,說是看一眼會懷孕,而遲項城就是這種人,可是此刻他有多吸引,慕歌的心就有多疼。

疼他對自己的冷情,疼她找了他這麽多年,他卻要娶別人,疼她決定放棄了,他卻又要她做他的女人,疼她腹中有了他的骨肉……

遲項城獨立于視臺,目光凝視着紅毯的另一端,那麽的專注,好像他的眼裏,只有紅毯那端的新娘。

慕頌嬌羞的挽着慕岩,沿着紅毯一步一步向着遲項城走去,而她的眼中當真只有一個人,那就是遲項城。

只是慕頌每離遲項城近一步,慕歌的心就會緊繃一分,她倒不是嫉妒,而是在害怕。

遲項城,你最好能安份的把慕頌娶了,不然我永遠也不會原諒你!

當慕頌站在遲項城面前,當慕岩把慕頌的手交到遲項城手裏,慕歌的害怕已經到了極點,她甚至不敢看的閉上眼,只能在心裏默默的祈禱。

司儀的聲音此起彼伏,煽情的誦讀着愛的宣言,慕歌每聽一句,掐在掌心的指甲都會入肉一分,最後她終于聽到司儀問道,“慕小姐,請問你願意嫁給你面前的男人,不論疾病災難都願不離不棄,與他一生一世相伴終老麽?”

“我……”慕頌幾乎迫不及待的就要回答,只是她才說了一個字,就聽到一個稚嫩的聲音響了起來——

“等一下!”

伴着嗒嗒的跑步聲,一個小女孩跑了過來,手裏捧着一個盒子,跑到了慕頌面前,“姐姐,有人讓我把這個送給你。”

在女孩跑向慕頌的時候,慕歌緊張的已經從座椅上站了起來,一種極不好的預感直沖她的天靈蓋。慕歌幾乎就要沖上去,去奪掉那個盒子。

雖然慕歌不知道那盒子裏裝了什麽,但是那盒子早不送晚不送,而這個時候送來,一定有問題。

“小頌不要打開,不要打開,先舉行完婚禮再說,”慕歌默默的低喃。

慕頌也被驚住了,她看着舉着盒子的女孩,好一會沒有反應,直到女孩又叫了她兩聲姐姐,她才回過神來。

慕頌看向遲項城,他神色依如既往的平靜淡漠,最終她只能接過盒子,而送盒子的女孩也松了口氣,在離開前,女孩又提醒道,“姐姐,記得打開看看。”

慕頌沒有說話,而是将目光投向了慕歌,慕歌沖着她搖着頭,要知道現在全場的眼睛都在盯着慕頌,更确切的說是盯着慕頌手裏的盒子。

雖然不是炸彈,但只要打開,估計那裏面的威力一定不比炸彈小,一定會炸的某個方面支離破碎。

訂婚前夕是火災,現在結婚現場是禮盒,慕歌不知道這是誰,但目的很明确,那就是破壞掉這樁婚事。

慕頌看到了慕歌的眼神,她抱着盒子的手縮了縮,暗吸了口氣,然後看向身邊的司儀,将盒子遞了過去,“再重要的禮物也不及婚禮重要,麻煩幫我收一下,請繼續。”

“既然是送給你的賀禮,看一下是最起碼的尊重,”司儀剛要伸手接過盒,就聽到遲項城這樣幽幽說了一句。

司儀的手只能縮了回去,并附和道,“新郎的話有道理。”

慕歌的心一沉,慕頌再次看向慕歌,可是慕歌卻沒有給任何指示了,因為她知道遲項城這樣說了,這就代表慕頌是怎麽着也要拆開禮盒了。

慕頌其實也很清楚這一點,在這座城,在這座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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